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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談判

第五百二十五章

「依依,你這話什麼意思?」鶴白羽道,眼楮卻看著秦嵩。

秦嵩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等著鶴族族長親自開口問。

但依依卻拉著他,激動道︰「秦嵩快告訴族長……」

鶴族族長如今已經白發蒼蒼,更像是一個老人,如同一個即將老死的老者,要知道這是一位神明,在這段時間的大戰中,為了支撐下去,耗費了多少精血,如今顯然要堅持不住了。

鶴族族長只是那樣子看著秦嵩,還能沉得住氣,想要秦嵩主動說出來。

秦嵩笑了一下,看了看滿是焦急的柳依依,模了模她的俏臉︰「傻女人,不要著急,我這就說……」

他這個親昵的舉動,卻讓鶴白羽露出了殺機,眼中閃爍著寒氣與冷芒,雖然在剎那間,就恢復了平靜,然而秦嵩敏銳的直覺,卻早已清晰的捕捉到。

秦嵩目不斜視,淡淡道︰「攻打鶴族的中途勢力,乃是天墉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主持這一場戰爭的核心是白家的第一天才白威德,」

「原來是這個年輕人,這段時間交手,我已經感應到此人的可怕強大,雖然年紀輕輕,卻手段神通讓神明都要心生忌憚。」鶴族族長的點評道,然後又問︰「你與白威德是朋友?如果他願意賣這個面子,相比也是看在你身後家族的身上,不知秦小友來自中土哪個大勢力?」

鶴白羽臉色一變,知道秦嵩神通不凡,能擊殺山羊精,搶奪那魔焰葫蘆,卻沒想到他竟然來自中土大勢力之中,如果真的是這樣子,他這個鶴族第一天才,放在秦嵩面前還真不夠看的。

「難怪秦嵩此人那麼目中無人,雖然不常說話,然而那種發自骨子里的驕傲,卻還是能讓我感覺到。」鶴白羽心中極為不爽。

「我,我就是個凡人出身,以前就是大家口中山村野民,大字都認識幾個,能踏入修行界完全是運氣。我沒什麼來歷,就一個普普通通的散修。」秦嵩平淡的說著。

鶴族族長一愣,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子,他第一時間看向柳依依,只見柳依依目光泛紅,疼惜的望著一片平靜的秦嵩。

鶴白羽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冷笑︰「我就說這種人,怎麼可能來自大家族,身上一股子草莽之氣,原來是個卑賤的凡人啊!」

「哈哈,小友能走到今天,定然天資驚人,就算是凡人出身,未來前途也不可限量。」鶴族族長笑道,倒是眼中閃過幾分失望之色,如果秦嵩的背後真是中土的一顆參天大樹,那鶴族就真的有救了。

「秦嵩,你說的辦法是什麼?」鶴白羽道。

「白威德的原話是這樣子的,鶴族需要無條件投降,並且還要交出血珠,事後,他們不會屠殺鶴族,會放鶴族所有人離去,不過鶴族不能繼續留在北川了,需要去其他地方生活。」秦嵩道,眼楮看著前面的兩人。

然而,他眼楮的焦點,卻盯著前方的虛無,並沒有注視鶴族族長與鶴白羽。

柳依依笑容有些 凝固,之前就說了鶴族需要答應一些條件,只是此刻她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子的條件。

鶴族族長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神色不定。

鶴白羽獰笑一聲,氣極反笑道︰「你從外面回來,居然就直接來勸說我族投降?依依不經世事,輕易相信你,我卻不會。我早就看出來,你是他們的奸細,如今暴露了吧?」

「依依,快過來,不要相信整個人。」鶴白羽說罷,厲喝一聲,站在宮闕外面的鶴族修士,立刻大量涌入,將秦嵩團團圍住。

「族長,你下令吧,這個人來歷不明,如今又讓我們投降,這不是奸細是什麼?」鶴白羽道。

「抓起來,押入死牢。」鶴族族長開口。

秦嵩嘴角列了一下,那是個無比難看的苦澀笑容,他大手一抓,染血的天戈拿在手中,雖然沒有強大的法力波動沖出,但那股驚人的殺氣,卻使得在場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秦嵩別動手,別動手……」柳依依走上前去,跪在鶴族族長的面前,哭泣著說道︰「族長,秦嵩不會是奸細,他不可能是奸細,你相信我,族長你相信我……」

