第28章︰太驚訝了
這一舉動,讓如花和黛鳶都很感動。如花以為他心中只有公子,想不到也會為自己挺身而出。黛鳶也沒想到,月華也會保護如花,這讓黛鳶心中非常感激。
公主殿下喜歡的人,我月華再心痛也會護他周全。何況,此時我們是一個團隊,誰也不能有事!
這番心意,黛鳶公主自然牢記在心。
「你們可以不去,但他不行!」男爵壓低帽檐,指了指如花。
看他的臉型,他的手指,想必應該也是好看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打扮成這副樣子。黛鳶心想。
「他也不行!除非你贏得過我手中的劍。」月華決不讓步。
「我就不信你手中的劍能保護兩個人從這里出去!」男爵精準的分析局勢。
的確,這里除了窗戶,只有一個出口,紅馬甲們已經死死堵住。就算自己能突破,帶著兩個絲毫不會武功,還有些柔弱的人,逃離生天幾乎不可能了。
「好,我們和男爵同去,男爵請!」黛鳶站前一步說道,也許這樣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公子,你們不用犯險,讓我一個人去吧。」如花不想牽連公子和月華,他還不知道面對他的又會是什麼樣的劫難,看男爵的神色,大概沒有什麼好事!
黛鳶拉著如花的手。
「我們三個是自己人,我們怎麼會拋下你呢!」黛鳶從未有過的嚴肅。
月華也在黛鳶身後凝重的點頭,不容置疑。
如花的眼眶已經濕潤了,他怎麼會想到,買他的人不僅保護他,還要和他共赴劫難。
「謝謝,公子,月華。」
「男爵閣下,我們可以走了麼?」黛鳶催促。
「你知道我是男爵?」
「稍有耳聞。請吧。」黛鳶已經第二次做出請的動作了。
三個人走在男爵身後,在後面是紅馬甲們。這是男爵為了防止他們放鴿子中途逃跑才這樣安排的。
男爵領著眾人堂而皇之的穿過街道,不少人躲在窗口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男爵怎麼會領著三個男人,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穿過大街小巷,坐上男爵的馬車,一路向北行駛。
黑馬車,三匹馬,還是陰森森的感覺。
一路顛簸,來到城郊一座大宅子。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馬車上,已身臨險境的黛鳶還不忘安慰如花。
「其實你們真的不必來的。」如花自責,讓公子為他犯險。
雖然自責,如花擔心公子的安慰反倒多過了自己。
至于自己,他反倒不緊張,該來的會來,該走的會走,他早已習慣了命運的無常,本以為自從跟了公子後,不會再有什麼變故,就這樣到老多好,哪怕只能天天看著公子。
可誰想,男爵會無事生非。壞了自己一生的好夢。
叮叮當當。隨著馬速的減慢,估計是到地方了。
三個人在紅馬甲的「邀請」下,下了馬車。男爵依然走在前面。
宅子很大,很靜,一種空曠的感覺,一點也沒有黛鳶想像中的金碧輝煌,難道荊之國的王公貴族以簡樸著稱麼?
或者,他是一個斂財又吝嗇還有怪癖的男爵!
黛鳶心中已經有了很多猜想,不管哪種,肯定的是,這男爵不是什麼好東西!
男爵示意侍衛退下。
大廳內只有黛鳶,月華,如花。還有男爵和他肩膀上黑色的綠眼貓。
一路行駛,已經讓男爵從揭開如花面紗的震驚中,漸漸平靜下來。
爐火在壁爐內燃燒的正旺。
也許,這是擺月兌男爵的最好機會。只要制服他一個人,挾持他逃跑應該沒問題。
月華心底里盤算。他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瞬間,月華的劍已經出鞘,冷冷的寒光,凜冽的眼神直逼男爵的喉嚨。
黛鳶擔心月華不會殺了他吧,這個家伙雖然邪惡,可畢竟還沒對我們造成威脅。而且他是荊之國的男爵,如果殺了他,恐怕日後月族也少不了麻煩。
月華心里有底,他只想制服他,以他為質,還三人的自由身,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傷他。
男爵已感覺到月華咄咄逼人的劍氣,那劍,飛一般的襲來。
男爵卻還不慌不忙,他站在原地,連後退一步多爭取時間的意思也沒有!
眼神里的震驚讓黛鳶和月華無比震撼,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竟然泰山壓頂卻能處變不驚,難道他想死在劍下?還是料定月華不敢傷他?
