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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接風宴

暗暗搖了搖頭,蕭業暫時把這個難題拋去了腦後,將注意力移向索元禮的正五品上官氣,與自己的正八品上相比,色澤更顯赤紅,隱有一道道秩序鎖鏈,如血管貫穿于其中。

‘試試吧!’

蕭業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移動兩團官氣,使之接近。

融合的過程還算是順利,畢竟索元禮的官氣被剝離出來了,又沒法回歸朝廷,屬于無主之物,不比龍氣有靈,在蕭業的識海中,自然任由宰割。

融合後的官氣,也帶上了一條條秩序鎖鏈,暫時蕭業還模索不出用途,猶豫再三,放棄了與才氣融合的想法,因為才氣性質純粹,自靈慧而生,萬一融合後有不好的結果,後悔也來不及。

蕭業打算先把才氣弄到九品巔峰,並盡可能的對官氣多做了解,再作決定。

以他目前的才氣品級,依靠詠嘆讀書法,增長微乎其微,不過詠嘆讀書法仍能起到淬煉真元的作用,使得蕭業的修為停滯在二劫中期,距離巔峰還遠的很,讓他頗為無奈。

讀了一陣子書之後,蕭業洗洗入睡。

與此同時,周國公府!

武承嗣靠在軟榻上,身著中衣,微眯雙目,小腿墊在玉枕上,史進正跪在一邊,給武承嗣洗腳。

桶里,撒著名貴藥材,熱乎乎的蒸氣中,藥味混雜著酸臭味撲面而來,不過史進仿佛習以為常,用力的給武承嗣捏著腳板的穴道。

「嗯~~重點,再重一點點。」

武承嗣發出了舒服的微哼聲。

這時,一名老太監從殿後走來,對武承嗣附耳低語。

「哦?」

武承嗣眼楮猛的睜開,現出了玩味之色,森然笑道︰「此子挺能折騰啊!」

史進直覺必是說蕭業,不禁抬頭看去。

武承嗣又道︰「蕭業在去右肅政台的當日,與御史中丞索元禮沖突,二人相約以文氣相斗,結果索元禮不敵,文氣散盡,精氣神全失,形同于廢人了。」

史進大喜道︰「那賤種腦生反骨,桀驁不馴,今次竟敢以下犯上,還重傷了朝廷命官,國公爺,可不能放過他啊,定他個謀逆之罪,抄家滅族!」

「誒~~」

武承嗣擺擺手道︰「事情沒你想的那樣簡單,當時是索元禮邀戰,並講明不論後果,概不追究,有右肅政台諸多御史為證,話說同僚之間,切磋文氣實屬尋常,憑此不足以定罪,至于索元禮受傷……文氣爭斗,不顯于世,既便請來御醫診斷,也診不出索元禮的傷勢,最多人沒精神罷了,奈何不得他。」

「難道就這樣算了?」

史進不甘心道。

武承嗣幽幽道︰「此子鋒芒畢露,那些御史豈能容他?且看著便是,反是你有了些麻煩,張柬之給大理寺復函了,說你史家謀反證據確鑿,要求大理寺嚴查,否則他就給太後直接上奏!」

「國公爺救我!」

史進立刻翻身拜倒,把頭磕的砰砰響。

武承嗣冷笑道︰「史郎放心,你既托庇于我,我豈會置之不理,這萬里江山,主事的姓武,不姓張,改日,我將你推薦給千金公主,你把她服侍好了,自有你的錦繡前程。」

「千金公主?」

史進不解道。

武承嗣淡淡道︰「千金公主乃高祖幼女,前次瓊林宴時,秘召蕭業,欲以之為面首,被其堅拒,本官念著你我的情份,將你推薦過去,也算是你的造化。」

‘面首?自己現在是臠童,還要給個老婦人當面首?’

