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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祭龍之儀」只剩下了短短不到四十八個小時的時間。

現在。

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對于越陽樓來說,都是無比的重要,需要珍惜。

從《古漆水風俗溯源》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來看。

若是想要完整的借助儀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在漆水村的布置,無疑也是白渡子計劃中扮演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一環。

本著敵人支持的,自己就要反對的想法。

越陽樓將最後的手尾處理干淨後,便立刻準備動身,前往囚龍觀的祠堂一行。

嘎嘎嘎嘎嘎……

在空蕩蕩的囚龍觀中,響起開門的聲音。

感受著仿佛一步之間變得截然不同的環境,越陽樓停步幾秒,朝著依然未曾有半分改變的祖師殿看了一眼後,深深從胸腔中擠出了一口長氣。

等到漆水村的事情結束……

不。

從現在起。

他就要徹底走向自己那個便宜師傅的對立面了。

按照原本的打算,一開始他也只是想進入囚龍觀,掌握道術的力量而已。

可白渡子、王害瘋、以及現在魏寅陽的一個一個的吊人,他們卻總是想代表他的意見,傲慢的給幾乎所有人安排什麼所謂的計劃。

隨著越來越了解他們想要做的事情是多麼荒唐,這也就進而導致了越陽樓也緊接著越來越不爽,只覺得在除了不斷險死的基本生存之外,內心里面更有種莫名的火在燒。

現在。

越陽樓該準備到手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到手了。

漆水村的詭異漸漸浮現、某些人的密謀也漸漸清晰……

仿佛是一張巨大的蛛網籠罩著無功縣周邊諸地,所有人成了棋局中還黏著網的棋子。

然而。

越陽樓他接下來偏偏要做的,卻是干脆的掀翻棋盤。

他抬頭看著暗下來的天色,不知道在同誰說道,字字清晰︰「去他媽的什麼祭祀儀軌,去他媽的什麼密謀陰謀!」——

同一時間。

囚龍觀、祠堂。

隨著某種詭異力量在囚龍觀的逐漸復蘇,恐怖而莫名的氛圍同樣也將這里籠罩。

在越陽樓先前主動進入那個畫像世界的時候,秦齒背靠著那具朱漆空棺,經過一段時間的原地修整後,他眸子也熠熠神光閃爍,仿佛整個人的氣質給人的感覺都變了一樣、

《形神燭火篇》之深奧玄奇,著實令他難以想象。

僅僅只是參悟了其中半點皮毛都不到的部分,在那耳旁響起的無數恍如仙宮妙樂的聲音引導下,他體內「孽龍之血」便迅速的進行了一輪蛻變。

看著手臂上數百個膿包的浮現、又轉而破裂。

秦齒只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良好,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從這座囚龍觀的某個地方傳導過來一樣,「形神燭火篇」為他建立了特殊的聯系。

以「我」為燭,以「祂」為火。

那莫名的「火力」是如此的猛烈,源源不斷從體內涌出,推動著這具軀體內潛藏著的所有孽龍之血蘇醒,改變基因的表達,將那隱性的一部分,迅速有規律的轉而顯性,漸漸覆蓋掉了脆弱而多余的人類部分。

「靈知」、「感虛」、「增進」、「換甲」、「易氣」、「地元」……以及最根本的「息聚肉」!

仿佛是自然就具備的器官一樣,象征著命叢的一個個光點亮起,屬于漆水下昔日那條相當于「劫境」的孽龍的整個命圖雛形就逐漸在他體內開始構建。

這本該等到服用丹藥完畢,孽龍之血徹底復蘇後,才能著手進行的事情。

可形神燭火篇的恐怖效果,卻仿佛是讓他,荒謬的忽視了中間相較于正常修行來說,可以是無比漫長的過程,直接灌頂達成了最後的結果,而不需要他付出任何的代價。

一時間,秦齒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至極,以他的眼界,也只能用自己能理解的方式,震驚的喃喃道︰「仙道天書……這種不敢置信的效果,絕對是只有傳說中的仙道天書才能達成的效果!」

就在這個時候。

秦齒似乎是不敢相信一樣,某個念頭一動,眨了眨眼楮,真實和虛幻的界限便在他眼前變得模糊,仿佛原本需要想方設法才能進去的「真實的囚龍觀」,就即將近在眼前!

在感受到的現實支持下,他說話的語氣變得逐漸肯定︰「現在的我,相比于以前的我,每時每刻都在以驚人的速度變強,或許……我根本不需要什麼其他的手段,其實就已經能進入到真正的祠堂里面,完成祭祀儀軌了!」

似乎是成功的給了自己一個心理暗示。

當話語聲落罷,他看向一排朱漆棺材後的那扇祠堂大門的目光,便當即變得熱切貪婪的許多,呼吸聲忍不住粗重,在身體內膨脹的力量支撐下,心里頓時升起了許多以往不敢想的念頭。

那個越陽樓先前來囚龍觀時,還裝作一副神棍模樣,說他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呢。

可當現在看來,這說的卻是應該說是恰恰相反才對!

