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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正文君:請用更強大的購買率向我開炮  葉緩歸一手隔著抹布端起魚碗, 一手拿著筷子摁住了魚身,只見他端著碗到水池邊稍稍將盤子傾斜,盤子中的湯汁就倒入了水池中。

葉緩歸眼疾手快的將魚身上和盤子中的生姜撿出來丟到一邊的廚余桶里, 然後他在魚身上蓋了一把切得細細的蔥姜絲。這還沒完,他從剛才炸小魚的鍋中舀出一勺油往蔥姜絲上一潑。

雖然灶膛中的火焰已經滅了, 可灶台的保溫性比普通的鍋要強多了。哪怕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 鍋里的油依然滾燙。潑到蔥姜絲上時,只听刺啦一聲,蔥姜的味道被徹底的激發了出來。

油順著魚身滾到了盤子中,蔥姜絲覆蓋下的魚身看起來油汪汪聞起來香噴噴。等葉緩歸沿著魚周圍澆了一圈醬油之後,魚香味中頓時多了豉油的味道。

葉緩歸將清蒸魚放在了桌上,他對譚渡之道︰「趁熱吃!我去炒個豆芽菜!」

說著他轉身對著洗菜池快速的清洗起了綠豆芽。豆芽很干淨,只要在水中泡一泡, 上面沾著的豆殼就會漂浮在水面上。豆芽下生出了淺黃色的根,這些根吃也能吃, 但是吃起來口感會差一些。

葉緩歸用剪刀三兩下就將豆芽的根系給剪掉了, 此時留在筲箕中的豆芽每一根都白白女敕女敕。

葉緩歸將之前蒸魚鍋中的水給舀了出去, 稍稍涮了一下鍋之後,他升起了灶膛中的火,而且將火調到了最大。

等鍋中冒出青煙時, 他從隔壁鍋中舀了小半勺油沿著鍋邊澆了下去。油一入鍋, 鍋里的青煙更大了。

譚渡之特別喜歡看葉緩歸炒菜, 尤其是爆炒素菜的時候。滾燙的鐵鍋中柔韌的菜在鍋鏟間上下翻轉, 鍋鏟和鐵鍋的每一次踫撞加上油水刺啦作響的聲音,每次都讓他有一種活著的感覺。

一日三餐粗茶淡飯最能安撫人心,炒菜這種忙碌又熱鬧的聲音,比燈紅酒綠中絕美歌姬妖嬈的歌喉更加美妙。

豆芽最好炒, 只需要一點點細鹽下去,再加上幾鏟子翻炒就能出鍋。有條件的可以加上幾根綠油油的韭菜或者紅艷艷的辣椒,這樣炒制出來的韭菜色香味俱全。

然而葉緩歸手中暫時沒有顏色豐富的配菜,他采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法。等到豆芽們軟了身體,葉緩歸就尋了個盤子將豆芽連同著汁水都盛了出來。

一盤子脆女敕的豆芽俏生生的躺在盤子里,光潔的豆芽身上閃動著油花。葉緩歸在盤子中間用鏟子鏟了一個凹坑,豆芽們堆成了環形的小盆地。

豆芽沒有濃重的味道,炒熟了之後只有淡淡的豆香。它們不像其他的菜肴那樣妖艷,卻有一番獨特的滋味。此時它們正在用自己的身軀召喚著兩人︰快來吃我啊!

葉緩歸轉身將豆芽放在了餐桌上,他一扭頭就發現譚渡之正端坐在餐桌旁,那條沙塘鱧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葉緩歸疑惑了︰「怎麼了老譚?身體不舒服嗎?」

譚渡之沉聲道︰「等你。」

葉緩歸一下就明白譚渡之的意思了,他是想說,他要等自己一起吃飯。有了這個認知,葉緩歸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作為一個廚子,他希望自己做出來的菜能被客人們認可。作為一個普通人,他更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得到親人朋友們的認可。有個願意等他一起吃飯的人,是多麼幸福啊!