史進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個鶴發雞皮的老婦人模樣,張開豁著牙的嘴,向自己親來。

「怎麼,你不願意?」

武承嗣不悅道。

「不,不是,小的只是舍不得國公爺!」

史進強忍著惡心,連忙分辨。

「你有此心便好,你過去之後,還可以再回來服侍本官嘛,罷了,本官再告訴你個秘密,你若走通了千金公主的門路,或可直達天听,指不定將來一飛沖天,本官還要仰仗一二呢!」

武承嗣滿意的點頭。

「哦?」

史進也不傻,頓時想到了帝國的主事人,那名年過六旬的奇女子,寒夜多寂寞啊!

……

清晨,蕭業剛剛踏出屋門,就听得一聲輕咦,正見蘇月兒美眸灼灼打量自己。

「蘇大家,怎麼了?」

蕭業懵然問道。

蘇月兒沉吟道︰「妾覺得,蕭郎一夜不見,官威似乎重了些呢。」

「嗯!」

殷殷點頭道︰「明明是八品小官,給妾的感覺,卻如五六品的大官。」

蕭業凜然,這就是吸取索元禮官氣的直接後果,忙笑道︰「兩位姑娘看錯了吧,明明是早起神清氣爽,也罷,托你們的吉言,我爭取早日升官。」

說著,擦身而過,匆匆離去。

蘇月兒與殷殷相視一眼,美眸中均是閃現出狐疑之色。

而蕭業出了院子,立刻以蘇峻傳授的秘法遮掩,用過早膳之後,騎上馬,趕去右肅政台點卯。

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哪怕右肅政台不欲張揚,索元禮被廢一事也傳的沸沸揚揚,有人大罵蕭業以下犯上,有人為之擔心,也有人拍手稱快,反是右肅政台內部,一片默然,就仿佛此事從未發生過。

不覺中,三日過去。

這三日來,蕭業對右肅政台的運作大體熟悉了,說到底,御史的權力極大,不象明朝的給事中,只有上奏權,武唐的御史,除了可以給太後上密折,還有審訊權,將人捕入台獄,刑訊逼供,內部審判。

台獄與錦衣衛的詔獄有些相似,但是詔獄只捕朝臣,通常錦衣衛不會隨意干擾平民百姓,而肅政台的台獄,什麼人都能捕,很多無辜的人只是得罪了某某御史,或者家產乃至于妻女被盯上了,就被扣頂帽子,抓捕進來,如知情識趣還能活著出去,要是頭鐵的話,就得試試是脖子硬,還是鋼刀硬了。

當然,對于重要的朝臣,需要揣摩太後的心思,再決定是否下手。

這日傍晚,周興找上門來,笑道︰「蕭大人,幾個同僚為你在前面的醉風樓訂了酒席,為你接風洗塵,萬望賞臉哪!」

「哦?既是同僚相邀,下官不勝榮幸!」

「蕭業爽快的應下。

「時候差不多了,蕭大人換身衣服就可以過去了。」

周興呵呵一笑。

「請周大人稍等!」

蕭業點了點頭,去後面,換上一身便服,與周興離去。

醉風樓是一家青樓,在洛陽算是中上等,前後兩樓,前面三層,巍峨堂皇,後面兩層,清幽神秘,中間是天井,佔地數畝,寬闊的大門前,掛著大紅燈籠,幾個小廝與老鴇站門口迎客。

其實大唐官員逛青樓很尋常,因坊市制度存在,吃飽喝足之後,索性留宿在青樓里,次日早起去衙門點卯。

「喲,原來是周大人,哪陣風把您給吹來啦?」

一名三十來歲的老鴇迎來,熟絡的拐住周興胳膊,胸前的鼓漲漲緊緊挨著,顯然是老相識。

周興也不避諱蕭業,擰了把那擦滿脂粉的臉蛋,嘿嘿笑道︰「今日同僚聚會,其他人來了沒有?」

老鴇笑道︰「有一些已經來啦,正在桂香廳喝茶听曲呢,來人,快領周大人進去!」

「嗯~~」

周興松開老鴇,一個小廝引領著蕭業與周興步入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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