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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一章 臣有本奉上

‘這小子怎如此難纏?’

銀鳳目送著蕭業的背影,擰著秀眉,喃喃自語。

不行!

下回堅決不能見他,一定要等他徹底忘干淨!

下定決心之後,銀鳳向心如心意問道︰「你們仔細想想,我和蕭衛領之間有沒有事情?」

「沒有吧?」

心如搖了搖頭。

「我記不得了。」

心意也不確定道。

銀鳳逼問道︰「到底是沒有還是記不得?」

「這……」

二女相視一眼,遲疑道︰「應該是沒有事情,衛領和閣領又不常見面,所談皆為公事,能有什麼事呢?」

「沒事就好!」

銀鳳笑著點了點頭道︰「把你們的令牌拿來。」

二女喜色一現,各自遞上令牌。

銀鳳取出自己的令牌,輕點了兩下,遞回去道︰「給你們每人五百貢獻點,拿回去好好修煉吧,記著,你倆雖常年在宮中服侍太後,但到底是梅花內衛的人,而蕭衛領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梅花內衛,今天的事,就當作不知,不要和太後說。」

「噢!我們知道的!」

「如此重大的事,公子都不避諱我們,我們絕不可能出賣公子。」

二女以為是封口費呢,喜滋滋的接回令牌,紛紛表態!

銀鳳那隱藏在面具下的嘴角,綻現出了一抹笑容。

五百貢獻點,是前次去汝州搭救吳珍珍三人時承諾的獎勵,本就屬于心如心意。

之所以扣著沒給,倒不是銀鳳貪圖些許貢獻點,她雖然對寶貝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迷戀,但是對貢獻點完全無感,主要是擔心引發連鎖反應,提醒了蕭業。

今日正好借封口費的名義把貢獻點給了,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隨即,新的心事又來了,看著一件件靈光閃爍的寶材,真想據為己有啊,不過好歹還拎得清,衛里多了這些寶材,可以煉出好幾件法寶,一點一滴的積累著梅花內衛的實力。

而且寶材記錄在卷宗上,自己拿了始終是個隱患。

「心如,你去把另外三位閣領請來!」

銀鳳轉頭吩咐。

「噢!」

心如轉身而去。

銀鳳走向一邊,盤膝坐下,凝神靜氣。

她留著心意,是擔心自己會趁左右無人,偷取幾塊,把另三位閣領請來,也是斬斷不該有的想法。

……

史進家!

天色漸漸亮了,街面有了車馬走動的聲音,蔡先生滿面凝重,匆匆而回。

「先生,出了何事?」

林枚迎了出來。

蔡先生沉聲道︰「進兒出事了!」

「什麼?」

林枚大吃一驚。

蔡先生道︰「昨夜我便心神不寧,故而出門打探了下,進兒竊取寶材事發,被蕭業帶著樓觀道尹君文與白馬寺主持法明當場緝拿,人贓俱獲,關進了台獄大牢!」

「他怎麼敢?」

林枚如被踩到尾巴的母貓,厲聲尖叫。

在她眼里,史進是左威衛大將軍,太後的小男人,受命督造九塔,貪墨些許寶材怎麼了,而蕭業只是區區五品御史中丞,她實在沒法想象,蕭業怎麼敢緝拿史進。

「先生,快去求國公爺,讓國公爺稟報太後,把那小子碎尸萬段!」

林枚又急聲道。

蔡先生擺擺手道︰「此事驟發,竟毫無征兆,顯然已謀劃許久,按理說,進兒貪瀆些許寶材確實不算回事,可是被右肅政台聯合佛道二門當場緝拿,就是大事。

我懷疑這是佛道二門針對我的陰謀,意圖把我逼出洛陽,恐怕此時洛陽城外,已布下天羅地網了。」

「此話從何說起?」

林枚不解道。

蔡先生道︰「如我所料不差,進兒必受了酷刑,招供是我指使他竊取寶材,說不定連中陰玄妙經都被逼迫供出,這正是佛道二門的目地。

而一宮九塔事關重大,太後縱然惱怒,卻不得不顧及佛道二門的壓力,必然將我革職查辦,我沒了官職,不再是朝廷的人,佛道二門可盡出高手,圍捕于我。」

「這該如何是好?」

林枚就覺方寸大亂。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吶!」

蔡先生望向肅政台,幽幽道︰「前一陣子那小子與我合作還頗為投契,沒想到一轉眼就把我給賣了,呵,我倒是小瞧了他,恐怕問題出在我給他的那塊極品靈石上面,惹得他懷疑,順藤模瓜,查到了進兒頭上,皆我之過也!

