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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真假難辨,逃過一劫

秦漢才剛回學宮就撞上陳修,陳修等了他足足一個時辰,話不多言便帶進了房內,陳統也在。待在學宮的這段時日,陳修和秦漢才並無太多來往,話也沒說過幾句。秦漢才一心巴結鄭世杰,反倒忽略了陳修父子,陳統是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秦漢才稀里糊涂地跟進房內,看到陳統連連笑拜,陳統哪里有心思和他廢話,近身便問︰「秦漢才,早些時分你和鄭公子說了什麼?」秦漢才回思︰「喔!在下早間上後山賞花,恰巧撞見世杰兄,便閑聊了幾句。」

「是你告訴他向林父親的名姓?」陳修急問,秦漢才驚訝道︰「大人和公子如何知道我和世杰兄的說話?」陳統似乎嫌他太嗦,冷著臉責問︰「是還是不是?」秦漢才滴溜著眼珠︰「哎呀,在下無意間說了一嘴而已大人和世杰兄怎麼一樣的反應」他根本不知事情有多危急。

「秦漢才,我陳家與你秦家交好,若是你將今日之事疑告鄭公子,休怪本官不念往日情分。」陳統擔憂鄭世杰醒來後,秦漢才再去說三道四引起懷疑,便出此下策警告他。

「哎呦!大人說的哪里話,我秦家多虧大人您罩著才有今日光景,剛剛才的事我絕對只字不提只字不提」秦漢才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問,隨口便應允。

「記著,倘若刺史大人或者鄭公子再問起許向林父親之名,但言許朝(zhao)便是,且莫多舌鄭公子乃高官子弟,對爾多有厭煩不待,豈是爾能高攀得起的,莫要心存僥幸,到頭來傷了你我兩家的和氣,好好想想吧!」

秦漢才乃胸無點墨,浪蕩之徒,其父秦安也是個老謀深算的奸滑之人,秦陳兩家雖互謀互利,但這老家伙的野心卻比天還高,適逢大考,秦安欲借此良機攀強附貴,以圖家業高升,秦漢才听他這麼一說,便也屁顛屁顛地趕來東陽學宮,品狀級第什麼的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接近鄭世杰這個高枝。然而鄭世杰根本瞧不上他,甚至很討厭這樣的人。

陳統義正言辭地警告他,秦漢才思量如今鄭世杰這個高枝恐怕攀不上了,要是再惹得陳統對秦家猜忌不滿,怕是會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秦家在烏傷的地位便會動搖,往後來往也多有不順。

「大人如何安排,在下听從便是」

「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秦漢才又稀里糊涂地拜退離開,驚聞鄭世杰受了重傷,忙忙趕去醫堂探望,哭喪著臉說道︰「哎呀呀,世杰兄啊,這才幾個時辰的工夫你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鄭荀進屋看到秦漢才如何在此哭喪,細問下才知兩人在後山撞見過。

鄭荀焦躁不安,思量莫不是秦漢才下的毒手,二話不說又命侍衛將秦漢才稀里糊涂地先抓起來。秦漢才哭喪著臉求饒叫屈,鄭荀心頭亂糟糟的也不想听他廢話,侍衛把他關在了下間,房里髒兮兮臭烘烘的,蒼蠅蚊子滿屋飛,秦漢才憋屈得緊,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嘀咕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間,陳統悄悄趕到王崇房里,房里燭火搖曳,王崇焦急地踱來踱去,也在等著他前來商量要事。

「夫長啊,鄭公子醒後定會將疑慮之事告知刺史大人,鄭大人一旦起疑再查族譜,你我二人難逃其咎吶!」上回二人一唱一和,將許昭之名報為許潮,鄭荀听在耳里,卻也未查真跡。

王崇走到書案,提筆書‘朝’一字,陳統疑惑,王崇道︰「大人,‘朝’既可讀作chao,又可讀作zhao,即便刺史大人問起,同上次作答便是了。」陳統拍案叫好,隨即又沉下眉言︰「若是鄭大人查察族譜,又該如何是好吶!」

