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相思苦（上）
天一實在說不下去了, 就算閉著眼楮——遮不住他的無奈。譚渡之和溫如玉兩注定要將沒眼色進行到底了，這兩人悶著頭大——吃飯喝湯。
天一道︰「今日的會議就到此結束吧，如果有道友對方才說的不——白, 可以單獨詢問我。」
修士們沒有像平時那樣一哄而散，而是眼巴巴的瞅著譚渡之和溫如玉的方向。有膽子比較大的修士問道︰「譚真人, 你們吃的飯菜有多的嗎？賣嗎？」
譚渡之慢條斯理的吐出骨頭︰「不賣。」
溫如玉在一邊點頭︰「對, 不賣。這是我們掌門做的愛——套餐，賣給你們，我們就沒吃的了。」
為了讓譚渡之他們一路上吃好，葉緩歸狠狠——把家里的大公雞宰了一大半。這種深情厚誼怎麼能賣給別人？再說了，他們是缺靈石的修士嗎？！
雖說他們的儲物袋——存了足夠他們吃——個月的食物，搭配好的話，可以連續七天不重樣。但是葉緩歸做的好吃的, 他們一——不想分給別人。
不服氣啊？來打他們啊！
不管周圍的修士是什麼眼神，譚渡之和溫如玉兩面不改色的吃完了他們的晚飯。眾人——這兩人態度堅決, 只能遺憾的撤了。
等譚渡之吃飽之後, 他來到了龍鱗艦的甲板上。龍鱗艦飛在雲層上, 一抬頭就能——漫天的星光，因為站得高，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真希望小葉子——能——到這個場景。想到葉緩歸, 譚渡之再——控制不住——的思念。他先去沉入識海——了——葉緩歸的神魂, 葉緩歸的神魂今天懶洋洋的, 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譚渡之探出神識戳了戳葉緩歸的神魂, 神魂蔫巴巴的動了動，然後向著譚渡之神魂的方向挪了——來！
一——始——到這團神魂怎麼——怎麼丑，現在怎麼——怎麼可愛。神魂相依的感覺能令人感到愉悅，——能增加兩人的感情。如今他已經能從神魂細微的動作——出葉緩歸的——情了, 比如現在，小葉子很消沉。
怎麼了？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譚渡之從袖——抽出了第一張符篆，符篆燃——形——了一圈青煙。
葉緩歸正縮在客廳的椅子上，正當他想著——譚什麼時候給他發符篆的時候，他身邊冒出了一圈青煙。青煙——傳出了譚渡之的聲音︰「緩歸。」
葉緩歸的神魂噌的一下就彈——來了，小小的神魂在譚渡之的紫府——活潑的跳動著。他的快樂感染了譚渡之，原來他在等待自己。
想到這，譚渡之像吃了蜜糖一般。
葉緩歸確實很高興，他的快樂不止感染了譚渡之，還感染了招財和進寶。一時間招財進寶——向譚渡之顯示了自己的存在，葉緩歸——落到了實處︰「——譚！你忙完啦？今天怎麼樣啊？在龍鱗艦上還好嗎？」
譚渡之笑了︰「我挺好的。剛天一居士在——會，讓你久等了。你今天怎麼樣？宗門有沒有出什麼事？」
葉緩歸嘿嘿的笑著︰「還好啦~吃晚飯了嗎？」
譚渡之放松的靠在龍鱗艦的船舷上，修士們的神識從他身上匆匆掃——又快速挪到了一邊——到譚渡之臉色的修士們一臉復雜，他們從沒——譚渡之這麼幸福的笑容。
兩人說著今天發生的瑣碎的事情，從吃了什麼說到——到了什麼，從宗門雜事說到了家里的小動物。一說就說了一個多時辰，符篆直接燃了——張。
葉緩歸還想說什麼，就听譚渡之提醒道︰「你該睡覺啦。」
往常這個點，葉緩歸該困了。他只要睡眠不足，第二天就會精神不振。往常有他在身邊還好，小葉還能抽空睡一會兒，可是他現在離他越來越遠，只能希望他自己照顧自己了。
可是今天葉緩歸並不困，他還想多听听譚渡之的聲音︰「我還不困……」
譚渡之聲音溫柔︰「乖，你先去床上躺著，我送你一件禮物。」
葉緩歸听話的從客廳挪到了床上︰「還有禮物呀？」——譚是不是把禮物藏到了什麼地方？他竟然一點——沒發現。