葉緩歸笑著坐下了︰「嗯!我們一起吃!」

沙塘鱧只清蒸了短短兩炷香的時間,可是它的魚皮卻無比的柔軟,用筷子輕輕一挑就破了。白色的魚肉經過蒸制之後急不可耐的從魚皮上的花刀處探出了腦袋,筷子輕輕一踫,魚肉就像蒜瓣一樣與骨頭分離開了。

此時夾著魚皮魚肉到盤子中的湯汁上蘸一蘸,魚肉就沾上了淡淡的醬色。趁熱塞到口中,柔軟的魚皮就在唇舌間化開了,鮮美的魚肉又女敕又鮮,醬汁非但沒有遮住魚肉本身的鮮甜,反而還讓魚肉中的甜味變得更加明顯了。

比起昨天的沙塘鱧豆腐湯,今天的這道清蒸沙塘鱧更好的讓譚渡之品嘗到了魚本身的味道。

譚渡之曾經受其他道友的邀請赴宴,宴席上有形形色色的魚,但是那些魚多多少少都沾了一些魚腥味。然而這兩天吃的魚,他只感受到了鮮香,半點魚腥味都沒品到。

葉緩歸將魚背和魚月復上肥美又沒有骨頭的肉挑了大半放到了譚渡之碗中,譚渡之瞟了他一眼,他從碗中夾了一半的魚放到葉緩歸碗中︰「我自己能行,你也多吃點。」

葉緩歸眼楮笑成了兩條彎彎的月牙︰「嗯!」

清蒸魚雖然鮮女敕,但是並不太下飯,此時豆芽菜就充分發揮作用了。爽脆的豆芽菜嚼起來咯吱咯吱的,豆芽自帶的微甜和調味鹽雙重作用下,看著寡淡的菜吃起來並不寡淡。

葉緩歸怕譚渡之吃得煩悶,他介紹道︰「你知道嗎?豆芽菜也叫如意菜。」

正在夾豆芽菜的譚渡之若有所思︰「如意菜?」

葉緩歸夾起一根豆芽笑道︰「豆芽剛發出來的時候,腦袋大身體細像是一柄如意,所以叫如意菜。」

不過他發的豆芽沒有大腦袋,如果用黃豆發豆芽,腦袋就會更加明顯一些。

譚渡之緩聲道︰「這個名字好。」如意如意,順心如意。

葉緩歸笑著給譚渡之夾菜︰「吃了小葉做的如意菜,老譚就能萬事如意!」

譚渡之唇角上挑︰「好。」

葉緩歸看了看桌上的兩道菜,他其實有些心虛。這兩道菜就算吹出花來,都太過清淡了。他只能安慰自己︰「我看地圖上說,前面有一片林子。等我們到林子之後,我去找找有沒有野菜之類的能挖。」

他舌忝舌忝嘴角︰「這個季節應該會有薺菜野蔥之類的,要是能挖到薺菜,我給你做薺菜餛飩好不好?」

譚渡之聞言卻停下了筷子︰「前方的林子你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葉緩歸不好意思道︰「嘿嘿,我只看到有一大片林子,倒是沒注意叫什麼名字。這片林子有什麼問題嗎?」

譚渡之道︰「那片林子名為‘不歸林’,意思就是人進去了就回不來的林子。

「林子中有上古大能的遺跡,我曾經探訪過那個遺跡,遺跡大部分已經損毀,但是核心陣法還能使用。它一頭直通墨靈山脈,墨靈山脈的妖獸能順著遺跡進入到不歸林中。

因為這個原因,不歸林也是玄靈山脈外最危險的一片林子。即便附近宗門的弟子們每日都會巡視,也會出現妖獸傷人的情況。

普通人想要過林子,需要先停在林子外面的驛站外由附近宗門的修士護送才能通過。入林子後,所有的人都要在修士們的防護結界中行走,若是擅自離開後果自負。」

這種情況下想要溜出去挖野菜?除非不要命了!

