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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一段孽緣

玄陀正式入寺為僧,每天誦經念佛,偶爾撞撞晨鐘報曉。剛開始表現的可圈可點,和別的僧人無異。但是日子久了,玄陀也會對齋飯的清淡感到無味。

適逢心燈方丈閉關,半年之內是不可能出關的。玄陀趁著這段時間偷懶,敲起木魚起來也是漫不經心。大師不可能每天有閑工夫巡視寺內的大小事務,玄陀因為練得一手好棍法,就被提拔為武僧督頭。

每日清晨,全寺上下幾十號弟子都在玄陀的演示下訓練棍法。這樣過了一個月,玄陀的武藝在弟子中有目共賞。

這讓玄陀有些得意,並且認識了不少可造之材。但是本性難移,方丈和大師在潛心領悟佛法的時候,玄陀就帶著幾個氣味相投的弟子假借化緣的由頭一起出寺游玩。

外面的世界讓出寺的弟子感到十分的新奇,路上各色各樣的行人穿梭在蘇州城。其中一位弟子說道︰玄陀師傅,我們出寺慌忙,忘了拿金缽去化緣。要不要我們回去吧,被大師發現我們私自出寺會被責罰的。

玄陀暗自覺得他少見多怪,回應道︰今天師傅帶你們開開眼界,一起吃好玩好。

來到一酒館,另一位弟子問道︰可是我們沒錢吃飯,然道要吃霸王餐?

玄陀拍拍胸脯,打包票道︰銀兩包在我身上,你們不必擔心,上面責怪下來就打死不承認。知道了沒有?

找好桌子坐下來以後,玄陀傳喚小二。小二慢慢吞吞走了過來,冷眼道︰幾位和尚想點些什麼青菜?

弟子快人快語道︰一盤白菜,一盤蘿卜,還要一盤……

玄陀當即打斷了弟子的點菜︰不要那些!我們是快要還俗的出家人,就點一盤鹵牛肉,一盤燒雞,一盤水煮魚,還要一壇竹葉青酒。

小二記下菜單,轉身邊走,邊自語︰點這些葷菜,他們真的是出家人嗎?

就在幾位弟子爭論不休時,玄陀解釋道︰你們懂什麼?這叫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弟子都是從小出家,忘記了葷菜的滋味,喝起酒來各個口無遮攔。玄陀道︰好吃吧,師傅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幾位弟子異口同聲道︰好吃!還是童年時候的味道,真的很懷念。

玄陀輕笑道︰看來你們還挺懷舊的,自從我痛失愛妻之後,也沒有吃過一次葷菜。

其中一位弟子貼心道︰听說師傅以前是丐幫的南舵主,怪不得武藝如此出眾。

玄陀臉色大變,難過道︰本來我是丐幫幫主的不二繼承人,可是北舵主郭棋處處與我為敵。他打不過我,就喜歡誣陷我,導致我的聲望不如他。不過現在也好,浮生如夢,應當及時行樂。

回到寺廟後,不巧的是踫到大師例行檢查,發現玄陀和幾位弟子一身酒氣,板起面孔就是一番聲色俱厲的訓導。之後他們各自被關進房門面壁思過一個月,以此改正他們的不良作風。

一個月後,玄陀仍舊我行我素。被罰的那幾位弟子已經留下了污點,也不怕受到第二次的懲罰。玄陀從那幾位弟子口中偶然間得知,在寺中的藏經樓里有一本《達摩心法》,那是寒山寺武功的至高典籍。

玄陀一直忌憚著大師的威嚴,所以不敢越雷池一步。他是一個很會隱藏自己野心的人,對于大師的溜須拍馬從沒有怠慢。

以後,玄陀失去了娘子的愛情,經常在外面沾花惹草。比如看上尼姑庵的哪個漂亮的尼姑就會花言巧語勾引出來,雲雨一番後就焚尸滅跡,不留任何把柄給人抓到。接著蘇州城陸續出現了富貴家黃花閨女被玷污,然後被殺害。

此事在蘇州城掀起了軒然大波,鬧得沸沸揚揚。百姓給這個魔頭取個外號叫做采花大盜,沒人知道他的身份或者外貌特征,知道的已經歸于塵土。普通人家只要有年輕女子的,晚上都會緊閉門窗;富貴人家都會顧些看宅侍衛,日夜輪班值守閨房。

采花大盜事件因此平息了一段時間,百姓以為采花大盜已經被正義之士嚇跑了。

玄陀知道蘇州城已經進入全面戒備狀態,丐幫幫主揚言要親手活捉采花大盜。這時候再去犯案等于捅了馬蜂窩,會被蟄出一頭包的。

閑來無事,玄陀會在附近的楓江邊散心。突然,他眼前一亮,因為一位十三歲左右,肌膚雪白,精致面孔的少女在江邊洗衣服。玄陀問了問少女的名字,說想送她回家,外面關于采花大盜欺男霸女的傳聞不絕于耳。因為玄陀是一位武僧,能夠給少女足夠的安全感。

少女放下戒心,胸無城府道︰我叫楊伊,我家離這兒有四里路遠。

哪知玄陀將楊伊帶進了天王山森林深處,楊伊頓時感覺不妙,可是為時已晚。

楊伊驚恐道︰出家人,你想干什麼?莫非你就是傳聞中的采花大盜?

玄陀肆無忌憚道︰我覺得你像我死去的娘子,我要還俗了,然後娶你過門。

楊伊哪能听進這個理,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但是地處偏僻,也不會有人听見。

玄陀如饑似渴,**燻心︰不!我不是。采花大盜在作案後都會殺人滅口,我只是對你一見鐘情。

楊伊十分抵觸,但還是沒能逃出玄陀的魔爪。溫存銷魂過後,玄陀本來動了殺念,但是看到楊伊的無辜眼神,動了惻隱之心,不忍對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下手,于是扔給楊伊一袋銀子,讓她以後好好活下去。

回到寺廟後,玄陀一如既往的有口無心的誦經拜佛。突然,楊伊帶著父母要找寒山寺的是非。雖然被僧人攔住了,但是事態已成無法收拾之勢。

玄陀連忙獨自沖進藏經樓,翻箱倒櫃。許久,終于找出了《達摩心法》,于是收入懷中。可是沖出去時,卻被大師攔住了去路。玄陀沒轍,只好往回退並關上門。

大師怒道︰大膽玄陀,居然欺師滅祖,有辱寒山寺的名譽。今天為師要讓你一命歸西!

玄陀發現一個秘密地下通道,點燃火把將藏經樓引燃。無情的大火吞噬了整個藏經樓,任憑僧人如何用水滅火,都是杯水車薪。熊熊大火足足燒了三個時辰,最後藏經樓只剩下斷壁殘垣,所有典籍都化為灰燼。

從此,玄陀棄用了法號,改回舊名為曹陽。江湖上傳聞花和尚玄陀已經死于那場火災,加之家丑不可外揚,所以世人不知道玄陀和曹陽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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