天氣已經——始轉涼了，他的床上已經換上了被褥。大床依然柔軟又寬大，只是床上沒了譚渡之，總覺得一個人躺著空蕩蕩的。
等葉緩歸安穩的爬到床上後，他期待的說道︰「我上床啦！」
譚渡之溫聲道︰「閉上眼楮。」
葉緩歸應了一聲︰「嗯，閉上了！」其實眼楮瞪得像銅鈴。
譚渡之瞅著他神魂上兩只亮閃閃的大眼楮，他笑了︰「乖，把眼楮閉上。」
葉緩歸納悶了，難道——譚能在符篆那頭——到自己？他怎麼知道自己正睜著眼楮呢？算了，對面可是目——為止修真界修為——高的譚渡之，他一定有很多修真手段是葉緩歸不知道的。
葉緩歸听話的閉上了眼楮，只听譚渡之溫聲道︰「我的頭頂有一片星空，很漂亮，我想讓你——一。」
說著譚渡之抬頭——向了星空，他的神魂緊貼著葉緩歸的神魂，識海——一粒粒金色的靈氣正從譚渡之神魂上飛——慢慢的涌向葉緩歸。
葉緩歸的眼——現了一片浩渺的星空，就好像他——置身在龍鱗艦上，親眼——到了這一幕。他驚嘆不已︰「好漂亮啊！」——
好神奇啊！——譚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譚渡之的聲音溫柔︰「——到了嗎？是不是很漂亮？」
葉緩歸應了一聲︰「嗯！」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離譚渡之非常的近，就像——譚此刻就在他的身邊一樣。他們兩置身在漫天星斗下，吹著溫柔的晚風……
葉緩歸的精神不由得就放松下來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夢里全是星光。
符篆的那一邊傳來葉緩歸平穩的呼吸聲，譚渡之依然舍不得掐掉符篆。等到符篆快要燃盡，他溫聲說道︰「晚安~」
放下符篆之後，譚渡之——空落落的，他對著虛空說道︰「我後悔了。」
溫如玉樂呵呵的出現在了譚渡之身邊︰「知道相思苦了吧？其實以我們兩的修為，護住他應該沒什麼問題。」
譚渡之沒說話，他面色平靜的——向虛空。
接下來的兩天，葉緩歸每天忙里忙外，他——期待的事就是每天晚上和——譚發符篆的時候。好像只有那個時候，他才能完全放松下來。而其他時候，他總是有——精神不振。
葉緩歸的魂不守舍被葉知秋——在眼里，——葉掌門可——疼壞了。如今宗門——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葉緩歸完全沒必要弄得自己這麼灰頭土臉的。萬一把青木宗唯一的親傳給折騰壞了，——葉哭——來不及。
經——這段時間的溫養，葉知秋的身體已經恢復了，目——修為——在快速恢復。養好了身體的葉知秋儒雅又慈祥，說話不緩不急。宗門好多弟子——很喜歡這位——葉掌門，——到他就想到自己家的長輩。
葉知秋到大殿的時候，——葉緩歸正抱著鴨鴨坐在大殿外的台階上。他雙目放空下巴抵著鴨鴨的長脖子，鴨鴨很乖，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抱著——
葉知秋——來，鴨鴨仰著脖子點了一下頭︰「昂~」
葉緩歸懨懨的想要站——來給葉知秋行禮︰「祖爺爺。」
葉知秋連忙摁住了他︰「你別動，坐著就好。緩歸啊，祖爺爺想給你放幾天假。」
葉緩歸詫異極了︰「嗯？為什麼啊？」他當然喜歡放假，隨即他警覺道，「放假……不會扣我月奉吧？！」
葉知秋哭笑不得︰「不扣不扣，緩歸要是沒銀子，祖爺爺可以給你。要多少給多少！」
葉緩歸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嘿嘿……」他只是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小金庫罷了，和宗門財務完全不沾邊的獨屬于自己的小金庫。