葉緩歸蒙圈了︰「哎?這樣的嗎?!」

他後悔了,出九霄城時,他面前有兩條路,一條向東一條向南。葉緩歸看到東邊有一片林子,他想著林子里面人少譚渡之暴露的機會不大,他也能趁機找點吃的,結果那片林子竟然是東行路上最凶險的地方嗎?!

葉緩歸悔不當初,他懊惱不已︰「哎呀,早知道我就走南邊那條路了。那咋整啊老譚?要是我們走不歸林,你會不會被宗門中的人發現?」

譚渡之淡定的夾了一筷子豆芽塞到嘴里︰「沒事,我可以服用幻顏丹。」

葉緩歸問道︰「不歸林在修士們的護送下需要走幾天啊?」

譚渡之道︰「如果情況順利,七八日就能出林子。如果不順利的話,就出不去了。」

葉緩歸縮了縮脖子︰「那……還是希望我們能順順利利出去吧。我等下多發一點豆芽,這幾天就委屈你了。等我們出了林子之後,我再給你做好吃的。」

譚渡之沉聲道︰「無妨。」

向東行了兩日之後,道路變得崎嶇不平。傀儡車實在沒辦法在這麼顛簸的道路上行走,葉緩歸沒想到他們還沒到不歸林就先遇到了一項可怕的挑戰——他們沒辦法乘坐傀儡車了!

萬幸的是他們還有吉祥,收了傀儡車之後,葉緩歸抱著譚渡之上了騾子背。他為了給吉祥減輕負擔,則選擇走在旁邊牽著吉祥。

吉祥很听話,它乖乖的馱著譚渡之往前走。就是譚渡之心里不好受,他低頭看著艱難走在前面的葉緩歸眼底都是暗淡,他自認為是個驕傲的人,對手的羞辱不曾讓他低頭。

此時他卻無比的愧疚,他沒想到他會成為葉緩歸的負擔。

想到此處,他看了看自己虛軟的雙腿和右手。他的瓶頸期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過?

就在此時吉祥猛地停下了腳步,它不安的踱著小步身體緊繃鼻孔大張,一對尖耳像貓一樣向著腦袋後面貼去。

葉緩歸疑惑的看著吉祥的動作,他伸手模了模吉祥的鬃毛安慰道︰「吉祥?怎麼了?」

譚渡之沉聲道︰「有妖獸靠近。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妖獸。」

說話間吉祥前方的林子中的灌木抖了抖,從里面跳出三只全身黑紅的豹子形狀的妖獸。妖獸們牙尖齒利,緊實的皮膚下那個肌肉疙瘩一塊塊的,最重要的是,它們的個頭和吉祥不相上下!

葉緩歸雙眼一黑,他倒吸一口冷氣︰「這叫……沒什麼大不了?!」

他面色平靜,只是眼底閃著古怪的情緒。他看不透葉緩歸,這人到底是聰明還是蠢笨?是細致還是心大?

這麼一個人修為不高卻全身都是違和,尤其是他對自己無條件的好……可疑。

葉緩歸給吉祥喂完了草,他一扭頭就看到床邊的譚渡之。美人坐在古樸的車中,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幅畫。

葉緩歸笑道︰「稍等啊,我馬上就去幫你換衣服。」他第一次用傀儡車,也是第一次駕車,總需要磨合期。作為一個新手,他對自己第一次駕車的表現挺滿意的!

就是他這人專注一件事之後就沒那個精力去關注其他的事了,這不,譚渡之到現在還穿著一身紅衣。

當然,葉緩歸也有自己的私心——譚渡之穿紅衣太好看了,他想多看看!

