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波」帶來了一束玫瑰花!
但是,「君君」轉過頭去,盡可能回避「雪波」的眼神。她不想讓「雪波」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雪波」知道「君君」的內心是痛苦的,但是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這時候,「雪波」把玫瑰花悄悄放在一邊,上前抓住「君君」的左手,說了一句︰「君君,嫁給我好麼?」
「君君」頓時淚流滿面,抽泣著,將「雪波」的手抓得更緊了。
「雪波」再也沒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抓住「君君」的手,不願意松開。他知道,「君君」這時候太需要他了,太需要自己的不離不棄!
但是,「雪波」內心知道,這里也有同情的成分在里面。
「雪波」這個小伙子,說不上瀟灑,但是很沉穩,中等身材,寬寬的額頭,一看就很聰明的樣子!
他的家庭條件不是特別好,完全是憑借自己的能力到日本這本學習的。不上課的時候,他還自己去找一些工作,並寄回家里補貼生活。
在日本打工很辛苦的!
「雪波」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覺得自己應該主動說一些話,調節一下氣氛。就說自己剛到日本的經歷吧!
他剛到日本,開始的時候學業不是很緊張。「雪波」就想到去找地方去打工,因此自己到一家日本小餐館應聘工作。這家餐館離學校相對較近。他看到餐館門口寫著招聘服務員廣告,他和老板用英文交流,終于可以在這里做早點,但是唯一一點是要很早起。因為日本的商店和這家食品廠簽定了合同,每天早晨需要一定量的早點食品,食品廠就要加工出來,由于要求食品必須是新鮮的,因此我們工作的時間就是凌晨1時開始工作到凌晨4-6點,每小時的薪酬是1000日元,而且分幾個班。
每天的半夜起來和朋友乘車到食品廠,餐館每次去都給交通費,一般都在800-1000日元。沒有車乘別人車的人,就將交通費統一給開車的人,食品廠對衛生的要求十分嚴格,進到車間要經過多個消毒關口,每人都帶著口罩和薄膜手套,站在一個電動流水線前。
每人都有各自的分工,具體的內容就是將火腿、蔬菜、在和沙拉醬混合後,用面包片夾上,並且切好包裝好,工作的勞動強度並不大,大家一邊嘮嗑,一邊就將工作完成,由于工作時間問題「雪波」和餐館發生一些矛盾,因此就停止了工作。
然後繼續找第二個打工的工作,是幫助日本的一家電燈公司換已經安裝好的熒光燈器件,這是在東京的的一座即將竣工的商務樓,這家公司所承包的熒光燈器件,在安裝完後接受階段驗收,發現器件噪音超標,因此要求該公司重新安裝符合標準的器件,器件的聲音我們用肉耳是听不到的,驗收是用儀器測定的。這項工作的時間必須是在夜間進行,每天晚上6時開始到第二天的早晨6時,就是將原來燈管和器件拆下,安上新的器件,將燈管燈具恢復好,由于這個生意對公司的整體形象和利益有著重大影響,因此公司老板的兒子親自上陣,帶領公司許多骨干並外聘一些打工者,每天工作12個小時,薪酬是12000日元/天。由于是夜間工作,因此都比較辛苦,中間有兩段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但也的確感覺到困乏。由于身體原因,就離開了。
接著,他又找了一個幫忙搬家的工作。這是「雪波」在日本最喜歡的工作,日本搬家和國內搬家不一樣,在這里搬家顯得十分輕松。由于日本的家庭里,東西較少,而且日本的樓房都不高, 4層以上都有電梯,即使4層以下沒有電梯,搬家公司都有升降機。他的任務僅是將房主的大件,搬放到升降機上,再往車上搬放,而且往車上擺放的事都是司機和老板的事。
在日本,司機不象是在國內那麼瀟灑悠閑僅開車不干活,日本的司機不僅要開車,而且是搬家的主要勞力,老板也和打工的人一樣工作,每天無論干多長時間都是10000日元/天,有時一些搬家的主人還給你1000-2000日元的小費。最大的物件無非是大冰箱、彩電、家具等等,其他的零碎都集中在箱子里,一搬就走。干了一段時間,然後換了一家食品廠工作,在這里將肉餡通過機器裝到腸衣里,將做完的香腸初成品掛到一個架子上推進烘烤箱中,烘烤後再將成品扔進一個機器里將一串串香腸的連接打開,分成單個的。這個工作分為白班和夜班,實際上強度不大,但是許多人為了掙錢經常是連續工作。這里為打工者準備了許多吃飯用品,自己帶的飯有微波爐可以加熱,沒帶飯可以訂飯,飯費在薪酬中扣除,每天的薪酬按小時計算,1000-1200日元/小時,中午休息時間和工作中的休息時間都不算成工作時間,工作中每半天休息半個小時,在薪酬中扣除,在這個工廠工作的不僅是臨時打工的。工廠有許多固定工人,一個老太太就說她在這里已經工作了20年,日本對于衛生要求得十分嚴格,有一天日本人訓話,說是在香腸中發現了一根頭發,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故,要求各個工人都要嚴格執行衛生檢查,絕對要杜絕此事的再次發生。在這里的管理者,他們的態度比較惡劣,經常是罵罵咧咧。
此外,他還做過將準備好的文字材料裝進一個大信封里。按天計算薪酬,每天10000日元。這里的環境特別靜謐幽雅,大家圍在一個大桌子前,各自分工,一面嘮嗑,一面工作,時間就過得很快。
