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拄著一個黑色拐杖，一襲黑色長衫，一張蒼老的面孔上看不到一絲血色，宛如一個行將朽木之人。
然而就是這樣一副看似弱不禁風的軀體卻讓兩人神色凝重無比，楊間的鬼眼在躁動，額頭上的一只眼楮不受控制的轉到別的方向，似乎不想看見眼前的這位老人。
對于張三而言，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個老人很恐怖，至于哪里恐怖他也不知道，這是一種直覺。
「咳咳∼曹延華不在這里嘛？別緊張，我只是過來坐坐，你們聊你們的，別管我這個糟老頭子。」老者似乎對這里很熟悉，打完招呼後就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張三眉頭一挑:「你是總部的那個秦老?」
目前能符合眼前老者這情況的，除了那個被稱為大京市第一人的秦老，他想不出還有哪個。
天生的馭鬼者，也就是一個異類的存在。
「看來小友也認識我?我看過你們的資料了，很不錯。」秦老含笑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誰知那邊張三扭頭就幫忙介紹了一遍。
「老楊，這老頭就是那個大京市的守護者，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人物了，別瞎打主意，現在放尊重點，目前我們還搶不過。」
秦老一時僵在原地，現在的年輕人都已經這麼尊老愛幼了嗎？合著打的過就直接開搶了?
「咳咳，你還是別惦記了，老朽身上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
「你就是楊間吧……挺好的，和你那父親一樣。」
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位老者，隨即想想後又有些釋然，從民國時間就存活下來的馭鬼者見過他父親也是有可能:「我曾經調查過不少東西，那些靈異都將信息指向了一個時間！」
「民國時期！」
「不管是鬼，還是那些靈異物品都可以追溯到這個時間點，鬼為什麼會出現，為什麼之後又消失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秦老既然經歷過那個年代，那麼是否能為我們解惑?」
那滲血的鬼櫥，還有那些民國時期的建築，那些鬼的著裝。和王小明不同，楊間對于民國時期發生的事情非常敢興趣，似乎所有的答案都存在于那個時代。
「如果說，我並不知道這些你相信嗎？我沒有加入那個時期的圈子，所以對于這些東西我都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那個時候的大多數馭鬼者最後都詭異的消失了。」
「在他們消失的同時，入侵于現實世界的厲鬼也開始銷聲匿跡，直到現在才有一些鬼從重新出現在這世間。」
「後面我成為了一輛公交車的司機後才了解到一點信息，你的父親同樣也調查過這事。」
民國時期馭鬼者和厲鬼同時消失?公交車是指那輛靈異公交車嗎？只是眼前的秦老從民國時期存活下來的，又怎麼會不知道一點關于那個年代的事情。
秉承著懷疑的態度，楊間出言問道:「那你後面發現了什麼？還有我父親的年紀和民國時期這個時間點對不上，他應該沒接觸過那個時期靈異事件吧?」
對此秦老給出了答案:「對，我們都沒有參與那時候的事情。直到三十年前我發現了一些厲鬼的蹤跡，在那時同樣有少量馭鬼者崛起，你父親就是其中一個。」
「那個時候的厲鬼基本都是處于一個復蘇的狀態，已經很少有普通人能夠再去駕馭鬼了，在那時能夠成為馭鬼者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
張三打斷了秦老的話，對此他有個疑問，這一切都太詭異了，而且秦老給出的信息也相當不完整。
「等一下，也就是說一百年前大批馭鬼者和厲鬼同時消失了，直到三十年前才有一些厲鬼出現，但是那些厲鬼都是處于一個完全復蘇的狀態?」
「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整整七十年的時間出現了一個斷層，就算老頭你也只是知曉這三十年之後發生的事情?」
「那麼……為什麼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三十年年前的馭鬼者?難道他們也和一百年前的人們一樣?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迄今為止，他們除了眼前的秦老，在這之前踫見的馭鬼者都是近代的，三十年的時間也不可能所有人全部都死光了吧？
「咳咳，這就要從另外一件事說起了。那時候的靈異事件出現的頻率並不多，在加上成為馭鬼者的難度較大，最終導致三十年前的馭鬼者數量遠遠沒有如今的多。」
「至于他們的去向，有人死了，有人已經隱居了，但大多數人都是失蹤了。就如同楊間的父親一樣，在那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過了。」
「至于那些鬼，要麼被人關押了，要麼就是送走了，直到三十年後的現在，厲鬼的蹤跡才再次出現。」
二人同時發現一個很是有趣的字眼，送走！並不是說關押了，或者限制住了！
秦老解釋道:「沒錯，在那時我發現了一輛靈異公交車，它可以往返一些詭異之地，在那些地方居然存在著眾多的厲鬼！」
「我將留存于現實世界的鬼送往那些靈異之地，事實也正如我猜想的那樣，鬼在那里面不會出來！」
「直到最近幾年，一些缺少拼圖的厲鬼開始出現，漸漸的演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難怪查不到以前有過什麼靈異事件，根本原因是鬼消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至于為什麼近幾年厲鬼會重新入侵現實世界，張三懷疑跟靈異之地失控有關。
「那也不對啊，既然三十年前都還有馭鬼者的存在，為什麼如今總部這邊對于靈異事件都沒有一套完整的計劃。甚至駕馭第二只鬼的計劃都需要由王小明來慢慢模索?」
現在總部在職的國際刑警在處理靈異事件時完全是自由發揮，總部那邊更像是一個單純發布任務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麼馭鬼者的權利如此之大的原因。
坐在沙發的秦老久久不語，渾濁的眼眸盯著眼前的水杯出神，良久後嘆道:「老朽老了，在那之前已經獨居很久了。直到最近總部這邊多次邀請，老夫才決定出來走走。」
「至于總部為什麼沒有應對靈異事件的辦法，那是因為這里根本就沒有一點文獻記載。」
「老朽的情況畢竟特殊，自始至終就沒有駕馭過第二只鬼，又何談貢獻出方法呢。」
難怪連關押厲鬼需要用到黃金的辦法都是王小明提出來的，合著以前總部就是白手起家啊！眼前這老頭又是異類，根本就不需要去駕馭第二只鬼，自然也不知道怎麼去駕馭第二只，第三只鬼了。
听了半天總算明白了，張三一拍手:「合著你這老頭啥也不知道就在這里忽悠了我們半天?」
「糟老頭子壞得很，白給你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