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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夢境, 也是寧耀曾——去過的地方。

無人的清澈小溪,柔軟的綠敕草,正是寧耀第一次見到魔尊, 被魔尊握住小腿親吻了腳踝之後,郁澧帶他來清洗的地方。

寧耀坐在溪邊的綠草上——著身邊翩翩飛舞的蝴蝶, 伸出一根手指, 于是那色彩絢麗的蝴蝶便落在了他指尖。

寧耀去拽坐在他旁邊的郁澧袖子,炫耀道︰「——, 我厲不厲害?」

郁澧把停留在寧耀指尖的蝴蝶趕走,握住了寧耀的手。

他將寧耀原本並攏著的手指分開, 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擠進那指縫當中, ——後與寧耀十指相扣。

「——好霸道哦, 那——漂亮的蝴蝶也趕走了。」寧耀說著,靠在郁澧的肩膀上,「——什——會突然想到來這里?」

這一次郁澧的——情應該是不錯,這里山清水秀的, 比之前寧耀——歷的那幾個夢境里的環境都要好多了。之前不是狹隘的空間,就是被永遠固定在一張大床上,連空氣都是熾熱的, 哪里像現在這樣——曠神怡——

來郁澧在做夢的時候, 也不是光想著和他做那種事, 還是會帶他進行日常的普通玩耍的。

但很快, 寧耀發現他這個想法真是錯的離譜。

坐在他旁邊的郁澧起身走下小溪,握住了他的腳踝。

寧耀任由郁澧握著,他雙手撐在身後柔女敕的草地上,歪著——向郁澧。

這是要像那個時候的現實當中一樣,親一親他的腳踝嗎?

做夢中的郁澧居然都變得這——收斂了呢!

寧耀這——想著, 忽然身上一涼。

他低下——自己,發現穿著的衣服整整齊齊的從衣襟處裂開,直到衣袍——末端。

郁澧在寧耀身前,握著寧耀的一只腳踝。他側——親吻那腳踝處小小的骨——,再正過——,便——輕松——見那一片大好的風景。

草地碧綠,壓在這一片綠色上面的肌膚白女敕如羊脂,綠草上的花泛著粉。

郁澧就這——明目張膽的盯著——,絲毫不知收斂。

哪怕知道這只是在夢境里面,不可——會有其他人——見,寧耀還是因——這一種大庭廣眾感而不自在地紅了臉。

果然在做夢的郁澧是不可——變得收斂的!真是只有他想不到,沒有郁澧做不出來。

寧耀用另外一只浸泡在溪水里的腳撥弄溪水,讓水濺到郁澧的身上臉上,然後罵道︰「——這是在耍流氓,——知不知道?」

郁澧聞言,將視線從花上轉移到寧耀臉上,揚唇一笑︰「知道又如何?」

寧耀做出凶狠威脅的表情,郁澧笑著壓下,他便伸出手抱住郁澧的脖子。

綠草芬芳,其中的粉花開得正艷。晶瑩露珠從花蕊當中流下,更顯得花蕊別樣軟紅。

地上又是一堆寶石,寶石源源不斷的產生,嬌氣的人在喊著疼,又被掐住了下巴。

「嬌氣。」郁澧嗓音沙啞,「喊疼的人是——,真的停下來,不願意的人也是。」

寧耀被一語戳破,氣哼哼的說道︰「那我現在就是真的不要!」

「不行。」郁澧果斷拒絕——

陽漸漸西沉,又一次被蓋上了章的寧耀,終于回想起他必行的目的。

他一次來,是要好好跟郁澧談一談,剖析內——的,結果現在呢?

現在又開始滾來滾去,根據他的——驗,以郁澧的——力,不到夢境結束之前,絕對不會停下來。

如果是之前,他並不介意錯過這一次機會,反正來日方長,大不了慢慢再找機會說開。

可如今,他——夠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已——沒有時間再去拖延。

寧耀在各種間隙當中,努力的跟郁澧正常說話。

「——不——先停、停一停,我——好說、說話?」寧耀費勁的問,「我有些事情想要跟——說。」

寧耀的問話就如同石沉大海,郁澧像是被他這句話刺激到了什——地方,面色驟然變沉,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凶了。

寧耀再次被逼出了兩滴眼淚。

怎——這個人在現實里不願談論這個問題,在夢里面也不願意跟他好好說啊!

「我就、就要說!」寧耀倔強道。

郁澧冷笑了一聲。

四周的場景突然變化,不再是山清水秀的草地,而是四處密閉,無門無窗,光線幽暗的房間。

房間里只有一張華麗的大床,寧耀就躺在這一張床上面,而郁澧在他的上方,眼神恐怖。

「說什——,」郁澧冷聲說道,「說——發現我實力不凡,正常狀況下根本不需要被保護,終于等到我解開燃情種,不想再繼續這段尷尬的關系,想一走了之?」

寧耀︰「?」

他從來都沒有表露過類似的想法吧!郁澧這些奇奇怪怪的腦補是從哪里來的呀!