「依依,你瘋了,你為了這樣一個奸細居然跪在地上?」鶴白羽大怒,眼中殺意熾盛。

「你給我閉嘴!」柳依依轉頭呵斥,最後拉著鶴族族長的衣角︰「爺爺,爺爺我求求你放過秦嵩,他不會奸細,我求求你放過他……」

「也罷,秦嵩你走吧,你這樣的身份,不能繼續留在鶴族了。」鶴族族長嘆了一口氣,把柳依依扶了起來。

秦嵩看著眼前的畫面,猛地把眼楮閉上,感受著眼皮下的酸澀,他的手拿著的古代染血大戈緩緩放下, 當一聲落在地上,冷硬的說道︰「沒什麼,反正注定你們會答應的,不就是在牢里待幾天麼,我又不是沒去過。「

「抓我吧。」秦嵩丟掉了大戈,放下了戒備,那股從身上溢出的驚人殺氣也漸漸消散開來。

鶴族修士一擁而上,把秦嵩擒住,同時拿出冰冷的鐵鉤,要穿透秦嵩的琵琶骨。

琵琶骨乃是法力運轉的主要靈脈,一旦被勾住,體內法力便難以運轉,令人毛骨悚然的猛虎立刻會變成一頭待宰的羔羊。

柳依依沖過來,把秦嵩護著︰「你們誰要是敢穿他的琵琶骨,我立刻殺死誰!」

「秦嵩,秦嵩你別這麼傻,實在不行你就離開,這里沒人能攔著你的。」柳依依哭著給秦嵩傳音。

「我們一起走吧。」秦嵩道。

「再等等,再等等……」

柳依依的聲音遠去,秦嵩被押入死牢,這里禁制全面開啟,對他進行壓制。

「嗯?被大陣壓制,,居然有益于我的修煉?」他發現自己對抗禁制鎮壓,對修行十分有幫助,幾天下來,他原本不動的修為,竟然精進了不少。

在這里不用參戰,被鎖在這個無人的牢獄之中,反而符合天機所說的清淨之地。

「這莫非真是 冥冥中自有定數?」

秦嵩盤膝坐下,漸漸入靜,他感覺自己又變成了那只站在樹上,伸手指著夜空的猴子。

他的靈魂、意識、精神仿佛離開肉身,順著那猴子的目光,緩緩的漂浮著,越來越高,最後飄出了天外,進入那里。

猴子問,那里有什麼。

秦嵩現在回答,是無盡的冰冷與黑暗,雖然諸天星辰絢麗燦爛,卻也無法點亮這里的黑,這里似乎是永遠的黑夜,沒有天明。

他盤坐在虛空里,一呼一吸都漸漸與宇宙的波動吻合。

這一次的感覺與上一次不一樣,他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小的像是針尖,小的如同塵埃,小的已經看不見。

他似乎變成宇宙里最微小的物質,只是一個因子,因果的因子,構建萬物秩序本源的因子。

這是中奇妙而又古怪的感受,他的修為並沒有急速增長,然而能感覺到自身的實力變得更強了,青銅道基正在發生著某種改變。

普通人修行需要經歷半神境界,而真正厚積薄發的天才,才能直接越過中間的天塹,成為神明。

他靜靜的吐納,呼吸綿綿,像是一個黑色的人形物體,而他的身後,則是一顆巨大無比的太陽星,遠遠的望著,太陽星的光芒也無法掩蓋他的身影。

「這一次把紫靈草交出去,還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修為並沒有精進多少,自身的法力卻愈發凝煉,實力強了許多。」

