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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八章 克夫命

武承嗣緊張的看向玄曄,目中隱藏哀求之色。

玄曄暗嘆一聲,他縱然有心助武承嗣一臂之力,可是樓觀道的術法痕跡是真的,而蕭業不可能會樓觀道術法,因此留影石大概率是樓觀道交予蕭業。

‘蠢材!’

玄曄暗罵了聲,到底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做事一點都不講究,如果僅止于圖謀鳳格倒也罷了,雖然居心不軌,但是太後念在舊情上,或會罰酒三杯,下不為例。

可是武承嗣坦然受了蔡恆遠三跪九叩大禮,這是謀反啊!

誰能幫?

誰敢幫?

「留影石為真!」

玄曄無奈道。

頓時,太後望向武承嗣的眼里現出了深深的厭惡,咬牙切齒道︰「朕自問待你不薄,又以朝廷托付,你就這樣報答朕?果然是養不熟的崽子!」

「太後饒命,太後饒命,佷兒當時也不知怎麼回事,一時迷糊了啊!」

武承嗣磕頭求饒,每一下,腦門都重重叩在冰涼的地磚上,咚咚作響,青紫一片。

玄曄想了想,還是從旁道︰「太後,那蔡恆遠乃左道妖人,或有惑心之術迷惑住了國公爺也說不準,他若能控制國公爺,一俟國公爺登了基,別說以舉國之力助他復陰陽宗道統,甚至更進一步,全力打擊我佛道二門,以報滅門之恨。」

「對,對,正是那狗賊迷惑我,枉我將他當心月復,他卻陷我于不義,求太後明鑒啊!」

武承嗣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淒厲大叫。

太後的眼神稍微緩和了些,玄曄的猜測也不無道理,而且更關鍵的是,連自己的家人都圖謀不軌,那她所謂的萬民景從豈不是成了笑話?

因此不論武承嗣是不是真有不軌之心,太後都要為他月兌罪,至少將重要的罪名月兌去,把蔡恆遠打成左道妖人頂罪最是合適不過。

「嗯~~」

太後贊許的看了眼玄曄,便道︰「著將武承嗣革職待勘,未得詔令,不許離府,政事堂暫由李昭德主持!」

「臣謝太後隆恩!」

武承嗣大哭著磕頭,眼里的怨毒卻是難以掩飾,罪魁禍首自然是蕭業,蔡先生排第二。

蕭業暗暗嘆了口氣,沒把武承嗣一下子搞死算是有點小遺憾,不過太後經此一事也有了心結,不會再器重武承嗣了。

用現代話說,是社死。

「阿彌陀佛~~」

玄曄喧了聲佛號,便道︰「蕭大人,貧僧多嘴問一句,你是如何得知令妹有鳳格?令妹正當妙齡,難道就不嫁人了?」

蕭業眼神有些冷,暗罵了死賊禿,哼道︰「巧娘的鳳格,是紫姑娘娘看出,巧娘得知之後,也立下誓言,終生侍奉娘娘,不再嫁人,法師還有話要問了?」

「阿彌陀佛~~」

玄曄又喧了聲佛號,不置可否。

蕭業轉身拱手︰「太後,蔡恆遠狼子野心,陰險歹毒,今次竟迷惑國公爺行謀反之事,臣請旨判蔡恆遠死罪。

而史進在江都時,曾以十萬兩黃金聘娶巧娘,想必亦是蔡恆遠謀劃,既便不知情,也有同謀之罪,林枚身為史進之母,當連坐!

臣奏請復史進原名,剝爵去官,再請太後奪去林枚誥命之身,母子二人由右肅政台抓捕歸案,嚴加審訊。」

「準!」

太後略一遲疑,輕啟朱唇。

……

距離史家不遠,一間不起眼的小院里,蔡先生正品著茗茶,卻是突然間心血來潮,心里慌亂到難以自抑,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忙掐指一算,頓時面色大變!

