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太陽沉到了西邊,天色變得有一些暗淡。
蘑菇屋院子內的涼亭里,辛苦了一天的幾人終于能夠吃上一口熱飯了。
菜呢,就是黃壘做的幾個家常小菜,有西紅柿炒蛋,油悶茄子,以及今天晚餐的大菜,土豆豇豆炖五花肉。
一口大鐵鍋被直接端上了桌,由于是剛剛從灶台上拿下來的,鍋里的油還打著咕嚕冒著泡兒。
黃壘開了幾罐啤酒,給在場的每人都到上了一杯。
這幾罐啤酒是用瓜子換來的,于燁給掰玉米的時候順手掰了幾個向日葵,黃壘為了跟導演組換啤酒,頂著大太陽炒了一個下午的瓜子,才得的這幾罐啤酒,這幾罐啤酒來得比于燁和導演組討價還價換兩罐可樂還要麻煩。
「來來來…」宋丹單舉著杯子跟所有人踫杯,「謝謝大家…謝謝黃老師做的飯,謝謝何老師,也謝謝小剛掰的玉米。」
「我真不叫小剛!」于燁一听宋丹單又叫小剛這名字就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不和他們說這事了。
「哈哈哈,這叫昵稱,熟的人才會這麼叫,對吧長英?」黃壘在一邊笑得眼楮都眯起來了,他手里拿著啤酒,一臉幸福地喝下了第一口。
「哈哈,對對對,下次不叫了,小剛他害羞了。」宋丹單笑著說道。
「啊∼舒服∼」黃壘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就跟杯子里的啤酒是什麼絕世架釀一樣。
「忙活了一整天,終于能喝上口啤酒,舒舒服服地吃上口熱乎飯了。」黃壘感嘆道。
「黃老師做的菜真不錯,這豆兒一點都不老,特別爛糊。」何炯在一旁吃著。
于燁安安靜靜地在扒飯,他可能是今天最勞累的人了,掰了一天的玉米,現在還真怪餓的。
一伙人都在喜滋滋地吃飯,吃著吃著,宋丹單忽然問道︰「哎,于燁你之前是不是說過你會做飯?」
「對啊,咋了?」于燁吃著飯,嘴里含糊不清地反問道。
「你做飯水平和黃壘老師比起來怎麼樣?有這麼好吃嗎?」宋丹單好奇地問道。
「呃…」听到這個問題,于燁差點噎住,他費力地吞下嘴里這口飯,隨口答道︰「這不一樣,黃老師啥都會做,我就會一些東北菜。」
「是嗎?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優秀呢,又會干活,又會作詩,又會做飯,太討人喜歡了,要是我有個閨女我都想許配給你。」宋丹單和于燁開著玩笑。
「咳咳咳…」于燁差點沒把自己嘴里那口飯噴出來,這吃飯的時候果然不能聊天,一聊天就容易噴飯。
「丹單姐,別的都好說,咱能別提作詩的事兒嗎?」于燁一臉郁悶地說道。
早知道他就不該瞎逼逼,學什麼文藝青年做打油詩。
「作詩怎麼了,挺好的,我們家巴圖就不會,還不會做飯,還長這里胖,一天天的不愛運動,你說是吧巴圖?」宋丹單一直不忘記吐槽自己兒子。
她這真不愧是親媽,吐槽起自己的孩子一點都不手軟。
面對宋丹單的吐槽,巴圖只能笑笑不說話。
要是早知道這里有個「別人家的孩子」,他今天就不來了!
「巴圖,這肉不錯,你吃吃看。」宋丹單雖然嘴上吐槽自己孩子胖,但還是不忘給他夾菜,她就是那種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家長。
這讓于燁想起了自己老媽,她也是差不多這種性格。
他笑了笑繼續安靜地吃自己的飯。
就在這一片溫馨祥和的氣氛之中,蘑菇屋的眾人結束了今日的晚飯。
這酒足飯飽之後,天色已經更加暗淡,太陽又往下沉了一些,已經快要天黑了。
蘑菇屋的幾人閑來無事,坐在涼亭內聊起天來。
「哎,你趕緊唱個歌,這里就你出過專輯。」宋丹單指著黃壘說道。
听到這話,何炯在一旁舉起了手,在一旁弱弱地說了句︰「我也出過三張專輯。」
「你也出過啊?」宋丹單一臉意外地看著何炯,她又轉頭看向于燁,問道︰「你呢?你不會也出過專輯吧?」
「他沒有專輯,有一首歌…」何炯指著于燁說道,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憋著笑,之前在于燁去參加快樂大本營的時候何炯了解過于燁的一些資料,而且還「有幸」欣賞過于燁唱歌,這歌唱的吧…何炯現在一想起來都還有些想笑。
宋丹單倒是沒听過于燁唱歌,也不知道何炯在笑什麼,她隨口說道︰「咱這全是歌星啊?要不我教你們唱《心火燒》吧?」
「啥是心火燒?」于燁問道。
「心火燒是天朝的第一首流行歌曲,來自一九一幾年的。」宋丹單一本正經地解釋。
「心火燒,心火燒,心扉呀∼」她忽然起了個調兒,拍著手唱了起來。
「心火燒,就是心的火焰在燃燒,心扉呀,就是心的門扉。」唱了兩句,宋丹單給其他人解釋含義。
「哦∼」于燁一臉恍然。
