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自去了廚司,裝了些高熱量的果脯,拿了疊燒餅,另外又裝了些鹽、糖等調料在小布里,上山采藥的時候,萬一餓了,打只野味烤著吃,就用的上了。
梓萱意念一動,把這些都放入空間里。
接著,她回了房間,佯裝想再睡個回籠覺,支開了紅袖和阿蘭她們。
等她們走後,她立馬換上侍女的衣服,裝扮成丫頭的樣子,大大方方的走出院子,從正門出府。
她輕車熟路,又沒背什麼包裹,一路順暢,沒有引起任何人懷疑。
離開後,她在布匹店換上男裝,然後直奔馬市,買了匹小黑馬,拿著王府的令牌出城。
出城後,梓萱才騎上馬,意念一動,從空間里拿出指南針,確定方向後,沿著官道,一路向南趕去。
傍晚時分,她終于抵達了路線規劃中,一個叫棠越的小鎮,她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文書,不再用王府的令牌,一是怕被人找到,二是怕別有居心的人加害。
她找了家位于小鎮中心的客棧,叫了幾個小菜,正吃的歡暢的時候,看見幾個喬裝成老百姓,身材魁梧的壯漢。
梓萱一瞧他們的身形,就知道來歷不簡單,一邊低頭吃飯,一邊留意他們的舉動。
只見他們拿出一副畫像,粗聲大氣的問著店家,「是否見過喬裝成男性的可疑女子?」
梓萱心中一驚,這些人莫非是在找自己?
那店家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看店內的客人,遲疑的搖了搖頭。
那幾個壯漢見他不太肯定,進店來查看。
梓萱不敢刻意抬頭去看,只一個勁的狼吞虎咽吃飯。
但那些人,還是第一個便瞧到了她,因為她身材瘦弱,走到她跟前,喊道︰「抬起頭來。」
梓萱抬起一張黑俊俊的臉,嘴里塞滿了飯,兩個腮幫子鼓得滿滿的,朝他們憨憨的傻笑了聲,粗著嗓子,含糊的說道︰「幾位大哥好。」
出城後,她就把臉弄得又髒又黑,面目全非,就是怕被人面對面比對。
那些人瞪了她一眼,拿起畫像比對了一下,越看越不像,才不耐的說道︰「吃飯吧。」
「嗯嗯,謝謝大哥。」梓萱點頭,心驚肉跳的埋頭吃飯,她已經看到那副畫像了,畫中人就是自己。
這些人莫非是王爺派來的?居然找到了這里。
她打了個飽嗝,反正不管是誰派來的,再采回藍續花之前,她絕不能被人發現。
吃飽後,她就上了樓,把門栓好後,為了防止有人下迷子,戴上浸過水的濕紗布口罩,這樣雖然很難受,但是安全。
她這一夜睡得並不踏實,心想王爺只怕派人在四處找自己,他現在肯定很焦急吧,自己必須早點采了藥趕回去。
次日,天剛蒙蒙亮,她嚼了塊燒餅,就結賬出去,騎著自己的小馬繼續趕路。
終于在第二天的中午,來到了浮陰山腳下。
這山果然可怖,三面圍河,徒步只能從北面進。
她沿著河水一直往北走,打算先找找看有沒有船只,如果沒有的話,就只能冒險從北邊進山,那里事匈奴的地盤。
走了近一個小時,她終于慶幸的看到了一艘小船。
梓萱騎在馬背上,朝那個船家揮手,高喊道︰「船家,船家!」
她喊了好幾聲,那伐船人才終于看過來,朝她游過來。
梓萱趕緊下馬,把馬拴在一顆大樹上。
船漸漸靠近,梓萱看到船上是一對中年夫婦,因為常年打漁,他們的皮膚都被曬得黝黑。
伐船的漁夫問道︰「公子何事?」
梓萱道︰「大哥,能否渡小弟到對面的浮陰山去?我付酬勞。」
那漁民夫婦對視了眼,漁夫蹙著眉頭,一臉告誡的說道︰「小公子,浮陰山里危險的很,瞧你長得瘦弱,這一去,肯定難以生還啊。」
梓萱感謝道︰「多謝大哥提點,小弟知道,我千里迢迢趕來,就是為了到浮陰山上,給我兄長采藥。」
若是說相公,那漁民夫婦只怕以為自己是「斷背」了。
那漁夫道︰「你可是為藍續花而來?」
梓萱心中一喜,道︰「大哥也知道藍續花,看來傳聞不假。」
漁夫道︰「假是不假,這兩三年,總有外地人來此采摘,但不管去的人多人少,總是無功而返,那藍續花長在山頂上,他們就是到山腰地帶,那都很困難啊,輕功飛不上,內力使不出。」
梓萱深呼吸了口氣,目光堅定的說道︰「大哥,請您渡我過去吧,為了兄長,哪怕是死,我也不怕。」
那漁夫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上來吧,載過去給我十兩銀子,不過,我們有言在先,上了山,不管生死,老漢可不負責。」
梓萱雙手作揖道︰「好,多謝!」
說罷,她躡手躡腳的下船去。
漁夫的妻子扶穩他後,去了艙內坐著。
梓萱從袖兜里拿出十兩銀子,交給漁夫,不禁問道︰「大哥,我一路騎馬過來,河面上幾乎不見船只,這是為何?」
漁夫接過銀子,小心翼翼的扔給他妻子,才回答道︰「這河不簡單啊,表面風平浪靜,內里河流湍急的很,若非家里窮得過不去,誰也不願意來這里打漁渡船啊。」
說罷,他嘆了口氣,道︰「不怕公子笑話,若非今年發洪水,糧食沒收成,家里老老小小餓得發慌,我們夫婦今日也不會冒險來這里啊。」
梓萱蹙眉道︰「朝廷不是有賑災糧嗎?听說,還是太子接管的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