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荒耶在讓自己的兩個馬甲進行漫才表演的時候, 余光一瞥,注意到有一只貓正在用非常別扭的姿勢趴在窗台上面。
要說他為什麼注意到了的話。
——這只貓的身上有魔術的氣息。
是使魔嗎?
這是青木荒耶的第一反應。不過,他就很快反應過來, 這個世界並不存在「魔術師」。
而在橫濱這個地界,這只貓更可能是什麼人的異能力。
意思就是說, 橫濱這邊有什麼人來探查文豪結社的消息了。
雖然對這個不能更出盡風頭的組織來說,會出現這種情況也非常正常。
所以他讓【太宰治】稍微探出身, 一把抱住了這只趴在窗台上的三花貓︰「這里怎麼有只貓?」
三花貓完全沒想到有人會用處比自己反應還快的速度抱了過來, 當場就炸毛了︰「喵!!」
它伸出爪子往【太宰治】的和服上狠狠一抓,成功扯破了對方的袖子。
見到貓咪這麼過激的反應,【江戶川亂步】的眼珠轉了轉︰「哼……」
三花貓——夏目漱石听到這聲意義不明的感嘆聲之後,全身的毛不知為何突然都炸得更厲害了。
動物的第六感告訴他,再待下去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然而, 不管他怎麼掙扎, 白發的和服男子都將三花貓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太宰治】一邊不動如山, 一邊低聲牢騷︰「怎麼可能在抓破衣服以後還放你離開啊,我才絕對不會干出來貓財兩空的事情。」
【江戶川亂步】又出聲道︰「哼。」
在三花貓撕心裂肺的「喵喵」聲音里,【太宰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亂步先生,你能不能不要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
【江戶川亂步】歪了歪腦袋︰「唔。我只是在想接下來該怎麼做而已。」
他伸出雙手,做出一個等待懷抱的姿勢︰「不如把貓給我吧!」【江戶川亂步】此時的表情仿若一個真正天真的孩童,「太宰君你肯定是抱得太緊了,讓這只貓咪覺得不舒服,所以它才一直在喵喵叫。」
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三花貓的叫聲突然就停了下來。
夏目漱石當然不可能讓【江戶川亂步】來抱自己。
雖然也沒跟在這個人後面有多久, 但【江戶川亂步】身上自帶的殘酷屬性卻已經在夏目漱石的眼中已經暴露無遺。
再加上這個【太宰治】一看就不能奈【江戶川亂步】如何,甚至在交流之中明顯處于更低的位置。
如果真讓【江戶川亂步】抓到自己了,鬼知道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
所以, 夏目漱石怎麼可能讓自己被交到這種人的手上?
【太宰治】的回應也很合夏目的心意。
白發男子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看來貓咪也已經適應了。交到你手上的事就算了吧,亂步先生。」
【江戶川亂步】鼓起臉頰,不滿道︰「好吧好吧,明明只是區區一個太宰治。」
【太宰治】頹喪低頭︰「對不起,我只是區區一個太宰治……」
太宰治︰「………」
你們兩個說這話的時候,有考慮過近在身旁的我這個人的想法嗎?
不過,太宰治也早就習慣了文豪結社成員這自說自話的性子,所以等真正開口的時候,他卻是在給夏目解圍︰「啊!說起來,這只貓我其實認識!」
夏目漱石連忙對著太宰治喵了一聲,表示自己贊同對方的話。
【江戶川亂步】湊上前去,滿臉好奇地同三花貓對視︰「它叫的好慘啊。是不是太宰君你以前欺負過他,不然它干嘛對你態度那麼差?」
夏目漱石︰……他這是在表達心中的急迫!急迫好嗎!
