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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悟死?參玄?往生書(下)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

雖然「參玄」沒有給越陽樓帶來任何有利于戰斗的提升,反而還會使本體不斷「變弱」。

但若是放眼最根本的修行一事之上,這項新異武和命叢結合所誕生的能力,最終的恐怖效果卻是簡直堪稱不可思議。

‘參玄’的分割是最徹底的存在分割。

在使身體素質這種切實可見之物被均勻等分的同時,諸如修行瓶頸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卻同樣也被分割成了等分。

相較于原本的修行過程而言,重修的過程不僅沒有變得更艱難,反倒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變得比原先還要輕松許多!

「困敦、執徐、涒灘、攝提格,目前的四大命叢,便意味著我可以用‘參玄’,將自己的存在,依次分割為同等的四份,雖然有著會使本體實力下降的缺陷。不過現在我這個殘廢樣子,一身實力都依托于外物之上,這倒是反而沒有多少影響了。」

越陽樓心中沉思︰「而且通過‘參玄’分割出來的存在,本身也相當于是我的一個意識副本,隨時可以覆蓋所附身生命的意識,算上本體在內,這也就意味著現在我一共是有著四條命可以消耗,還是隨時可以重新補充的那種……」

就在說到這里的時候。

自然而然的,越陽樓總是喜歡學以致用的毛病就有些忍不住了。

「畢竟,這也為了以後再用的時候心里有底嘛。」他這麼的念叨了一聲。

旋即,第一次的運轉起這「參玄」之能後,四大命叢的「攝提格」、也就是地支中的「寅」,便跟著亮起了些微光芒,汲取著這具身軀中的某些東西,從原本的命叢、化作了一顆滴溜溜轉的「魔種」。

感受著仿佛整個人一下子就虛弱下來的感覺。

關于到底選擇誰來成為這顆魔種的宿主嘛,越陽樓其實心里早就已經有了打算。

從腳下彌漫的濃郁陰影之中,他伸手往下,先是將太白山君重新拉扯了上來,然後手捏著‘魔種’,心道一聲︰「雖然實際上整個六龍教上下都只有我一人,但既是作為六龍教主,堂堂一個神秘組織的領袖,那給外人看來,至少我也是該有幾個能撐場面的得力手下才對。」

正好這當初離開無功縣時,越陽樓還從囚龍觀里順走了不少財物,而白渡子的收藏中,似乎因為他個人的某種怪癖的緣故,更有著大量各種樣式和材質的儺面具。

從其中選取了一副虎紋的「強梁」儺面。

越陽樓將手里的‘魔種’注入其中,看著眼前化形為美貌少女的太白山君,將這副細節上發生一定改變的儺面,遞給了她,就吩咐道︰「戴上吧,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六龍教里的‘寅虎’了。」

「是,主人。」太白山君她一臉順從的照做,將這副融合了‘魔種’的儺面按在臉上後,隨即,她瞬間就感到,其中一股蘊含著越陽樓生命信息的龐大異力,涌入到了她的軀體之中,逐漸覆蓋掉了她有缺陷的血脈。

似乎是龍蛇之血帶來的自然優化所致。

這些改變體現在外表上時,使得她皮膚變得更加細膩白女敕、容貌變得更加趨于完美、身材變得更加妖嬈誘惑;這些改變體現在內里時,則使得她瞬間就擁有了在越陽樓和余仙之下,控制一部分‘獄’的開啟關閉,以及直接調動其中無功妖寇的第二級權限。

越陽樓本身修行了諸多道術和異武之後的力量何等強大,即便是以上如此,也只是‘魔種’改造肉身的初期效果而已。

伴隨著或是時間的推進,或是戰斗中情緒的催化。

‘魔種’進一步蘇醒之後,不僅會將太白山君這具肉身全方位改造成越陽樓的形狀,更是會在她原本已有的命圖基礎上,逐漸演化出專屬于她的道術和特殊能力。

譬如。

此時此刻,太白山君只是縴指無意識撥弄一下無形的‘弦’,削弱版的天人感應下,大氣和她中的空弦產生了緊密的共鳴,頓時,‘第一弦音’的透明波紋,便肉眼可見的擴散出來,不知道比以往輕松了多少。

「不錯,看來你和這具儺面的相性確實不差。」越陽樓贊賞的聲音響起,看著她的樣子,忽然間一笑,也從白渡子留下的那些儺面找出了一副給自己戴上,語調跟著變得沙啞道︰「不過,以後主人這個稱呼就不必再多提了,在人前的時候,還是叫我辰龍或者執徐吧。」