不僅一路上沒有出現任何危機生命的意外,反而還是在祠堂里奇遇找到了《形神燭火篇》這麼一塊直接涉及到長生不死之術的墓碑。

假如說這是某本話本小說的話。

在此刻的秦齒的看來,那本小說中的主角,現在也應該絕對是自己吧!

毫無疑問、必須肯定、不得不說……接連不斷的詞語,在秦齒內心之中閃過,也讓他越發堅信自己認定的某些東西。

這既是普通人驟然得到龐大的力量後,必然產生的膨脹心理,也同樣是他無法控制的自我人格意識受到諸多本能的污染的結果。

處于這種也說不準具體是什麼的狀態中,秦齒雖然判斷事物危險的能力有些下降,失去了理智和冷靜,可在與此的同時,他的決斷力,卻是得到了跟著得到了異常的提高。

即便是看著詭異難言的朱漆祠堂大門,他心里也沒半點的猶豫。

下一刻,秦齒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空棺,起身上前,似乎沒有遲疑的要打開祠堂大門。

然而。

就在那一刻呀。

好似已經塵封了多年的祠堂深處,便突然有詭異的聲音響起,還未到秦齒伸手觸踫到那扇同樣是朱漆的沉重大門……

一陣尖銳的狂風,便驟然大作,從他身上吹了過去。

忽然間。

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響,在封閉的空間內回蕩,那扇詭異難言的朱漆祠堂大門,就毫無一點征兆的自動打開了。

幽暗陰影籠罩著的囚龍觀祠堂內,恰恰同外界表現出來的荒廢之景截然相反,它仿佛根本都沒有經歷過那漫長的時間一樣,內里卻依然是一種平常到異常的平常,既不能說是有多麼干淨,也不能說是有多麼陳舊、沒有誰打掃積灰的樣子。

這副祠堂的樣子的話,放在其他的地方都不會有事。

可偏偏是在這種情況下,它卻詭異的像是根本不該處于周圍這個環境的事物。

似乎是本能的感受到一種來源于未知的強烈恐懼,望著眼前毫無征兆,而驟然打開的朱漆祠堂大門,秦齒的臉上也隨即露出了深深的忌憚之色

在身體的影響下,他也沒有徹底的失去基本的邏輯和理智,忍不住就喃喃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這才一時片刻,祠堂內的詭異力量都沒有迅速復蘇,連在我伸手推門之前也還是一點異樣沒有,怎麼這會……卻是像現在這樣忽然間自動打開了?」

然而。

並沒有誰來回答他的問題。

在轟隆一陣巨響聲中,卻是有一片龐大的陰影,攜帶著猛烈的巨量尖銳氣流從天而降!

那一瞬間,秦齒的精神也好似是被什麼超越固有觀念的事物,給狠狠的重擊了一下的樣子,眼神忽然間有些了焦距,變得茫然,根本沒有一點注意的東西。

咚!

下一刻。

沉重的蒼白色骨甲的包裹下,繚繞著灰黑色氣流的龐然的大手從上方籠罩而下,仿佛在眼前遮天蔽日、無法閃躲一般。

轉瞬間,那只手掌陡然擴大膨脹,便整個覆蓋了秦齒頭部的位置,然後當即握緊收攏,鼓動不可思議的巨力,將秦齒的腦袋按的猛地前傾,直接往前撞擊在了大地上。

伴隨著地面和秦齒頭顱的劇烈踫撞。

囚龍觀祠堂的青石板地面仿佛一陣顫動、但最終卻還是沒有破碎,只是緊接著、在清脆無比,也清晰無比的 擦聲中,顱骨變形、扭曲、破碎、然後開出了一朵混雜著骨骼、血肉、腦漿的兩色大花……

在那一攤混雜物、半顆眼珠子不可思議的注視眼神之中,略顯昏暗天色之下,越陽樓緩緩站直起高大的身子,朝著那似乎還有意識的秦齒,露出一個難得微笑。

秦齒他怎麼也沒有會想到。

本來被他以為是凡人的越陽樓,居然會在這里,以這種形象出現。

在此刻的秦齒的看來,那本小說中的主角,現在也應該絕對是自己吧!

毫無疑問、必須肯定、不得不說……接連不斷的詞語,在秦齒內心之中閃過,也讓他越發堅信自己認定的某些東西。

這既是普通人驟然得到龐大的力量後,必然產生的膨脹心理,也同樣是他無法控制的自我人格意識受到諸多本能的污染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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