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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迷人的笑容

五百一十章

孔?桌肴ャ?/p>

天機放下書本,走到窗口,伸手推開窗戶,揚起頭,那一輪明月高懸,已經掠過了樹梢。

「為什麼這段時間以來,我總是夢見那個世界呢?」

「這世間真有神仙嗎?」

「我寒窗苦讀,每日勤勉,為的是功名,為什麼我總夢到那個神奇世界呢?」

「是不是因為我在現實里太懦弱了,所以在夢中,我才是那樣一個令人畏懼的修士?」

下雪了,天機站在窗口,把手伸了出去,飛雪落在掌心,急速融化,他漸漸仰起頭,呼喚道︰」天啊,天啊,如果我不能為自己的母親報仇,如果我要一輩子這樣屈辱的活著,那麼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娘,兒懂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了,文華一定不會有負你的期望。」

「呵呵……」

天機冷笑了一下,忽然開口。

與此同時,看著天機的秦嵩,也情不自禁的張口︰「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一邊是壞,一邊是蠢,娘,兒想你了……」

那眼淚就從那個十六歲的少年眼眶里滾落而下,再也止不住了。

可是天機沒有哭,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流淚而已。

春,三月十九日,天晴,艷陽高照。

這一天放榜了。

「相公,相公,快看,快看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是第一個,你是狀元了。」孔?卓?募?耍?袷潛茸約旱玫階叢?家??摹?/p>

二十歲的天機傲然而立,四年的榮華,並未令他頹廢,到時在一縣之尊的庇蔭下,他漸漸養成了一股身為上位者的氣勢。

這一刻,他好似那初生的太陽,光芒四射,身上的灰色衣衫,輕輕擺動,在無數人驚嘆的目光中,他喃喃的說著︰「還不夠。」

他抬起手,擦掉孔?酌覽雋撐由弦蚣ゥ??湎碌睦崴??潰骸靶恍荒悖?揮心悖?裉 業拿?植換岢魷衷謖獍竦Д牡諞桓鑫恢蒙稀!?/p>

「相公……」孔?濁橐餉嗝唷?/p>

「哈哈哈,我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人,文華你的確沒有讓任何人失望,如今你身為金科狀元,明日登朝面見聖上,有很大的機會留京做官。」兩鬢生出白發的縣令大人,爽朗的笑道。

「岳父大人的栽培,文華不敢忘記分毫,這次全憑岳父鼎力相助,在朝中疏通,如此才有今日文華的榮耀。」天機道,不卑不亢,平平靜靜。

「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有本事,我只是盡力為你爭取一個公平考試的機會。」縣令大人道。

「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遇見過公平,能有這份公平,文華已經求之不得了。」天機道。

縣令大人拍了拍孔?椎募綈潁骸芭惚鵲醒酃猓?幕?娑勻鞜巳僖??勻荒芴┤淮x??杉?環倉?Γ??眨?幕?刪團率遣豢上蘗俊!?/p>

第二日,天機身著朝服,大步而行,走入金鑾大殿之上,跪地伏臥,卻高聲喊道︰「臣,張文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威嚴的聲音在高處響起。

對天機來說,這好似來自天界的美妙音樂,令他不禁陶醉。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位新科狀元,善意的,惡意的,都盯著他,他就像是黑暗中,突然燃起的火焰,吸引了無數強者的注意。

面對皇帝令他留在京城侍候,天機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想要回老家磨煉幾年,等有了本事,再回京城侍候皇帝。

龍顏大悅。

許多人因天機違逆皇帝的意思,而呵斥,但心中卻都在冷笑,少一個人和他們分享權力,難道不更好嗎?

只是,他們敏銳的目光卻無法從那個面帶微笑的青年身上,感應到一絲一毫的異樣,連他們都心生疑惑,這位新科狀元的心到底在想什麼?

