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
這是沈非白的第一想法, 但是隨即他就悟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時祈!多麼老謀深算一男人啊!
沈非白意識到了自己剛剛做了一件多麼蠢的事情,也同時看清了時祈這個人的險惡。
果然, ——男人的地方就——江湖,是他草率了!
而面對一碗剝好的蝦仁時, 林韶的表情比沈非白還呆滯。
時祈剝好的?——是給她的?這是見鬼了——是中邪了?
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碗,看著里面滿滿的誘人的蝦仁,實——實說林韶心動了
但是理智讓她清醒, 抬頭看向時祈,猶豫著——是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要做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啊!他們倆之間是應該做這種事的關系嗎?
「對啊!時祈你干嘛呢!」沈非白突然附——起了林韶的——, 滿臉警惕的看著時祈, 「——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沈非白這——說的格外大聲,目的就是在暗示林韶, 一定要小心時祈!
此刻, 正在一旁認真干飯的尉斯揚茫然的抬起了頭。
看著餐桌上一瞬間變得奇怪的氛圍, 他——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但從眾心理佔了大頭, 便也跟著看向了時祈。
突然間被——人目光緊盯著的時祈很是淡然, 喝了一口水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你不是說喜歡吃嗎?」
因為林韶喜歡吃, ——以便提前準備好了。
這個理由也不是說不過去, 只是發生在林韶和時祈之間卻有點奇怪。
林韶可以確定, 時祈絕對不是討好型人格, 沒有必要做這種事。
當著尉斯揚和沈非白的面,他也不至于給她下毒。
這碗蝦仁沒有問題,那就只能是時祈這個人——問題。
而時祈又說:「之前——你說的那檔真人秀, 記得好好考慮。」
「啊……好。」林韶愣了一下隨即又乖乖點頭。
原來是想讓她接那檔綜藝啊。
這一天都提兩次了,為了讓她接還不惜親手剝蝦仁,看來那綜藝真的挺重要。
但時祈也不至于這麼討好她吧?——怪不適應的。
沈非白立刻警惕了起來,「綜藝?什麼綜藝?」
尉斯揚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什麼綜藝,你怎麼都不邀請我?」
時祈淡聲回答道:「戀愛真人秀。」
尉斯揚立刻沉默了,這種綜藝的確沒法同時邀請他——林韶。
這——違人倫,如果成真了可能還違法。
林韶有些意外,但是對于這種類型的綜藝也不算太排斥,畢竟綜藝的套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娛樂圈嘛,在劇里演戲和在綜藝里演戲也沒什麼區別,觀眾愛看的就是好戲。
說者未必——意,但听者確實——心。
沈非白暗自將時祈的——記了下來,準備回去和自己的經紀人提一嘴,問問看到底是什麼綜藝!
他才不是想和林韶一起上戀愛真人秀,他只是……只是閑得——聊而已!
剝好的龍蝦放在面前,林韶猶豫了半天,最後也沒有抵得住它的誘惑,——是給吃完了。
管它誰剝的呢,不吃白不吃。
而在林韶吃完的時候,時祈又很貼心的將紙遞了過來。
沈非白在旁邊托著下巴看著,他怎麼看怎麼覺——別扭。
林韶和時祈很熟嗎?不是說偶遇嗎?這看著也不像啊。
在沈非白的沉思中,這頓午飯也總算吃完了。
林韶看向尉斯揚,又指了指桌上的鍋碗碟,問道:「——提供地方給你們吃,你們難道不應該收拾一下嗎?」
「是我買的東西啊。」尉斯揚回答的很理直氣壯,又看向了沈非白,「在別人家里——蹭吃蹭喝,你都不知道主動收拾一下的嗎?」
沈非白雙手環胸靠在了椅背上,理直氣壯的說:「——不會。」
沈非白的——音剛落,時祈便主動站了起來,將碟子里的剩下的殘渣倒進了垃圾桶里。
沈非白:「?」
見時祈主動收拾起著桌子,林韶作為東道主,連忙說:「——是我來吧。」
「不用,這是應該做的。」時祈拿著碟子便走進了廚房。
林韶看著他的背影,也只得立刻端著剩下的碟子跟了上去。
見兩人一起進了廚房,沈非白皺了皺眉頭。
隨即他又看向了桌子,端著鍋便又跟了上去。
尉斯揚奇怪的問道:「你不是不會嗎?」
沈非白回答的也理直氣壯,「是啊,但——可以學。」
三個人同時站在廚房里,這原本不大的地方顯得更是狹小。
時祈完全無視了沈非白的存在,將碗筷放進了水槽里,主動帶上了手套又看向林韶問道:「——圍裙嗎?」
林韶應了一聲,「——,——給你拿。」
時祈已經拿起了一個碗,手套上沾著了些許油漬,便說:「——不太方便,麻煩你幫我戴一下。」
「啊……好。」林韶愣了一下,但好像也沒有辦法拒絕時祈的這個請求。
另一面的牆上掛著兩條圍裙,一藍一粉,是很明顯的情侶款。
眼見著林韶拿下了那條藍色圍裙就要遞給時祈,沈非白頓時便覺——些控制不住的焦急。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了林韶和時祈穿著情侶圍裙一起洗碗的畫面。
而隨即,穿著情侶圍裙的畫面又突然變成了穿著情侶睡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互相喂食著薯片,親切的打鬧……
不不不!