最近的工作就是給一個軟件公司打掃衛生,每天的下午6時到軟件公司打掃,實際上房間里都比較干淨,他只是將個別地方的浮灰 一下,並且用洗塵器吸吸地,把垃圾桶里的東西扔到外面的大垃圾桶里就完成任務,在這個公司里下午5時就下班了,但是這里的員工卻都沒走,都在桌前工作。「雪波」當時很疑惑,後來才知道,日本就這樣,都是工作狂,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就不能放手盡快完成自己的工作,他們有時晚上要加班到12點才回家。
在日本打工前都和用工單位簽署用工合同,內容寫明工作內容和薪酬標準,而且薪酬並不固定如果是在晚間或在聖誕節和新年等節假日工作,薪酬會很高,有的甚至翻番,有的當天現金結算。例如搬家,有的打到你的銀行卡中。日本企業的老板對于誠信十分看重,不為欠薪引起自己的誠信度下降。在一家餐館打工,後來餐館停業,大家對自己的薪酬是否能給充滿疑惑,到餐館去問,老板十分熱情地放下其他事情,每個人仔細計算最後薪酬,全部都結算完畢,有一個留學生不在家,老板特意打電話告訴他,並且全打到他的銀行卡中。
「雪波 」說起打工,他感覺是日本人變相剝削自己。留學生分為自費生和公費生,自費生的所有學費都必須自己支付,在國內的家里不會有很多的資金去支付高額學費,因此只有通過打工掙錢交學費因此錢從日本人那里掙來,又交回給日本人,但也有純粹打工掙錢不上學的。第一種就是自費留學生,生存費和學費都要從這里出;第二種是公費生或交流的訪問學者,這些人政府每月給他們15萬日元的生活費。一有時間,他們也想掙錢,就參與打工;第三種就是純粹打工掙錢的,這里又分兩種,一種是有合法居留身份的,如陪讀、探親等等人員,另一種是沒有合法居留身份的,這又分兩種情況,其中一種是通過偷渡到日本的偷渡客,另一種是入境時有合法身份,但是簽證日期已到,這些人換地方居住。這兩種人如果被警察抓到,就會遣送回國,而且失去了再次入境的可能性,有的通過自首被遣送的。
當然,「雪波」也知道「君君」打工時,曾經哭過!
她當時在一家餐廳打工。那天晚上,「君君」在廚房做料理,一個日本同事過來,拿著一個紅色的水桶,放在熱水機那里接熱水,說等會水接的差不多了,就用這個拖地板。
之前一直都是「君君」在做清潔,一般都是用雜物間的水桶在水池接水,再倒在專門的拖地水桶里使用。熱水接的差不多了,君君也沒多想,就把紅色的水桶拿下來放在旁邊的地板上。松田經理過來了,問「君君」,是誰把水桶放在這里的?君君說是她放的。
松田經理問誰告訴君君把水桶放在這里。君君說這個水等會要用來拖地,要倒進那個拖地用的水桶里面的。松田經理很生氣,一直問君君為什麼要把水桶放在這里,誰教君君這麼做的。語氣很嚴肅,君君當時有確實不太明白到底是哪里做錯了,而且當時君君的日語水平,確實很難去表達清楚。君君如實說是剛剛一個日本同事,告訴我君君這個桶里的熱水拖地……
可惜松田經理卻一直發火,君君著急想解釋。剛一開口,就被經理打斷,用命令語說「听人說話!」君君一時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閉嘴。
松田經理一字一句的問君君︰「是誰把水桶放在那里?」
君君說是那位同事告訴她拖地要用……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松田經理還是那種很恐怖的語氣問,是誰把水桶放在那里?
君君除了說是她,沒有辦法再說別的話了。
松田經理有繼續問君君為什麼把食物用具,放在地板上?
君君的確不知道這個紅色的水桶是食物用的,因為之前都沒見過,也沒有用過。同事告訴她等會用這個拖地,自然就以為是做清潔用的用具,可惜不能解釋。
當時君君眼淚就止不住了,著急,難堪,害怕!被松田經理嚴厲的氣勢震得完全沒得爭辯的力量,君君只能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食物用具。」
松田經理問︰「你不知道,為什麼不問?」同事告訴君君用這個拖地,可是他有沒有告訴君君把水桶放在地上?
君君沒有任何解釋的余地,只能回答︰「對不起,沒有。」
君君性格是個慢性子,手的動作也不快。之前做料理也被這個松田經理要求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君君已經盡自己最大努力去加快動作了,還是達不到經理的要求。所以松田經理一直看君君,眼神就很不耐煩,那天終于找到了爆發點。
哭的鼻涕掉下來了,君君自然的伸手去擦,松田經理又發火,說︰「洗手之後不可以觸踫身體上的部位,不是已經教過了你了嗎?」
君君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覺得難堪到了極點,眼淚更是止不住,鼻涕也不敢擦,就這麼一直低著頭回答松田經理的問話。
最後話題又延伸到君君做料理很慢,而且總是不記得順序,經常去看筆記,給周圍的人都造成了麻煩等等。
在一個日本人面前,哭的這麼慘。長到這麼大,君君還是頭一次被逼到這種地步,心里真的難以形容的難過。
君君自從那一日起,就開始對日本憎惡起來,她覺得日本人太苛刻了。這種嚴苛,讓自己的確無法忍受!
「雪波」和「君君」的感覺是一致的!
正談話間,楚教授領著一個年輕帥氣男人走了進來,「君君」定楮一看,是「司空永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