他已經有點後悔孤身一人就來探听文豪結社的情況了——明明許多情報都證明,這個組織所有成員的能力都深不可測。
【太宰治】眨眨眼楮,滿臉委屈地出聲︰「我以前根本沒遇到過這只三花,亂步先生。」
【江戶川亂步】笑意盎然︰「沒在和你說話。」
太宰治用勸誘的語氣,耐心地哄騙道︰「太宰君,你能不能先把這只貓放下來?感覺它因為掙扎,已經掉了不少毛了……」
【太宰治】根本沒有考慮,直接就拒絕了他的請求︰「不要。」
他依舊緊緊地抱著三花貓,哪怕手上被狠狠劃了幾下——反正爪子根本不可能傷到英靈——也絲毫不為所動。
一直站在旁邊看好戲的江戶川亂步突然出了聲︰「 。」
他饒有興趣地在【太宰治】與三花貓之間轉移著視線︰「為什麼?難道你很喜歡貓嗎?」
【太宰治】皺起眉頭︰「當然不是。誰會喜歡報上去之後還會狠狠傷害你的動物啊。比起貓,當然是狗更好。」
【江戶川亂步】兀地出聲︰「我是貓派。」
【太宰治】梗了一下,緊急補充︰「當然,喜好這種東西,所有人都擁有相應的自由。」
【江戶川亂步】橫他一眼,拖長了聲音︰「至于太宰君為什麼一直抱著討厭的不得了的貓咪不肯撒手——」
【太宰治】低聲抱怨︰「也沒有討厭到這種程度……」
【江戶川亂步】完全忽略了他的表態,豎起食指,笑著說道︰「當然是因為荒耶對他這麼要求了呀!我的推測沒問題吧,太宰君?」
夏目漱石︰「………」
太宰治︰「………」
【太宰治】垂下頭,低聲應道︰「沒錯,抱歉。」
「雖然完全搞不懂太宰君到底是在對誰道歉,但你一直都是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所以就算了——」
【江戶川亂步】狀似意外地睜大了眼楮︰「不過完全沒想到,這個太宰君竟然認識這只貓咪呀。難道說,你是背著我和荒耶有什麼交流嗎?」
太宰治︰「………」
他只覺得這個小孩是真的難搞︰「不,我根本不認識文豪結社的首領青木荒耶。」
【江戶川亂步】嗤笑出聲︰「荒耶單方面認識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是稍微中意點的對象,他就總是會默默把注意力轉移過去哦。」
「明明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寧缺毋濫、寧缺毋濫’,」他煩躁地模了模脖子,「結果荒耶那個白痴卻還是——」
「等等等等!等等!」【太宰治】少見地抬高了聲音,舉起手臂,指向對方的頸脖,「紋身出來了,亂步先生!難道坡先生就在附近嗎?」
三花貓瞅準了這個機會從他的懷里跳了下來,但【太宰治】已經沒在在乎這件事了。
他垂頭喪氣地道︰「如果坡先生也在這邊的話,那我還不如現在馬上就立刻回基地。」
等確認三花貓躥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之後,太宰治才轉過頭,看向【江戶川亂步】的脖子。
那上面已經浮起了一個有些眼熟的紋身。
只消片刻,太宰治就回憶起了自己究竟在哪兒見過和這個紋身相似程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東西。
【愛倫•坡】圍巾下的皮膚上,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個極其相似的花紋。
結合起方才【太宰治】所說的話,這個紋身很有可能是【江戶川亂步】與【愛倫•坡】之間的某種聯絡手段。
果不其然,【江戶川亂步】在「嘖」了一聲後,還是假裝滿不在乎地回答道︰「是先生傳過來的信息。」
夏目漱石的事情仿佛就因為一個【愛倫•坡】的臨時消息輕輕揭過了。
但太宰治當然知道不是這樣。倒不如說,是因為文豪結社在表示自己不會再輕易出手——這個出手是指會影響世界或者橫濱格局的行動,而不是盜竊鈴木財團寶石這種小事。所以,他們才會像這樣把這件事當作一個小插曲輕輕放了過去。
【江戶川亂步】越說越得意︰「先生主動聯系了我……說起來,太宰君,你有見到芥川君嗎?」
【太宰治】被這句話成功擊沉。
他一邊掉眼淚一邊哀嘆︰「畢竟像我這麼不成器的廢物,還是別湊上去髒了芥川老師的眼楮比較好……」
【江戶川亂步】毫無同情心地感嘆了一句「真可憐」,就把【愛倫•坡】的消息說了出來︰「先生、荒耶、阿加莎小姐還有芥川君最近不在日本這邊……不提荒耶他們兩個應不應該待在日本,先生和芥川君再怎麼說,也算是有兩個分部在這邊吧?」
【太宰治】仿佛沒听見【江戶川亂步】的話一般,依舊靠在窗口旁,滿臉頹喪地喃喃自語。
【江戶川亂步】也沒理會他低落的心情︰「嗯。是因為他們四個去了一趟南極哦。」
【太宰治】︰「………哈?」
不能怪【太宰治】發出錯愕的疑問聲,就連江戶川亂步在听到這個答案時都一個手抖,不小心多開了一罐金平糖。
太宰治︰「……這種事情在我們面前說出來,沒問題嗎?」
你們文豪結社都沒點組織隱私的?
