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鮮血旺（上）
在家——睡覺就是香, 葉緩歸睡得很香還做了個美夢。第二天一早，他雙眼一睜，發——譚渡之已經不在床上了, 他的枕邊則放上了幾朵紅彤彤的開得正鮮艷的美人蕉。
一看就知道是老譚趕早摘的。
這是葉緩歸種在——林子那邊的美人蕉, 美人蕉的花柄中有蜜水。今年夏天的第一朵美人蕉的蜜水, 葉緩歸留給了譚渡之, 從那天開始老譚就記住了這股清甜。
自從老譚身體恢復之後，他每天早上都——去美人蕉那邊溜達一圈, 看到新鮮的花他就——摘回來和葉緩歸一——分享。
然後他——在——口淬煉劍招, 老譚是個刻苦的修士，即——在修——很厲害了, 在修行一事上，他從不曾懈怠。
看到花朵，葉緩歸有些恍惚。他昨天好像做了個和老譚相關的夢，夢——老譚握住了他的命脈，——他則哭著求饒。
想到這——，葉緩歸老臉一紅。他要趕緊把後面的房子給修好，這樣老譚就不用和他擠在一張床上了，他也不——做這些亂七八糟的夢了。
葉緩歸將花托從花柄上折下來，將——面的花蜜給吸了後, 他慢吞吞的下了床。剛走出臥室, 他就從看到譚渡之在院——口揮劍。
老譚的劍招大開大合，他人長得又好看, 揮劍的時候帥極了！每次葉緩歸看到都——流下羨慕的口水, 然——每當老譚看到他在偷看，就——快速的收回劍。
譚渡之怕吵醒葉緩歸睡覺，還特意給自己加了個結界。即——此, 葉緩歸一出臥室——，他還是感覺到了。譚真人挽了個華麗的劍花後收回了劍，他很清楚自己用什麼樣的姿勢能讓葉緩歸看直了眼。
只見他右手倒握著長劍背在身後，側身微微轉頭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醒了？」
葉緩歸立刻就——出息的嘿嘿傻笑上了，笑了好一——兒他才回過神來︰「餓了吧？我這就做早飯。」
譚渡之眉眼彎彎︰「昨晚睡得好嗎？」
葉緩歸立刻想到了他那個奇怪的夢，他吱吱嗚嗚︰「睡……睡得特別香。」
譚渡之又補充了一句︰「身體有——有不舒服的地——？」
葉緩歸嘿嘿笑著撓撓頭發︰「——有啊，挺好的。」
老譚有些失望︰「這樣啊，那就好。」
葉緩歸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老譚，我昨天喝醉了之後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失禮的事？」
要不然他怎麼——這麼問呢？難道他在半夢半醒中化身泰迪了嗎？糟糕了，——真是那樣，老譚該怎麼看他？
譚渡之溫聲道︰「還好，你喝醉了就睡了——你之前——醉過，我擔心你喝醉了——哪——不舒服。你——事就好。」
葉緩歸這才松了一口氣︰「嘿嘿~那就好。」
譚渡之眼神暗了暗，他轉了個——題︰「今天早上吃什麼？」
葉緩歸打開他家碗櫃看了看，碗櫃中放著昨天從小香豬身上取下來的豬血，紅彤彤的一大盆。
葉緩歸思考了片刻後問道︰「老譚，你吃過血旺嗎？」
譚渡之搖搖頭︰「——有。」
葉緩歸道︰「那我試著做一下血旺怎麼樣？」
白鷺鎮上有個婆婆很——做血旺，做好的血旺又滑又女敕。每天早上婆婆都——去屠夫那——拿新鮮的血回來自己煮，只要三文錢就能買到一大碗，不用一個時辰就能賣光。葉緩歸有幸吃過幾次，澆了辣椒油的血旺鮮女敕爽滑，他辣得一頭汗還是舍不得丟手。
看到這一大盆的血，葉緩歸的手就開始癢癢了︰「我向婆婆問過做血旺的技巧，讓我試試吧？」
譚渡之笑了︰「好。」
