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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零六章兩大聖女的交鋒

蓄勢已久的仙靈力,順著經脈灌入劍體之中,噴薄而出,閃耀著敖冷月那張枯瘦而詭異的臉頰,照亮了她那雙漠視而冷酷的眼楮,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

〞你這是在做垂死掙扎嗎?〞敖冷月輕蔑的道︰〞你的規則之力不可能任意使用,如果沒有其它底牌,就死定了!〞

說出來的話,聲音不大,回蕩在四周,震得劍上的光芒如同風中燭火閃爍不定,杵鋒驟然上挑數寸,壓制在上面的長劍彈起數寸,一股巨力順著劍身涌入體內,一縷鮮血從青鸞聖女的嘴角溢出,眼眸仍然堅定,身體仍然堅挺,半步不退!

青鸞聖女清楚,想要擊殺一個同級的皇境強者,是一樁怎樣艱難和凶險的事。所以,在之前的一系列驚險的搏殺中,她使用各種手段,給對方制造了很大的傷,現在需要的是尋找對方弱點,捕捉一擊必殺的戰機。

此時的雙方都面臨著生死危局,已經是避無可避,彼此都也不會再給對方逃逸的機會。沒有選擇,就是唯一的選擇,兩強相遇勇者勝。

當然,所謂的勇,並不是愚勇,悍不畏死的拼命,其中包含著不屈不饒的意志,以及化腐朽為神奇的智慧。否則,那就不是拼命,而是在尋死!

動用了本命秘法恢復戰力的敖冷月,在短短的時間內已消瘦得不成人形。這一點無疑也引起了青鸞聖女的注意,以她的見識,已隱隱猜到對方可能施展了什麼燃燒生命本源的秘術,難怪重傷之軀會一下恢復到全盛時期,甚至更強。只不過這後果……

望著那張滿頭白發,眼窩深陷的臉頰,像是只蒙著一層薄薄的皮,突起的骨骼清晰可見,青鸞聖女笑了,嘴角勾勒出一個玩味,憐憫的弧度。

敖冷月也笑了,望著垂死掙扎的青鸞聖女,帶著濃濃的貓戲鼠的意味,那種掌控對方生死的感覺,令其笑得無比的舒心,暢快,像是全然忘記了自己不惜燃燒生命本源,才換取了當下的局面,就算勝了,也是生機耗盡,沒有百年難以恢復,值麼?

就在她的杵鋒要踫觸到對方的身體時,見到青鸞聖女也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一個即將涉死之人,如何還笑得出來?

此時,應該在這張臉上看到的是,無盡的恐懼和絕望,而這笑中卻是完全找到這種情緒,甚至透著一種詭異的嘲諷味道。這絕對的有違常理,顛覆認知,讓人隱隱不安,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險的氣息,刺出去的杵也因此略為的一滯。

就在這略微的一頓之間,一道極為凝練的魂力,已從青鸞聖女的眉心處釋放而出,月兌離身體的魂力無形無色,虛幻而飄渺,並非不可著模,只是給人這種感覺。

而敖冷月也同時敏銳的感覺到,眼前的空間泛起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一種對危險的直覺令其本能的就想要收杵閃退。

這一切的變化,似乎都在青鸞聖女的算計之中,她等的就是這一刻,手中之劍狠狠的壓下,盡可能的纏住杵鋒那怕一息的時間,確保這絲魂力攻擊成功。

好不容易創造出這一剎的戰機,一旦把握不住,或許再也不會出現了,到時除了玉石俱焚之外,不會再有第二種結果。

杵鋒受到長劍的糾纏,只是稍微的滯緩了一下,就是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一滯,那絲魂力已飄入了敖冷月的眉心,腦中驟然響起一道很細,很微弱的聲音,很單調,很難懂。這一瞬,所有的念頭都消失了,唯剩下想要去听懂,弄懂的心思。

收回的杵懸在半空,靜止了,敖冷月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卻裝滿了某種執著……

這一瞬,飛揚的塵土靜止了,空氣的流動靜止了,天地間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唯有青鸞聖女手中的那把劍,宛如一汪秋水,蕩漾著幽冷的殺氣,驟然斬落。

這一劍是她才修練熟悉的飄渺劍法,也是最簡單的劍法,沒有任何花哨華麗的線路軌跡,只是從上直接劈到下,卻也是讓人避無可避的強大一劍,仿佛連一座山岳都能劈開。

一個皇境的本命法器,自然不會是凡品,縱然如此,也沒承受住這一劍的鋒芒。只听〞 嚓〞一聲脆響,這根泛著幽光的杵竟是生生被從中斬為兩截。劍鋒去勢仍舊強勁,一往無前的繼續向下斬去,威不可阻。