「有什麼問題?」【江戶川亂步】反過來倒打一耙,「難道你們還能跑到南極去找人不成?」
趴在書架最上面的夏目漱石︰「………」
確實,這個的可行性不太高呢。
「總之就是因為這樣,太宰君你才沒能和芥川君見上面,」【江戶川亂步】總結道,「我也沒能第一時間和先生聊聊天。」
「也就是說,都是蓋亞的錯。」
太宰治感興趣地湊上來︰「蓋亞?」
「嗶嗶——不行不行,」【江戶川亂步】用雙手在身前打了一個叉,「接下來就是我們文豪結社的內部隱私了,如果想要知道的話可以現在就去死,說不定等你死後就能知道——」
太宰治很想吐槽「人都死了,還能怎麼知道你們組織的內部隱私啊」。
【江戶川亂步】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內心想法︰「我可是認真的哦。太宰君你也看出來了吧——我們這群東西,可是連……」人類都算上的特異存在。
【太宰治】一把抓住【江戶川亂步】的手臂,再次救場︰「可以了,可以了!亂步先生!」
【江戶川亂步】「哼」了一聲︰「我還是小孩。」
【太宰治】崩潰道︰「就算是小孩子,做錯了事情也會被打的!」
「再說了,從輩分上來說,亂步先生你其實才是我的前輩吧!!」
太宰治垂下頭去,沉思半晌。
——文豪結社,其實都是由死靈所組成的組織?那麼,志賀直哉口中說的,「與他們完全不同的青木荒耶」又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人類嗎?還是非人類?
再次抬起頭來時,他只是笑著評價︰「你們文豪結社的關系還真是亂啊。」
【江戶川亂步】爽朗回答︰「但是少一個太宰君就會好很多哦!所以說,總是擺出無辜臉的太宰治其實才是萬惡之源來著。」
「明明大多數的混亂都是因為他造成的,卻還總是把責任推到別人的頭上去,已經到了以死謝罪都不為過的程度了呢。」
武裝偵探社眾人對【太宰治】投來了同情的眼神。
就他們目前接觸到的少數幾個文豪結社成員,先不提了解不深的【芥川龍之介】,不管是【愛倫•坡】、【志賀直哉】還是【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之間不是關系惡劣,就是單方面的仇視關系。
就人緣這方面,已經可以說是太宰治的同卵雙胞胎了。
不過,和太宰治是本身出了問題不一樣,武裝偵探社的大多數人還是覺得,文豪結社那邊顯然是因為正常人過于稀少才造成了如此慘劇。
【太宰治】表情很是不甘︰「哪里有……!明明就是因為和我關系好的大家一直都沒有出來!」
【江戶川亂步】毫不猶豫地往他心上插刀︰「哇。不愧是幸運e。也不知道是一個關系好的都沒有出來比較倒霉,還是至今為止都沒能見到芥川君比較倒霉呢?」
【太宰治】︰「………」
【江戶川亂步】繼續插刀︰「志賀君沒和你在同一個部門可能也是怕被你的運氣傳染了吧?希望你之後不要被懷疑成什麼殺人凶手,然後投進牢里,不得不一直待到人類毀滅後才能出來哦?」
【太宰治】︰「………」
他底氣非常不足地反駁︰「我怎麼可能被懷疑成殺人凶手呢。而且,得是什麼樣的凶手才會一直被監|禁到人類毀滅?」
【江戶川亂步】模了模下巴︰「我想吃紅豆年糕了。」
【太宰治】︰「……你倒是給我好好回答問題啊!」
【江戶川亂步】非常敷衍地解釋了一下自己過于跳躍的思路︰「殺人會出血,血是紅色的,紅色的是紅豆,所以我想吃紅豆年糕了。」
【太宰治】雙臂垂下,非常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回答這個問題……算了。」
他轉過身,再三對偵探社的人們道歉,並且保證會送新的零食給江戶川亂步作為賠禮後,才最終出聲道別︰「所以接下來我要帶亂步先生去吃紅豆年糕了……為什麼攤上這種倒霉事的總是我?」
【江戶川亂步】扯了扯他的衣袖,壞笑回答︰「因為我和太宰君是朋友嘛。」
【太宰治】慘叫︰「誰……」他努力咽下了嘴里的髒話,「誰和你是朋友啊!我就算和志賀先生成為朋友也不可能和你關系變好的!」
福澤諭吉出聲︰「你們兩人的關系還真不錯。」
【太宰治】已經懶得再反駁了。他一邊拉著【江戶川亂步】往外走,一邊低聲喃喃著各式各樣的自|殺技巧,終于把人帶進了矢霧制藥派來的豪車里面。
哪怕是多等了半個小時,司機也依舊半點不耐都沒有表現出來,非常具有與工資數量相應的職業素養。
【太宰治】嘆著氣對司機說道︰「去找家有賣紅豆年糕的店。」
【江戶川亂步】雙手枕著後腦勺,對他的行為評價道︰「太宰君對我家監護人的下屬還真是頤指氣使呢。」
「煩死了!」【太宰治】搖了搖腦袋,「都離開這個地方了,能不能別再用‘監護人’來稱呼坡先生……明明就只是一個對外的玩笑而已吧,何必這麼認真?」
【江戶川亂步】哼笑一聲,不再回應。
