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把那件豆青釉描金蒜頭瓶送拍，手邊沒了其他要出手的藏品，可以心無旁騖的應對高考。
正式開學後，高考的氛圍越來越濃，就算不喜歡學習，也會被那種氛圍影響，認認真真的裝個樣子。
何況楊磊這群學習到快要走火入魔的人。
真就是每天除了吃喝睡鍛煉身體，剩下的時間都用來寫試卷了。
而結果更加顯著。
每次小測試，六人小組的成績都在進步，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讓李艷玲以及學校領導甚至教育局的領導都倍感驚喜。
照這個節奏下去，明年豈不是要出四五六七八個清北？
楊磊幾個人的進步很小，畢竟已經是全校排名最靠前的那一批人了，每次漲個一兩三分都是進步。
但原本拖後腿的王樂瑤在楊磊幾人的灌溉下，那真是一天一進步的往前沖，很快也勉強跟上了楊磊等人的腳步，成為一個真正的小團體，雖然在六人組中還是吊車尾的，可在班級里，年級里，就是第一集團的存在。
十一月中旬，高三上半學期第一次期中考試。
考試非常嚴格，完全參考高考時的標準，包括考試流程和試卷的發放、填寫甚至結束後的估分等，就為了讓學生提前適應高考的考試模式。
考試結束，統一在班里進行估分，要登記下來和最終成績進行比對，提升學生們的估分能力。
當然，班里吊車尾的那些學生無所謂，考個二三百分估不估都一樣。
但楊磊以及那些能考到四百五十分以上的學生們卻非常重視，估分和實分差那麼幾分，都會影響到填志願的準確性，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和心儀的學校擦肩而過。
所以，在李艷玲的要求下，楊磊這些人不單單要估算出最終的分數，甚至還要把估算的過程也記錄下來，選擇題能拿多少分，填空題能拿多少分，听力、作文、閱讀理解等等都要單獨估算。
最後要和真實考試結果做對比。
沒辦法，算唄。
寫下來，李艷玲搜走，等實際成績下來。
反正楊磊很淡定。
但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的趙曉竹卻有點緊張，「楊磊，我，我會不會算錯了啊？總覺得作文拿不到四十分。」
楊磊撇嘴，「別矯情，也不看看你的語文是誰教的，你當我讓你每天寫的二百字小作文是白寫的？也就是時間短，再有半年，照著我給你的套路寫，甭管什麼體裁什麼題目，寫的再差都能拿到四十多分。」
「這不是緊張嘛，涂答題卡的時候差點涂錯。」
「所以學校想的周到，讓你這種笨家伙們提前適應。」
「……你才笨家伙。」
「不笨你就反超我一個啊。」
「哼。」
趙曉竹不說話了。
因為真反超不了。
在之前的幾次模擬中，楊磊已經把她甩開了三十多分。
六百以上的三十多分什麼概念？
很可能是一輩子都追不上的差距。
等成績下來一看。
趙曉竹徹底不想說話了。
差距更大了。
班主任李艷玲卻非常非常開心，「這次期中考試重點表揚一下楊磊同學啊，他總分657，全班第一，全年級第一，數學滿分，語文英語差1分滿分，均是全年級第一。」
當然，按照慣例還是要敲打敲打的，「但是，理綜剛過二百，這個成績在班里都只能排第六位，楊磊，接下來的大半年，你還得加強這塊的復習，試卷我看過了，物理做的還行，但化學和生物卻只是勉強及格，連王樂瑤都比你強，回去好好跟她們請教，明白？」
楊磊能說啥，只能點頭稱是。
等李艷玲離開。
教室里再次炸鍋，「磊哥真牛逼！」
「這清北是跑不掉了。」
「能不能申請個保送名額啊，我听說可以申請的，磊哥這麼牛，要不試試？反正沒損失。」
「照磊哥這個進步速度，到時候哪兒還看得上清北啊，直接申請留學，磊哥英語成績好，還有錢，英基蘭和米利堅的好大學還不是隨便選？」
「就是，到時候弄個綠卡，磊哥就是國際友人了哈哈，可以帶我們一塊發財。」
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楊磊也不嫌棄，笑眯眯的聊天打屁，中午還去打了會兒籃球，依然肆虐全場。
但下午，他就被喊到李艷玲的辦公室，「楊磊，你要不要申請個保送名額？不止是清北，其他名牌學校也是可以申請的，雖然你沒參加過各種競賽，但你這個成績確實很突出，可以試試。」
楊磊直接搖頭。
「為啥？」李艷玲好奇的問，幾乎所有學生一听可以保送，那都恨不得一蹦三是高，咋還有人拒絕呢？
「大概率通不過，就算能通過，學校和教育部門估計也不會同意。」
「啥意思？」
「保送有個不成文的規則，送良不送優，就是學校只願意把那些成績上中的學生保送出去，而不願意讓最頂尖的學生保送，原因嘛，老師你懂。」
懂，當然懂。
保送不需要參加高考，在最後的數據統計中是有損失的。
尤其是最頂尖的那幾個學生有機會競爭各級狀元，一旦保送，對學校來說就不只是數據問題了，還會直接影響到以後在優質生源中的影響力。
所以，楊磊這個進步極快的年級第一，基本上沒有保送的機會，除非他打算和學校撕破臉，逼著學校在保送協議上簽字。
否則，只要學校不簽字，誰來都沒用。
當然，前提是他能獲得一個保送名額。
好吧，最主要的原因還在于楊磊並不想保送，他想參加高考，堂堂正正的考一所名牌大學，以學霸的身份參加高考，是一次非常非常非常難得的人生體驗，他可舍不得放棄。
而且參加高考有擇校自由，想去哪所學校就去哪所學校，是他選擇學校。
保送呢？
是學校選擇他。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兒。
不過原因不用說得太細致，給李艷玲一個解釋就行了。
李艷玲卻大為滿意，「你果然比絕大部分同齡人更成熟，想問題也更周全，沒那麼理想化，難怪成績進步這麼快，行，你這麼說我就心里有數了，找你來就是怕你听了一些傳言後分心，現在可以回去了，好好復習，爭取考個狀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