為今之計,我只有躲藏起來,過了風頭再說,你有誥命身份,無須擔心。」

「那進兒呢?難道任由進兒在台獄受苦。」

林枚一把抓住蔡先生的胳膊。

蔡先生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掐指計算,許久才道︰「修煉中陰身乃逆天之舉,命里注定會有一劫,今次便是他的劫數,進兒佔有武家三成氣運,武家不倒,進兒就不會出事,無非是吃些苦頭罷了,所謂玉不琢不成器,這其實也是好事。」

林枚怔怔看著蔡先生,蔡先生可以不拿史進當兒子,可她是史進的親娘,哪里難容忍愛子在獄里被拷打,被逼問?心都在滴血。

蔡先生面色一軟,勸道︰「我傳中陰玄妙經給他,就是認了他這個骨肉,你心疼,莫非我不心疼?

但本門的氣運之道豈是道門些許小術可比,有我在,一切無憂,我走之後,你不許營救他,不許去哭求太後,更不許找那小子的麻煩,因為你是進兒的娘,你若遭了劫,會攤薄進兒的氣運,你可明白?」

說到最後,蔡先生聲色俱厲!

「我听師兄的,若是進兒出了事,哪怕我拼盡一身血,也要殺那小子全族,為進兒報仇!」

林枚重重點頭。

「我該走了,你自己保重!」

蔡先生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

蕭業從梅花內衛出來,隱在了右肅政台附近,用才氣一掃,果然,史進不見了,不由暗松了口氣。

再留意他人,凡是知情者,均是急的如火燒眉毛,薛紹更是如喪考妣,滿臉的了無生趣。

「薛大人,此事還是暫勿聲張,待得蕭大人回來再說!」

牢頭也是擦著額角的冷汗,勸道。

「哎,本官知曉了!」

薛紹重重嘆了口氣,焦急的向外張望。

蕭業暗暗點頭,牢頭還是很有經驗的,這也合他意,史進被捕與失蹤,是兩回事,他打算分開上奏,以此突出是道門把史進掠走的重點,轉移太後的注意力,為道門拉仇恨。

說到底,抓捕史進不算僭越,本身史進犯了罪,證據確鑿,蕭業只是忠于職守,是不畏權貴的直臣!

但是對史進用刑、乃至搜魂的性質就不一樣了,會對太後構成嚴重的挑釁,因此蕭業給太後上的第一道折子,只涉及抓捕,用刑之事不會提,他相信薛紹也不會提。

今日沒有大朝會,但太後會照例接見宰相及各部堂官,听取匯報,蕭業暗暗計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才往宮中行去。

「哦?那小子求見?宣!」

這幾日,蕭業翻了大批冤案,百姓在大贊蕭業的同時,也紛紛稱頌太後英明,太後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覺得自己用對了蕭業。

反正還有左肅政台,需要鏟除的人,交給周興去辦,無關緊要的案子,可以交給蕭業辦,順帶搏取美名。

甚至太後都認為,自己早該這樣,否則怎會背負上濫用酷吏的惡名?

「諾!」

太監施禮離去。

不片刻,蕭業進殿,下跪施禮︰「臣蕭業叩見太後!」

「嗯,蕭卿見朕是為何事?」

太後微笑道。

站身後的上官婉兒,眼里卻是閃過一抹訝色。

「臣有本奉上!」

蕭業雙手奉起折子。

有宮女接過折子,攤在太後案上。

太後湊頭看去,頓時,臉色變了,縮袖子里的手,都因憤怒劇烈顫抖起來。

區區史進,一個面首,不值一提,而且史進是蔡先生的人,她對蔡先生是既用且防,自打蔡先生為官,她就再沒讓史進伺過寢,主要是擔心被暗中下了毒手。

史進外派主持督建九塔,固然有武承肆的進言,也與她的猜疑有關。

可不管怎麼說,史進是她的人啊,抓捕史進,她的臉面何存?

既便白紙黑字,證據確鑿,並有多人簽名,太後仍是氣憤難當,望向蕭業的目中,噴射出熊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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