電光火石,出鞘的劍是收不回來的。月華的劍馬上就刺到他的喉嚨了。就是這時,意外的事發生了。男爵的手只輕輕一彈,月華的劍以及他的身體立刻傾斜,仿佛收到了一股巨大力量的沖擊。
他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強悍的對手,還沒有遇到過有這般力量的人。
看來是自己輕敵了。在月族難逢敵手,在他國,一個男爵卻讓自己如此不堪。月華的劍落到地上,發出失敗者的悲壯申吟。
男爵並沒有對他下手的意思。月華的身體沒有受到攻擊和傷害。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傷不了我的。」男爵淡淡然的說道。
黛鳶看在其中,心如明鏡,男爵只對如花有興趣,但還不算心狠手辣,他剛才完全可以殺掉月華的,就憑他的那一指,可他沒有。
對付這樣的敵人,怕是只能智取了。
月華的劍從未離手,這種恥辱感遍及全身。他只能退回到黛鳶和如花身邊。
男爵摘下帽子,屢屢金發飄蕩在臉龐上。
沒有人知道他想干什麼。
接著,男爵竟然摘下了面具。緩緩地,緩緩的摘下了面具。
這面具下有著一張怎樣的臉?俊美驚艷?天下絕倫?
不,不,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著一張和如花一模一樣的臉!
現在輪到黛鳶、月華和如花震驚了!他們終于明白,在男爵挑起面紗的那一瞬間,為什麼他如此驚訝了!
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人,除了膚色和頭發的顏色。
如花看著男爵的臉,幾乎找不到和自己不同的地方。一個人可以不通過鏡子而看到另一個自己,這樣的體驗,還真是不多。
「你到底是誰?」如花問男爵。
「這就是我帶你們來的原因,我想知道你是誰。」男爵平靜的說。
雖然相貌一樣,可他們的聲音截然不同。如花的聲音輕揚如歌,男爵卻透著一股滄桑。
相同的相貌,讓他們彼此少了些戒備,對峙的氣氛有所緩和。
他們是黛鳶看過的相貌最像的人,簡直是一模一樣,比雙胞胎還雙胞胎。黛鳶覺得,他們是雙胞胎的可能性最大,而如花也有可能小時候從這里被人拐走,輾轉被賣到妖族。
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對雙胞胎是個什麼概念。
「男爵閣下可有從小走失的兄弟?」黛鳶想直接問個明白。
男爵失落的搖搖頭。
「不妨問問男爵的尊長,也許他們知道。」黛鳶說。
「整個男爵府,只有我一個人。」
黛鳶見男爵神情蕭索,這蕭索的感覺到和如花很像。人家不方便說家長的事,黛鳶也不好多問。沒有家長,沒有知情者,還有什麼線索呢,dna,還是科技發達的現代好啊,只要有錢,什麼事都容易解決。
「你們先住下來吧,總能找到真相。」男爵說。
月華不同意住下來,以他的直覺這男爵十分怪異,里面定有文章,不會是雙胞胎這樣簡單的事。
黛鳶也不想住下來的,可是想到如花,他可憐的身世,多年的孤獨和飄零,如果能為他找到親人,也許對他來說是一種不可代替的溫暖和慰藉。
自己雖然能給她很多關照,可畢竟不是親人。
月華希望公主月兌離險境,盡快回到月族,準備競選女王。
「月兌離虎口才是最重要的,我的公主殿下。」月華勸公主離開。
「也許你有親人,你不明白那種感覺的。非常孤獨,非常孤獨。連夢里也沒有溫暖。」黛鳶說。
「你有親人,又怎麼知道的?」月華反問。
「我……我是公主殿下嘛。」難道還能說說重生之前的事麼。
「我們可以帶著如花逃走的。」月華堅持走的說法。
「如果是你,我也會留下的。」黛鳶說。
公主殿下的最後一句話讓月華徹底無語了。
他越來越明白她的重情重義,也越來越心痛,如果沒了身體,她的心到底可以給誰?
三個人就在偌大而空曠的男爵府住下來。每人一間房,如花呆在房里的時間最多,他試圖想起從前的事。黛鳶和月華也沒有過多打攪。
「月華,那個那個……」黛鳶有點說不出口。
「公主殿下想讓屬下做什麼?」
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月華更願意叫他公主殿下,而不是公子。
「我,那個,好幾天沒洗澡了……」黛鳶有點不好意思了。
「可現在在男爵府,是不是不安全啊。」月華擔心。
「所以才找你商量嘛。我剛剛看到一個地方有個大浴缸,看樣子沒人用,你幫我把門。」
原來黛鳶已經打算好了。
把門,好吧好吧。月華當然樂意。
男爵連續幾天都沒出現了。如花也在自己房里,很少出來。而且大浴缸所在的位置,只有一個大門出入,比較安全。
月華守在那里就好了。
「可是男爵如果回來,我可打不過他呀,那公主殿下……」月華說不下去了,他真恨自己啊,不能保護心愛的人。
這是最讓一個男人,自己感到恥辱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