譚渡之看他笑得一臉純良,他看了看騾子的方向︰「騾子……拴起來比較好。」

葉緩歸笑道︰「啊,等吉祥吃完了再栓。勞累了一天了,也該給人家放松的時間。對了譚渡之,你晚飯想要吃什麼?」

譚渡之沉聲道︰「不用。」

葉緩歸很快就回到了車上,車上的‘燈’已經自動亮起來了。說是燈,其實那是一根會發光的木頭。這種木頭名為‘天燭’,白天曬了太陽到了晚上就會自動發光。

車架上方有一根貫通全車的天燭,此時它已經任勞任怨的發揮作用了。

這時候葉緩歸才有空慢慢的欣賞自己斥巨資買下的車架,憑心而論,這三十兩銀子花的值。

車架實際面積要比看起來的大得多,抵得上葉緩歸家的一個大房間了。布置妥當的車被分成了兩部分,靠近門的那部分用來放置日常用品和雜物。

廚房就在靠門左側的窗戶下,旁邊和後方就有置物架可以放置鍋碗瓢盆和食材。伙計還給了葉緩歸一套木質的桌椅,葉緩歸將桌椅放在了廚房操作台後方作為他和譚渡之的餐桌。

在雜物間後面有一道簾子,這里本來是可以推拉的門,可是伙計沒找到拆下來的門。當時時間緊急,葉緩歸也就沒計較。他在原本屬于門的位置裝了個簾子,用簾子分割了兩個空間。

掀開簾子,後面便是兩人休息的地方了。後方空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一張大床便佔了後面三分之一的地方,再加上櫃子箱子之類的,能讓譚渡之推著輪椅活動的地方少得可憐。

葉緩歸笑吟吟的拉上了簾子,他走向了衣櫃去取給譚渡之準備的衣服。他給譚渡之里里外外的衣服買了三套,每一套都是成衣店洗好了放在匣子里面的。

今天時間已經不夠了,明天他準備早起把這幾套衣服都拿出來重新洗一遍。他隨手取了一套衣服出來,扭頭一看,結果譚渡之竟然不在之前的位置上。

他控著輪椅去了前面的房間,葉緩歸想著,他可能是想看看傀儡車的構造吧。這是好事,當病患想要熟悉周圍的環境時,證明他已經漸漸解開了封閉狀態。

葉緩歸也不去打擾他,他趁機將床給鋪上了。車架中的床很大,躺兩個人都綽綽有余。不過他最近只打算打地鋪,他準備把床留給譚渡之。

等他鋪好床後才驚覺,他好像沒听到輪椅滾動的聲響!譚渡之該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葉緩歸急忙掀開了簾子,只見譚渡之停在了灶台旁邊。

此時灶台上正燒著開水,面對外側的灶膛里面正燒著火。明黃色的火光透過方形的灶膛投射到譚渡之臉上。

搖曳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臉,明明他身處整個車架最溫暖的地方,葉緩歸卻覺得他周身纏繞的氣息陰冷又疏離。

譚渡之側目看了葉緩歸一眼。葉緩歸回過神來了,他笑道︰「你想吃什麼?我在城里買了一些肉和菜。只要不是太復雜,我都會做。」

譚渡之搖搖頭沒說話,葉緩歸勸道︰「先把衣服換了吧,換了衣服之後你先去床上躺著。」

譚渡之眼神暗了,他的手又模向了袖口中的薄鐵片。葉緩歸之前對他說的多好听,說他不會做自己討厭的事,結果現在還不是想讓他去床上。

想來也是,現在的自己沒權沒勢沒能力,除了一副破敗的身體和鴻蒙珠的消息,葉緩歸能圖他什麼?剛還覺得葉緩歸對他的好太可疑。

看吧,人的本性是裝不出來的。不管他對自己有多好,都是有所圖的。

葉緩歸說完這話之後就行動了,他彎腰伸手解開了譚渡之的腰帶。喜袍的領口隨即便散開了,露出了內里白色的褻衣。

譚渡之眼神不善的看向葉緩歸,葉緩歸卻轉過身去將腰帶折疊好放在了旁邊的餐桌上︰「這衣服看著就很貴啊!」

他要好好的替譚渡之將這套衣服收起來,這怎麼都算是紀念啊!

