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子獻,是張將軍外甥女的夫君,他們今日來,絕大部分是因張將軍呼應而來。
皇後所言,豈非意旨他們入了王子獻的麾下,形同造反!
想到這,眾臣皆是面面相覷。
皇後露出滿意的眼色,繼續道︰「本宮深知各位關切皇上,不如,以上將軍張赫,士大夫上官懿,諫議大夫劉柳,三位大人為代表,隨本宮去探疾。」
此言深得贊同,眾臣跪道︰「皇後娘娘深明大義,臣等佩服!」
皇後冷酷的紅唇微微上揚,冷調道︰「不過,諸位大臣能一同來此,想必不是巧合吧!」
說罷,一隊守城軍壓著幾個下人,正從遠處來。
梓萱已修習到初識,已經听到了他們的聲音,皇後抓了她安排去散布皇上病重的家丁!
接下來,皇後定會將矛頭,直指向王府。
她低聲對王子獻道︰「王爺,讓我去見皇上!」
王子獻微微點頭,修長的手指,在椅背上敲擊了三下。
不過三秒,一支利箭以穿雲破月的速度和威力,一箭崩穿了皇後的鳳駕!
皇後跌坐在地,雍容華貴的端莊「碎」了一地,幸好立馬有三五成群的宮女來扶她。
「保護皇後,有刺客!」宮女和侍衛們高喊。
一時間,宮門外亂做一團,文臣們心如敲鼓,武將們立刻以皇後為中心,做防守。
宮內宮外,禁衛軍和守城軍層層圍繞而來!
相九趁亂,帶著梓萱繞道而走,從一處偏遠安靜的地方,一腳踏上宮牆,飛躍入宮。
他一路帶著梓萱,直奔皇上所在的寢宮,避開所有護衛,從後門而入。
梓萱暗暗吃驚,相九竟然對皇宮內的地形如此熟悉,王爺莫非早有逆反的打算!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一時間,她不知該歡喜,還是該為他憂愁。
她走入皇上的寢宮,只見皇上躺在床之上,面色無華,房內只有三兩侍女侍疾。
相九輕功了得,侍女們尚且來不及發現他,就已經被他點了穴道,捂上「迷子」暈了過去。
梓萱來到皇上跟前,跪安行禮,輕聲道︰「臣媳罪該萬死,擅闖宮中,只因事態嚴」
她話未說完,便听相九道︰「王妃,皇上在昏迷中,听不到你說話。」
梓萱無語的抬頭,瞪了相九一眼,「嚇死我了!」
相九標志性的呲牙,「嘿嘿」一笑,「王妃,皇上就交給你了,我去門口守著。」
梓萱點頭,立馬起身給皇上診脈,如皇後所言,皇上確實感染風寒。
但是,宮內的太醫醫術精湛,何故會讓皇上愈加嚴重,甚至昏迷不醒!
她凝神一念,從空間拿出針灸包,先在室內燻上艾條,才開始施針。
她要先用針灸,加上她特制的醒神丹激醒皇上,才能立馬給王爺他們解圍。
前後不過五分鐘,當她在百會穴上施下最後一針,皇上終于緩緩睜眼!
「獻王妃!」他病弱的說道︰「你怎麼在這?」
說罷,他吃痛的吸了口涼氣,「朕的顛頂,怎如此生痛!」
他想去模索,抬手卻見手上被扎滿了銀針。
梓萱立馬制止道︰「皇上,您病了三日,昏迷了許多,臣媳在給您扎銀針,切勿亂動。」
「我竟昏迷了這麼久!」嘉帝不可思議的道︰「你會治病?」
梓萱道︰「回皇上,臣媳幼時有幸,承蒙高人教誨和指點,只是那是靈智未開,自己被人下了啞毒都尚不自知。」
「直到嫁給王爺後,學會照顧病人,才領悟其中深意。」
皇上有些費解,但依舊認可的說道︰「朕看獻兒,在你的照顧之下,臉色比往昔好了許多,這都是你的功勞!」
梓萱虛心道︰「這是臣媳份內之事,皇上過獎了!」
嘉帝微微點頭,伸手道︰「侍女何在,扶朕起來。」
梓萱瞥了眼隔斷後暈倒的三個宮女,忙請罪道︰「皇上,臣媳罪該萬死!」
嘉帝神色微沉,道︰「哦?從何說起?」
梓萱深吸了口氣,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知皇上。
說完,她額頭及地,深深的叩在冰涼的地上,道︰「臣媳不想為自身辯駁,只求皇上不要怪罪于王爺,他是為了救我,情急之下,才回京的。」
因著針灸和醒神丹的緣故,皇上的神智越來越清醒,他伸手道︰「別跪著了,扶朕坐起來。」
梓萱聞言,立馬起身,小心翼翼的扶助他坐起來。
因為銀針的緣故,嘉帝不能隨意動身,正襟危坐道︰「獻王妃,你是錯了!」
梓萱一驚,立馬跪下。
見她如驚弓之鳥,嘉帝扯著蒼白嘴唇微微一笑,接著道︰「雖然情有可原,但下不為例!」
梓萱感激的抬頭,叩謝道︰「多謝皇上!」
嘉帝對門外低喊道︰「姜忠何在!」
他的聲音一出,房門外一片歡呼之聲,「皇上醒了!」
姜忠推門而入,老淚縱橫道︰「萬歲爺,您終于醒了,這幾天急死奴才了!」
「太醫,太醫!快隨我一道進去!」
看到門口的相九,以及里房的梓萱,他驚呼了聲︰「啊!王妃是何時來的!」
嘉帝不耐的道︰「是朕叫來的,不然,要朕指望你們這些庸醫和奴才,朕只怕要見閻王了!」
姜忠哭道︰「是奴才沒用,奴才失職,沒伺候好皇上!」
嘉帝道︰「好了!快去宮門口傳朕旨意吧,讓大臣都散去,叫皇後和太子,還有獻兒來見朕。」
「是,太歲莫急,奴才這就去!」姜忠作揖。
嘉帝瞧了他一眼,「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