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灰溜溜地爬到岸上,光著 子,拾起竹簍子里屬于自己的衣服,就徑直閃離了溫泉浴場。
「學長,謝謝你救我,我差點交代在那了……」忙著穿褲子的佐木表示真誠的感謝,要是真繼續在那樣的環境下多待一刻,結局難測。
對面的金田一同樣在穿褲子,表情變幻莫測,質問道︰「一會老實交代,你和那個……茅小姐究竟在溫泉里做了什麼!」
「啥都沒干啊。」佐木急忙撇清。
「肯定有什麼事情,是不是你看到茅小姐在泡溫泉,就厚著臉皮下去了?「金田一提提褲腰帶,越看他的表情越來勁,指著鼻子喝道,」佐木,你竟然這樣的人!」
「放屁,我說沒干就是沒干!」
「嘶……」光著上半身的金田一突然靠近佐木,摟著他的肩,搞得後者一臉防備地抱住身子。
「怎麼?」
「我說,」扎著辮子的高中生換了副色眯眯的表情,壓低聲音,「就算是做了什麼,也大可放心地告訴我的嘛!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
「滾啦!」
「切,不說就不說,反正我會和美雪說的。」
「說就說嘍。」正在穿衣服的佐木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不是我的女人。」
「嗯……」
扣好一排黑色紐扣的佐木抬起頭,用期待的眼神望著金田一,卻遲遲不見他說出下半句,失望過後他責罵道︰「學長也真是的,喜歡人家就大膽得去追,大膽得喊出來唄,藏著掖著算什麼,難道要等著佳人從指間流過嗎?或許美雪她本就期待著你能主動一些……是時候展現你在破案時候的霸氣一面了。」
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
「美雪,我?」金田一指指自己,剎那間被佐木的「一套組合拳」弄得有點懵,他刮刮鼻子,支支吾吾道︰「這個……」
「朽木不可雕也……你慢慢想吧!」輕嘆了口氣的佐木重重拍了拍他的肩頭,抓起掛在一旁的干毛巾罩在頭頂,提起墨傘就離開了隔間。
……
集會廳內,明晃晃的燈光下,岩田英作正用抹布擦著大長桌,好為一會的晚宴做準備。
「感覺怎麼樣,那個露天浴場。」他見到擦拭著頭發的佐木正走過,就問道。
「還不錯,水溫相當合適,真沒想到,這麼小的島上,還會有溫泉。」佐木點頭應道。
「這個島,不僅有溫泉,礦產資源也相當豐富呢!比如那個東西。「岩田英作指了指供養台上的山童雕像。
「哦……之前好像听柿本先生講過,這個雕像是用一種含銅的礦石制作而成的吧!」佐木求證道。
「是的,這種礦石在島上相當多見。」
「我在金田一君屋子的外面就見過一個和這個雕像類似的,只是那個埋在草間,也比較小。」
「島上散落很多的,畢竟山童……是這個島上寶藏的守護者啊!」岩田滄桑的聲影中夾雜著畏懼,「柿本和老爺他……唉……」
「對了,說起兩位死者,我想向岩田先生了解有關于柿本和美作島主的信息。」佐木將毛巾放在桌上,鄭重其事說。
「怎麼了?」身著洗得發白的舊襯衫的岩田英作問。
「他們兩人以前有過接觸過嗎?」
「哦……你想問的是這個啊……」岩田坐到高背椅子上,陷入了沉思,數秒後,皺著的眉頭微微聳動,「應該有吧!我記得老爺曾經提及過柿本先生的,還有八十島和矢荻,好像也曾听他提起過。」
「有什麼書信或者電話往來嗎?」佐木立馬來了興致,只要有線索就好辦。
「這個我不太清楚,」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立馬從座位上站起,「對了,有張照片來著,上面有他們的合照。」
「他們指的是美作島主和你之前提到的三位嗎?」
「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照片呢?」佐木迫不及待地問。
「相框……是在老爺的屋子里。「岩田英作指了指美作大介屋子的方向。
「毛巾還請岩田先生幫我收拾一下。」頭發還未全干的佐木拋下一句話,徑直朝門口跑去。
「哦……好,這麼急的嗎?」岩田撓撓灰白的頭發,似有不解。
落日留下長長的影子,天邊一邊血紅,佐木的臉頰被溫暖的霞光照得紅彤彤的。
「佐木君?」迎面撞上正準備去往集會室的美作碧。
「碧小姐?」佐木停下步伐,喘著粗氣。
「你這是去哪?」女生的雙手捧在一起。
「找到些線索,想去你父親的房間里尋一張照片!」佐木的回答直截了當。
「什麼照片?」穿著淡紫色長裙的美作碧眨巴著亮閃閃的眸子,好奇問道。
「是一張你父親和柿本麻人他們的合照!」
「噢……那我陪你去吧,我正好知道它放在哪個抽屜里,今天剛整理過的。」
「那麻煩碧小姐了。」胳膊夾著墨傘的佐木欠身客氣說道。
「沒事的,我也想佐木君能早點找出凶手呢!」美作碧轉身,那黑綠油亮的頭發相當吸引他的眼球。
「可惜等定期運輸的游輪過來,還得五天。」
「听說你和金田一君是高中生偵探。」
「嗯……」
「那應該破過凶殺案吧。」
「有的。」
「凶手最後的結局都是什麼樣子?」
「基本都伏誅了。」
「那看來悲報島上的案子也難不住佐木和金田一君。」
「自然。」
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美作大介的屋子門前。
「」,美作碧從兜里取出標好具體房間的鑰匙,將其插入到原木色房門的鑰匙孔內。
「嘎吱」一聲推開門後,佐木發現,該屋的布置相對他的屋子而言要奢華很多,一些古董的裝飾物在角落以及櫃子上靜靜地躺著,有些表面則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
「我記得……是在那個抽屜吧!」打開燈的美作碧直接走到床頭櫃的旁邊,「呲……」抽出一個深色抽屜後發現沒有相框,就推回了進去,接著又打開右側的抽屜,驚喜道,「在這!」
紅色的窗簾在隨風飄動,她抓起深棕色木框瓖邊的相框,遞到佐木手中,「這是父親他第一次來到這座小島的時候拍的。」
後者接過細細一看,手指在光滑的下巴摩挲,「柿本先生,八十島先生以及……矢荻先生都在里面,不過……碧小姐不在其中啊!」
「嗯,」美作碧神情憂傷,「因為父親他根本就從來都不在意我的,光是留下要用的錢,我一直感覺像是被父親給拋棄了一樣,這十年來,一直都在國外獨自學習生活,所以我一直憎恨著父親他而活到了今天……啊……對不起。」她的表情回復正常。
佐木看了她一眼,視線回到相框的照片,鼻尖往正中間穿紅色短衫的年輕男人點去,「那個正中間的就是你父親嗎?」
「嗯。」
「當時還真年輕啊!」
「畢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在我父親左邊的是佐伯教授,听說他雖然以前是一位大學教授,可後來在這島上遇到事故去世了。」美作碧指著照片里美作大介左側五官方正的男人。
「這小孩呢?」佐木看向被佐伯教授雙手按在肩膀上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