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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擦肩而過!

小山上。

寧缺看著羅小夭走遠,忽然道︰「師姐這些年一直在等你。」

蘇玄頓了下,卻是避而不答,道︰「我的寶貝呢。」

「你要走了啊。」寧缺嘆息,雖不知道蘇玄怎麼想的,但他總歸是能感覺到蘇玄在逃避著此事。

寧缺頓了下,又道︰「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蘇玄冷淡出聲,不過想了下還是解釋道︰「他說封死我就封死我,那也太小看我蘇玄。如今東荒正盛,有些地方我也該去看看了,想來能解決此事。」

「此事也的確只有你自己能解決,若是實在沒辦法了再回來,到時我們好好想想。」寧缺道。

「嗯。」

「對了,我听紫溪說,大聖宗那邊對破解肉身封禁之類的手段有很獨到的理解,你要有機會,可以去看看。」寧缺想到此事。

「大聖宗麼。」蘇玄微微點頭。

這是和太平古盟同一級別的勢力,流傳悠久,底蘊十足。

「還有北地那邊,各種聖地扎堆,傳承古老,說不定也有能解決你身體的辦法。他們對淨土的了解,應該也不小。」寧缺道。

「你不準備和我聊聊淨土?」蘇玄看向他。

寧缺頓了頓,有些沖動,不過最終搖頭︰「時機未到,東荒是一盤棋,一些人在下棋,我也還沒擺月兌棋子的身份……」

蘇玄撇撇嘴,倒也沒多問,接著道︰「接下來妖族如何?」

「自然是先穩定下來……」

「我覺得等不敗妖帝醒來,可以直接去攻打冥魔兩族。」蘇玄斷然道。

「沒那麼簡單。」

「你性子就是太穩,要我的話來而不往非禮,怎麼也要打到他們怕為止。」蘇玄哼了聲。

「布局總歸要穩著來,你如此暴躁了,我再亂來,玩不下去啊。」寧缺不以為意的笑笑。

「隨你吧,反正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會來幫你了。」

「不是有青蒼麼,要不你把青蒼那圖騰先借我,這樣我底氣也足一些。」寧缺笑了起來。

「我覺得你可以抽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清醒點。」

「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反正你也要走了,留著也沒啥用。」

「你給我幾件聖兵,我倒是可以考慮。」

「呵,還幾件聖兵?我把我這人給你得了。」

「你能滾麼,我對男人沒興趣。」

……

兩人徹夜長談,但多是互懟。

末了。

「老頭子如何了?」蘇玄問。

「在修養,估計很快就會醒過來。」

「我就不去告別了。」

「關我屁事,日後老頭子罵你,我反倒很期待。」寧缺撇嘴。

蘇玄沉默了下,看向遠處微亮的地平線。

「往後多看著點老頭兒吧,再逞能也不能不顧生死。」蘇玄低聲道。

「我有數。」寧缺認真點頭。

「那麼,咱們來聊聊葬龍長城交接的問題。」蘇玄道。

「啥?」

「你不會不認賬吧。」蘇玄眼楮眯起。

「哦,你說那事啊,我怎麼可能忘記。」寧缺大笑︰「你放心,說歸青蒼,那絕對是青蒼的,不過這事不能急,得慢慢來。」

「我覺得你要耍賴……」

「怎麼可能,我寧缺就不是那種人。啊,龍兒好像找我有事,你先忙,你走的時候我送你……」寧缺說著,轉身就走。

蘇玄︰「……」

……

五日後。

蘇玄不聲不響的離去。

這些年分別已然習慣,蘇玄並沒什麼感覺。

路過荒龍妖城。

「師兄,師兄,你教我的煉兵法我學會了。」不遠處,一個邋遢的少年興奮跑來,正是羅天擎第四個弟子陳青牛。

蘇玄腦子都宕機了一下,差點沒記起這貨。

「最近你都在煉兵?」蘇玄愣愣看著他。

「是啊。對了,妖城怎麼沒多少人啊,最近發生了什麼?」陳青牛憨憨的撓頭。

蘇玄︰「……」

愣了下,蘇玄有些佩服這小子了。

這心是真大!

