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從「冠軍之夜」之後,吳佳怡就一直對沉顧表現出毫不掩飾的欣賞直至喜歡,但吳歌的事她要真是「幫凶」,沉顧也絕對不會對她心慈手軟。
不過系統立刻就在沉顧心中否掉了這種「交易」的可能性。
【我如果想要取代,只能取代作為宿主的你】
【除非你像東方雲當年那樣離開這個世界,我才能在十年期滿後另找寄生對象】
「寄生」這兩個字,讓沉顧听起來非常不舒服。
盡管他以前經過與系統一段時間的接觸, 其實已基本明白系統和他之間的關系,可像這樣被系統如此直白的把這兩個字給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在蘇子清被撞得生命垂危後,沉顧通過在系統那里為她兌換生命期間,已經努力想把他和系統的關系由表面上的近乎「雇佣」,變成能讓雙方雙贏的「互利」交易。
可惜直到現在, 他在系統那里換掉的「壽命」都無法用其他東西或幫它做其他事換回哪怕一天。
在被系統如此直白的「否定另外交易」後,沉顧的心情雖然很是低落, 可他還是不想完全放棄。
他依舊在心里對系統陳述一個事實︰
「可是你現在應該很清楚, 只要我一直不出谷,你就永遠都無法取代我!」
這也是沉顧面對系統最後,也最有價值的底牌。
然而系統給他的回應卻是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那我確實沒辦法,只能一直等下去】
【反正我的壽命是無限的,可以一直呆在這里陪你】
口氣竟然是一種「認命」般的樣子。
「那我之後如果離開這里幾天,又準備在壽命耗盡前回到這里,你會不會為盡快取代我獲得這個身體,在外面想辦法謀害我?」
沉顧與系統在心里交談到這個地步,已經不願做任何語言上的修飾,反而他覺得系統也能知道他真實的想法。
而系統的回答也是非常簡單直白︰
【不會的,請放心】
【作為系統,不能做出任何主動傷害宿主的事情】
【否則我何必要等到今天】
這樣的回答也在沉顧的意料之中。
他之所以在心里問了系統一次,一部分是他想听系統在他心里正式說出來,更重要的則是在為下一個問題做鋪墊︰
「那你被限制的這些規則,又是誰為你制定的呢?」
「是我面前的白胡子老人,還是相對于這個世界的,更高級世界的科學家?」
在經歷過游樂園內那次「虛擬現實」的體驗, 以及後來親身參與了「劇本樂園」的內測劇本後。
由于「劇本樂園」內同樣有「游戲系統」這個概念存在,在那之後,沉顧其實對自己體內的這個系統性質,一直存在著某種疑問。
可是系統對于這個問題的回答,卻讓沉顧感到頗為失望!
它用非常真誠的語氣在沉顧心里對他說︰
【對不起,你的這個問題我解答不了】
【我的知識儲備里,沒有這方面的內容】
【並且我也無法向你說的方向思考】
【是無法,對,無法】
沉顧在失望之余立刻想到了「劇本樂園」的設計者之一,小白策劃。
以他現有的對「劇本樂園」的表面技術了解,系統剛剛對他說的話如果不能撒謊的話,就很像小白策劃對「劇本樂園」里游戲系統進行設計時,預先為游戲系統劃定的「認知邊界」。
這種邊界以沉顧現在的認知,就好比人類覺得宇宙肯定有邊界,但此生永遠都無法到達這個邊界,並且就算能夠僅憑去幻想這個邊界,卻完全無法再進一步幻想這個「邊界」的外面還能有什麼!
這時,因為沉顧已經在心里和系統交流了一段時間。
林木木見他在听完壽命僅剩7天後一直沉默,便以為他心里受到的打擊太大, 便幾次欲言又止, 終于還是用很小心的語氣開口勸道︰
「沉顧你不要為此事太過難過, 畢竟能在這里一直活下去,也總比你要立刻用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延續生命好。」
接著她彷佛已下定了決心一般,直接說出了她為沉顧想出的辦法︰
「或者在這剩余的7天里,你可以去和蘇子清單獨見面,然後告訴她,你以後都不得不在這里隱居的真相。」
「也許她足夠愛你,听到你為他做了如此大的犧牲後,會願意和你一起在這里隱居也說不定!」
听到這樣的建議,頓時讓沉顧眼前一亮。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蘇子清和她媽媽非常深厚的母女感情。
也許他為了她,能夠在她命懸一線的情況下犧牲和自己長年在國外的父母的親情。
但從小就父母離異,一直被母親培養長大的蘇子清,能夠這樣做麼?
「或者她就算以後不一直住在這里,偶爾出去見見母親。」
「再或者,甚至我的父母,你每年都可以把他們帶到這里,再甚至一直都和我住在這里,也是可以的吧!」
沉顧順著林木木剛才提出來的「解決思路」,在四維上進行了進一步擴展,越說越變得興奮!
哪怕通過這山谷的「超長吊橋」實在讓普通人難以經過,可沉顧之前轉給父母的錢有很多。
往能做到極致的方面去想的話,他甚至覺得他們完全可以用這筆錢租一架直升機,乘飛機通過「超長吊橋」下面的大峽谷!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白胡子老人卻調皮般的舉起了右手對沉顧說︰
「不好意思,需要打斷一下。」
「你覺得你能來這里,只是因為依靠系統擁有了一副好身手麼?」
這話中的含義顯而易見。
沉顧原本興奮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那您的意思是?」
「山爺爺」語氣平靜,所說內容卻非常震撼的側面答道︰
「曾經有一隊身手極佳的探險隊,也發現了谷外的那座橋。」
「當時他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橋對面做了充足的準備。」
「之後他們一行五人,留了兩個人作為後援,三個人在嘗試過橋的時候每個人的腰上都系了安全繩!」
「至于後面的事,你可以猜猜他們下場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