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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一章 營救薛紹

當晚講解過儒家神通,蕭業喚道︰「殷殷你跟我來一下。」

「噢!」

殷殷美眸中滿是期待,隨蕭業步往後殿,卻是來到一處池塘邊。

池塘里,長滿了蓮花,其中有一株,碧綠異常,有如翠玉雕琢。

那蓮花一晃,化作夏荷,躍然于水面,問道︰「蕭郎,你找妾?」

「嗯!」

蕭業點了點頭︰「我想請你幫殷殷把體內的雜氣去除。」

頓時,夏荷臉紅了。

殷殷也是滿臉不解。

「是不是不方便?」

蕭業問道。

夏荷紅著臉,小聲道︰「蕭郎是男人,妾雖是精怪,卻也以女體示人,男女如陰陽,互為吸引,可是妾與殷殷姑娘,女人與女人之間……成何體統?」

蕭業腦補出了一副香艷的畫面。

「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殷也懵逼道。

蕭業解釋了一通。

殷殷臉也紅了,不過卻沒有夏荷那樣不自在,只是訕訕道︰「都是妾早年不檢點,讓蕭郎為妾操心了,妾其實這樣就挺好的。」

蕭業擺擺手道︰「原本你只能結到良品金丹,去除了雜氣,極品金丹有望,這是你的機緣,莫要輕易放棄,夏荷你也不要有想法,殷殷是你的淨化對象,你在淨化她,也是拯救她,你應該有一種神聖的使命感。」

「那……好吧。」

夏荷看了眼殷殷,勉強答應下來,又道︰「殷殷姑娘,這段時間莫要行房了,好好調養下自己的氣息,十日後我為你清除。」

「嗯!」

殷殷紅著臉點了點頭。

……

畢竟花神宮是個神聖的場所,當晚,蕭業未與張玉共寢,調息打坐了一夜,次日一早,吃過早飯之後,就離去了。

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宮觀里,外面還有事情等著他。

回到家里,蕭業讓華伯去了宮觀,就留他自己。

突然冷冷清清,頗有些不適應,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心緒,排空思想,進入了慎獨狀態,反思這段時日的得失。

「蕭郎,來一下我家里。」

不覺中,耳邊傳來太平公主的傳音,于是蕭業身形一晃,去了隔壁。

太平公主依然高貴美麗,只是眉眼中,多出了一絲憂愁。

「公主,可是為了附馬之事煩憂?」

蕭業不禁問道。

「嗯!」

太平公主輕點螓首︰「附馬的兄長薛顗參與虺沖謀反證據確鑿,附馬受連坐下獄,但本宮敢肯定,附馬毫不知情,為此去求了母後,母後不願放附馬一條生路,蕭郎可有辦法救出附馬?」

蕭業就覺天雷滾滾!

太平公主不是不清楚她對自己的感情,現在求她的情人去救她的老公,這是出于一種什麼心態?

蕭業直直看著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也不如以往那般咄咄逼人了,眼神黠淡下來,苦笑道︰「是我要求的太多了,世上沒人能影響得了母後,你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舉許這就是附馬的命吧,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一刻,太平公主蕭瑟無比,驕傲如她,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莫名的,蕭業心里一痛。

他知道自己與太平公主沒有半點可能性,卻也不願看到太平公主傷心流淚,于是道︰「我……試一試好了。」

「哦?」

太平公主猛抬起俏面。

要知道,薛紹和蕭業起過沖突,就算不是敵人,也隔著個自己,算是情敵,如今卻願意為了自己去營救情敵,一時之間,太平公主心里有一股根本抑制不住的情愫涌上了心頭,讓她有一種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蕭業的沖動。

「公主,我先回去了,此事要從長計議,我得好好想一想。」

蕭業拱了拱手,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突然啪啪,甩了自己倆耳光!

娘的,這都干的什麼事?

我是色迷心竅了吧?

從常規來說,不是應該竊喜嗎,再趁機安慰太平公主,就算不能佔有她的身子,也可以把她的心牢牢栓住。

這才是正解啊!

可自己居然失心瘋想著去營救她的老公!