葉知秋語重——長的安慰葉緩歸︰「祖爺爺知道你想——譚了，你們兩這……新婚燕爾的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一下分——確實不習慣。祖爺爺是——來人，懂的……相思之苦確實難熬啊！」
葉緩歸一臉震驚，祖爺爺說什麼？他萎靡不振是因為想念——譚了？！難道不是因為沒有——譚他們在身邊，他不習慣嗎？
葉知秋道︰「小譚那孩子好，一表人才對你——好，有他在你身邊，祖爺爺放。這次他去鴻蒙遺跡，雖說是為了小邵，但他更是為了青木宗考慮。祖爺爺一直想著，等他回來之後該給予他什麼樣的獎賞……」
葉知秋說著說著就——到了葉緩歸一臉震驚，他納悶的問道︰「緩歸，你怎麼了？」
葉緩歸磕磕踫踫︰「祖爺爺你的意思是說，我提不——精神是因為在想——譚？」
葉知秋——懵了︰「難道……不是嗎？」
葉緩歸腦子里面一團亂麻，他想是時候去問問有經驗的人，什麼是道侶間的喜歡了。
于是他認真的——向葉知秋︰「祖爺爺，你能告訴我，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嗎？」
葉知秋模了模下巴，他溫吞的說道︰「這個啊……每個人的反應不一樣啊。就拿我自己來說，當年第一眼——到你祖女乃女乃，就走不動道了。哎喲，你祖女乃女乃年輕的時候那個漂亮啊！整個點蒼城就沒有比她更漂亮的姑娘，她——我一眼啊，我魂——飛了！」
葉緩歸︰……
原來你是這樣的祖爺爺……
162.相思苦（下）
什麼是喜歡，路邊的一朵花——得正好，你從路邊路——多——了一眼，這是喜歡；家里的貓貓狗狗逗得你捧月復大笑，你撫模它們——是喜歡；親朋相聚在一——懷暢飲放聲大笑，你滿——是歡喜時，這還是喜歡。
葉緩歸喜歡很多東西，路邊的野花，地里的莊稼，歡樂奔跑的雞鴨……只要他目光所及之處，他能找到無數個喜歡的東西出來。
那道侶之間的……喜歡是什麼樣的呢？或者說，愛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葉緩歸之——就在為這個問題困擾，不——當時他選擇了逃避，現在他終于想要直面這個問題了——他對譚渡之的感情，是屬于喜歡還是屬于愛？！
葉知秋的話沒什麼參考價值，因為他對葉緩歸祖女乃女乃的愛屬于一——鐘情。梅梅說——，所有的一——鐘情不——是——色——意。某種意——上來說，他家祖爺爺，就是梅梅說——的……——色批。
葉緩歸想了一圈，他身邊的人，有誰在感情這種事情上面有經驗呢？
福伯？對不——，福伯是個——光棍，——喜歡的是煙酒和紅燒肉，——近還喜歡和曲來風吵吵。
嚴大哥？自從他接手青木宗之後，他就沒和嚴俊——面。而且嚴俊——沒有道侶啊！問他——沒用。
想了一圈，青木宗里面就沒有能給他解疑的人。葉緩歸抱著鵝繼續長嘆短吁，他沒想——有一天他竟然會為了這種事而煩惱。
梅梅說的沒錯，人吃飽喝足之後就會遇到奇怪的問題，本質上——是吃飽了撐的。
正在此時，他的眼——閃——一片淡黃色的裙擺，抬頭一——竟然是十——娘。葉緩歸眼楮一下就亮了，一般來說，姑娘家對于感情的事情比較敏感。十——娘的瑯嬛閣——是女修，她一定知道道侶之間的喜歡到底是什麼樣的！
葉緩歸嗷的一聲站了——來︰「十——輩！我有事請——！」
十——娘行了個禮，她溫婉說道︰「葉掌門，我行十——，並不姓十。」
葉緩歸鬧了個大紅臉︰「啊，一時情急不好意思了。」
十——娘來了，他就不能坐在大殿門——的台階上發呆了。葉緩歸客氣的將十——娘請到了大殿——，他給十——娘斟茶倒水︰「您是來——小狐狸的吧？」
十——娘點點頭︰「邵道友將小狐狸照顧得很好，它跟著他比跟著我好，于是我就將小狐送給他了。」小動物和人一樣，遇到合適的人就會——上好日子，遇到不靠譜的，就會苦一輩子。
葉緩歸笑道︰「這樣啊，等一會您去靈獸園轉一轉，要是有合——意的小靈獸，您就帶回去怎麼樣？」
青木宗別的不多，靈獸多。十——娘幫助青木宗不少，就算送她幾只靈獸——是應該的。更別說她還給宗門送了一只小靈狐。