那表情凶惡的人突然垂下了——,鼻尖與寧耀的鼻尖相抵。

郁澧的長發冰冰涼涼的落在寧耀臉頰,他蹭著寧耀的鼻尖,語氣里是濃得化不開的執著。

「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拋棄我,背叛我,只有——不行。」郁澧一字一句,說得清晰,就像是在說一個不可更改的規則,「我——會永遠在一起。」

寧耀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眼眶發酸。

哪里有無緣無故就形成的想法,郁澧會有這種念——,全是因——被拋下過——多次,多次噩夢般現實的疊加,終于形成了這樣的本——意識。

因——過喜歡他,——過在意他的——情與想法,——以郁澧在現實當中顧慮重重。只有在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真實的他討厭的夢境里,郁澧才會肆無忌憚,將陰暗的自己展現。

郁澧輕輕吻了吻寧耀的唇,拉開距離,唇角含笑。

「我覺得把——關在這里不錯。」郁澧說道,「——說吧,在這里,——想說什——都可以,反正——逃不出我的手掌。」

那雪膚花貌的人眼眶還應——長久的哭泣而泛紅,他的鼻尖與嘴唇也是紅的,一副被強行佔有了的可憐模樣。如今被強行奪走了人身自由,臉上卻沒有帶上怒意,而是微微彎起了眉眼,露出一個柔和的笑。

簡單的一個笑容,就足以讓郁澧——神蕩漾,覺得幸福美滿。

只是這份美滿到底是不曾到達——底,還摻雜著些許的苦意。

不愧是夢境,夢中的一切都按照他的意願行動,不會違背他,——以就算他這——對待寧耀,寧耀也不曾生氣。

「——猜錯了,我沒有想說那些東西。」郁澧听到寧耀說。

雖然知道這里不是現實,郁澧還是順著這句話進行詢問︰「那——想說什——?」

「——把耳朵貼過來,我悄悄告訴。」寧耀笑著說道。

于是郁澧俯下/身去,將耳朵貼在寧耀的唇邊。

「我想說……」屬于寧耀的聲音清脆悅耳,明明是沒有實體的聲音,傳入郁澧耳內,卻比——甜的糖果還要甜,「我想說,我也喜歡。」

世界在這一刻變得寂靜無聲,只留下劇烈的——跳聲。

郁澧整個人如同凝滯一般一動不動,——後緩緩直起身,神色復雜的笑了笑。

「的確是無與倫比的美夢,鳳族神器威力果然不小。」

郁澧的表情,由驚愕喜悅,慢慢變回了平靜。

「自己欺騙自己,也——得到短暫的片刻快樂,不錯。」郁澧對寧耀的表白進行點評。

寧耀也笑了。

「誰說這是夢?」寧耀——著郁澧的雙眼。

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粒石子,完整的畫面被打碎。

有光從縫隙中透出,那光芒越來越大,——終將虛假的夢境場景徹底擊碎。

無聲的世界里重新填滿了各種聲音,寒風吹在車窗上的呼嘯聲,馬蹄踩在地面上的噠噠聲,還有車內的暖爐燃燒時,燃料細微的 啪聲。

人間煙火氣息包裹著郁澧,睡在他身邊的寧耀睜開了眼楮。

那雙形狀姣好的眼楮彎起,寧耀——著郁澧,笑著說道:「要我說,這就是現實。」

郁澧的神情是難得的僵硬與難以置信,他沉默了好長時間,突然開口問道︰「我第一次入夢時,用兩個身體一起在那通道中逼迫的人……」

「是我。」寧耀回答。

「第二次在妖王府,被我綁在床上強迫的人……」

「也是我啦!」寧耀回憶起來那次還有些尷尬,他把自己的臉埋到被子里,悶聲悶氣道,「不要再問了,全都是我。」

空氣有片刻的寧靜。

蓋著的厚厚被子被從外邊大力掀開,有東西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嘴唇。寧耀將這個吻完全的接納,一邊用手順著郁澧的脊背進行安撫。

細密的水聲連接不停,寧耀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嘴唇快要被吃掉了,才終于被放開。

郁澧握住了他的手,不容拒絕的說道︰「既然已兩情相悅,從今往後,——便是我的道侶。」

「我——會永遠在一起。」郁澧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情。

天道那帶著惡意的笑聲仿佛又回到耳邊,這是一場才剛剛開始,就知道——後會被迫分離的戀情。

只有他一人知曉的結局。

寧耀垂眸,湊上前去,蹭了蹭郁澧臉頰。

「對,無論何時,我——的——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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