外界還在大戰,恐怖的神明波動,透過了重重禁制,秦嵩能清晰的感覺,相信城破之日,就在不久之後。

不過此刻,他沒有心思去想這個,反而另一件事引起他的注意︰「這里明明有禁制,為什麼我的魂魄能直接溝通天外宇宙,這死牢之中,莫非有什麼連鶴族都不知道的寶物存在?」

按理來說,他被禁制鎮壓在這里,魂魄的感應已經極其虛弱,根本不可能進入天外,

死牢很巨大,秦嵩向里走去,越走心中越是震驚,頭皮生出發麻的感覺︰「奇怪,真是奇怪……」

敏銳的直覺,似乎在向他大喊,這里要麼有危險,要麼有驚人的造化。

不久之後,秦嵩在一面傷痕斑駁的牆壁前停了下來,瞳孔劇烈收縮的看著牆壁上的劃痕。

猛地,他察覺到危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暴退,身影幾乎化成了一道光,然而並沒有遭遇危險。

他大步向前走去,再次仔細看著這面上,像是亂劍看出來的豁口︰「這一劍,這一式,這傷痕並沒有法力波動,可為什麼能給我如此驚悚的感受……」

在剛才那一瞬間,他感覺像是無意中踏入絕境之中,就像是突然有個人拿著劍朝著他的脖頸砍來,若非遁走的快,他有被斬掉頭顱的危險。

「莫非出劍之人,在揮劍時,已經沒有了修為?這上面留下的驚人殺氣,是出劍之人的意志!」

這里是牢獄,能被關押在這里,定然是鶴族的大敵,這面牆壁,布滿了歲月痕跡,似乎是很久之前就已經存在。

秦嵩不敢用神識掃視,避免被傷,而是用法力仔細探查,可惜最後也是一無所獲,無法判斷出劍之人距離如今已經過去了多久,因為他驚駭無比的發現,這面牆壁上的時間規則似乎被上面的劍痕全部破壞斬斷了。

「規則都能斬斷?」秦嵩深吸了一口氣︰「此人沒有修為,竟然能使得時間規則斷裂,這劍術也太恐怖了吧?」

秦嵩伸手撫模劍痕,漸漸的發現,這上面的每一道劍痕,似乎都是同一劍,雖然角度形狀都不一樣,然而就像是一個人會出來的同一劍,不是連綿不絕的劍招,而是單純的一劍所留下的劍痕,在出劍的一瞬間,恐怖的劍意就破碎了規則秩序。

「這是什麼劍術,一劍而已,極致如斯?」

這一面牆壁的盡頭,秦嵩停了下來,因為這里有一行字,似乎在訴說著出劍之人的來歷。

「謀修行至天神後期,涅??時引天劫而落,不敵而亡,于劫灰之中一絲真靈得意保存,飛入靈鶴體內,由此復生。」

「奈何這一世氣運造化,並非往昔可比,雖在族中稱天驕,實則早已泯然眾人,不可與真正的無敵天驕相比了。」

「真靈記憶損毀大半,唯有前世劍術深刻魂魄,吾日夜修習,卻始終參透不了前世的奧妙。一日,吾見有強族駕臨,送上補天丹,吾夜里竊取,不幸被抓。」

「吾萬萬沒想到,鶴族族長對外族懦弱,對族內卻殘酷至極。吾周身經脈被毀,丹田被破,一身修為盡數喪盡,自知時日無多。」

「可當吾真的認命時,上天似乎與吾開了玩笑,竟然在夢中參悟了前世的一切,種種記憶浮上心頭,可惜如今殘破之身,已經無法逆天改命。」

「在生命的盡頭,吾將前世未完成的劍術得以完善,若有通天法力驅之,這一劍足以斬天滅地,抵擋天罰,可惜,可惜……」

事實上字數很少,而且極其凌亂,似乎此人在極度混亂的狀態下留下的遺言。

「居然是鶴族的前輩,而前身竟是一位天神,晉升涅??境界時,被天罰擊殺。而這位在生命的盡頭,竟然參悟了前世都沒有完成的劍術,更是覺得完善的劍術,足以對抗天劫,若是重來一次,他就能逆天而上,成為涅??境的存在!」