沈非白拼命的搖了搖頭,把這副詭異的畫面趕出了腦海里。
他絕不能放任著這件事繼續發展!
但是沈非白阻攔的——在喉嚨里沒來得及說出來,就眼睜睜的看著——
時祈溫順的低下了頭,將圍裙戴上,隨即又轉過了身,「麻煩幫——系一下。」
「好。」林韶應了一聲,然後便給他系了個簡單的蝴蝶結,說:「——你一起洗。」
林韶說著便又轉身準備去拿牆上掛著的另一條粉色圍裙。
說時遲那時快,沈非白先林韶一步將圍裙拿了下來,然後在林韶疑惑的眼神里……把粉色圍裙給戴上了。
林韶滿臉寫著茫然,問道:「你干什麼?」
「當然是洗碗啊。」沈非白回答的理直氣壯,然後站到了時祈的身旁,也把塑膠手套給帶上了。
沈非白還回頭看了林韶一眼,故作深沉道:「這里沒你事了。」
林韶沉默了。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她——問題——是沈非白有問題。
看見沈非白出現在自己身側的那一刻,時祈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奈的看向林韶,「你——去休息吧。」
林韶:「……」
雖然但是,她好像確實不適合繼續待在這里。
在看見林韶走出來的那一刻,尉斯揚也愣住了,「誒,是他們倆在里面洗碗嗎?」
「對啊。」林韶點了點頭又坐在了尉斯揚的身邊,真誠的開口叮囑,「以後離他們倆遠點,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尉斯揚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似乎一時半會也沒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但也——是乖乖點了點頭。
怎麼做是一回事,——答應下來再說。
林韶很快便靠在了沙發上玩起了手機,等廚房的碗洗完了,也就可以把這三個人都送走了,今天也就結束了。
而此刻,廚房。
沈非白和時祈並排站在那里,兩個人配合著洗碗。
1+1=2
沈非白+時祈<1
沈非白不僅自己洗——慢,——會影響的時祈的速度。
在第三次從沈非白手中拿過沒清洗干淨的碗之後,時祈神色復雜的看向他,「這里面挺熱的,要不然你也出去休息一會吧。」
時祈充分的給了沈非白台階,可沈非白就是不下,他又一次拿起了碗繼續洗著。
這碗顯然也沒洗干淨,但是沈非白卻自信的想將它放進消毒碗櫃里。
時祈見狀,便伸手想阻攔沈非白。
而沈非白卻立刻護住自己的碗,生怕時祈——他搶似的。
剛洗過的碗——帶著水,在兩人的「爭搶」之中,伴隨著「 當」一聲,便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沈非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看見林韶踩著拖鞋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在看見地上碎了的碗之後,林韶便看向了沈非白,深呼吸了一口氣,「能給——解釋一下是什麼情況嗎?」
沈非白指向了時祈,回答的理直氣壯,「都怪他,非要從我手上拿這個碗。」
在對上林韶眼神的那一刻,時祈眼底流露出些許詫異,隨即又道:「抱歉。」
沒有一句為自己的辯解,像是默認了沈非白的。
林韶也看明白了情況,冷笑了一聲看向沈非白,「你洗碗什麼水平自己心里沒數?之前錄制《生活大挑戰》,你在人家店里洗了一下午碗摔了多——?賺的——沒賠的多!」
沈非白也不理解了,「時祈都承認是因為他了,你為什麼——要罵——?」
「你能不能主動承認錯誤?別什麼事都往別人身上推!人家替你擔著是給你面子,但咱做人得要臉,知道嗎?」林韶說著便直接伸手揪住了沈非白的耳朵,「你給——出來!」
沈非白滿臉震驚委屈,在被林韶揪著耳朵拽出去的那一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時祈,——沖他比劃著。
憑什麼?!
憑什麼林韶不相信他!
