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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八百三十一章捕捉一擊必殺的戰機

整個驚險搏殺的過程,自始至終,只在數個呼吸之間便已結束。青甲鷹目統領此刻卻是口噴鮮血,頭下腳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無人即時救援,必將腦漿炸裂而亡。

只是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人人皆是有心無力,只能睜眼望著濺血的慘劇發生。一尺,頭離地面僅只剩一尺之遙,幾乎己無回天之力。

眾皆認為必死無疑之際,驟見慕容輕水的玉手從如雪的衣袖中探出,一團白雲像是從虛無中憑空生出,無比輕柔的將那具急墜而下的身軀托住,隨之輕緩地降落在地面。

〞你沒事吧?〞君無恨上下打諒了一番,見其雖渾身是傷,卻並無性命之憂。

〞我沒事!〞青甲鷹目統領掙扎著立起身來,搖了搖頭,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漬,方才與死神擦肩而過,如非有人出手相救,只怕此刻已是腦漿炸裂而亡。驚魂歸竅,大腦一清,這才意識到救自己一命的竟然會是對方之人,眼中透出一抹感激之色,沖著慕容輕水拱了拱手,苦澀地一笑……

三戰皆敗,這已經不能用僥幸和意外來形容了,整個天星衛的氣勢又滑落了幾分,君大統領仍沉著臉,眼角的肌肉卻禁不住地抽搐了幾下,每輸一場,勝機便少了一成,離敗局更貼近了一步。無論心中如何糾結,接下來的挑戰仍要繼續下去。

〞哼!何必與這些天外樓的凶……繼續這般單打獨斗的挑戰下去,不如趁此機會一涌而上的全部拿下,就算毀約又如何?難道還真敢與我天星宗開戰不成?〞一個面白無須的天星衛附在君無恨的耳邊,帶著娘娘腔的尖細嗓音,嗲聲嗲氣地低語道。

君無恨聞言,無比厭惡皺了皺眉,是個男人听到這種音調都會感到極度的惡心。更何況此人並非天星衛之人,而是上面派來的督察,這是個慣例,天星衛的每次行動都是如此,這些人幾乎都是來自宗主身邊的紅人。

〞你這廢物給本我閉嘴!再敢多說一句,宰了你!〞君無恨聲色厲俱地怒喝道,一點沒給這位修為平平,只會偷須拍馬的督察絲毫顏色。且不說雙方已立下了天道血誓,毀約的後果會非常嚴重。以眼下的勢態,如果真動起手來,除了自己之外,只怕帶來的十萬天星衛,將無幾人能生離此地。

〞你……應該知道行動失敗的後果!〞面白無須的督察惱羞成怒的跺了跺腳,卻是不敢再繼續扇風點火。

〞如果你不想被人分尸的話,就閉上你那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君無恨鄙視的瞥了這個令人厭惡的人渣一眼,揮了揮手,示意挑戰繼續。

與此同時,寂靜的冰原上響起一道聲響,這聲響就像一扇陳舊的竹門被緩緩推開,很輕柔的一聲吱呀,卻響徹了整個冰原。

冰原上現出了一道龜裂縫隙,逐漸擴大,一道人影從豁口處疾掠而出,而後重重的摔倒在冰層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有血不斷的從嘴角溢出,正是劫後余生的陸隨風。掙扎著站起來,不敢再有絲毫停頓的急掠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迷茫的風雪中。

不出片刻,又有一道人影蠻橫的破冰而出,只是略微的停頓一下,便朝著陸隨風消失的方向急掠而去。

急速奔行中的陸隨風,神念感之到魔主已快速的追蹤而來,無論怎樣不斷的變換方向,都如附骨之蛆般的緊追不舍。千米之外的距離,幾個吐息間,已拉近到三百米,這個速度用風馳電疾來形容也不為過。

然而,陸隨風卻不知道,對方突然爆發出全盛時期的力量,完全是靠著燃燒生命精血而來,且有著一定的時間限制,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時間內擊殺對手,屆時便會全身虛月兌,反成為一只待宰的羔羊。所以,才會這般窮追 打的緊隨不放,必須趕在虛月兌之前排除一切潛在的威脅。

風雪中現出了魔主的身影,虛踏冰面,一掠便是十丈,杵如怒龍般扎向陸隨風的後背。

疾掠中的陸隨風心中斗生警兆,驟然回轉身來,右手緊握劍柄,傲然橫劍于胸前,無畏無懼,氣勢磅礡而偉岸,準備硬扛這雷霆一杵。

叮的一聲脆響,杵鋒扎在劍身,反彈在肩上,以肩再扛住沉重的反震力,半步不退。杵勢一往無前的推進,又是卡的一聲脆,這是肩骨斷裂的聲音,劍身再也無法抵御杵上傳來的巨力,單膝下跪,膝蓋把堅硬的冰層砸出數道裂縫,臉色一下變得尤為蒼白,嘴角有血滲出。