敖冷月的意識這才從剎那的混沌中恢復過來,口中一聲嘶啞怒喝,如霹靂炸響。只見其雙手各握著半截斷杵,以鐵鎖攔江之勢橫架在頭頂,硬生生的將青鸞聖女斬下的一劍夾住,再也難有分毫寸近。

兩截斷杵釋放的強大力量,順著劍身傳自劍柄,再傳入青鸞聖女的體內,震蕩著髒腑。而此時的青鸞聖女卻渾然不覺,低頭緊抿著唇,有血延著嘴角蜿蜒汩汩溢出,長劍繼續向下擠壓。

劍氣從劍鋒上噴薄而出,切割著兩截杵桿,緩慢而不可阻擋的向下移動,距那張枯瘦而蒼白的臉越來越近。

仿佛已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敖冷月的喉嚨間滾蕩出一聲瘋狂的嘶吼,掙扎著抬起那只受傷的腳,攜帶著萬斤之力,猛地朝著青鸞聖女的胸月復間暴踢而去。

以傷換傷,以命搏命,心中卻知道,就算自己的這一腳踢中了對方,也無法阻擋劍鋒直接將他的身體劈開,但她仍這麼做了,因為她當下已沒有多余的選擇,只有采取這種同歸于盡的手段,將最終的選擇權交給了對方。

就在她的腳踢到對方胸月復時,耳輪中便听一聲布皮被劃破的聲響,很輕,卻清晰可聞,堅信這絕不是幻听幻覺。接著,她就看到自己的腳結結實實踢在了對方的身上。

青鸞聖女在被踢飛出去剎那,手中的劍已毅然的斬了下去,她沒有選擇,石火電光間根本生不出多余的念頭。

胸月復如遭隕石重擊,人在空中鮮血狂噴,宛若點點血梅在風中綻放,無比的淒美。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強忍著胸骨塌陷的痛苦,艱難地撐起身子,想要爬過去補上一劍。

雖然對這蓄勢已久的一劍很有信心,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這還是一個皇境強者,那里會被輕易斬殺。只不過,無論她怎樣掙扎終究也是徒勞,跌坐在地面上大口的喘著氣,吐著血,盡快的恢復著傷勢,多蓄一分力,多一絲先出手的機會。

敖冷月的身上出現了一條紅線,很直,從額頭的發際處向下延伸,經過她的鼻和唇,胸膛與月復部……

〞青鸞……沒想到……你居然比我……還狠!〞敖冷月深陷的眼窩中堆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剛一開口說話,那條紅線便龜裂了開來,鮮血頓時順著翻卷的皮肉向外滲出,由于之前的戰斗太過慘烈,身上的血流得太多,身體被切開,血並不是涌出,只能是滲淌,看上去愈發的淒慘,血腥。

身體沒有倒下,依然堅挺如故,低頭看著被切開的胸月復,血肉反卷,森森白骨外露,可以清晰看見胸腔內的那顆心髒,在陽光下有節律的搏動。

換著全盛時期,這種傷勢雖然很重,但還不至要命。然而,卻不是此時的她可以承受的。因為她燃燒了生命本原,體內的生機耗損嚴重,想要立刻修復的機率幾乎為零。

所以,她在嘆息,心中一片悲涼,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個青龍門的聖女,很快就要變成了一個傳說,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在被屠的皇境,可悲而可笑。

她的手無力的緩緩松開,任由兩截斷杵從手中滑落,砸在地面上,濺起無數石屑塵土四揚。

她之前用燃燒生命精血的秘法,壓制住的那些傷勢,在此時爆發了出來,無數道縱橫交錯的傷口重新龜裂了開來,滲出的血不多,看上去卻尤為的慘烈。

皮肉的疼痛牽動了內腑的傷勢,所以開始咳血,黑色濃稠的血帶著內髒的碎塊,順著食管氣管不斷的從口中吐了出來。

即使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倒下,她的身軀仍然挺拔,即便死,皇境的尊嚴也不容踐踏。一邊咳血,一邊大笑。

青鸞聖女跌坐地面上,口中同樣有血不斷的溢出,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她也笑了。只不過,同樣的在笑,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意思,唯有大笑的兩人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敖冷月渾身是血,披散的白發被血水黏成枯柳的形狀,深陷的眼窩中,黯淡如瑩的眼瞳變得尤為的平靜,嘶啞的出聲道︰〞我一向不屑與你齊名,鄙視你那冰雕似的美下,藏著一顆悶騷的心,虛偽得讓人生厭,難道你敢說自己還是冰清玉之體嗎?〞

敖冷月帶血的嘴角掀出一譏諷,目光投向遠處現出身形陸隨風;〞那就是你心儀的小情人吧!的確不錯,值得你打開鎖了近千年的玉門。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小子並非你朱雀殿的弟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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