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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牡丹能睡

三層挑高的大廳,寬敞明亮,四周扶梯牆壁上,爬滿了藤蔓類的植物,綠綠蔥蔥,其間長著奇花,香氣充盈整個大廳,乍一看,竟有幾分原始叢林中的氣息。

大廳中間,有一個用門用作表演的舞台。

幾名姿色上等的舞娘著輕紗羅裙,在音樂中飄飄起舞,潔白豐腴的身姿若隱若現,極致誘惑。

四周散座,上層包廂中,不時傳來一陣喝彩聲,十分熱鬧。

舞台後面的柱子上,懸掛著一塊匾額,寫上花間閣三個在字。

如此場景,恰好與寧易卦算看到的畫面相合。

「墨公子,好久沒來,牡丹姑娘可是問過你好幾次了。」

媽媽迎上來,一邊熱情地與墨壘打招呼,一邊偷偷打量寧易,只覺得面生,以前沒有見過,便問道︰「這位公子是?」

「不用管他。」

墨壘白跑了十幾家青樓,看得著吃不著,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心情很差,沖媽媽擠出一絲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微微沖著寧易的方向噥了噥嘴,低聲說道︰「我這個朋友這兒有毛病,看看就走,媽媽多擔待一下。」

媽媽聞言,打量寧易一眼,見生得俊俏,眼中不免露出一絲憐憫之色。

「還有包廂嗎。」

寧易瞥了墨壘一眼,這家伙故意埋汰他,堂堂金丹境修士,百米外蚊子干羞羞事發生出細微聲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況近在身邊的低語,「我要最上等的,把花魁喊過來陪大爺耍耍。」

寧易聲音很大,姿態張狂,配上臉上笑容,活月兌月兌的一個紈褲子弟,色中惡鬼。

媽媽愣了一下,隱晦地瞪了墨壘一眼,意思很明顯。

這位客官那里有毛病,你才有毛病呢,來青樓不找姑娘,尋媽媽開心。

墨壘愣了一下,隨後欣喜若狂,也沒糾結媽媽奇怪的眼神,上前拍了拍寧易的肩膀,試探地問道︰「真留下。」

「自然,不然我來青樓干嘛。」

寧易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我這里又沒毛病。」

墨壘嘴抽搐幾下,剛想懟上兩句,一想跟著寧易白嫖已是賺便宜了,還懟人家就有點過分了。畢竟,花間閣不同別的青樓,要價奇貴無比,這里的花魁,他也只是遠遠看過,想要上手,囊中羞澀,根本玩不起。嗯了嗯,便沒吭聲。

「這位公子,花魁牡丹姑娘身體不適,只怕不能相陪。」

媽媽隱晦上下打量寧易幾眼,笑著說道︰「丁香姑娘倒是有空,不如兩位公子先上樓,我喊丁香姑娘前去伺候。」

「媽媽莫要誆我。」

墨壘一听不樂意了,寧易是狗大戶,傍上桑梓,身價豐厚,好不容易白嫖一次,豈能這般草草收場。

「不是媽媽誆你,是嫌棄你這個窮鬼付不起錢。」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一行四人走進大廳,說話的青年一身白色玄衣,嘴角掛著一絲譏笑之色,說道︰「花間閣不是窮鬼該來的地方,牡丹仙子也是你能染指的,我看你還是回去玩傀儡吧。」

「曹英。」

墨壘眼中閃過一抹怒色,回慫道︰「喲,這麼有經驗,看來獨處時沒少自己剪紙人玩吧。」

「找死!」

曹英眼中殺機閃現,似乎想要動手。

「諸位,給奴家一個面子,就此罷手如何。」

一個慵懶柔媚的聲音從樓下傳下,空氣中,突然多了一絲異香。寧易抬頭瞧去,但見一位女子緩緩從空中落下。此女生的雍容華貴,極富神彩,單論姿色,竟然不比清圓公主差半分。

更難得的是,此女竟是一位修士,氣息純淨,似三月春風帶來的青草氣,干淨無比,竟有築基境修為。

「牡丹仙子。」

「是,牡丹仙子。」

…………

大廳中,頓時起了一陣騷動,散座喝酒听曲的,四周包廂中,都紛紛探出頭,欣賞牡丹之絕艷。

「仙子開口了,自當遵從。」

曹英臉上露出一絲狂熱,瞬間從猛虎變成了舌忝狗,看得寧易嘖嘖稱奇,心想舌忝狗果然不分世界,有漂亮的女人的地方,就有舌忝狗。再打量牡丹幾眼,越發覺得驚艷。

這個女人身上,有種異于其他女人的風韻,難怪能夠有這般魅力,連身體尊貴的修士,也不惜充當舌忝狗。

「墨兄,這女人什麼來路。」

寧易對花間閣不熟悉,只能暗中傳音問問墨壘這位老司機,免得過會不知深淺,引起笑話丟人。

結果,連喊三聲,都不見回答。

寧易奇怪,目光從牡丹身上移到墨壘身上,只看到這家伙眼眨桃花,痴痴地望著牡丹姑娘,就差流口水了。

呸……

八成又是一條舌忝狗!

