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月從辦公樓里出來了,外面一片祥和繁華,街道上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辦公樓的異常。
在他們的眼中,這就是一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樓。
「只是將辦公樓給困在了鬼域里麼。」
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限制方世明幾個人。
現在金九月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偷襲陳應責的人並不是金旭斐?
大夢市不算特別大,但也絕對不小,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到一個人,可以說非常的困難,尤其是對方可能躲在鬼域之中。
無異于大海撈針。
不過這對金九月來說卻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眼下有一個問題,大夢市的馭鬼者眾多,究竟哪一個人是?如果真的是金旭斐干的,那一切都好說,可如果不是金旭斐干的,他該怎麼找?
左眼刀疤的中年男人,這是唯一的信息。
左思右想之後,金九月準備到郊區的廢棄工廠,他認為對方可能是沖著這兩只鬼來的。
前提是這個人真的是金旭斐。
記得當初他在市中心商場里遇到了夢魘酒店的住戶黃令雲,而黃令雲是為了完成任務才來到這里。
他們兩個人在大半夜去了南邊郊區的廢棄工廠,那里有一只鬼,當時的金九月不會運用鏡鬼的能力,所以並沒有處理那只鬼。
等等。
他猛然想起除了廢棄工廠里的那只鬼外,還有一只鬼也在大夢市。
那是一只穿著黑色連衣長裙,頭戴兜里的厲鬼,當時就是這只鬼在追殺黃令雲和他的小伙伴。
自打這之後,金九月便再也沒有遇到過這只鬼。
想到這里,他又想起了黃令雲和王老頭,他們曾經數人一同前往大洛市進行任務,其他人都死了,只有黃令雲和王老頭下落不明。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也不知道二人是真死了還是活了下來。
「酒店的房卡已經沒了,也沒辦法引鬼了」
酒店的房卡在上次酒店崩潰的時候徹底的被摧毀掉,房卡招鬼的作用還是蠻強大的,至少可以省去很多的事情。
引出厲鬼的方法不能用,現在想要找人只有一個辦法。
鬼域。
動用鬼差的鬼域。
只不過在大夢市里開鬼域,一定會造成大規模的惶恐,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金九月不再多想,身後頓時出現了一片黑暗,這種黑暗與酒店鬼域的黑暗不同,酒店的鬼域只是單純的黑暗。
而鬼差的鬼域不僅是黑暗,更是帶有無盡的壓抑和冰冷。
黑暗頃刻間將整個大夢市所覆蓋,甚至連大夢市周邊的幾個村鎮也被包裹在內。
範圍如此之大的鬼域,可見金九月復蘇到了什麼地步。
也就是在這一刻。
大夢市里的馭鬼者們都是感受到了異常。
負責人辦公樓內。
姜尚白驚駭的望著外面的黑暗,不可思議道︰「這是鬼域?」
他的話讓其他三人都是一震,急忙走到窗邊查看情況。
沈青羊也是同樣的表情,與姜尚白對視一眼,二人皆是想起了黃崗村的一幕。
然後下一秒種。
天空上的黑暗散去,逐漸恢復明亮,太陽升了起來。
雖然天上的黑暗褪去,可地面上的黑暗依舊存在。
「天怎麼又亮了?什麼情況?」姜尚白完全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曹洋注意到了太陽的異常,說道︰「你們看太陽,很詭異。」
高高在上的太陽此刻詭異無比,可以清晰的看到太陽上面掛著一道道綠色的火光。
這一幕也被無數的行人看到了,他們紛紛駐足拍照,發布社交動態。
按理說這麼大的太陽應該會非常的炎熱,可他們感覺到的溫度卻是刺骨的寒冷,甚至不少的地面上都出了冰霜。
造成這一切的人正是金九月,他將鬼差和鬼火的鬼域合並在了一起,同時也把寒氣的靈異力量融入了鬼域當中。
多種能力的糅合下,造就了這樣令人詭異的情景。
在大夢市城西的一棟別墅內,厲羽仙神情凝重的望著天上的太陽。
「鬼域麼,又是哪一位強大的馭鬼者來了?」
最近的大夢市可謂是亂糟糟,各方妖魔鬼怪都露頭,簡直是把大夢市當成了游樂園。
回頭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照片,照片上共有三個人,兩位三十多歲的男女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
如果仔細看不難發現,小照片上孩兒的模樣與厲羽仙非常相似。
「這就是命。」
厲羽仙搖了搖頭,穿上外套離開了家中。
另一邊。
大夢市與其他國家的交界處,金九月的鬼域也擴散到了這里,而在交界處的另一端,天氣晴朗,一切正常。
金九月完美的控制住了鬼域,沒有過邊界。
在附近的某個村子里,愛德華凱爾站在田野邊,看向大夢市的方向。
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中年人,這人面容滄桑,左眼處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疤。
若是金九月在這里定會大吃一驚,這人正是夢魘酒店的上任管理者,金旭斐。
「這麼強大的鬼域除了你之外,我還是第一次見。」
凱爾皺著眉頭,田野上的花草樹木全部受到地面上黑暗的影響,變的凋零枯萎。
金旭斐說道︰「來者不善啊,那五個馭鬼者總部的小輩被我困在了市里,想不到今天又來了一位高手。」
「與我同時代的人中,沒有一個人是這樣的鬼域,看來又是個小輩,現在的小輩們都是這麼強勢的麼?」
他與方世明等人交過手,這五個後輩的實力都是挺不錯的,尤其是方世明,更是強過了其他四人。
「你們國家不是有句古話麼,後浪推前浪。」
凱爾輕笑道,他與金旭斐是老相識了,當年金旭斐還找他幫過忙。
當然。
兩人也打過一架,打完之後便成了好友。
「對了,你那個弟弟怎麼樣了?」
金旭斐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還在找你的那個酒店?」
夢魘酒店的事情凱爾是知道的,他還去過酒店。
「酒店我已經不管了,交給了一個還不錯的後輩。」金旭斐難得露出了笑容。
自己為了心中的目標已經努力奮斗了二十年,現在終于解放了。
「哦?酒店可是你們兄弟倆的心血,你這麼做,你弟弟不會記恨與你?」凱爾用余光看著金旭斐。
「我弟弟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對酒店的執念其實就是不甘心,當年自己單獨出去,也只是為了證明給我看,他不需要我也可以走自己的路。」
對于弟弟,金旭斐沒有怨言,只有無盡的愧疚,畢竟當年兩人卷入靈異事件,還是因為自己。
「哈哈哈,你們兄弟倆真是相愛相殺。」
凱爾本來臉上有著笑意,可忽然卻是一沉。
「這個小輩來了。」
兩個人都是看向遠方。
在不遠處。
一棟灰色的大樓突兀的立在那里。
附近的山間田野瞬間被一條充滿著灰色碎屑的曲折街道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