肩骨的斷裂處很痛,卻還能忍住,體內的木靈珠不斷的釋放出再生之力,很快便愈合如初。但內腑被杵勢震蕩,卻不是能在短時間內修復的。所以,他的臉很白,沒有一點血色。但眼楮反而很亮,非常亮,帶著不屈的意志。

一聲宛如野獸搏命般的吼聲,從陸隨風的喉嚨間噴吐出來,右手腕同時強行一翻,左手緊握成拳,重重的擊在劍背之上。

就是這兩個簡單而艱難的動作,讓他被壓制的長劍,彷佛一下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瞬間靈動得像出穴的蛇一般,順著杵桿翻滾而上,綻出一串星火劍花,反將對方的杵壓制在了下方。

蓄勢已久靈力,順著經脈灌入劍體之中,噴薄而出,閃耀著魔主那張枯瘦而詭異的臉頰,照亮了他那雙漠視而冷酷的眼楮,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拼命有用嗎?〞魔主盯著陸隨風那張充滿著準備玉石俱焚的蒼白臉頰,輕蔑的道︰〞你的劍不可能對本魔主再有威脅,泄了底的牌就是一張廢紙。〞

說出來的話,聲音不大,回蕩在風雪中,震得劍上的光芒如同風中燭火閃爍不定,杵鋒驟然上挑數寸,將壓制在上面的長劍彈起數寸,一股巨力順著劍身涌入體內,一縷鮮血從陸隨風嘴角溢出,眼眸仍然堅定,身體仍然堅挺,半步不退!

陸隨風清楚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以自己如今的修為,想要擊殺魔主,是一樁怎樣艱難和凶險的事,所以,他做了許多預桉,在之前的一系列驚險的搏殺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還險些一劍將其擊殘。自己雖然累累受創,卻仍還活著,仍保留著搏命一戰之力,魔主未必不可戰勝,現在需要的是尋找對方弱點,捕捉一擊必殺的戰機。

他有過一次機會,在對方感覺勝卷在握的時候,選擇用劍意突襲,事實上也成功的重創對方,只可惜沒有做到一擊必殺。

此時面臨著第二次生死危局,已經是避無可避,對方也不會再給他逃逸的機會。沒有了選擇,就是唯一的選擇,兩強相遇勇者勝。當然,所謂的勇,並不是愚蠢的,悍不畏死的拼命,其中包含著不屈不饒的意志,以及化腐朽為神奇的智慧。否則,那就不是拼命,而是在尋死!

動用了秘法恢復戰力的魔主,在短短的時間內已消瘦得不成人形,這一點無疑也引起了陸隨風的注意,以他的見識,已隱隱猜到對方可能施展了什麼燃燒生命本源的秘術,難怪重傷之軀會一下恢復到全盛時期,甚至更強。只不過這後果……

望著那張滿頭白發,眼窩深陷的臉頰,像是只蒙著一層薄薄的皮,突起的骨骼清晰可見。陸隨風笑了,嘴角勾勒出一個玩味的弧度,像是溺水之人突然發現一根救命木樁,雖然仍處在驚濤駭浪之中,卻不再絕望。

望著垂死掙扎的陸隨風,魔主也笑了,帶著濃濃的貓戲鼠的意味,那種掌控對方生死的感覺,令其笑得無比的舒心,暢快,像是全然忘記了自己不惜燃燒生命本源,才換取了當下的局面,就算勝了,也是魔力耗盡,這具分身也就徹底的廢了,那會讓他的修為跌落一個層次,值麼?

就在他的杵鋒要踫觸到對方的身體時,見到陸隨風也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一個即將涉死之人,怎麼還笑得出來?

此時,在這張臉上應該看到的是,無盡的絕望和恐懼,而這笑中卻是完全找到這種情緒,甚至透著一種詭異和嘲諷的味道。這絕對的有違常理,顛覆認知,讓人隱隱不安,似乎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險的氣息,刺出去的杵鋒也因此略為的一滯。

陸隨風的眼神很清澈,很澹然,很從容,看向那張形如枯骨的臉頰,就像是在看一具尸體;〞我還有保命殺人的底牌,你想不想看看?如果一個堂堂魔主連自己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未免也太過悲哀了。不是嗎?〞

正當對方在判斷這話有多少可信度時,一道極為凝練的魂力,已從陸隨風的眉心處釋放而出,月兌離身體的魂力無形無色,虛幻而飄渺,並非不可著模,而是給人這種感覺。

魔主的眼楮卻是忽然變得寒冷起來,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眼前的空間泛起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令人生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本能的就想收杵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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