寧易鄙視了瞅了一眼墨壘,移開了兩步,眼中精光一閃,一個虛影劍意沒入墨壘泥宮,「口水出來了。」

「那有,寧兄莫要冤枉我。」

墨壘驚醒,模了一把嘴角,神色正,傳音道︰「這位牡丹仙子,來歷可不得了。寧易听到花精靈嗎?」

「花精靈。」

寧易微微皺眉,似乎有些印象,繼續的記憶中,似乎有些關于花精靈的資料,回想起來,已經有些模糊不清楚了。如此想來,這應該是等同常識性的東西,不能讓墨壘知道自己不知道,不然這家伙肯定在心中鄙視自己,「有點印象,記得看到,時間一長,忘了,你說來听听。」

墨壘狐疑地瞧了寧易一眼,傳音道︰「花精靈如何誕生的,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花精靈鐘天地奇秀,于仙花中出身,數量極其稀少,但修行天賦了得。一般剛一出現,便要各方豪強圈養,成為禁臠。」

「懂,生得漂亮嗎。」

寧易點了點頭,一臉恍然之色。

「不僅僅如此。」

墨壘眼底閃過一抹猥褻的笑意,說道︰「據說花精靈體內蘊藏著一股花木本源,初次與人雙修,能得到極大好處。」

寧易微微點頭,瞥了一眼牡丹仙子,發現她氣息純淨,應該是完璧之身。既然花仙子如此令人眼饞,身在青樓,還能保持完璧之身,花間閣的幕後老板,能量很大啊!

「會是寫信人嗎。」

寧易心中一動,對花間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牡丹仙子,在下剛得一寶物,蘊藏著濃厚的乙木精氣,還請仙子莫要推辭。」

說話間,曹英拿出一物。乍一看,如焦炭一般,除了濃濃的乙木精氣外,還透著一股至陽至純的氣息。

「咦,看上去是雷擊木。」

「嘖嘖,可不是普通的雷擊木,應該是一頭樹木精怪,被天雷劈中,只留下精華部分。」

「曹公子果然是我道中人,出手大方,這截雷木,至少值十枚靈石。」

曹英沖四周拱了拱手,譏笑地瞥了墨壘寧易一眼,一邊遞給牡丹仙子,一邊說道︰「在下過會要宴請一位貴官,還請牡丹仙子作陪一二。」

「謝過曹公子。」

牡丹仙子眼楮一亮,卻沒有接,身旁一名侍女上前,從曹英手中接過雷擊木。

曹英見此,眼中露出一絲遺憾之色,只是望向牡丹的目光,變得更加火熱。

「嘖嘖,手段不錯,高段位綠茶」

深受網絡燻陶,這點兒綠茶手段,寧易還是瞧得出來的。不過,倒也沒有看不起牡丹,畢竟這是人家的職業。這點兒手段,正是敬業的表現。而曹英所說的貴官,卻是讓寧易靈覺一陣了悸動。

卜算中的場景,正是花間閣。

根據卜詞,三日之內,寫信人必然現身花間閣。此時靈覺有感,這亦是修為六爻神通自帶的示警,也預示著曹英所說的貴客,可能就是寫信人。

「哼,一劫爛木頭,有什麼了不起的。」

墨壘酸酸的嘀咕一句,瞥了寧易一眼,眼楮轉動,傳音道︰「寧兄,這等美人,怎能讓與他人,不能忍啊。不就是靈石嗎,砸他。」

「庸俗。」

寧易瞥了墨壘一眼,眼見牡丹要張口答應,笑著說道︰「在下寧易,來自稷下學宮,艷慕仙子已久。」

「稷下學宮,寧易?」

曹英見好事被人打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瞥了一眼寧易,回憶一下,確實沒听說過這號人,嗤笑道︰「一個窮學生,也能進到花間閣,怕是靠著墨壘這個窮鬼的面子進來的吧,就憑你,也配給我搶奪仙子。」