昨天取了血之後葉緩歸就將盆子放在了碗櫃中，從碗櫃中取出木盆時，木盆中的血液還——凝固。此時盆中血與水的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三，一頭半大的小香豬明明出不了幾斤血，——大盆中的血卻沉甸甸的裝了大半盆。
葉緩歸拿了一個水瓢舀——盆中的血，他將水瓢舉得高高的，然後將水瓢中的血沖到了下面的木盆中。血液相撞產生了很多紅色的泡沫，一股血腥味彌漫開來。
一連沖了小半柱香的時間，盆中的血沫——得厚厚的，葉緩歸這才停止了手——的動作。他將血沫都撈出來丟到了水槽中，此時盆中露出了一盆紅艷艷的血。
葉緩歸道︰「好，先把——放在這——，不要動。」
血旺能不能凝結，做出來的味道好不好就看這一步了。婆婆交代過，——此時有人動了血，血旺就——凝結得不好。
葉緩歸在木盆上蓋上了一層紗布，他拍拍手︰「我去地——轉一轉，老譚要一——去嗎？」
昨天回來光顧著殺豬吃肉了，他暫時還——時間去地——溜達。
譚渡之笑道︰「——去。」
幾天——回，地——的莊稼看著也——有多大的變化。倒是幾種——樹有了變化，變化最大的是葉緩歸種在南山附近的無瓜——樹。
無花——從入夏開始每天都能熟幾個，他種的是紫皮的品種，只要熟了就能看到紫色的——子大咧咧的掛在樹干上。也許是附近的鳥兒不喜歡無瓜——的味道，——熟的無瓜——們裂開了嘴巴都——能吸引來鳥兒啄食。
葉緩歸三兩下就摘了一筲箕的無瓜——，這種蜜甜的——實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一開始吃的時候——不習慣，可是一旦習慣了這個味道，就——覺得這是難得的美味。
除了無花——，——林中的棗子也開始發紅了。葉緩歸種的棗子是本地最常見的品種，橢圓形，——熟的時候皮子微微泛白，朝著太陽的那一面——微微發紅。
葉緩歸揪了兩個棗子遞給譚渡之一個︰「看看能不能吃了。」
譚真人啃了一口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什麼味道。」——
什麼味道就對了，這種棗子就是產量高，——東西吃的時候可以當做消遣。但凡有別的水——，葉緩歸都不帶看——一眼的。
可就是這樣的棗子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了小葉子唯一的期待。
葉緩歸珍惜的啃著棗子︰「這棵棗樹據說是我爹種下的，可我還——出生，爹就——了。嚴伯不——種莊稼，也不太——照顧孩子，他還活著的時候，每當到了棗子——熟的季節，他都要對我說我爹的事。有關我家長輩的事，我都是听嚴伯和福伯說的。」
譚渡之心中酸溜溜的，他和葉緩歸不——，——他天資很好，在修——消失之前，他的日子過得很不錯。至少物質這一塊，譚家和九霄仙——有少他的。
譚渡之安慰道︰「別難過。」
葉緩歸抬頭看了看高大的棗樹笑道︰「——難過，我這個人其實——那麼多愁善感。或——也可以說我笨，——很多事情除非我自己親眼看過親身經歷過，我才能有感觸。」
就像嚴伯說他爹爹的事，他——見過他爹爹，所以爹爹是什麼人，他做過什麼事，他听了也就忘記了。但是——他親眼看見過他爹，——他生活過听他說過。嚴伯再——他說他爹爹的事時，他腦子——面就有了代入感——哦，原來我爹是這樣的人啊，他做過這麼多事。
譚渡之能理解葉緩歸，很多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確實很難感——身受。
葉緩歸眯著眼楮看了看棗樹的樹冠︰「今年的棗子結了好多啊，比往年都多！我想試試做點蜜棗，可是我家的這個品種好像不太適合做蜜棗……要是想不到消滅棗子的好辦法，棗子要浪費了。」
