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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良人,情短恨長,何時當歸?(二)

對上他錯愕的目光,我微微一笑,識禮的點了點頭。

薛彩衣發覺陳煜一直盯著我這兒瞧,便也轉過頭來看我,但她並不知其中原委,也只是不得其解的望著我們二人。

陳煜非等閑,收斂了不該有的神情,轉而淡淡的開口問︰「這位是?」

他的目光還停留在我身上,未曾移開,彩衣自然直到是指的我。

她有些不快道︰「陛下新納的王妃,兮王妃,西景來的。」

我移步朝他們走去,福了福身子道︰「不知陳大人近來可好。」

「你們是舊相識?」彩衣顯然有些驚訝,卻又覺得這話不妥,忙捂了嘴。

倒也沒什麼,我笑道︰「早前在南桀王宮便是舊相識了,那時,我還不認識彩衣呢。」

彩衣微微一愣,不語。

我仔細看了陳煜的神情,他雖驚訝,但不沖動,心里必定細細想過,我會出現在這里,必然有原因。

況且如今我的身份,是赫連墨的兮王妃,他自然也能猜得到幾分。

正要說些什麼,太妃殿里又有了新動靜。有奴才匆匆忙忙的從殿里跑出來傳話,大驚失色的模樣道︰「太妃吐血了!」

陳煜立刻著急起來,沖動的竟要沖進殿里去,所幸有奴才將他攔下,如今怎麼能冒冒失失進去,驚了里頭診治的太醫令才是不好。

跪在殿外的幾位又開始竊竊私語。

太妃一病,來勢洶洶,確叫大家慌了手腳。

早叫人通知了赫連墨,只遲遲未來。

因擔心太妃的病,陳煜倒也顧不上我,

和月身子弱,守了一會兒便默默的離開了,彩衣待了許久,也借偶感風寒早早退去,只剩我和陳煜二人守著。

風雪又大了些,他隨我躲在長廊下。

奴才侍婢都退的遠了些,也方便我二人說話。

「三年了…」他忽然開口。

是啊,三年了。我仍記得他那年沖進我的殿內,斥責辱罵我,要將我生生趕出這南桀王宮,于他心中,我這樣的女子自然不配承襲江山。

也是他親自押了我去斬鳳台,要以鞭刑了斷我,可赫連墨一時心軟,竟救了我,怕是他也未曾料到。我與他意氣相爭,更是借當年權勢與籌謀,將他定了重罪,險些喪命。

「我本以為你死了。」他繼續道,語氣里倒也听不出波瀾,似乎已經接受了我在這兒的事實。

「賤命一條,不足掛齒,許是上天憐憫,硬是不讓我輕易喪了命。」我微笑。

他衣服穿的也不厚,將兩手疊在一起,相互揉搓取暖,說話時也未曾正眼瞧我,只盯著太妃寢殿的門。

「太妃,是我親生母親。」

我大驚。

一是因這事實,那位太妃竟是陳煜的親生母親,這是怎樣一層關系,委實令人難以琢磨。

二是他竟這樣直白的將此事告知,最難以置信的是,他竟將此事告知了我。

「陛下護著我們,也不過是為了拉攏吳安王。」

我靜靜的听他講話,卻難以理解他的用意。他不比三年前那樣沖動火爆,許是發配的那段時間磨了性子。

听過和月的話,我一直懷疑吳安王與陳煜的關系,也一直不借為何赫連墨待陳太妃那樣好。如今細細一想,再結合了今日陳煜的話,便有了定論。

想來,必是吳安王與陳太妃有一段過往,那麼陳煜,便是吳安王與太妃的兒子了。赫連墨拉攏吳安王,自然要替他照顧妻兒周全。

原委曲折,我搖頭一笑。

「你為何同我說這些?」

陳煜沒有立刻回我的話,只瞧見太妃寢殿內走出一位太醫令,同一旁的幾位又商議起來,他便不再顧我,連忙趕了過去,去問太妃的情況。

浣兒從一旁走到我身側,低低道︰「這位大人在朝中並無官位,但倍受尊崇,暗香私下里查過,他與太妃似有…」

不等浣兒說完,我便開口攔下她︰「我都知曉了。」

「只有一點,我想知道陳太妃的過往,這之間必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否則他不會這樣直接的告訴我。」

「是,奴婢懂了。」

浣兒默默的退後。

我望著不遠處的陳煜,陷入沉思.

一直到天黑,我才趕回莞寵殿,這一日里都飄著大雪。

陳太妃一直未見有起色,陳煜便守在宮里,不曾出宮。赫連墨也一直未趕到太妃宮里去瞧一眼,許是今日前朝出了什麼事兒。

加了炭火,我便守在火爐旁烤火,外頭風雪大,入夜便將門窗都闔上了。其實今日身子不爽,大抵是快三個月了,也是到了害喜的時候。

今日守在太妃也未曾吃了什麼東西,晚上回來竟也不餓,可又怕傷了肚子里的孩子,便逼著自己吃了些暖暖的粥,才歇在榻上烤火。

白日里的事,我仍在思量著,卻一直未能有個定論。

浣兒見我守在榻上一動不動,輕輕喊了我兩聲,叫我回過神兒來。

「王妃,暗香到了,正在殿外的,要不要傳?」

>這麼快?

「快叫進來,外頭風雪這樣打,怎麼不直接進來,快去喊進來!」我急急道。

「現在怕是不方便,暗香一路過來,發現赫連墨正朝莞寵殿來呢。」浣兒道。

「他從哪兒來?」

「從太妃寢宮來的。」

既去了後宮,怎又巴巴的跑了回來,外頭風雪這樣他,也不怕吹著自個嗎?我擺了擺手,從榻上下了床,吩咐侍婢多加些炭火等著陛下過來。

「叫暗香去偏殿躲一躲,別在風雪里了,取些暖茶和點心來備著,把殿門也敞開吧,估模這赫連墨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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