退朝之後,皇帝召見天機,說要考考讓他與幾位皇子比比文采。

天機的表現讓所有人都很滿意,他每一次只比皇子稍弱,分寸拿捏的極好。幾位皇子自然也知道這位新科狀元,有心謙讓,也對他不覺刮目相看,心生好感。

公主來了,在遠處看著這一幕,掩嘴輕笑。在公主的旁邊,站著一位女子,皇子對天機說︰「那是禮部尚書的女兒,號稱京城第一才女,要不要我們喚她過來,與你一較高低?」

「尚書大人的千金,果然靈秀非凡,又是京城第一才女,文華甘拜下風,只是有機會還是希望引薦一下,文華在京城根基淺,能多認識一些朋友自然最好。」天機道。

「要不是你早就結親了,本王必然會向父皇提議,將我那個妹妹嫁給你,何須去認識什麼朋友,你直接就是我皇家的人。」二皇子小聲道。

天機立刻一臉吃驚,而後急忙拱手,低著頭道︰「皇子的抬愛,文華當真是受寵若驚,他日若能從鄉間歸來,定然不忘二皇子的寵愛。」

「晚上海上生明月有個宴會,朝中大人的子女都會現身,這是個機會。蘇清喜歡音樂,而且技藝非凡,我等前去都是洗耳恭听,你來的時候,一定要想好贊美之詞,否則別惹得佳人生氣,哈哈……」二皇子暗中告知。

天機點頭。

回到了驛站,孔?濁鬃韻魯??齪昧朔共耍??址 ?吹某隼此?嫻暮芸?摹?/p>

天機笑著與縣令大人先後落座。

縣令道︰「這都四年了,按理來說我的孫子都該能地上跑了,你倆是不是該努力一下,莫非文華一直冷落了月兒?」

「爹,你說什麼呢?文華以前學業為重,自然不能因其他事分心。」孔?椎牧成下?牆啃擼?還腥瓷涼?凰渴?洌??淙輝諦Γ?聰緣糜行├闈俊?/p>

「如今都金科狀元了,也該有時間疼愛疼愛我這個傻女兒了不是?」縣令看向天機。

天機舉起一杯酒,道︰「一切都在文華心里。」

他起身,走到屏風後,席地而坐,道︰「文華初學音樂,今日撫琴,為娘子賠罪。」

叮叮咚咚……

悠揚的曲子就像是河流的清水擊打在綠石上的聲音,美妙動听,窗外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乎都被這琴音所暖,居然睜開了。

一曲了,縣令起手鼓掌,道︰「沒想到文華你對音樂之道也如此精通?在當世,音樂之上怕是罕有人能與你比擬了。」

「相公,你居然有如此琴技,我怎麼從沒听你彈奏過?」孔?椎饋?/p>

「小道而已,彈之無用,所以就不彈了。」天機笑著說道。

外面傳來聲音。

「二皇子有請金科狀元前往海上生明月赴宴,我等已經備好馬車,還請狀元郎移步。」

天機邁步而去,走上馬車,頭也不回。

望著馬車漸行漸遠,孔?椎乃?紙ЛМ啦?諞黃穡?鬧瀉鋈簧?霾話駁母芯酢=袢棧乩春螅?喙?坪醣淞耍?贍睦銼淞耍??炙擋懷隼礎?/p>

「女兒,回去吧。」縣令道,嘆了一口氣。

「不,我要在這里等我相公回來。」孔?椎饋?/p>

進入海上生明月,天機並沒有听到喧鬧的聲音,倒是一曲動听的琴曲正在飄蕩,所有人都閉目陶醉在音樂之中。

他尋了個僻靜之地,沒有打擾別人,坐了下來。

琴曲結束,場內外響起熱烈的掌聲,贊美之詞不絕于耳,可是那眼高于頂的美人,似乎並不買賬,只是平淡的看著下方的眾人,似乎他們鼓掌,贊美,都是應該做的。

無論名門之後,還是當今皇子,在撫琴美人的眼里似乎都一般無二。

可當她清澈的眸子,掃向那個偏僻的角落時,微微一怔,那個灰衣青年怎麼嘴角帶著譏笑。

「那個誰,你是何人,怎麼偷偷跑這里來了?」她張口說道,其實一眼就認出了天機是金科狀元,如此開口,只是故意讓天機難看。

天機自然心里清楚,只是微微一笑,起身拱手道︰「張文華。」

他身軀挺拔,不卑不亢,惹得周圍許多人不由自主的一陣唏噓,暗道一聲好男兒。

看到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撫琴美人略微不滿的說道︰「我撫琴結束,為何你嘴角帶著譏笑,莫非看不上姑娘的這點微末之技?」