太平公主在後面,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抿嘴一笑,她理解蕭業的心情,完全是為了自己去做違心的事情,心里又感動,又心疼,更是有一絲甜蜜繚繞。

于是傳音!

「我和附馬只有夫妻之名,從無夫妻之實,那倆孩子也不是我的,是附馬與妾氏所生,我只是感覺虧欠他,沒能盡一個妻子的義務,才打算救他出來,如果他能渡過此劫,我會找機會與他和離。’

蕭業渾身微震!

太平公主的表白他承受不起,但是心情舒爽了很多。

隨即陡然間,蕭業的後背又出了一層冷汗,他發現,自己的心境居然變得清明了,仿如剔除了一些雜質出去。

再一細想,不由暗道聲僥幸!

薛紹下獄,換了別人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也許興災樂禍沒有問題,可自己是正統的儒家傳人,以仁義為本,怎能明知薛紹是被污陷,還興災樂禍呢?

就因為妒忌他是太平公主的丈夫?

因妒生怨,這與小人有什麼區別?

尤其在太平公主請求自己營救薛紹時,還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就算不考慮親緣關系,自己也曾利用過薛紹把來俊臣斬落于馬下,了結了自己的心魔,就從因果來說,也該無條件伸出援手。

自己憑什麼扇自己兩耳光?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樣?

蕭業仔細回想。

是這段時間接連突破,獲得了好幾種超凡神通,有些飄飄然?

還是接觸的邪祟太多,受了污染?

又或是與身邊諸女接連突破底限,陷身溫柔鄉中,松垮了?

但不管怎麼說,如果自身行的正,立的直,就不會受外界干擾,自己的心境仍有缺啊。

營救薛紹,是對自我的救贖,也是小姑媽拯救了自己,否則自己還會陷在對薛紹莫名的忌恨當中,直至入魔。

蕭業回頭,向太平公主深深一躬,以示感激。

「呃?」

太平公主懵逼了。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蕭業哈哈一笑,轉身而去。

目前他的心境修養,還須時時拂拭,遠達不到慧能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境界。

認清了自己,蕭業的心情格外舒暢。

太平公主卻是秀眉緊緊蹙了起來,蕭業的變化,她完全看不懂。

漫步在街道上,蕭業仿如得了新生,心境一片空明,暗中思忖起了營救薛紹的利弊得失。

搭救薛紹,肯定會得罪太後,但是自己與太後攤牌是遲早的事,恰可以借此事再測一測太後的底限。

而且從辯證法來看,任何事情都具有兩面性,搭救薛紹,也是有好處的,可以贏得寬厚仁德的美名。

為何劉玄德居無定所,一場接一場的敗仗打了大半輩子,還會有那麼多人追隨他?

首先是皇叔的身份。

其次,便是寬厚仁德的美名。

明君人人畏懼,但仁德之君,又人人向往。

自己是孝敬皇帝李弘之子,高宗長孫,在血統上無可挑剔,如再擁有寬厚仁德的名聲,不就等于是劉玄德的翻版麼?

一俟大劫來臨,朝廷出了變故,自己完全有可能效法玄德公,拉出一票人馬。

營救薛紹,可以給自己立下寬厚仁德的人設。

接下來的問題是怎麼救?

劫獄是最等而下之的手段,以太平公主的修為和在樓觀道的地位,即便不方便親自出手,也可以找人把台獄給劫了,可是太平公主沒有這樣做,為何?

因為她是體制中人,是食物鏈的最頂層,劫獄是反自己的出身階級,梁山好漢可以劫法場,她卻不能劫獄,否則樓觀道會第一個反對,也會重新評價她。

自己同樣不能劫獄,雖然體制對自己的約束沒有太平公主那麼大,可是身為御史中丞,是執法者,執法者去劫獄,是不講規矩,是對自我的否定,嚴重了還會形成心結。

思忖再三,要想營救薛紹,只能走正道,蕭業回家換了衣服,入宮見太後。

「哦?那小子求見?宣他進來!」

李家宗室,被掃清了大半,這幾日,太後的心情一直不錯,听得太監來報,便笑道。

「諾!」

太監施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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