王崇沉著臉,他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卻又想不出應對之策。陳統嘆言︰「族譜上可是清楚題明‘許昭’二字,除非改寫此名,實無它法」王崇忽地頓了腳步,眉頭舒展,即言︰「大人有所不知,郡城有一老者,喚作尤茂,此人善長書法描摹,對當朝大家名士的字體均有研究,又是老朽摯友,或可請來重寫族譜,唯此方能蒙混過關。」

「哎呀!如此甚好!本官即刻便差人下山去請!」陳統急不可耐,王崇攔道︰「大人稍安勿躁,尤公生性桀驁,只派兵卒恐怕難以請身,老朽不妨走一遭。」陳統言︰「有勞夫長吶!」

鄭荀向來多疑,白天定是不能離開學宮,王崇便深夜取了馬匹,帶了兩個侍衛匆匆趕下山去。第二日一大早,人馬返回學宮,尤茂也在其中。

尤茂年逾花甲,對名家書法字畫頗有研究,年輕時懷才不遇,連考七年也未高中,其中的渾水實在太深,後來索性放棄,在郡城開了家書畫鋪子,以裱字賣畫為生,那些官家大族但凡嫁娶過節,修整門面,基本上都會請他題匾書誥。

尤茂心里清楚偽造宗譜的後果,但他還是決意幫王崇一把,一來念及多年交情,二來他痛恨像鄭荀這樣的高官,不然當年又怎會連著七載名落孫山,如今又一把老骨頭,多活幾日和少活幾日對他來說相差無幾。

學宮中無人發覺尤茂的到來,他暗地里重書宗譜,精細臨摹,不消半日便仿造完成。王崇和陳統看後贊不絕口,差點沒分清哪個是舊的哪個是新的。

鄭世杰睡了整整兩日才醒來,隨後便將那日發生的事告知鄭荀,鄭荀勃然大怒,將王崇陳統,還有秦漢才一並喚到堂內問話。

「陳統,宗譜呈來!」

陳統命人抱來一摞宗譜冊子,又親自端上案台,還未回話,鄭荀怒氣沉沉︰「哪個是許家宗譜?!」嚇得陳統全身一顫,還未扶穩的冊子掉落一地。陳統趕忙蹲身翻找,一邊不住地拭額上冷汗。

「大人」陳統低首呈上宗譜,鄭荀氣哼哼地坐上大椅,擰著眉頭細細查閱,王崇緊緊盯著鄭荀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難以平靜,鄭世杰昂著頭,似乎在等著看一場好戲。

鄭荀看到‘許朝’二字時,一時間也犯了嘀咕,遂問秦漢才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漢才吞吞吐吐︰「大大人,學生有眼無珠,錯將‘許朝(chao)’念作‘許朝(zhao)’,實在該死」秦漢才的心差點跳出嗓子眼兒。

「秦漢才!前次你可是說整個烏傷都這麼稱呼,你個蠢貨念錯倒不稀奇,難道所有人都會念錯不成?!」鄭世杰臉色一變狠狠罵道,秦漢才偷瞄了陳統一眼,似要哭出來︰「大人公子,小人也是听說,一時胡言吶小人該死」說著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鄭世杰頓覺有失臉面,一腳將秦漢才踹翻在地,欲上前再言,王崇高聲稟道︰「大人,老朽與陳大人將所有宗譜記冊均已仔細查察,無一疏漏,大人若是還有疑慮,可等差官返回學宮後再行問查。」鄭荀一時也覺得此番多少有些大驚小怪,合上記冊扔在案頭。

鄭世杰想要說些什麼,鄭荀剛才已經夠丟見面,似乎也不想听他再言此事,一眾全喝退下去。鄭世杰此番既丟了顏面,又不知是何人將他絆下山道,一下子攢了一肚子怨氣,夜里帶了幾個侍從潛進房內,將秦漢才劈頭蓋臉一頓狂揍,美美地解了一腔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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