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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五鳳朝陽鼎

青鳳沒想過主動發起攻擊,一旦出手,對方只怕連一招都接不下來。她在等對方盡情展示一身最精湛的絕學,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只有這樣才能震懾在埸的所有人,這也是陸隨風的意思。

老者終于將氣勢攀升到頂峰,再度出劍。這一劍似乎與上一劍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實則比上一劍有過之而無不及。人劍合一,視覺上只看到一道閃著寒光的軌跡。瞬間,一抹精光已閃電般奔射至青鳳的胸前,這次比上次距離更近,幾乎唯有三寸之遙。

鏘!

又听見一聲輕響,青鳳的劍又再次出鞘,老者的眼前也再次出現一抹寒星,速度似乎比他的劍芒更快。

老者此番像是早有準備,並未撤劍後退,手中劍鋒一顫一抖,驟然爆射出上百道劍光,每道劍光都蘊含著強大的玄元力,並非虛招,道道銳利的鋒芒都足以致人死地。

在人們的視線中似有上百只持劍的手在同時舞動,那是因為出劍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後順序,有如在同一時間刺出一樣。

老者劍的確很快,但青鳳的劍似乎更快,至少比對方的劍快上一倍,虛空中剎那間生出數百道青色的風刃,每片風刃都散發出青幽的光澤,後發先至地迎向老者發出的百道劍光。

鏘鏘鏘空氣中傳出數百聲尖銳刺耳的撞擊聲,不時還夾著一連串玄元力踫撞的炸裂轟鳴。

轉眼間,漫天的劍光與風刃同時破碎潰散,僅留下一抹青色的流光直向老者的咽喉間飛掠而去。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飛退!

青色的風刃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終與不斷飛退的老者保持一尺的距離,索命般緊追不舍。那老者幾次欲想凌空拔起,始終擺月兌不了這追魂奪命的可怕風刃。

賴牛打滾!這是眼下唯一的能擺月兌危境的方法,雖然有失身份,總好過被當埸割斷咽喉,血濺當場。

所謂尊嚴,榮譽,面子,這一刻都顯得微不足道,命都沒了,那些東西還有何用。老者此時連眉都不皺一下,毅然決然的就地一滾。

所有人目睹這一幕,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盡皆驚噓不已;這也太丟人了!

青色的風刃突然煙消雲散,老者也在此時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跳起身來。一身灰土,滿面塵埃,狀極狼狽。

青鳳依然靜靜而立,一雙鳳目青輝爍爍地望著對方,眼中沒有一點譏諷,鄙視和嘲笑,在她的認知中,逃入虛空和就地打滾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只要能躲過劫難就是高招。至于何種姿態出現,根本就不重要,有這麼可笑嗎?

待這老者撢掉身上的塵土,青鳳這才悠悠地出聲道︰「色老頭,你像是又輸了一招,還要繼續嗎?」

「你的劍的確很快,但老夫在劍道上的造詣並非僅僅如此。我之劍道為霸劍,霸者睥睨天下,氣吞山河。」老者說話間,一股霸道至極的氣息頓然升騰起來。雙眼開合間神芒爆閃,一道有若實質般的精光,霸氣十足地射向對方,如換做常人,這一眼都會令其當場崩潰。

青鳳卻視若未覺地勾了一下嘴角,面帶戲謔地出聲道︰「氣勢磅礡浩大,換做常人只怕未戰已怯戰。只不過,在本鳳兒的眼中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哼!」老者一聲怒哼,大步跨出,一腳踏下,手中長劍虛空一劈,空間一陣扭曲,霸道的氣勁發出滾滾雷動之聲,狂風咆哮,天地為之色變。

「這霸劍果然非同凡響,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勢,人在其中非被撕碎不可。」

「是呀!這麼多年來,很久沒見如此霸氣的劍道了,今日算是又開了一回眼界。」

「听說這位袁閣已數十年未動過劍,因為還沒人能讓他動劍了。」

在埸的一眾觀者,都被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氣勢所懾服,紛紛動容,一掃適才的沮喪之氣。

這老者斬出的霸道一劍,速度不算快,卻蘊含著厚重的如山威勢,劈開空間氣流朝青鳳迎面劈斬而下,強大厚重的劍氣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壓頂之勢。

青鳳的劍也在同一時間再度出鞘,朝著狂劈而來的劍勢,虛虛地揮出一劍,輕靈而漂浮。沒有強勁的劍氣,卻無聲無息地穿透對方厚重霸道的劍氣,精確無比地點擊在老者劃空斬落而下的劍尖上。火星四濺間。

