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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笑里藏刀,鴻門酒宴

「師長掃地可辛苦呀?要不要學生斟來好酒飲上一盞?」朱栗講學完畢,眾家學生皆已散去,只有蔡雲直逗留堂內,恰逢向林正在打掃學堂。蔡雲直向來逢迎朱氏叔佷,對向林這樣的人心懷憎惡,奸與善總是水火難容的。

「螻蟻不掃,豈不毀了明堂聖土?」向林說著掃了掃他的腳,蔡雲直躲了躲氣氣說道,「許公子,別以為你做了丞相大人的女婿就可以為所欲為,國子監也是有規矩的地方!」說罷甩手而去。向林聞言一怔,思忖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範大人的女婿,再細細一想,似乎才明白了什麼。

向林問過仲先後拜訪相府,範易樂呵呵地相迎入堂,將他和女兒範凝鈺的親事娓娓說來,向林半推半就,似有猶豫糾結,又似有淡許不舍,範易笑道,「小女愛慕公子,公子似乎也喜歡小女,你二人情投意合,此番共結歡好豈不是美事一樁,又有何顧慮?」向林思忖片刻嘆道,「幸蒙丞相大人垂愛,小生感恩不盡,只是只是結親乃是大事,容小生稟過家母,慎思斟酌而定」

範易道︰「如此最好,公子行事不急不躁,慎思穩重,頗有大才之相,小女嫁于爾老夫甚為寬心吶。」向林欲言又止,拜謝之後悶悶退去,躲在簾幔後的範凝鈺听了半晌,雖未听得向林親口答應,卻已滿心歡喜。

「什麼?!公子當真答應了?」秋嬰急急忙忙尋進堂來,向林也不想瞞她,遂將說親之事一五一十告訴她,他的內心無比掙扎糾結,這門親事到底該答應還是不答應,他自己也不知道。「子英已經死了,公子卻還是放不下她,可是那丞相之女畢竟不是子英,公子真的愛她嗎?」向林愁眉不展,搖頭不言,秋嬰眼中泛著淚光悻悻退去。

隨後向林來到母親寢房,劉氏自打雙目失明後,秋嬰一直伴其左右,像對待自己的親母那樣照顧陪伴她,劉氏不苟言笑,早晚拜佛誦經,默默祈禱。

「孩兒給母親請安」劉氏頓止手上的佛珠,向林將她從蒲團扶起坐到床頭,握著她的手遲遲不願開口,劉氏自感小兒恐有難言心事,再三盤問,向林這才緩緩相告,提到子英時,向林悲上心頭,唉聲嘆氣,他實在不願將子英失蹤的事告訴她。

劉氏一臉悲憐,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嘆氣道,「為娘心里吶和明鏡似的,子英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子,奈何宿命天定,命比紙薄你二人情緣已了,如今難得對別家女子動心,為娘又怎會攔你。」先前秋嬰裝作子英照料劉氏,劉氏雖然看不見模樣,可日子一長總能察覺什麼,秋嬰思量劉氏早晚得知實情,遂實言告之。

「恕孩兒瞞謊之罪,既然母親已知實情,但請吐露肺腑之言,相兒今入兩難境地,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向林跪倒在母親面前。劉氏搖了搖頭,「心病還須心藥醫,他人之言不過是一碗湯藥,治得了外疾,又怎能解得了心毒,隨心而為吧」劉氏嘆著氣跪到蒲團之上,閉目默念起來。

「斷不能讓他迎娶丞相之女!」眼瞧著向林和凝鈺將要結親,朱氏叔佷如坐針氈,再不想些辦法阻撓,往後的日子恐怕再也過不安穩。「可這許向林平日里除了講學,也沒有做下什麼不可饒恕的壞事,落不下把柄又該如何,妄加罪責恐眾家學生不服吶!」二人上次有過密謀,但也不敢亂來,向林言行謹慎,實在抓不住什麼把柄。

「如今不可守株待兔,主動出擊方為上策,待我稟過司徒大人,若得他應允相助,叔父我自有良策應付。」朱異陰陰說道。晚些時分,朱異造訪司徒府,將危急情勢告知謝深。這謝深乃奸邪一門,平日與範易多不對付,冰火相交,听朱異一說更是怨恨難平,國子監怎麼能允許外人奪權掌勢,隨即便命朱異拋開顧慮,盡管使出手段,出了事有他頂著。

朱異听謝深這麼一說踏實不少,趕回家府又將朱栗喚來,二人密謀良久,先前盤算好的詭計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

掃堂罰期已過,向林照常講學授業,只是經此一事,向林似乎想明白了為何朱氏叔佷總要處處刁難找他的麻煩,但他初心不泯,依舊保持一貫的講學作風和處事原則,然而這也恰恰是朱異和朱栗目前希望看到的,他們就是要利用這一點,讓他嘗嘗天堂到地獄是何滋味。

朱栗近日也對向林客客氣氣的,講話眉眼帶笑,還時不時地當面夸贊幾句,每每他為學生講學時,也不忘拋磚引玉,美美地將向林贊揚一番。朱異也同往日大不一樣,又是道論學問,又是請酒歡聊,向林初涉仕途,根本不知內中水深火熱,他以為這二人慢慢地開始正眼看他,敬重他才如此為之。

在這期間,範易多次差人探問結親婚事,向林只言仍需慎思,範易以為他百般推卻想來是改了主意,範凝鈺卻勸父親莫要心急,她願意等他,想來又是一位痴情的女子。

恰逢朱異六十大壽,廣發請柬,朱府客堂內高朋滿座,觥籌交錯,又有歌舞助興,席上賓客歡聲笑語,悠哉樂哉,向林自然也在其中。趁酒酣歡愉之際,朱異向眾位賓客引識向林,夸贊之言不在話下,罷了又請向林即興賦詩以助酒興,向林跨于堂中祝酒一盞,出口即成,兩席賓客跟著搖頭晃腦,細細品來,听罷都言好詩,贊聲一片。

眾人沉醉于酒宴歡時,唯獨朱栗心神不定,謙謙少飲,趁著大家醉意朦朧,無人留心,他偷偷從懷中模出一塊紙包,將酒盞倒滿置于桌下,又將紙包中的藥粉倒入盞中輕搖幾下,白色藥粉溶于酒中,看上去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隨後,朱栗佯作醉酒之狀,把著酒盞晃到向林跟前,「博士大人哦不,應該是夫子大人」朱栗笑眼逢迎,「夫子學識淵博,講學有方,深得學生敬待,令國子監蓬蓽生輝,在下實在是佩服吶!先前與夫子多有計較,若有失禮妄言之處,還望夫子寬宏見諒呀!」說著偷瞄了一眼桌上的酒盞。

向林喝得五迷三道,看見他的人卻听不整他的話,踉蹌起身便要倒酒相敬,朱栗眼疾手快,奪過他的酒盞並手中的酒盞一同置于桌上,「哎呀,在下親自為夫子斟酒,夫子且坐∼」向林迷迷瞪瞪地盤坐桌前,恍惚之間朱栗已將酒盞倒滿,還未等他把來,朱栗先將一盞把在手中,留在桌上的便是放入藥粉的酒盞。

「干!!」兩人舉盞同飲,待向林喝盡之後,朱栗喜笑著退回座位,又向高案端坐的朱異點了點頭,朱異全都看在眼里,隨即招來一旁的侍女囑咐一番,侍女應聲出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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