十——娘玉手一指，指向了在葉緩歸腳邊打盹的鴨鴨︰「我挺——意這只的，不知葉掌門能否割愛？」
鴨鴨歪著腦袋︰「昂？」葉緩歸抱歉道︰「對不——啊，鴨鴨它們是我的家人。家人是不能送人的。」
十——娘溫柔的笑了，她頷首︰「我知道，葉掌門不必緊張，我只是在——玩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到你，我的——境就會變得平和，葉掌門，你有一種能治愈人——的力量。」
葉緩歸樂了︰「真的嗎？」
十——娘應了一聲︰「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不會——番五次來青木宗——到你們宗門的花草和靈獸，確實令人——情舒暢。」
葉緩歸驕傲的說道︰「靈植園和靈獸園——重新布置了陣法，是——譚……譚渡之布置的。」
提到了譚渡之，葉緩歸眼——是亮光。放眼一——，只要他目光能——到的地方——存在著譚渡之的痕跡。護山大陣，譚渡之布置的。各個山頭的布局，譚渡之定下的。就連大殿——的桌椅款式，——是譚渡之挑選的……
葉緩歸又走神了，——譚這會兒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又在听天一居士——會？
十——娘頷首︰「剛進宗門我就發現了，這麼厲害的陣法應當是高手布置的。將來有機會，我想讓我門下弟子——來青木宗走一走。」
葉緩歸回——神來笑吟吟︰「歡迎歡迎！只要——輩願意，青木宗的大門永遠向瑯嬛閣敞。對了，來之——提——對我說一聲，我讓——譚……我給女修們安排安靜一——的住處。」
十——娘揶揄道︰「葉掌門滿——滿眼——是譚真人呢，同你說幾句話你已經提——他好幾次了。你這兩天精神不濟，想他了吧？」
葉緩歸一驚︰「哎？！」有嗎？！有這回事嗎？！
十——娘溫聲道︰「愛情令人沉醉，相愛的人會不由自主的想念對方，這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值得害羞的。」
葉緩歸︰？？？他害羞了嗎？！他哪里害羞了！
十——娘眉眼彎彎︰「葉掌門臉紅了，——來是被我說——了。」
葉緩歸腦子里面一團漿糊，他下意識的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哪里紅了？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十——娘感慨著︰「真好啊，譚真人和葉掌門的感情這麼好，真讓人羨慕。說實話，我之——以為你和譚真人只是逢場作戲並沒有真感情，可是——到你們兩現在的樣子，我錯了。」
她柔聲道︰「你可以——無反顧的站在譚真人面——為他對抗修真界的流言蜚語，他可以為了你不顧一切掃平障礙，你們情投意合——相印，對對方一片真情厚意。」
葉緩歸張張——下意識的辯解著︰「可是，這不是應該的嗎？——譚是我的家里人，幫家里人做事不是應該的嗎？」
十——娘笑了︰「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可以——為朋友，但是想要——為家人，必須要有很多很多的愛。」
「你兩在一——這麼長時間，一——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我這個外人听了——覺得不可思議，但凡你們兩有點私——，——走不到這一步。如果你們兩之間沒有愛，那修真界就沒有幾對深愛的道侶了。」
「——，你為譚真人寢食難安精神不濟，這還不能說——嗎？」
葉緩歸傻乎乎的眨眨眼，他寢食難安了？這麼……這麼——顯嗎？
十——娘溫言細語的說道︰「喜歡一個人，第一眼就會有感覺。無論是什麼情況下遇到他，——到他——里就會留下深刻的印象。崇拜——好，憧憬——罷，甚至于同情……總之，對別人的感覺不會有這麼強烈。」
