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205號房間,下午6點25分。
「小蘭,你用賓館樓下的電話,打給警方報案吧!」
「好……好吧。」褐色頭發的女生看了眼癱坐在牆角的中道和志,又瞥了眼倚靠著牆壁的崛越由美,神色復雜地點頭應承。
之後,「噠噠」,她轉身往樓下跑去。
過了一個多小時後,當地的警方接到溫泉賓館的報案,伴著閃爍的紅光,三輛警車呼嘯而來,停在弁慶賓館的門口。
裝飾古樸的會客廳內,毛利小五郎等一行人或坐或站,面色皆是凝重。
當地的中居警部手上拿著光面的筆記本,握著筆。
「……事情經過大致就是這樣了。」坐在他對面的佐木說得口干舌燥,他沒有隱瞞,將崛越由美試圖射殺的中道和志的情節也一並告之。
爾後摘下後來從庭院水缸上撿回的無框眼鏡,輕輕朝渾濁的鏡片上哈了口氣,接著取出絲巾小心擦拭蒙霧的鏡片。
「嗯……真沒想到,東京千葉區的警察竟然會蓄意殺人!」「沙沙」記完重要的點後,五官方正的精壯警部停下筆,感慨了一聲,「還特意跑來我的轄區犯案……」
「幸虧沒有釀成大錯……」綾城紀子勾著她丈夫的手臂,憂心忡忡道,「你們誰死了,以後的同學會都沒有意義開了。」
「紀子,你少說兩句,看他們兩個的情況……想和原來一樣正常地相處,絕對不可能的了。」綾城行雄剮了他一眼。
「我說,感情的事,有什麼好勉強的。」毛利小五郎聳聳肩,看著一言不發的兩個當事人。
光頭的中道和志右手綁著繃帶,嘴唇口腔上了些藥,脖子套著固定用的器具,身子陷在木制的椅子里;崛越由美則一個勁地抽煙,她似乎有點懊惱自己先前為什麼一時沖動做出舉槍的舉動。
……
十分鐘後,警方帶走了兩人。
當天晚上,佐木在溫泉賓館住了一宿,翌日就隨著毛利父女和柯南踏上了返回東京的列車。
「本來還和和志、由美買了同一趟列車的車票,現在就只有我們自己回去了……」小五郎翹著二郎腿,雙手平放在大腿上,大拇指翹著。
「唉……中道叔叔和由美阿姨真是讓人煩心。」穿著毛線短衫的毛利蘭坐在他的對面,手托著腮,眺望著窗外的風景。
「佐木?」
「怎麼?毛利大叔?」敞開豎著的報紙躺下,露出後面留著九一分頭的佐木。
「你小子有那麼神?和志他……」模著八字胡的小五郎偏頭,狐疑地看著他,「我記得大學的時候身手不弱,而且一直在警界工作,功力應該不會退步多少,憑你一個高中生,怎麼會輕易就重創他了。」
「佐木哥哥用的還是這把大號的黑色遮陽傘呢!」柯南指著斜躺在佐木腿側的墨傘。
「也沒這麼輕松了,昨晚我可是累的快要虛月兌,早早就睡覺了的。」佐木不以為意,撐直報紙重新將目光投了上去,「更何況小蘭她不是才比我大一歲,就拿了全國高中空手道關東賽區的冠軍?!」
「話雖然這麼說,但和志他可是拿過大學組的全國柔道比賽的優勝。」
「可能是許久未練,生疏了吧。」佐木淡淡回應。
「噓……沒見過像你這麼謙虛的。」毛利小五郎的嘴角劃過一抹不爽之色。
「我想,要是毛利偵探在的,結果也是如此,畢竟你的柔道段位,比中道和志他還高呢!」
「這是當然!」他被佐木恰到好處的馬屁拍到心坎里去了,原本因為對方不以為意的淡然表情而心生的不爽之意瞬間蕩然無存。
「咯咯……佐木君,你還真以為我爸爸他是柔道社里最強的啊?「毛利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捂著嘴繼續說,」他要是最強,還能沒贏過一場比賽?」
「額……你竟然不相信你爸爸我的實力?我只是沒怎麼認真過罷了。」受到自己女兒質疑的小五郎雙手交叉環抱于胸,氣鼓鼓說道。
「誰信呢?」工藤新一心里想著。
……
回到東京的佐木返回澀谷的一處公寓樓內。
小號的皮制沙發上,洗了澡換了身休閑家居服的他和母親良子對坐著。