「姑娘撫琴,猶如天籟,眾人陶醉,也該如此。可是,在張某看來,姑娘的琴技,並非天下無雙,起碼在場眾人里,就有一人的琴技遠在姑娘之上。」

眾人無不驚嘆,什麼?還有琴技更高之人?

撫琴女子一愣,居然還有比她琴技更高之人,一掃在場眾人,大多數都是熟悉臉孔,她恍然大悟,道︰「你說的琴技高超之人,莫非說的是你自己,狀元郎要說文采,也許我不見得能勝過你,但在琴技之上,你怕是不可能勝過我吧?」

「操琴之道,分兩種,猶如陰陽。姑娘所撫琴的曲子,盡顯陰柔之美,听多了不免有些女子幽怨之氣,不知道姑娘可願意听一听充滿陽剛之氣的琴曲?碧波萬重,狂風巨浪,千山盡頭,大日也要垂落……」

此言一出,四周一靜。

女子挑了挑秀美︰「話說的還這麼大,不怕閃了自己舌頭,既然你有琴技,那就上來撫琴一曲,讓大家來做個鑒證。」

天機大步而行,順著樓梯上了二樓,走到了女子身前,只是女子雙眸,道︰「顏姑娘,果然人如其名,光潤如玉,顏如玉,好名字……」

「少拍馬屁,既然會撫琴,那就開始把,要只會說大話,我可要叫人把你趕出去。」顏如玉天之驕女,冷哼一聲,並不吃天機這一套。

天機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走到台上,靜靜坐下,閉上雙目,回憶夢中那仙界第一琴仙的絕唱。

在那夢中,仙界滅亡的時候,琴仙徹夜彈奏著那首叫做‘斜光’的曲子,仙界崩碎,琴仙隕落,曲聲終結。

這琴曲似乎染上了琴仙的殘念,有了靈智,能霍亂人的心神。

叮叮咚咚……

天機的手指輕輕的撥動著琴弦,每一次觸踫,都會發出悅耳的琴音,可當這一個又一個的琴音連在一起時,一種淒美、壯麗、哀傷的悲歌便出現在了世間。

顏如玉恍如時看到,萬重碧波,轉瞬又是狂風暴雨,巨浪滔天,待到曲子終結,千山盡頭,一個美麗到近乎夢幻的世界,就那樣子破滅了,被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眾人的心緒也跟著琴曲的變動,時而激烈澎湃,時而淒然哀傷,他們似乎听得不是琴曲,而是一個故事,一個美麗到令人心碎的故事。

琴曲結束了,可眾人仍然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張文華起身走到圍欄處,負手而立,望著下方如痴如醉的眾人,他身上的灰衣無風自動,不算英俊的臉龐上,帶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平靜。

「你,你,你……」顏如玉看著張文華,吃驚的說道。

「不認識我了嗎?顏姑娘果然貴人多忘事,這才多久,就裝作不認識我了?」張文華笑道。

顏如玉咬了咬嘴唇,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變了,不如之前坐在僻靜角落里那麼平凡,他就像是耀眼的太陽,絢爛到令她不敢直視。

張文華臉上的笑容太燦爛了,宛若能讓春季里的萬物復蘇一般。

眾人醒來,發現張文華與顏如玉都不見了。

月色下,張文華與顏如玉聯袂而行,顏如玉問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張文華都笑著回應。

「教你琴技的師傅是誰?」顏如玉問道,她很想見一見那位高人。

張文華輕笑搖頭︰「我是自學成才,如果非要說誰給我教的琴技,那可能是天界的琴仙吧。」

「你可是金科狀元,能不能不要這麼逗,好好說話。」顏如玉美眸瞪了一眼張文華,覺得跟著整個人在一起相處,真的很開心很輕松。

「你看……」張文華深處朝著天空指去。

顏如玉好奇的順著看去,只見皎月高掛,灑下清涼的月光,使得萬物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