譚渡之溫聲道︰「可以送人。」
葉緩歸扭頭想了想︰「對哦！御獸宗……說錯了，青木宗有那麼多內——弟子和雜役呢，總有人好這一口的。」
譚渡之笑——不語，掌——賞的棗子，即——不好這一口，下面的人也不——表——出來。珍珠灣葉緩歸的善意不一定能被人珍惜，但是青木宗宗主葉緩歸的善意，很多人搶都搶不來。
這就是可怕的——實。
等他們兩人說說笑笑的回廚房時，木盆中的血已經凝結——了血膏。葉緩歸先前的泡沫撈得徹底，血膏的表面干淨的像是一面鏡子，稍稍動一動木盆，——就像蒸熟的蛋羹一樣晃動著。
葉緩歸滿意極了，他提著菜刀在血膏上劃了——來，——一——兒血膏就被他劃出了兩寸大小的塊。此時看向表面是看不出刀痕的，但是只要稍稍晃動血膏，鮮紅色的表皮就——露出下——暗色的內。
葉緩歸在血膏面澆了兩勺清水，平靜像是鏡面的血膏頓時站不住了，——們松散的在水中搖晃著，輕易的離開了木盆。
譚渡之驚訝道︰「我從不知血液還能這麼處理。」
譚渡之經常見血，血液經常伴隨著廝殺，血液一度是他不想觸踫的污髒——想到經過葉緩歸的手，這些紅色的液體竟然能呈——出——此華麗又平靜的一面。
葉緩歸嘿嘿的笑了︰「看來第一步是——功了。」他也是第一次嘗試，看來第一步算是——功了。
此時他揭開了大鍋，往鍋——添加了大半鍋的清水。看到這種場面，譚渡之熟練的往灶台——口一坐︰「要燒火了嗎？」
葉緩歸笑道︰「嗯，火不要太大。水不用完全煮開，要保持不沸騰的狀態哦。」
譚渡之心領神——︰「我知道了。」——
一——兒鍋——的水就達到了葉緩歸的要求，水面上只見冒——了水霧，水卻——有沸騰。葉緩歸對著譚渡之豎——大拇指︰「老譚——在燒火可厲害了！」
譚渡之頷首︰「過獎。」
138.鮮血旺（下）
此時葉緩歸從盆——撈出了一塊血膏，他一手托著血膏一手提著刀。只見刀輕輕的在血膏上劃拉了兩下，一大塊血膏就變——了大小均勻的三片。
血膏沿著鍋邊輕輕的投入到了水中，接下來接二連三的，一盆血膏都從葉緩歸手——過了一遍後浸到了熱水中。
血膏入熱水立刻變了顏色，原本鮮紅的血膏變——了灰褐色——面的水份被煮出來，血膏縮小了好幾圈。鍋中的水也變得渾濁，上面出——了大量的浮沫。
葉緩歸一手拿著勺子舀去上面的浮沫，一邊小心翼翼的推著鍋中的血膏，讓——們受熱更加均勻一些。鍋——的火被譚渡之調到了最小，只余一點點火焰在中心位置緩慢的舌忝舐著鍋底。
根據老譚多日練就的燒火經驗，這種程度的火焰，能給鍋提供火焰的——時也能保證鍋——的溫度不——過高。
廚房中彌漫著一股鐵銹的味道，乍一聞不太好聞，可是聞習慣了也就還行。
葉緩歸開著鍋︰「血膏在熱水——再浸一盞茶應該就能熟了。」他切的血膏小，很容易熟，一盞茶綽綽有余了。
譚渡之頷首︰「嗯。」
此時溫——玉捂著腦袋走進了廚房，剛進——他就嫌棄的皺眉︰「噫，什麼味道啊……」
葉緩歸樂了︰「在煮血旺，稍稍等一下就能吃了。」
溫——玉——斷拒絕︰「我不吃！我才不吃！我要吃生煎包韭菜餅三鮮餛飩小籠包……」明明有那麼多好吃的，——什麼要讓他吃豬血！
溫——玉抗議︰「小葉子快給我做好吃的！」
譚渡之撩——袖子對溫——玉揮了揮︰「譚渡之的拳頭要不要嘗一嘗？」
溫——玉白眼都翻上了天︰「——良心。就不能關愛一下孤寡老人嗎？」
葉緩歸說道︰「你就嘗一嘗嘛，我也是第一次做血旺，要是不好吃的——，我再給你做別的。」
溫——玉這才開心了——來︰「還是小葉子好。」
他放松的坐在了廚房中的椅子上︰「還是在家——舒坦，在青木宗哪哪都要注意，煩——了。」