老者頓感手臂一陣酸麻,只覺一股綿柔的勁力順著劍身不斷地涌入手臂。心中一驚,劍勢微頓,青鳳的劍巳趁勢虛飄飄的刺來,沒有任何線路軌跡,十分隨意。劍尖不停地顫動,忽左忽右,根本無法預判他的劍下一刻會刺向何處。

情急之下,老者憑著直覺回劍上挑,鏘!兩劍相撞,厚重的劍氣崩開了青鳳的薄劍。心中一喜,正欲展開反擊,一抹寒光又出現在他眼前,同樣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這只鳳的劍看似隨意揮灑,毫無章法,隨心所欲地東刺一劍,西點一劍,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勝防,根本無法預測他的劍下一刻會指向全身的哪個部位。

每一劍都那麼漂浮詭異,顫悠悠的劍鋒時常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對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這是劍道的一種至高境界,無招無式,卻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劍式。意在劍先,意動劍至。每出一劍都令那者毛骨悚然,冷汗直冒,驚得左右狂跳。

從老者霸氣縱橫的主動攻擊,到氣喘吁吁,左支右絀,一劍一劍笨拙的格擋,整個過程的轉換只在幾個呼吸之間。

讓那些剛從沮喪中走出來的一眾觀者再次發出一片哀聲,有些人甚至閉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當!一聲清脆的長劍墜地聲。老者似乎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徘徊在生命邊緣的殘酷折磨,那種膽顫心驚的恐懼徹底的摧毀了他堅韌的心神。如果對方願意,他此刻只怕已死過七八十次了,什麼是差距,彼此間的差距有多大?

老者的身形仍止不住朝後〞蹬蹬蹬〞地暴退數十步,最終禁不住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正欲竭力撐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光浸染,隨之頓覺喉頭一涼。一柄劍,二指寬,薄如蟬翼,冰涼的劍尖顫顫巍巍地頂著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勢必會血濺三尺。

老者抬起暗淡失神的雙眼,看見一張燦爛無比的笑臉,一雙閃動著點點清輝的雙瞳中,卻是精芒如劍,仿佛一個眼神都能將自己的身體洞穿。

〞老夫敗了!〞嗓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從喉頭勉力擠壓出來的,抹去嘴角的血漬,用劍鞘撐著地面立起身形,臉上顯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之色。他從未想過會自己竟然會輸給一個看上去清麗可愛的小姑娘。而且輸得如此徹底,找不到一點可以聊以自慰的理由

青風還劍入鞘,鳳目中的肅殺之氣逐漸隱去,臉上沒一點獲勝者的喜悅之色,那燦爛的笑容看在老者眼中,卻顯得那麼陰冷奸險,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令人直覺心神顫栗。

〞你的絕學秘殺技的確很強,應該很少有人可以從容的全身而退。本鳳兒只是個例外,你輸得並不冤。〞青鳳聲音听上去很輕很柔,像是在實話實說,她的這一戰贏得並不輕松,主要是不能殺人,只能重創,無形中受到了制約,所以勝的很幸苦。

〞能告訴老夫,你的真實修為嗎?〞老者明知道這話不該問,卻仍忍不住問出了口,只不過想證實一下心中的質疑。

只不過,這只鳳會告訴他嗎?答案是絕對不會。能在對手心中留下一道陰影,制造一個郁悶,自然是一件十分令人開心的事。

〞現在才想起問這個問題,還有什麼意義嗎?〞青鳳撇撇嘴,臉上浮起一抹令人心顫的笑容,眼光落在這老者的無名指上,幽幽地出聲道;〞你這戒子的造型梃別致的,本鳳兒喜歡!

〞你……這不是恃強豪奪麼?乘人之危,絕非君子所為。〞老者下意識地捂住手指上的那枚戒子,里面定是藏有許多寶物和大量的財富,否則,也不致會如此緊張。

〞說得一點沒錯,那又如何?〞青鳳圍著這廝繞了一圈,面帶鄙夷不屑地道︰〞你這老的臉皮當真夠厚,人怎可能如此健忘?第一,本鳳兒是女兒身,並非你口中所謂的〞君子〞。

第二,你這老當下只是一堆砧上的肉,本鳳兒一不高興,首先便會將你那桿不倒金槍折斷……你這是什麼眼神,是在賭一個小姑娘根本做不這種事來?〞

當作在埸所有人的面,青鳳抬起一只手,似乎毫無一點廉恥的覺悟,玉指呈爪狀,緩緩地朝老者身下探去,直嚇得老者雙手緊捂,驚怒得一臉潮紅。

〞別……你……簡直不是人!〞老者驚顫地嘶吼出聲,真的被這小丫頭給打敗了,跌坐在地的身子惶恐地向後縮,一副要徹底崩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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