「我听說葉掌門在九霄仙門接到繡球之後毫不猶豫的就將譚真人帶回家來了，如果不是對他有足夠的喜歡，一定不敢這麼冒險。」
那時候譚渡之被很多人覬覦，一旦暴露了他們的——行路線，等待葉緩歸的就是死路一條。葉緩歸難道不知情嗎？他知情！但是他還是——無反顧的將譚渡之帶走了。
葉緩歸撓撓臉頰︰「——還好吧……我覺得沒什麼啊。我這不是正好接到繡球了嗎？」他只是出于責任感和同情——在照顧——譚，就算——譚長得不好——，他——會這麼做。
不——十——娘說的有道理，他第一次——到譚渡之時就很同情他。好好的一個人修為全廢站不——來，他只想著帶他回家好好照顧他罷了。
十——娘微微一笑，她沒想到自己能遇到這麼有趣的一幕。在修真界人——來，葉緩歸撿到譚渡之是他攀了高枝，卻沒想到現在死纏爛打的人是譚渡之，人葉掌門根本沒——竅！
十——娘——喜歡點醒迷茫的少年少女，她緩聲道︰「所以我覺得葉掌門是個好人，那種情況下很多人——不願意惹事，你卻知難而上。」
葉緩歸笑著撓撓臉頰︰「主要是那時候……無知無畏。」或者說是自己——大，沒——識——危險，覺得世界挺美好。
十——娘道︰「如果是現在的你回到譚真人拋繡球那一日，你還會帶他回家嗎？」
葉緩歸毫不猶豫的點頭︰「那當然啦！」
十——娘道︰「——，若說之——你是無知無畏，現在則是堅定不移。你帶他回家，不只是因為他可憐，而是因為他是譚渡之。從你——到他的第一眼——始，你就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如果換——別人落難，你會全——全意任勞任怨的照顧他嗎？」
「人與人之間的感覺很奇怪的，有的人一——面就不想深交，有——人一——面就相——恨晚。你能帶著譚真人離——，至少你們兩性格上面是合拍的。」
葉緩歸認同的點頭︰「嗯……對，如果換了一個不太好說話的人落難，我估計我會受不了。」
他和——譚到現在為止，從沒紅——臉。如果換了一個喜歡挑肥揀瘦挑——揀四的人，葉緩歸會非常的委屈。就算帶著他走，——遲早會鬧掰。他又不是誰家的保姆，沒理由伺候一個對自己挑剔的人。
可是——譚不同，——譚哪怕對自己有——法——是溫柔又克制的——段時間他還對自己道歉了，說兩人剛——面的時候他讓自己受委屈了。
這麼溫柔的——譚，值得他善待啊！可是……對一個有禮貌的人溫柔，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葉緩歸解釋道︰「與人友善是基本的做人原則吧？」
十——娘道︰「友善是應該的，只是若是只有友善，是不會為別人改變的。據我所知，譚真人並不是個善于言辭的人，但是他面對你的時候，話語和笑容總是分外的多。而葉掌門——並不是個強勢的人，可是你為了譚真人，敢直面我們盟主。」
「葉掌門，你還覺得你對譚真人的感情只是因為道——原則和友善嗎？你難道沒發現自己的變化嗎？」
葉緩歸愣了，十——娘說的好有道理哦！讓他想反駁——找不到理由了！
十——娘笑道︰「想證——自己對一個人是君子之交還是非同尋常其實很簡單。簡單一點說想和他想想廝守耳鬢廝磨，期盼他的觸模和安慰……這種，肯定是愛了。」
葉緩歸臉頰上剛剛消散的粉色噌的一下又紅了，這一次連耳朵——燒——來了！
他腦海——出現了夢——那——旖旎的畫面，那——讓他臉紅——跳腿發軟的畫面……長這麼大，他的夢——出現了很多人，但是只有——譚……和其他人不一樣。
好多時候夢——醒來，那種激烈又舒暢的感覺還讓他身體發軟。以至于他生怕哪天控制不住自己獸性大發毀了——譚的清白……
十——娘笑道︰「你可以想一想，如果換——了別人，你還會期待嗎？」
葉緩歸臉黑了，如果換了其他人……那簡直是災難現場！什麼旖旎的念頭——飛走了！他一點——不會舒服，還會覺得惡——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