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些人，毛孔里都散發著舌忝狗的惡臭。
那些酸言冷語，鄙夷又傲慢的姿態，夸夸其談的嘴臉，讓人不由的心生厭惡。
趙子川覺得，自己該有厭惡的情緒。
可他提不起半點興致。
他淡淡掃了一眼，便開口說道，「這舌頭上的功夫，著實了得，你媳婦經常夸你吧？」
「什麼意思？」舌忝狗沒听懂，卻覺得這不是好話。
有人明白了，竟忘了場合，哈哈大笑……這一笑，壞了氣氛，也讓耀武揚威的威廉眾人，成了笑料。
「趙子川！」威廉怒吼。
他凝著殺意的眸子，要上前與趙子川斗狠。
誰知，警方猛一拽，瞪起威風的目光，「干什麼，還要反抗是嗎？」
威廉要真是個潑皮，也就當街撒潑了。
可他，是貴族。
貴族可不光是一個稱謂。
它是名望，是人脈，是信用等多種元素匯聚成的，一個層次。
威廉也知道，掉進了坑里，一定有爛泥巴臭狗屎等著他，鬧大了，難看的是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走！」
砰！
先前，那個讓威廉保鏢傷了男人。
他沖上去，跳起來就砸了威廉腦殼一下，「娘希匹的，知道什麼叫王法了吧？」
這一下，徹底擊碎了威廉的理智。
威廉好似那林中虎豹，一雙藍眼楮瞪出了血絲，「你敢……」
「警官，我不跑。」打威廉那男人，直接沖警方伸出手。
他挑釁似的，含沙射影道，「我打他一腦崩，該罰款罰款，該拘留拘留，他廢我一個手，我要讓他牢底坐穿。」
威廉這才意識到，事，大了。
他自以為，家世背景足以嚇破慫人膽，實際上，他的家世背景下，一般情況下，都能凌駕在俗人規則之上。
可惜，踫上了趙子川。
威廉眉頭擰著，臉上寫滿了抓狂，「你是生意人麼，你怎麼能這麼沒分寸？」
呵。
趙子川淡淡一笑，轉身邊走。
他頭也不回道，「老子的分寸，從不建立在‘低頭’的前提下，區區威廉，也不配讓我低頭。」
圍觀的人，多數只是看了個熱鬧。
因為，他們不知道威廉有多猛。
但知情人個個石化。
有些人低聲嘀咕，「趙子川，真有對抗威廉家族的實力？威廉家族，可是黑非殖民幕後的人！」
「誰知道……可，唉……」說不清，議論中，每個人都露出了復雜的表情。
到了這個位置，虧錢，不僅是經濟損失那麼簡單。
往大了說，社會責任不允許。
往小了說，自古，就沒有不流血的改朝換代。
一旦失勢，趙子川乃至跟趙子川相關的人，都會承受血的代價。
既如此，怎麼會有個趙子川？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戲。
趙子川上了車，立馬從李家白手里，接過電腦。
眼下，還沒有視頻功能，一個粗劣的企鵝聊天界面，正飛快跳動著文字。
「我去？」驚喜是意料之中，但驚喜的程度，卻超出了預估。
「超級電腦缺錢？」
「我上啊。」
一個科研項目，缺錢，是最容易解決的問題。
趙子川飛快敲打鍵盤，回應企鵝對面的負責人，「我不要回報，只希望一件事，貴方能在超級電腦問世之後，派出尖銳部隊，支援一下我的芯片基地。」
「我這邊，也在瓶頸期。」
國家項目，也得考慮回報率。
譬如，高鐵。
這玩意一寸路一寸金，不賣票回血，哪來的四通八達的鐵路網？
超級電腦也一樣。
無疑。
趙子川‘不要回報’四個字，成了最牛掰的合作籌碼。
很快，企鵝上就彈出一段文字，「可選時間，當面洽談，我有意願，帶科研團參觀貴方基地。」
「歡迎啊，太歡迎！」趙子川邊喊邊打字，整個人笑的，像個二百斤的胖子。
「美嗎？」回應了對面，趙子川笑問李家白。
李家白知道整個計劃，也是心潮澎湃，「美，忒美，威廉家族折了面子，賠了兒子，怕是要全力滅殺你。」
「從目前形勢看，一定是金融、電子、以及輿論壓力。」
「金融上，他攻擊凰朝理財，就是給你送錢，操作黃金暴漲……血賺！」
「電子上就更有意思了。」
「有之前的營銷，華夏一級市場接近飽和，他們想要打擊凰朝電腦，只能通過‘以舊換新’的手段。」
「這可是天大的投資。」
「如果，他們能順勢抹去凰朝品牌，倒也值得。」
「可咱們的新產品，在超級電腦科研團的幫助下，性能上，性價比上，一定能扭轉對局！」
「也就是說，威廉砸錢越多，送到咱們嘴邊上的肉，就越多！」
沒錯，殺雞取卵的事，趙子川可不干。
他處在輿論風口，是‘熱點頭條’，這種情況下，威廉的遭遇就像蹭熱度的網紅，也跟著一起上了頭條。
口口相傳，臉面還在麼？
貴族沒了臉，還混嗎？
威廉家族也真的，丟了臉面……一句‘威廉家族在華夏的影響力，很一般啊，合作再商量商量’，足以讓威廉家族承受不起。
必須認清。
世界，沒了任何人都可以，但沒了華夏市場，不行。
威廉家族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封殺令如山倒，撲面而來。
「游戲被下架了。」
「競技大賽，被停了。」
「轉播被禁了。」
制裁，是強者挽回市場的方式。
他想吃這塊肉，還想讓‘肉’卑躬屈膝的送上門……這樣，他們的面子才在。
曾經，這些人也真的成功過，而且成功數十年。
但這次，不一樣了。
自由國度的少年，養成了‘超前消費’的習慣，這是資本的手段。
經濟壓力下，自由國度的少年又找到了‘打游戲賺錢’‘暴富機會’，這是趙子川的手段。
兩者相加，化學反應十分強烈。
禁令一出，游街反抗，搖旗吶喊者成百上千……尤其是 黑人種，這些人對改變命運的渴望，忒強烈。
尤其是這種，又能玩又能撈的買賣。
「我，真的服了。」李家白滿臉佩服。
他捏著華盛頓時報，指著黑非人當街殺人的圖片，不敢相信道，「這，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麼？」
趙子川笑了，「小小的蝴蝶震動翅膀，都能引發加勒比風暴，我趙子川問世，熱鬧些也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