他抿了口牛女乃,和對面的微胖女人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發生在溫泉賓館的事。
最近的佐木,明顯察覺到母親良子有些抑郁,可能是連太郎所開的「佐木映像」公司的現狀堪憂。
所以在家里的時候,他會適當和她多聊天,盡量聊些有趣的事情,好讓她擺月兌郁郁寡歡,憂心忡忡的心情。
「就在她舉槍朝甲射擊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叮……」深色木櫃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良子意猶未盡地起身,準備去接電話。
「這里是佐木家!」她提起話筒,「你找誰?」
「良子阿姨,我找佐木龍太!」
「是你啊,島田行人!」良子按住話筒,轉身正準備示意佐木過來接听電話。
卻見後者已站到她身後。
她把話筒遞過去,佐木醞釀好情緒,接過話筒。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已經交了定金,害我昨天白跑一趟!」他劈頭就是一罵,「耍我好玩嗎?」
「呃……這點,我需要澄清一下,在上回打給你的時候,我還沒去過伊德大廈,然後呢……我的確是去交了定金,只不過因為忙過頭,一時忘記和你說下。」另一頭傳來富有磁性的聲音,卻听不出懇切的歉意。
「你現在無業游民一個,忙什麼忙過頭?理由就不能找個像樣點的嗎?」
「偵探事務所的營業執照啊!這些天我也是跑斷腿了。」
「好吧……」佐木泄氣,不好再說些什麼,就整理下心情說,「那你今天打來是想聊點什麼?」
「我自己的東西都搬進去了,還弄來了幾張稍微像樣點的辦公桌和椅子,對于……準備貼在窗戶外的牌子,作為幕後老板,你有權利給事務所起個合適的名字,但我建議最好不要參考對面的‘毛利偵探事務所’,弄個什麼‘佐木偵探事務所’,俗不可耐。」
沉思片刻,佐木回應道︰」我想……我已經想到該用什麼作為我們事務所的名字了。「
「哦?」
「左木偵探事務所!」
「啊?這……」電話另一頭像是吃了屎一樣,吐不出話來。
「有問題?」
「ok,沒問題的,你是老板,你說了算嘍。」听筒內傳過來的話充滿了無可奈何的語氣。
「等我把作業補完,晚上去那邊瞧瞧!」
「有我在,放寬心,估計最多三四天的事……」
「嗯!這幾天我有空的話會去看下的。」
又聊了幾句後,佐木掛掉電話。
「看你臉上的笑容,看來是偵探事務所快要開業了。」良子望著佐木龍太的瘦削側臉。
「是的,期盼了蠻久的。」戴著眼鏡的高中生難掩欣喜之色。
「其實,當時可以讓我來作為你偵探事務所的代理人。」
「不……不是不行,但我怕你應付不過來。」佐木思索片刻,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事實上,他不要求良子作為代理人,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他深知並不是所有的案件都是一帆風順的。
暫時,依靠墨傘的他尚有點能力保護自己,但絕不能因為自己所接的案子而讓家人涉險。
「你小看我了!」良子生氣起來的樣子,還是有點像年輕姑娘。
「島田行人不錯,起碼……幫我免了我一年的租金,而且還是劍持大叔推薦的。」佐木坐回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他沒有將島田的過去告訴她,不然絕對會遭到強烈的反對。
「嗯,回頭讓我見見他,我可不希望你被他坑了……」
喉結「咕嚕咕嚕」滾動,佐木一口氣喝完瓶中的牛女乃,伸出舌頭舌忝干淨嘴唇周邊沾染的女乃漬,「想坑我……可沒這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