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著，麻六跑到一電子產品攤位前。
「趙老板哪有空記住我，但我一定謝謝你。」一年輕小伙，羞澀又靦腆，沖趙子川鞠躬。
「記得。」趙子川笑了。
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深城面館偶遇那個，勵志青年。
他信了趙子川，真就來豐城找機會，也憑著個人努力，成了電子產品供應商。
「先忙，祝你發財啊。」趙子川說了一句客套話，他本來愉悅的心情，也因為這一桌電子產品，沉了下來。
「唉。」叫了李家白一聲。
趙子川邊走邊說，聲音里透著嚴肅，「這芯片一停，對華夏沖擊力，應該相當大吧？」
「制造業，也會雪上加霜吧？」
有些事，不能慫。
但也得正視。
趙子川很清楚，要和‘自封神權’正面交鋒，要承受什麼代價。
但這叫像個包圍圈，只要沖不出去，一切都誰鏡花水月。
李家白也清楚。
他收斂了笑容，嚴肅道，「歸根到底，還要看拉卡的選擇。」
「另外，你故意往‘戴比爾斯’上引戰，說不定，能緩沖一下國外對國內的技術制裁。」
沒錯。
趙子川提覆滅鑽石，是對威廉尊嚴的蔑視，也是引戰。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層深意。
他，想要刺激拉卡的貪念，讓拉卡萌生吞掉威廉家族，壯大自己的心。
這一切，只要成功一環，趙子川就沒白挨揍。
但，能成麼？
趙子川心里打鼓。
他不明確，琢磨片刻，他猛然回身，看了一眼冗長的商業街，「咱，是不是該立一個領頭羊？」
「就聯翔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
凰朝對外擴張，很難，因為是眾矢之的。
但聯翔，容易。
從聯翔上市那一刻，就有資本介入……而聯翔的盈虧，也關系到一些人的利益。
資本，就是這麼現實。
不涉及個人利益，大家可以擼袖子，一起干，槍口一致對外。
但，涉及了呢？
趙子川笑了，「他們舍棄，老子順手接盤，賺。」
「他們舍不得，那老子就要用他們的箭，奪他們的帥！」
「聯系一下劉川志。」
聯系？壓根不用了。
趙子川想到聯翔之際，劉川志也上了飛機……這會兒，劉川志正在天上，打著月復稿，怎麼再投入趙子川門下。
與此同時，沒有硝煙的戰火，也彌散開了。
灣省某積電公司，積極響應‘親爹’號召，在威廉、拉卡眾人還沒吭聲之前，就在世界發聲，停止對華芯片供應。
西芝立馬跟上，發起了彈劾會議。
Wto的作用，顯露了。
這玩意，像商業法庭一樣，立馬有一群人對趙子川展開了調研。
上頭壓力，隨之落在了趙子川腦袋上。
霍老親自來電，就一句話，「有人，要你針對不正當手段控股西芝，給出明確說法。」
「不然呢？」
「成員國，聯合抵制。」
趙子川嗤笑一聲，照舊的狂妄，「那就，隨他去吧。」
「今天，它多裝逼，改日，他就多無恥。」
「霍老，信我一次？」
霍老沉默了，片刻，他有些沉重的口氣道，「目前，你只能代表你個人。」
「有個‘目前’，這足夠了。」趙子川知道這句話的含義，更知道，霍老為了這‘目前’二字，做出的努力。
他沒道謝，也不需要道謝。
掛了電話，趙子川孤注一擲的口氣，「挨罵，接受一切負面消息，不做反擊，不做回應。」
「開發遼北鑽礦，吹拉彈唱的，與戴比爾斯對壘。」
「低調、小心翼翼，幾百幾千的方式，不分晝夜的切入黃金市場。」
前世，黃金從98年的二三百美元每盎司，到03年450美刀，再到08年的1000美刀。
其中，有幾十倍利潤。
趙子川要做的，就是縮減這幾十倍利潤的運行周期，至少要在99年初，把金價拉升到450！先賺它十倍收益！
這對當代人而言，是天方夜譚。
對李家白也是。
李家白淺略分析道，「漂亮國次貸危機、加上歐元……不管是什麼利好因素，都不值得你冒險吧？」
「這不是冒險。」趙子川否認了。
他詭辯道，「這是誘惑資本，把資金從一個籃子里，轉移到另一個籃子里。」
「另外，你想想，黃金暴漲，誰的資產發生了無形增長？」
李家白豁然明朗，「華爾街，美聯儲？」
「沒錯。」這個沒錯，心虛。
趙子川雖說有20年記憶，知道黃金暴漲，但為什麼，他哪知道。
他猜測道，「漂亮國解決問題的方式，無非就是割世界韭菜，但現在的情況是，國際範圍金融危機。」
「他，無處可割。」
「怎麼辦？」
「要麼發動戰爭，要麼，金融掠奪。」
「你這個歲數，對廣場協議，鬼子經濟時代崩盤，有一些了解吧？」
80年代，小鬼子牛嗶到天下無敵，甚至敢放話，自己能買下整個漂亮國……但一夜之間，泡沫炸裂。
股市崩盤。
貨幣貶值。
最可怕，是房市潰爛。
像蠟筆小新說的，他家的貸款還要還32年，這不是動畫片，而是那個年代，每個鬼子都要面臨的人生挑戰。
李家白知道的，比趙子川還詳細。
因此，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你的意思，漂亮國嗅到苗頭，會推動黃金價值，搜刮世界？」
「不然呢？」趙子川反問。
哪怕這是個推論，趙子川也不露一絲絲膽怯，「次貸危機之下，漂亮國資產縮水。」
「資金流出。」
「加上之前的種種，尤其是頁岩油騙局。」
「如果你是漂亮國智囊團，會不會選擇一條又快，又暴利的捷徑？」
李家白心動了。
他坦誠道，「憑你我，就想推動十萬億級別的外匯市場，估計，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
「我懷疑。」
「但我很有興致，在惡龍襲來之前，先一步扼住它的咽喉。」
「不得不說，拉大人物下馬，踹翻了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很爽很爽。」
趙子川嗤笑一聲。
「大人物？」
「千年前有孔孟，千年之後還有孔孟，這叫大人物。」
「他們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