葉緩歸嘆了一聲︰「是呀，但是這也是——辦法的事。」等下吃完早飯，他還要回青木宗呢。
葉緩歸今天必須要回青木宗，——今天萬仙盟的人要來審問之前的小毛賊和白正霄袁冉二人，順帶著——還有涉案的人，他們也——一——審問。
作——青木宗的掌——，也是受害——的葉緩歸，他必須要出席。
想到這點，葉緩歸又開始嘆氣了︰「掌——難——啊……」
不過他早就想明白了︰「這世上做什麼都難，掌——難做，弟子也難做。白正霄說的——其實也——錯，——有實力，誰都能欺負我。」
譚渡之道︰「從此之後他們不敢了。」
葉緩歸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嗯！我要變得越來越厲害，讓他們都欺負不了我！」——
一——兒鍋——的血膏就慢慢浮在了水面上，此時就證明血膏已經——熟了。然——此時的血膏還不能算是合格的血旺，血旺這種東西必須要佐以重重的調味料才能彰顯出——的美味。
好在葉緩歸早就準備好了，他將鍋——的血旺撈出來養在了清水中。一塊塊血旺比紅燒肉大了一圈，有稜有角的，——們像豆腐一樣浸在水中，看著特別女敕。
等他將鍋清洗干淨之後，就可以正式開始煮血旺了。
只見他在鍋——重新加了小半鍋水，然後他小心的舀了好幾勺血旺放在了鍋。血旺特別女敕，動作稍微大一點就——破，葉緩歸非常小心，不知情的以——他在豆腐上繡花呢。
鍋中的柴火正在燃燒，鍋中的水開始慢慢升溫。葉緩歸則取出了三只大碗來，他在碗中加入了好幾種調味料。
溫——玉溜達著過去看了看︰「這都是什麼啊？」
葉緩歸道︰「血旺的味道特別，需要重口味，這——面有鹽、辣椒油、花椒面、蒜泥、香菜和蔥花。等一——兒鍋——沸騰了，把血旺和煮血旺的湯往碗——一倒就好了。」
一邊說著，葉緩歸一邊揭開了他裝辣椒油的罐子。辣椒油很香，葉緩歸用了好幾種辣椒粉，油也是自己家的菜籽油，他還在——面加了芝麻。
蓋子一打開，溫——玉口水就下來了︰「好香哦，給我多加幾勺。」
葉緩歸樂了︰「好。」——
一——兒鍋——的血旺就再度煮開了，清水煮血旺，水不渾濁，血旺也——化開。
葉緩歸將一塊塊血旺混著湯添到了旁邊的三個大碗中，血旺一入碗，賣相就出來了。一朵朵紅油從碗底翻出，星星點點的點綴在褐色的血塊旁邊，看著挺好吃的。
正當溫——玉想要伸手端碗的時候，葉緩歸道︰「還差最後一道工序。」
說著，他從罐子——面舀出了一勺豬油倒入鍋中︰「白鷺鎮上的婆婆說，血旺最靈魂的就是最後的這一勺豬油——有豬油，血旺就遜色多了。」
豬油遇熱化開，——一——兒就冒——了青煙，此時他在鍋——加了一勺白芝麻。白芝麻一入鍋就在油溫下快速——熟了，一股芝麻香味直沖鼻孔——來。
葉緩歸攪了攪豬油，他一勺子將鍋——的油舀——，然後澆在了三個大碗中。只听碗中刺啦的響了一聲，一股豬油混著鮮辣的味道迎面——來。
葉緩歸松了一口氣︰「好像挺——功的。大家快來嘗嘗吧！」
葡萄架下的圓桌旁，三人捧著大海碗正輕輕的攪拌著。血旺很女敕，要是用力過猛就容易攪碎。攪拌開了之後，碗底的調味料將整碗血旺染——了紅色。
葉緩歸吸了吸味道︰「啊~有那個感覺了。」
吃血旺不能著急，需要用筷子輕輕的抬——來往嘴——送，若是像對待紅燒肉一樣直接夾著吃，血旺——不給情面的碎裂開來。溫——玉一連夾了兩塊都——功，氣得他直接去了廚房取了勺子。
等費勁千辛萬苦將血旺送到口之後，眾人的表情就變了。血旺很柔軟，比豆腐還要軟女敕，舌頭輕輕一抿，血就——化開來。濃濃的豬油香伴隨著麻辣的滋味在口中綿密的化開，血特有的鐵銹味被遮蓋住了，只剩下了軟女敕香滑。
此時若是有一碗米飯就好，將血旺蓋在米飯上，一口米飯一口血旺，一定下飯極了。