因為在一個司機面前也不需要進行過多的偽裝,在兩者的靈基都稍微冷靜下來之後,青木荒耶也沒有繼續進行沒什麼作用的交流談話。
將近一個小時以後,在車內的一片寂靜之中,司機終于在東京的一條街道旁邊緩緩停了下來。
【太宰治】透過車窗,看到了一個有著好幾層高,甚至還裝著電梯的豪華建築物。
【太宰治】︰「………?」
【江戶川亂步】羞澀地︰「抱歉,外交部比較有錢。」
【太宰治】︰「………」怎麼回事,心里覺得好氣啊。
不過,他還是帶著司機和【江戶川亂步】進了這家過于奢華的餐館。
然後,他就被前台告知了包間已滿,只能坐大廳的消息。
【江戶川亂步】攤了攤手︰「既然帶著太宰君,那麼會遇上這種事也是沒辦法……」
「不要把什麼倒霉事都推給我啊!」【太宰治】怒了,「這頓飯必須你請客!」
【江戶川亂步】跟著服務生走到了一個靠著窗戶的位置︰「當然。畢竟我可不想看著太宰君你對前台說出‘能不能賒賬’這種話。實在是太丟臉了。」
【太宰治】只能氣鼓鼓地坐下。
雖說是大廳,但桌子與桌子之間都用了綠植和屏風隔開。就算是相鄰的飯桌,只要沒在坐下前認真打量一番,也是沒辦法透過屏風看到對面的。
——當然,這是對于人類而言。
不過兩個英靈都不覺得這家餐館里會有什麼威脅得到自己的東西存在,直接帶著司機坐下來,就指著菜單開始點餐了。
然而,【江戶川亂步】才點到一半,就听到從前台的方向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踫撞聲。
接著,是不能更耳熟的騷亂聲音。
趁服務生趕去前台查看情況時,【江戶川亂步】放下菜單,對【太宰治】聳了聳肩,道︰「哇哦,死人了。」
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太宰治】︰「………」
就連青木荒耶都沒忍住沉默了一會兒,向【太宰治】的靈基安慰了一句︰「你沒事吧?」
【太宰治】又想哭了︰「對不起,果然我就是個災星加廢物……是我配不上紅豆年糕……」
【江戶川亂步】的靈基對此表示︰確實。
青木荒耶很好心的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與橫濱不一樣,東京這邊出警的速度要快得多。
還沒等【太宰治】真的哭出來,一輛警車就在店門口停下,隨後,幾名警察從車上下來到了餐館的大廳內。
【江戶川亂步】捧著臉,對【太宰治】天真地微笑︰「太宰君,我們來賭接下來你會不會真的被懷疑成嫌疑人吧?」
【太宰治】捂著臉︰「誰要和你賭這個啊……?」
待現場封鎖了大概有十幾分鐘後,桌子上的三人就看到一個長相嚴肅的警官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對【太宰治】公事公辦道︰「還請先生您過來一下,我們有一些話想要詢問。」
【江戶川亂步】咳嗽一聲,才勉強抑制住了自己喉頭的笑意。
他跳下椅子,滿臉天真地問道︰「我可以也一起去嗎?我不想離爸爸太遠。」
【太宰治】︰「………」誰是你爸啊。
到最後,【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一起跟著警官往一間包間走了過去。
警官推開門,對他們兩個說︰「請進。」
【江戶川亂步】興致勃勃地踏了進去,迅速把這個包間掃視了一圈。
忽略掉沒什麼特殊點的裝修風格,【江戶川亂步】看到了三四個警察,和一個坐在包間椅子上,正在苦笑的白發少年。
【江戶川亂步】很有熊孩子風格,當場就提出了問題︰「你是誰啊?證人嗎?」
白發少年听到【江戶川亂步】的聲音,轉過頭來。
他有著苦惱地抓了抓頭發,嘆出了一口氣︰「不哦。小朋友,我和你身後的那位先生一樣,是這場凶殺案的嫌疑人。」
【江戶川亂步】忍不住一個後仰,朝【太宰治】驚呼︰「太宰君,竟然有人能和你一樣倒霉誒!不可思議……不,這已經算是奇跡了吧!」
【太宰治】無精打采地回答︰「……亂步先生,希望你不要再諷刺我的運氣了。」
【江戶川亂步】注意到,在【太宰治】提到「運氣」這個詞語的時候,白發少年很明顯地往這邊看了過來。
他眯起眼楮,跑過去拉住了白發少年的衣袖︰「我叫江戶川亂步,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
听到「江戶川亂步」這個名字,白發少年又是一頓。
他朝【江戶川亂步】溫柔地微笑,回答︰「我的名字是枝斗哦。」
作者有話要說︰ 提到「運氣」,怎麼可以沒有辣個男人呢!!
青木荒耶︰在南極努力推進主線中
【江戶川亂步】︰日本真好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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