單單這一點,陳青牛絕對在羅天擎幾個弟子中一騎絕塵。

「不錯。」蘇玄愣是想不出該說什麼,只能憋出這兩字。

「我也覺得還行,師兄給我的煉兵法果然很適合我。」陳青牛憨笑。

蘇玄︰「……」

「師兄,你要去哪,要不要我跟著?」陳青牛問,言語透著感激。

「算了。」

「哦哦,那師兄之後有什麼事跟我說就是,我一定會努力做好的。」陳青牛又撓頭,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蘇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發覺這小子傻的可愛。

想了下。

「我再傳你一些煉兵法吧。」

「這怎麼好意思……」

「我是你師兄。」

「額,那師兄找點簡單的,我怕學不會,讓師兄失望。」陳青牛有些拘束。

蘇玄卻是一指陳青牛眉心,浩瀚如煙的煉兵法開始涌入陳青牛腦袋……

妖帝殿。

寧缺和張輕舟站在殿門口。

「師兄,他…真能解開符印脈?」張輕舟遲疑,眼中有著不信,顯然也知道些東西。

寧缺看了他一眼,笑道︰「他這人看著很討厭吧。」

張輕舟微微點頭。

「我也挺煩他的。」寧缺笑了下,很快又道︰「但我心底很清楚,未來若有誰能讓我屈居其下,那個人一定是他。」

張輕舟動容。

「師兄是覺得不如他?」他小心問。

「不,我把他當對手。」寧缺眼中有光芒在涌動︰「輕舟,你若能勝他,那麼東荒終將會被你踩在腳下。」

張輕舟雙手忍不住握起,眼中浮現戰意︰「我會努力的。」

「當然,他還是你師兄。這種事現在就別想了,免得絕望。」寧缺拍拍他。

張輕舟︰「……」

他感覺胸口被插了一刀。

這時。

陳青牛迷迷糊糊的走了回來。

「青牛,這段時日你跑哪去了。」寧缺眼皮跳了下。

「啊,師兄。」陳青牛恍神,忍不住撓頭︰「煉兵啊,還能干嘛。」

寧缺︰「……」

張輕舟︰「……」

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吐槽這位小師弟。

「咳咳。」寧缺輕咳一聲,無奈中透著關心︰「青牛在想什麼呢,是不是煉兵遇到問題了?」

「沒。啊,不是,問題老大了。額,也不對,現在還沒問題……」陳青牛痛苦的撓頭。

「到底怎麼回事?」張輕舟眼皮直跳。

「就是蘇玄師兄給了我一些煉兵法。」陳青牛嘆氣。

「那還不好?」張輕舟沒好氣道︰「不過你也別瞎煉,你先跟我說說,看看合不合適你。」

陳青牛想了想,搖頭︰「師兄給太多了,我說不清楚。」

「太多?」張輕舟呵呵,神色忽然變得自信︰「不是師兄我吹,東荒三千煉兵法,師兄我懂一半。你說就是,我怎麼也能教你。」

「可是…師兄給的真的很多。」陳青牛遲疑。

「你就說多少!」張輕舟惱道。

「怎麼也有一萬種吧。我也搞不清,這還是我能從腦子里看到的,看不到的好像更多。師兄也真是,明知道我學得慢,給我這麼多,我學到死也學不會啊……」陳青牛唉聲嘆氣。

「 當……」

張輕舟從階梯上摔了下去……

……

青蒼和妖族相交的一處荒原上。

兩個女子站在一處山坡上。

一白衣,赤足,系著紅繩,飄然若仙。

她神色清淡,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看上去動人至極。

不過她卻是站在身邊女子身後。

她看著她,以她為尊。

白衣女子已然風華無雙,可絲毫掩蓋不了她身邊女子的風華。

女子一身黑裙,裹著玲瓏身段,盡管黑紗蒙面,但單單眉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極美的女子。

不過女子威嚴極重,渾身透著魔性。

她頭戴帝冠,好像天生的魔之帝王,統御著世間萬魔!

「這麼多年了,不去見見他麼?」白衣女子忽然問,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黑裙女子望著遠方,眼眸深邃如星空,能吞噬一切。

她微微搖頭︰「這麼多年了,也不急在一時。」

「他現在情況並不好。」白衣女子道。

黑裙女子扭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按理說,當年他就恨上你了,你該怕見他的。」

「總歸是要見的。」白衣女子聲音有些飄渺虛無。

「呵呵,總歸比他強大時見他好,是吧?」黑裙女子笑道。

白衣女子不言,抿了抿嘴。

黑裙女子不置可否。

不知過了多久。

風雨驟起。

風兒吹散了她們衣裙,雨兒卻落不到她們一絲。

白衣女子想了想,忍不住問︰「你不想他麼,當年你們那麼……」

「可是,我已經忘了他。」黑裙女子輕笑打斷,眼神忽然變得魔性︰「他雖是我的小男人,但現在的他還不能征服我。還有,真正的魔是沒有愛情的。」

白衣女子怔然,看著黑裙女子背影,沒有熟悉,只有陌生。

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似乎徹徹底底消失了。

黑裙女子則是忽然望向遠方。

風雨中。

蘇玄徒步走過荒原,眼眸堅毅無畏。

他不曾見到她。

她沒想過護著他走過風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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