等葉緩歸還想去月兌譚渡之的外袍時,他遇到了阻礙。譚渡之不配合他了,他伸出了左手護住了胸口。

葉緩歸哭笑不得的站在輪椅前,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像是要強迫民女的惡棍。

好在他耐心好,他勸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這身衣服很貴,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弄壞的。你先換下來好不好?你這一身紅衣太顯眼啦,要是有壞人追上來,一眼就把你認出來啦。」

譚渡之以沉默表達抗議。

葉緩歸只能妥協,他撓撓頭發︰「好吧,不月兌就不月兌吧。只是我跟你說哦,這種衣服看著好看,其實不舒服。晚上睡覺的時候會難受哦。」

說著他從隨身的儲物袋中翻了翻,沒一會兒就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白色瓶子︰「那我給你上點藥吧。」

譚渡之又默默的把手放下了,葉緩歸樂了︰「別藏了,你那傷口我都看到了!」

他一改之前有商有量的態度變得很強勢︰「來,上藥!」說著他一把抓住了譚渡之的左手將衣袖撩了上去。

譚渡之抽了幾下竟然沒抽動,葉緩歸嘆了一口氣,他溫聲道︰「就上一下藥,很快就好。」

也許是葉緩歸的聲音太溫柔,又也許是譚渡之害怕他發現他手心中的薄鐵片,總之他慢慢的放下了胳膊。

葉緩歸擰開了藥瓶,一股濃厚的藥味飄了出來。他在指月復上沾了一些灰白色的藥膏,隨後握住了譚渡之的左手。

譚渡之的手比他的手大,此時他緊緊的握著拳,隨著他的胳膊向外伸,手腕上一道一寸長的傷痕出現在葉緩歸眼前。

傷口沒有得到好好的照顧,有些地方微微結痂,更多的地方開始紅腫,看起來非常駭人。

葉緩歸溫聲道︰「人啊,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活著才有希望,以後不要做傻事了。天下不能修行的人多了去了,普通人也能活的很好。」

譚渡之眼底出現了詫異,難道……葉緩歸認為他手腕上的傷,是他在自殘?

藥膏敷到傷口附近沒多久,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便散了開來。葉緩歸的指月復還在傷口附近慢慢的轉著,他的手指劃過之處,譚渡之的皮膚酥酥麻麻的,這種感覺很快蓋住了疼痛。

葉緩歸還在念叨︰「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我幫你分擔。雖然我沒什麼能力,不過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著你。」

確認藥膏已經吸收得差不多了,葉緩歸便松開手扯了扯譚渡之袖口。他本來是想提譚渡之整理一下衣服好蓋住傷口,可是就是這麼一扯,他看到譚渡之的胳膊上有很多紅色的痕跡。

他詫異的撩起了衣袖,譚渡之只覺得左胳膊一涼,他大半個手肘便暴露在了燈光下。

葉緩歸面色一變,只見譚渡之的胳膊上到處都是傷痕,一條一條又青又紫,有的已經結痂,有的上面還凝重未干的血痕。這……好像是鞭痕啊!

葉緩歸呼吸急促了起來,他眼眶微微的紅了︰「你,你讓我看看你的身上。」

這一次他沒有征求譚渡之的同意,他直接動手扯開了喜袍。很快譚渡之的上半身便袒露在葉緩歸面前,葉緩歸看了一眼就別過了眼楮。

太慘了,誰能想到華麗的喜袍遮蓋的竟然是這樣一幅傷痕累累的身體?!譚渡之的胸口後背沒有一塊肉是好的,肉眼可見之處到處都是傷。

這些傷有新有舊,它們重重疊疊,舊傷結的痂混著新傷滲出的血布滿了他的身體。

血污將譚渡之的褻衣染得一片污濁,褻衣貼在了傷口上,葉緩歸不知情直接撕了褻衣。他的前胸後背有好幾處都在滲血。

太慘了!難以想象這幅身體到底遭遇了什麼!可以斷言,譚渡之身上任何一條傷落到自己身上,他早就嗷嗷嗷的叫起來了。

之前葉緩歸抱過他也背過他,他傷成這樣,踫一下都疼的受不了吧!可譚渡之非但沒有叫喚,他連吭都不吭一聲。明明……傷得這麼重,可他卻像沒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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