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愛清不服氣，「我也不差啊，這又不難。」
楊磊笑笑，「听起來不難，等你實際操作的時候就知道有多難了，不過沒關系，先記下來，實際操作也不需要你費心，交給你的下屬，讓他們照抄羚羊科技和飛越科技的作業好了，自己不會寫，抄總該抄明白吧？」
趙愛清悶悶地哼了一聲，「小看人，」但很快就又迫不及待地問︰「還有嗎？」
「還有就是收購這塊，有人接觸過你沒有？」
「沒有。」
「這不正常。」
「對，我也覺得不太正常，問題出在哪兒了？」
「肯定是有人發現了我跟常聊科技的關系，或者直接聯系了你的副總以及技術團隊，畢竟常聊科技的核心是他們，你只是個管事兒的，我又一直沒出面，這種下重上輕的管理結構本就比較危險，最怕挖角。」
「臥槽，咋辦？」
「現在要做的就是穩定軍心，必要的時候不妨跟幾個核心坦白，甚至可以簽協議分他們一部分錢，曉之以利。」
「我試試。」
「不是試試，是必須搞定他們，不然的話咱倆這投入很可能打水漂，要知道，咱們面對的是幾家互聯網巨頭，絕對不能露出破綻，否則，真的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趙愛清深吸一口氣，「好，必要的時候也只能開人了，反正公司現在的工作換個人都能做。」
嗯，這倒是。
開人確實是個好辦法，先下手為強，把譚貴青拉起來的那支團隊先解散，絕掉領頭人帶領整支團隊造反的可能，只要不是一整支團隊集體造反，那就很簡單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曉之以利，要花錢吧，搞定一個管理層可能得需要幾百萬甚至更多。
搞定基層員工團隊卻也只需要幾百萬甚至更少。
而效果呢，卻是後者更好。
因為常聊科技這邊基本上沒啥技術要求，技術團隊現在做的都是些運營和維護類工作，只要不是整個團隊在短時間內集體跳槽，就沒有誰是不能替代的，只要搞定基層這些人，管理層全部走完都沒關系，只要有人干活兒就行，反正活兒都不難。
實在不行，臨時從羚羊科技甚至螞蟻科技借幾個中級管理過來也能支撐一陣子。
所以，趙愛清這招確實好用。
但有點損。
公司成立之初，這些人從管理層到基層員工都作出了不小的貢獻，至少沒有跟著譚貴青一塊跑到飛越科技，沒有讓常聊科技重頭開始，算是公司元老。
結果在公司走上正軌並且很可能賣掉分錢的時候把元老開掉了，這是啥？
過河拆橋還是卸磨殺驢？
反正很不仁義。
不到萬不得已真不能用這招，對口碑和信譽的傷害太大，甚至可能會招來反噬，會讓楊磊和趙愛清全體公司的下屬產生兔死狐悲之感。
甭管楊磊在其他公司怎麼怎麼大方仁義，打工者天生就是站一起的，何況人類還有同情弱者的本能反應。
所以這種不仁義的事情輕易不能做，哪怕事出有因也不能做。
楊磊交代了趙愛清好多話，好多都是羚羊科技公司機密級別的，對公司的發展幫助極其大。
這麼說吧，只要是個正常公司拿到這些內容，都能做出不錯的成績。
當然，這些都和肖思語張海洋他們溝通過。
他們也都盼著楊磊賣掉常聊科技和飛越科技之後能把更多的錢投入羚羊科技，對自己有好處的事情他們當然不會拒絕。
等他全部交代清楚，趙愛清豎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做互聯網生意的，這腦子就是不一樣，要不是和你合作，打死我都想不到還有這麼多招數，不說其他，就你這種資敵行為就是我們這種土老帽萬萬想不到的，一個字，服氣！」
「這是倆字。」
「哈哈哈，」趙愛清大笑，心情很好。
老實說，趙愛清之前還有一點點擔心，擔心會被楊磊當槍使，擔心楊磊會把常聊科技用完之後當垃圾扔掉。
現在卻放心下來，而且眼看著有大筆收益到賬，當然開心。
于是，等沈安妮和王小蕾購物回來，意氣風發的趙愛清大手一揮許諾給王小蕾一輛寶馬。
嗯，入門級的。
三十來萬。
這老家伙還挺小氣的。
好吧，其實這才正常，再怎麼有錢的男人，在這塊再怎麼大方，也不可能真的像小說中那樣隨手幾百萬幾百萬地往外撒，幾萬塊已經是相當不一般的豪客。
也就今天心情好，不然的話王小蕾得伺候趙愛清不知道多久才能賺到三十來萬。
相比之下，沈安妮就幸福了。
哪怕一分錢都沒有也不虧，楊磊年輕帥氣強壯。
何況楊磊一向很大方。
倒不是楊磊喜歡當冤大頭，而是吧，人生在世都不容易，都是為了更好地活著，沒必要在這方面摳摳搜搜。
太摳搜，容易出事兒。
尤其是娛樂圈里，其實給足了錢啥事兒沒有，但總有些人喜歡白嫖，然後就出問題了，例如某個喜歡講佛經的立帥大叔人設的男演員。
相反，看人王公子光明正大地嗨皮，卻從來沒有在這方面翻過車，唯一一次被人爆出來用土味情話撩妹，還是疑似炒作，因為女主角出名之後很快就簽約了王公子名下的某家網紅孵化公司。
所以啊，在生意場上一定要遵守生意規則，當你打算佔便宜的時候，危機就已經潛伏下來了。
有那麼多前車之鑒，楊磊當然不會重蹈覆轍。
一直到十二點多，一行四人才兩兩分開，各自找地方休息。
第二天早晨。
酒店的大落地窗前，楊磊和沈安妮一前一後迎著朝陽俯瞰首都的晨景，在朝陽的洗禮下，兩個人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已然進入忘我之境。
但就在這個時候，沈安妮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安妮一驚，「是，是我媽的電話。」
楊磊挑眉，「待會兒接？」
「嗯，沒，沒事兒，不影響，」沈安妮接起電話，用迷迷糊糊的聲音問︰「媽，咋了？」
「妮兒，你和那個小楊總怎麼回事兒？」
「什麼小楊總？」
「楊磊，就是北大那個高考狀元，我看到你倆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