「心火燒,心火燒,心扉呀,關不住了∼」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這是于燁用筷子敲碗的聲音。
這個調兒太簡單了,只听一遍就能讓人記住。
「你配樂是吧?怎麼不唱呢?跟我一起來兩句!」宋丹單疑惑地看著于燁。
「噗…」何炯緊咬著嘴唇,差點笑出來。
看到何炯又在憋笑,宋丹單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何炯今天怎麼老是莫名其妙地在笑。
「心火燒,心火燒。」她給于燁起了個調。
「心_火∼燒!心-火-燒_∼」于燁跟著來了兩句。
就兩句歌詞,六個字,沒有一個在調上的,都不知道他怎麼跑的。
「噗哈哈哈哈!」何炯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剛剛不是知道調兒嗎?怎麼唱跑了呢?」宋丹單很疑惑,一臉不可思議。
這麼簡單的一首歌兒,跑調跑一兩個字也就算了,每一個字都跑調,還真是挺匪夷所思的水平。
「你再來一遍,跟我來,心火燒,心火燒∼心扉呀∼關不住了∼」宋丹單又示範了一遍。
「心∼火燒_,心-火-燒_,心-扉_呀!關∼不_住_了∼」于燁又來了一遍,跟剛剛的調兒又完全不一樣了。
「噗哈哈哈,你這…你這完全找不著調啊!」就連黃壘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作為一個出過幾張專輯的前搖滾歌手,黃壘一下子听出于燁的調跑到天邊去了。
再次教學失敗,宋丹單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于燁,問道︰「你真不是故意的?你那歌怎麼出的?」
「他自己出的那歌也是跑調的,別人都說他的歌是天朝唯一一首翻唱逼死原唱的歌。」何炯笑著替于燁解釋道。
「啊這…我真的唱不好。」于燁尷尬地撓了撓頭,有的人就是唱歌找不到調兒,這是天生的,他自己也沒有辦法控制。
于燁從桌上拿了幾個碗,無奈地說道︰「我還是給你們配樂吧。」
說著,他就敲了起來,「叮叮叮,叮叮叮…」
這碗敲的可比他唱歌好听多了。
「嗨,你這真是,我還是教其他幾個吧。」宋丹單搖了搖頭,放棄了教于燁這個音痴,轉過頭去教其他幾個人唱歌。
「叮叮叮…叮叮叮…」于燁敲著碗配合。
在宋丹單一波教學之後,除了于燁以外,其他幾人都在短時間內學會了這歌。
「下面請欣賞蘑菇屋合唱團帶來的男女混合唱節目。」黃壘揣著手一本正經地報幕。
「天朝第一首流行歌曲。」巴圖接著下一句。
「由宋長英教學的—」
「《心火燒》!」
何炯和宋丹單也跟著一人一句,蘑菇屋的合唱團開始表演了。
「哼哼哼∼哼哼哼∼」宋丹單哼了兩遍調找感覺,緊接著就唱了起來︰「心火燒∼心火燒∼」
「心扉呀,關不住了∼」其他人跟著齊聲唱道。
「愛情在心中大鬧∼」
「叮叮叮叮叮叮叮—!」
于燁也跟著湊熱鬧。
「它說那春天到了∼」
「叮叮叮叮叮叮叮—!」
「心花燒,心火燒∼關不住了∼哦∼」宋丹單來了個華麗的尾音結尾。
「啪啪啪啪啪!」眾人齊聲鼓掌。
他們第一次合作就有這默契,屬實不賴。
「嘎嘎嘎∼嘎嘎嘎∼」現場忽然響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眾人一驚,發現竟然是于燁的大鵝,它不知道什麼從房間時候跑出來了,張著翅膀一邊撲騰一邊大叫。
「嘎嘎嘎∼嘎嘎嘎∼」大白鵝又叫了幾聲。
眾人驚訝驚訝地發現,這鵝嘴里叫的竟然是心火燒的調兒。
這調子已經簡單到連鵝都能學會?
「于燁,你看看你,一只鵝都比你會唱歌!」宋丹單指著那大白鵝,像是發現了新世界。
「嘎嘎嘎∼嘎嘎嘎∼」像是挑釁一樣,大白鵝一搖一擺地走到了于燁面前嘎嘎叫喚。
「叮——!」于燁的筷子重重的敲在了碗上。
這鵝這麼囂張,還能忍嗎?
這不能忍!
「黃老師,明天咱們吃鐵鍋炖大鵝吧!」于燁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啊!就等你這句話!」黃壘听到鐵鍋炖大鵝,眼楮都亮了。
「嘎嘎嘎嘎!」于燁的大鵝突然猛地叫喚起來。
這一叫終于不是心火燒的調子了。
「嘎嘎!」大鵝猛的撲扇著翅膀,朝著于燁飛撲而來。
它這凶猛的程度,就跟听懂了剛剛那句鐵鍋炖大鵝一樣。
「嗷——!你別啄我!我不炖大鵝了,不炖了還不行嗎!」于燁吃痛地大叫一聲。
「嘎嘎嘎!嘎嘎!!」大白鵝再次听到炖大鵝,反而更凶了。
「我錯了!我錯了!」
「嘎嘎嘎!」
「哈哈哈哈哈哈!」
「加油,快跑!」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于燁開始了又一輪和大鵝斗智斗勇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