他曾在武承嗣身上動了手腳,武承嗣的任何氣運變化都能第一時間監控,而此時,本是孽蛟氣運的武承嗣,瞬間由蛟退化成鯉!

氣運有五個大等級,最初是鯉魚相,可進化為蛇,蛇以上是蟒,蟒上是蛟,蛟上為龍。

武承嗣連降四級,氣運幾乎的削的干干淨淨,已經在事實上退出了對皇位的爭奪。

‘怎會如此?’

蔡先生噴出一口精血,繼續掐算,漸漸地,面色越發的驚懼獰猙起來。

‘又是這小子!’

蔡先生恨聲暗罵,神色卻無比凝重。

事件詳情,他沒法得知,不過通過氣運變化,也能推衍出大概的框架。

按氣運之道,是小瞧了巧娘的鳳格。

原先蔡先生認為,憑著武承嗣的孽蛟位格,挾太後稱帝之勢與蕭業進書之機,可以降伏巧娘的鳳格,他則于新婚之夜,偷梁換柱,取去巧娘的一血,順勢將自己的氣運與巧娘的鳳格捆綁在一起,再通過巧娘與武承嗣圓房,偷取孽蛟位格,計劃完美。

可是他沒料到,巧娘曾在煬帝地宮吞噬了蕭皇後的鳳格。

蕭皇後是真正的皇後,又先後與宇文化及、竇建德、頡利可汗及李世民等諸多人杰有染,鳳格強大無比,可以毫不夸張的說,稍微弱點的帝王,都會被她壓的喘不過氣來。

而巧娘得了蕭皇後的鳳格,就是真正的皇後鳳格,憑武承嗣區區一條孽蛟也想染指皇後?

不受反噬才怪。

當年史進對巧娘生出歹意,落得家破的下場,不過武承嗣好歹沾了些太後的光,才沒被一捋到底,而其余的相關者,都會一一反噬。

說到底,如巧娘這類命格強悍的女子,尋常人娶來,只能家破人亡,也就是克夫命。

「不好!」

蔡先生面色一變,林枚也有災劫降下了。

雖然他對林枚是以利用為主,但林枚目前仍有價值,于是傳音︰「快走,家里不能留了,你裝作不經意出門,找機會遁入洛水,我會接應你!」

「嗯!」

林枚只嗯了聲,面對突如其來的危機,她早與蔡先生商量過了好幾套預案,當即跨了籃子,裝作出門采買。

在樓觀道的分析中,蔡先生與林枚聯系的可能性要小于武承嗣,因此只留了一名金丹真人,留意到林枚出門,不緊不慢的綴在後面。

林枚則是穿街走巷,不時的買些生活用品,那金丹漸漸失去了警惕。

話說林枚隔三差五就出門一趟,對此,他早麻木了,只是盡一份義務跟蹤,卻是沒料到,在林枚出門後不久,由蕭業親自帶隊,領著右肅政台的御史上史家拿人。

「大人,家里沒人,金銀財寶皆在,怕是一會兒還會回來!」

張羽向蕭業匯報。

蕭業發動才氣搜索,已沒了林枚的絲毫氣息,又向遠處望了望,才失道︰「遲了,那女人跑了,不會再回來,收隊罷。」

「可是東西都未動啊,要不屬下帶幾個弟兄留在附近?」

張羽遲疑道。

「行!」

蕭業點頭︰「你帶兩個人留下看守,以天黑為限,陳藩你帶人先回衙門,本官出去一趟。」

「是!」

眾人大聲應下,蕭業轉身而去,尋到素心宗在洛陽的落腳點,讓蘇月兒調動人手,幫著尋找林枚。

「蕭郎且安坐,妾這就安排!」

蘇月兒匆匆而去,沒多久,就回來了,神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

蕭業心里有不妙的預感。

蘇月兒輕聲道︰「林枚怕是跑了,剛剛傳來信報,洛水邊上有女子跳水,後有一男子也竄入水中,隨即水面有明顯的波動,很快趨于平靜,並有幾縷血絲浮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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