「遵命……執徐大人。」

太白山君依舊聲音冷淡的說到,不過在魔種的作用下,她心里復活後就平淡下去的情緒,卻是在緩慢復蘇,並在看向越陽樓的身影時,漸漸變質成了某種病態的狂熱崇拜。

妖性終究慕強。

更何況在‘六龍教主’這個身份下,而今太白山君融合魔種後,更是隱約感覺到了越陽樓作為‘人’的淵深智慧。

雖然表面上妖魔大多喜歡以人為食,似乎是要比人更高貴。

但在這重行為邏輯的背後,卻是來自秦嶺中上層的禍境大妖,嚴重受到人類的文化侵入後,來自無意識的「自卑」心理體現。

因為不相信妖能勝人,所以在瘋狂學習人類的知識和禮儀的同時,妖魔們又展現出自暴自棄、干脆放縱原始妖魔的本性,想要通過這種形式擺月兌陰影。

在這種矛盾的情況下。

越陽樓作為‘強者’,先是轟殺她的時候,也轟碎了她的心理防線,而之後將她人格清洗、改造的復活時,作為「人類」,則更是在她心中種下了不可磨滅的專屬印記。

即便越陽樓本身根本不屑于干涉她的精神,也根本不在乎她是否背叛。

但在此時此刻,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態,太白山君恭敬垂首,他簡單的一句肯定,卻也使得她冰冷的儺面之下,那絕美的玉臉上,頓時滿是一副潮紅之色!

「似乎師姐我來的不是時候?」

在這個氣氛漸漸變得古怪的時候,一個慵懶而嫵媚的女聲響起。

只見從角落的陰影中,一身緊致的素白道袍、凸現出飽滿曲線的身材,余仙悄無聲息的走出,像是直覺感到了什麼趨勢一樣,當機立斷,來到越陽樓背後,宣誓主權般,實則內心無比羞澀的摟住了自家師弟的脖子。

按照某個壞女人的貼心教導,她如美人蛇般,直接纏了上去,含著耳垂,吐息熱氣道︰「小師祖她說,她正在‘獄’中研究那個胎穢之子的遺留,感到你那命圖的新能力,似乎對她和我都有著某種意義,要你為先留兩個位置給她,然後晚上嘛……」

見到自家正牌師姐都這麼說了,越陽樓他哪里能遭得住,當機立斷,就是再掏出了兩張儺面,運轉道術改變了上面的細節,遞了過去。

畢竟考慮到太白山君在場嘛,他自認為還是要保持一下形象的。

本能的順手撫模了一下趁機坐到他懷中余師姐手感極佳的漆黑長發後,他咳了咳,然後故作正經模樣,就道︰「這是以後的‘單閼’,你認識一下,和底下那位你知道的一樣,我不在的時候,她們兩人就是我的代理者……哦對,後者那一位,你現在可以叫她‘巳蛇’或是‘大荒落’了。」

「我明白了,執徐大人,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一切。」太白山君難得的多話了一次,見到余仙和越陽樓親密的模樣,只能這麼看似冷淡的說著,默默按下心思,將情緒隱藏于儺面下,自然的退到了一邊。

美人師姐在懷,越陽樓倒也是沒在意太白山君的情況。

看著周圍竟然和夢境意外沒有多少出入的環境,以及身下運動著的這列火車本車,他只是終于問出了一個蘇醒後,就困擾他的問題︰「說起來的話,從我昏迷到蘇醒的這段時間之內,師姐你能告訴我,玄虛子她到底拿我這具身軀干了什麼事情嗎?」

「哦,這個呀……」余仙她猶豫了一下,不過在師祖和師弟之間,卻終究是選擇了後者,直接把玄虛子給賣了︰「大概就是趁機在外面再露了一面,拿著漆水,去上門拜訪了一些‘老朋友’吧。」

听到這話,越陽樓頓時生起了幾分不妙的預感︰「老朋友?」

「就是幾十年前的那一代秦嶺大妖啦,畢竟小師祖以前的威風,越師弟你也是知道的,對于壽命極長的妖魔來說,這也不過就是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所以中途上門拜訪的過程中……嗯,也並沒有出什麼意外的情況。」

余仙有些心虛的頓了頓,似乎是知道越陽樓的心思一樣,出聲安慰道︰「放心吧,這些事情都是小師祖偽裝成女身干的,以便于攪混秦嶺的局勢,給你六龍教主這個身份吸引目光,而趁機暗中走秘道,前往長安。」

越陽樓捕捉到了關鍵詞︰「秘道?長安?」

「是啊,小師弟你入我囚龍觀一脈不久,應該還不知道吧。」說到這里,余仙聲音變得有些莫名自豪︰

「咱北道門以前得勢之時,可是受前朝和今朝幾代聖天子的密令,修過這全天下大半地方的‘人造龍脈’的,那時候從南到北,地底下都是這類‘人造龍脈’相互交錯,代替表面上的運河,運轉全國上下的糧草、人力,直到戰後,南玄門漸起,才被出于某些考量,給重新廢棄掉。」

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

她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便忍不住輕笑道︰「雖然這列戰前遺留的老東西也是多年沒有啟動了,但保守估計的話,再有大半個時辰的功夫,應該也就夠咱們離開秦嶺的範圍,趕到長安,混上一頓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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