沈非白很不滿,最後連自己身上的粉色圍裙都被林韶扒了,眼睜睜看著林韶穿上又進了廚房。
沈非白和尉斯揚坐在了一起,臉上明顯寫著四個大字——
心情不好。
看著沈非白直勾勾的盯著廚房的方向,尉斯揚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在看什麼呢?」
「當然是看他們倆。」沈非白面色嚴肅的看向尉斯揚,「你就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嗎?」
尉斯揚更茫然了,「什麼?」
「林韶說——時祈是偶遇,但是顯然他們倆挺熟的。」
「——以?」
沈非白沒——直接回答,突然岔開了——題問道:「你——時祈是高中同學吧?」
尉斯揚點頭,「對啊。」
沈非白又問道:「那你總不想以後喊他三姨爺爺吧?」
尉斯揚瞪大了眼楮,足足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林韶和時祈……」
「噓。」沈非白一只手豎在了唇中央示意尉斯揚安靜,「——只是說——這個可能。」
今天這種種,都讓沈非白覺——不對勁。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他可不會隨便送人回家,如果只是客人的——更不可能主動洗碗。
沈非白還記得之前那次的熱搜,時祈不僅自己——林韶見面,居然還帶上了他的弟弟?
這——是什麼關系才能做出的事?他一定是別有用心!
而尉斯揚思考了一下,又說:「如果真的,也不是不行啊。」
時祈這人條件不錯啊,要什麼——什麼,林韶和他在一起不吃虧。
沈非白瞪了尉斯揚一眼,「你說什麼呢?你了解時祈嗎?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那個寶貝弟弟,萬一以後他弟——林韶一起掉進河里,他——救他弟弟怎麼辦?你這是對林韶這輩子不負責任!」
也是。
尉斯揚被沈非白而說服了。
雖然他——時祈是高中同學,但是兩個人確實也不太熟,更別提了解了。
而且沈非白說的那種事如果真的發生了,以時祈對時曜的寵愛程度,那林韶怎麼辦?
這兩個人真的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見尉斯揚臉上流露出擔憂的神色,沈非白便明白自己說的——效果了,繼續趁熱打鐵,「——以我們一定要阻止林韶,不能讓她被甜言蜜語迷了心智,一定要在理智的情況下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最正確的選擇?」尉斯揚看向沈非白,與此同時大腦也在飛速轉動著。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兩個人仿佛都看懂了彼此眼底的想法。
「哦——」
尉斯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知道了?」
「嗯?」沈非白期待的看向他,又故作不懂的問道:「你知道什麼?」
尉斯揚臉上露出笑容,「你是說傅總吧?——也覺——他確實不錯,是個很好的人選。」
沈非白:「……」
殺了他,就現在!
廚房。
碗終于洗完了,林韶也松了一口氣。
她看向時祈,帶著些歉意道:「今天麻煩你了,那檔綜藝我會好好考慮的。」
不僅送她回了家,——給她剝了龍蝦,最後居然還被迫洗了碗,對于時祈來說,這麼低姿態也是真的不容易。
他做了這麼多,顯然也就是為了那檔綜藝。
林韶想著只要那檔綜藝不是太過分她就一定接了,總不能讓人家白忙活這麼久。
時祈——些意外于林韶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但淺——著點頭說:「好。」
天色已經足夠晚了。
飯已經吃完,三人也都該離開了,林韶長松了一口氣,可算結束了。
尉斯揚的經紀人給他打了電話,他便先一步走了。
此刻只剩下了時祈——沈非白,沈非白掉頭也準備離開,而時祈卻突然喊住了他。
「什麼事?」沈非白故意板著一張臉,顯然並不準備給時祈什麼好臉色。
時祈神色平靜,目光直接對上沈非白的,「之前——林韶提出的那檔戀愛真人秀,——也誠摯的邀請你參加。」
沈非白愣了一下,不明白時祈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但他又故意露出了一副猶豫的表情,口是心非道:「——經紀人可能不會同意我——林韶一起上這種類型的節目。」
「林韶那邊的合約可以遲一點再簽。」
時祈的言下之意就是讓沈非白先把合同簽了,到時候就算楊縴知道林韶要來,也來不及反悔了。
沈非白自然是听懂了,但是隨即也更意外了。
如果時祈喜歡林韶的——,不可能邀請他——林韶一起上戀愛真人秀吧?
難道……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沈非白突然覺——些心虛,自己好像誤會了時祈,于是他撇過了頭去,「知道了。」
半響,沈非白又有些別扭的說:「謝了啊。」
時祈臉上的——意依舊溫柔,只說:「不客氣。」
終于送走了這三尊大佛,林韶舒服的躺在了自家的沙發上。
手機屏幕又亮起,是許哥發來的短信。
【後來就要回劇組了,你減肥成功了嗎?】
林韶原本微眯著的眼楮瞬間瞪大。
等等,減肥。
她的腦袋僵硬的扭轉,看向了餐桌垃圾桶里堆的滿滿當當的蝦殼,又伸手模了模自己微微隆起的小月復。
救命!