「這位前世不知要何等驚采絕艷,竟然在晉升涅??時,引來了天罰,這還真是要絕殺他!當真是遭天妒嗎?」

秦嵩心中覺得有些可惜,但看著牆壁上的劍痕,他雙眼放光︰「前輩將這一劍,命名為斬天拔劍術,若當真有前輩所說的威力,那倒是配得上這個名字!」

「這真是一場機緣,沒想到鶴族的牢獄中,有這種可怕的劍術,只是為什麼鶴族沒有人修煉這劍術?」這一點秦嵩想不通,就是鶴族第一天才鶴白羽和鶴族族長,都沒有施展這斬天拔劍術。

若劍術當真有所說的那般威力,憑借鶴族族長神明之力,一旦施展出來,恐怕足以應戰外界四位神明。

他心有疑惑,卻沒有深究,而是立刻盤坐在這牆壁前,靜靜的感應,他要參悟著斬天拔劍術,天下將亂,唯有自身實力才是永恆。

「不行,不行……」秦嵩睜開眼楮,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雖然他認真的去感應,還是沒有成功破解劍招的奧妙。

斬天拔劍術,太純粹了,劍意純粹的無法理解。

「看來,我只能冒險一試。」

 嚓!

秦嵩額頭上金色豎紋猛然張開,發出的聲音如同閃電一般,一個金光耀眼的三寸小人,化作一道金虹飛了出去。

這十分的冒險,每一道劍痕上的劍意,都能斬斷歲月,而他還不是元神境,魂魄還並未蛻變成元神,所以一旦離體,便極度脆弱,若是遭遇劍術的攻擊,他有性命傾覆的危險。

「鶴族等于撕毀了協議,戰敗之後的下場……我可以不顧其他人的死活,但一定要保住依依。」

「若斬天拔劍術當真有次威力,絕對可以助我屠神。」

金光耀眼的三寸小人站在牆壁前,靈動的眸子閃爍,透出陣陣純粹的意志。

這意志竟引得劍痕上殘留的劍意有了變化,嗖的一聲,一道劍光驟然朝著秦嵩的魂魄劈殺了過來。

秦嵩的肉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眼皮直跳,可他的魂魄卻冷靜無比,竟是直接邁步,走入那飛出劍意的劍痕之中。

劍光中蘊藏的意志,似乎相要和秦嵩的意志一較高低,看看孰強孰弱,那種寂寞千古的感覺,使得這位前輩即便已經隕落了漫長歲月,他殘留的意志,仍然想要完成生前的夙願。

如果用通天之法力,催動斬天拔劍術會是什麼威力?

因為那時這位前輩已經沒有修為了,所以連創造這劍術的前輩,也不知道斬天拔劍術真正的威力,想來最後死去時,也是郁郁而終。

秦嵩的魂魄進入了一片黑暗的空間,若所料不錯,這里應該就是那位前輩生前的意志之中。

在這里他吃驚的發現,居然感覺不到其他規則的氣息,一般情況下,時間這種規則,是無處不在,但在這黑暗的世界中,只有殘破的時光碎片,並沒有完整的時光秩序。

「嗯,有人?」一道虛幻的聲音傳來。

秦嵩心中一喜,看來猜測的八九不離十︰「前輩……」

話剛出口,結果前方無盡的黑暗中,走來一個人,其雙目中帶著熾盛的劍意,劍意縱橫之處,星空崩滅,規則破壞,斗轉星移,宇宙變幻,景象恐怖到了極點。

那個人沒有多語,直接握著手中的長劍,沖了過來。

「這是劍意,他沒有意識,只是生前的殘念,讓其本能的想要與我一較高低!」

「這樣也好,可以助我修成劍術,可是他是殘念,而我卻是真正的魂魄,一旦意志崩碎,我就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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