被曹英如此羞辱,墨壘不僅沒有憤怒,反而有些興奮。

他可知道,寧易已有金丹境修為,論實力,吊打曹英完全沒問題。至于財富,傍上一個煉丹的小富婆,怎麼可以缺靈石。曹英這下子,可算是踢到石頭了,肯定會被寧易爆打狗頭。

「區區一截雷劫木,也好意思拿出來現眼。」

寧易嗤笑一聲,右手一翻,多一片碧翠如玉般的葉子。至淨至純的乙木氣息,瞬間充盈整個大廳,更難得的上,葉片之上,縈繞著道道青色雷霆,透著濃郁的生命氣息。

「乙木神雷。」

「這是何種神物,好濃郁的乙木精氣。」

「竟是天生道紋。」

…………

大廳內,一片嘩然,眾人目光火熱,全部聚焦在寧易右手之上。

曹英剛剛涌到嘴邊懟人的話,瞬間卡在喉中,說不出來半個字。

墨壘也驚得張大嘴巴,喉嚨發出嘶了一聲,被寧易的豪爽驚得有些無語。心想我預料到他會用靈石砸人,畢竟這一路上走來,可是見識過,卻沒有想到,直接砸了一座金山過來。

身為傀儡宗的出色弟子,墨壘的眼光還是有了。

這一枚樹葉極其珍貴,稍加煉制,便是一塊法寶,價值至少三百枚靈石。

牡丹愣了一下,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是寧易還是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對此,寧易倒也不意外。

畢竟,這片樹葉,可是摘自一株實力堪比煉虛境的神樹。

此樹是寧易從雷澤秘澤得到的五枚神樹之一,其上生著一百零八片碧玉葉片。不僅蘊藏著極其濃郁的乙木精氣和乙木神雷,還天生道紋。一百零八片合而為一,放在煉制大家手中,足以煉制出一件靈寶級的法衣。同為草木精怪,可想而知,這枚碧玉葉子對牡丹的吸引力是何等之強。

「奴家,謝過公子。」

牡丹眼波流轉,親手接過碧玉葉片,前後高低立判。

「牡丹仙子客氣了。」

寧易哈哈大笑,在牡丹身上模了一把,放在鼻尖輕嗅,一幅花手老手形象。而且又淡淡地瞥了一眼曹英,刺激得曹英目眥欲裂,眼噴怒火,恨不得拼上來生吞了寧易。

然而,這家伙也不是省油燈。

能夠輕易拿出一塊近乎法寶的葉片討牡丹歡心,這份能耐他是拍馬難及。如此人物,肯定不是好惹的,沒弄清楚對方底細之前,貿然動手,著實不智。一念至此,曹英眼角余光瞥了墨壘一眼,果然看到這家伙一眼期待,很希望自己撲上去的樣子。

曹英收斂怒火,哼了一聲,拱了拱手,領著人上了二樓。

「慫貨。」

寧易得意地哈哈一聲大笑,目光火熱地盯著牡丹仙子,說道︰「一枚葉片而已,本公子有的是,只要怕我們兄弟伺候舒服了,賞你十片百片又如何?」

「公子,請順奴家來。」

牡丹面露嬌羞之色,引著寧易,往二樓包廂走。墨壘興奮地跟在後面,用肩膀踫了一下寧易,暗中傳音道︰「那葉片,你真有百枚,兄弟不要多,給我二十枚就行,我幫你煉制一頭厲害的傀儡。」

「沒有。」

寧易翻了個白眼,想屁吃呢。有百枚不假,真摘光了,那株神樹必然受損,寧易還指著人家幫自己開闢洞天呢。

「咱們之間的兄弟情,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妓子。」

墨壘面色悲傷之色,嘆息一聲道︰「哎,終究是錯付了。」

「滾。」

寧易嘴角抽搐一下,傳音道︰「牡丹能睡。」

墨壘嘴巴剛剛張開,又生生咽了下去,一張臉憋得通紅,瞧見寧易戲謔地看著他,只覺得這張笑臉著實可惡,想用拳頭與他有個親密接觸。然而,這個念頭剛起,就打住了。

金丹境,惹不起!

「曹英什麼來頭。」

寧易收起戲謔墨壘的心思,問起正事。

「雲州,金剪宗弟子。」

墨壘咬牙切齒,可見對曹英怨念甚深。

「金剪宗?」

寧易心中一動,想起獅駝嶺拍賣會上,見到的紙道人。此宗聯合另外幾宗,想要起事,寧易知道一些內幕。曹英是該宗弟子,身上長安,只怕擔負有任務,「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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