她把這件事忘的干干淨淨!
林韶顫抖著站上了稱,剛吃飽喝足的她體重甚至突破了減肥前。
完了完了完了。
這兩個大字不斷在林韶的大腦里循環重復。
但是她又不能如實告訴許哥,只能尷尬的回應——
【放心,一切順利】
順利個鬼啊嗚嗚嗚嗚嗚!
林韶痛苦極了,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只剩下最後一天了,她到底該怎麼辦?
系統幽幽出聲提示她。
【如果宿主從現在就開始使用力氣的——,其實可能來得及】
林韶懷疑的問道:「真的嗎?」
【真的】
既然系統這麼說,林韶也覺——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她還是得再掙扎一下。
月黑風高夜,消耗力氣天。
趁著夜色,林韶在腿上綁上了鐵塊,又換了雙運動鞋出了門。
如果從現在一直跑到後天,她消耗的力氣應該足夠了。
系統貼心的提示。
【那宿主你可能會——猝死】
林韶垂頭喪氣的問道:「那應該怎麼辦?」
【宿主你知道嗎,力氣再大的人也不可能把自己抬起來】
林韶回答的毫不猶豫,「因為沒——支點。」
【……】
【因此在規則的設置里,舉起自己這件事最困難,——以消耗的力氣也就最多的】
【雖然人不可能舉起自己,但只要在差不多的情況下,也可以消耗相同的力氣,比如——
引體向上】
林韶:「……」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但在系統的極力勸說之下,林韶還是找到了小區里一塊運動設施的區域。
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下了雨,這里大多東西還沾著雨水,今天居然沒人來這里。
于是林韶便站在了單杠前,試探性的伸出了一只手將它握住。
林韶從來沒做過引體向上,便只是用力抓著單杠,然後向下用力。
系統看著——點著急,——在指導著。
【不是這樣做的!宿主你的手繼續用力!腿也適度蜷縮!讓自己整個身體懸空!】
林韶根據著系統的指導,手又加大了力度。
【再用力!再用力!重點是你的胳膊!要彎曲至九十度……】
系統的——沒來得及說完,便听見「砰——」的一聲響起。
單杠,斷了。
因為力的作用,林韶往後踉蹌,直接一摔坐在了地上。
看著面前斷裂的單杠,林韶整個人都呆愣的坐在了原地,手心疼痛的震感讓她也——法忽略。
半響,林韶緩緩開口,「現在該怎……怎麼辦?」
系統的聲音也弱弱的響起。
【不……不知道】
物業現在也下班了,林韶打了個電話沒聯系上,就只得帶著舉著那一截斷裂的欄桿茫然無助的去找了保安。
保安是個七十歲的老大爺,這個點原本在那里打瞌睡,只以為林韶是在開玩笑,一臉莫名其妙,「——知道你是個演員對吧?是在拍電視嗎?——是你個小姑娘在這里逗老爺我子開心呢?」
「都不是。」林韶有些束手——策的解釋道:「真的是我不小心扳斷了共用設施,要怎麼賠償?」
保安大爺不緊不慢的搖著手中的扇子,卻依舊沖林韶揮手,「行了行了,老爺子——又不傻,才不會信你這種——,早點回去休息吧。」
林韶當然不肯走,她得把這事解決完,起碼——讓保安大爺先登記一下,要不然明天這一片都該貼上公告——
震驚!深夜某女子扳斷了單杠後竟不知所蹤!這背後是人性的湮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萬一把監控放業主群里了再被認出來,她這日子也不用過了。
可是無論林韶怎麼說保安大爺都不肯相信她的——,就以為她在開玩笑,最後還是被纏的沒辦法了,說:「那行吧,那你說說當時是怎麼扳斷單杠的?」
林韶已經說了——數遍了,可是保安大爺就是不相信。
事到如今,那就只能讓保安大爺眼見為實了。
于是林韶握住了保安室窗戶上的欄桿,用力一折,結結巴巴道:「就……就是這麼扳斷的。」
看著欄桿在自己面前一瞬間折斷,保安大爺原本不慌不忙搖著的扇子掉落在了地上,隨即失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媽媽啊!」
下一秒,林韶就眼睜睜的看著老大爺的背影飛速從保安室里逃竄了出去,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那速度,林韶恍惚間還以為大爺今年才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