葉緩歸做的辣椒油又香又辣，——面混著蒜泥香油，這個湯汁別說配血旺，就算什麼都不放，——面泡上一碗白米飯，溫——玉他們都能干掉三碗。
譚渡之贊不絕口︰「好吃，很過癮。」
溫——玉也在點頭︰「顛覆了我對豬血的認知，我一點腥味都——吃出來。」血液多多少少都——有些腥味的吧？可是他只吃出了豬油香和麻辣鮮香來。
葉緩歸辣得嘴唇和鼻子都紅了，他擦擦腦——上的汗珠︰「那我下次做毛血旺，你們一定也——喜歡的。」
溫——玉抱著碗認真的說道︰「今天晚上我再搞一頭大的香豬回來，看在我要去偷豬的份上，你能再給我做一碗嗎？」
葉緩歸看向溫——玉的碗，只見偌大的碗——只剩下了幾片香菜漂浮著，——面的血旺已經被他吃光光了。
譚渡之又好氣又好笑︰「說好了不吃的呢？」
溫——玉一本正經︰「小葉子做的這麼好吃，不吃是傻子。」
葉緩歸又去做了第二鍋血旺，老譚和溫——玉一人又吃了兩碗。葉緩歸瞅著這兩連湯汁都喝下去了，他不由得開始慶幸。幸虧這兩都是修士，有強健的體魄，——換了普通人這麼吃，這兩遲早都得——大胖子。
想了想溫——玉和譚渡之發胖的樣子，葉緩歸竟然覺得……這兩就算發胖了，也是大美人。他突然之間就有干勁了，他要更努力的做好吃的，把他們喂胖！
吃完早餐後，葉緩歸掩上了院子——，他長嘆了一聲。要去青木宗了，他竟然有一種沉重的感覺，這感覺就像他給嚴伯上墳時候的感受一樣。
溫——玉樂不可支的戳了戳譚渡之︰「你看小葉子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他去上墳。」
譚渡之危險的眯了溫——玉一眼︰「閉上你的烏鴉嘴。」
葉緩歸感慨道︰「其實今天的壓力比——昨天已經好多啦，只是我一想到今天要參加萬仙盟的審判大——，心——就有點不太舒服。」
白正霄這種人渣自然是——不足惜，只是被他害——的人卻永遠見不到這一幕了。
葉緩歸看了看湛藍的天空幽幽的說道︰「有人說，正義雖然——遲到，但是永遠都不——缺席。可是我覺得，遲到的正義，——已經不是正義了。被害——的傷與痛，是再多的錢財都彌補不了的。」
葉知秋——白正霄——了心愛的大女兒，身體被困在了陣法中千年。葉文蘭和她的三個孩子——了性命，葉文槿——了給家——人討個說法，一輩子蹲在了珍珠灣……
他們的人生都——這個慘案被改寫了，——且——有重來的機。就算白正霄魂飛魄散，也不能解他們心頭萬分之一的恨。
葉緩歸——想著帶招財進寶——們去青木宗，可是等他走過小橋一回頭時，就見招財進寶鴨鴨——們排著隊跟在他身後。見葉緩歸一臉懵逼的看向——們，——們歪著腦袋無辜的看向葉緩歸。
葉緩歸捂臉︰「我不是去玩的，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你們就在家——等我好不好？」
鴨鴨代替大伙回答了葉緩歸︰「昂——」
葉緩歸剛放心下來，就見鴨鴨——們排著隊走到了傳送陣。吉祥——身體太大，只能將身體蜷縮——來才能將四個蹄子放到了陣法。陣法被四只小動物擠得嚴嚴實實，完全——有葉緩歸他們下腳的地——了。
此時陣中靈光一——，四只小動物的身形就消失了。葉緩歸一驚︰「哎？！這也行！」
這傳送陣見了鬼了，怎麼小動物站上去都自動啟動了？
溫——玉揣著手感慨道︰「馮萊子的陣法越來越厲害了，不愧是陣法大師。」說著溫——玉跨到了陣法中，身形也隨即消失了。
譚渡之站到陣法上對葉緩歸伸出了手︰「走吧，鴨鴨——們已經先過去了。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