「我听人說月宮里住著一位仙子,我有時候就在想,那月宮仙子有顏姑娘這般美嗎?」張文華道。

顏如玉沒來由心頭一跳,本來還很從容,可現在一時間腦子有些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望向身旁的灰衣男子,只見他一直望著那明月,似乎真的在思索自己的問題。

「那都是傳說,如玉自然沒有仙子那般漂亮,這是不是讓張兄有些失望了。」顏如玉道。

就在這時,她渾身一顫,只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住,她用力想要抽手,可是卻失敗了,那大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我第一進入皇宮,遠遠的就看見了你,公主像是驕傲的鳳凰,可你卻似乎比鳳凰還要令我注目。」張文華道。

「張兄你喝醉了,快放開我。」顏如玉用力掙扎,想要推開張文華。

張文華非但不退,反而伸手攬住她的柳腰,猛地一拉,使得她整個人跌倒在張文華的懷里,兩人的胸口緊緊的挨在一起,鼻尖幾乎要挨著鼻尖,四目凝視著彼此。

「張兄,你有家室了,你快放開我,這樣子會被其他人看到的。」顏如玉只是看了一眼那雙眸子,便急忙低下頭,只覺得自己的心髒砰砰跳動,臉頰發燙,身子沒有力氣,開始發軟。

張文華身上粗重的男子氣息,不斷鑽進顏如玉的口鼻之中。

「你知道嗎,我並不喜歡現在的妻子,當時形勢所迫,我沒有其他辦法。那時,我以為自己會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可當我見到你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不是行尸走肉,我也有感情,如玉,我似乎喜歡上你了。」張文華平靜的說道。

說罷,他俯,便吻在了那驚慌失措的女子紅唇上,顏如玉渾身如觸電般,一雙小拳頭用力捶打了幾下他,嬌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量,軟軟的倒在了他的懷里。

顏如玉落淚,眼淚止不住的流出,又是驚慌,又是害羞,心中亂成一團麻。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到自己被放開,怯怯的睜開眼楮,便看到轉身走去的張文華的背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張文華大笑,可是那笑聲竟苦澀極了。

顏如玉愣住了,自出生以來,見過無數王侯將相,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一個男人。顏如玉難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緒,只是覺得所有心神,都被眼簾中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所吸引住了。

「張文華,你這個登徒子,我忘不掉你了……」顏如玉喃喃的說道。

「他說自己當時形勢所迫才娶的孔?祝?訓賴筆庇腥送?菜?穡俊毖杖纈襉鬧腥灘蛔∠氳健?/p>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顏如玉再也沒有見到張文華,張文華口口聲聲說喜歡上了他,可自那一晚後,竟然沒有來找過她一次了。

等到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準備前去尋找張文華,卻听人說,張文華處理完京城的事後,便請旨提前離開了京城。

「王家,張某回來了,嘿嘿嘿嘿嘿……」張文華冷漠的說道,坐在馬車上,他的那雙眼楮里,透露出強烈的仇恨與憤怒,當然還有殺機,因為他已經有殺人的能力了。

王家勢力極大,而且是一個大士族的支系,雖然不被看重,但張文華知道就算要滅了王家,也一定要給足那個士族的面子。

返回縣郡後,他第一件事就是開始為自己募集幫手,曾經幫助過他的幾個乞丐,現在倒是能派上用場。

「大大大,大人,您找我們何事?」乞丐問道。

「我想找幾個人作為心月復,以後幫我在官府里做事,所以想到了你們幾個,畢竟你們幫過我。」張文華道。

幾人激動了,張文華張大人這是要改變他們的命運啊!要是在官府當差,那就是官爺,以後還不在郡縣里橫著走?誰還敢欺負他們?

「但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本事,不好隨便給你們安排差事。」張文華道。

「大人大人,我們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大人有事盡管吩咐,我們萬死不辭。」幾人激動道,直接跪在地上,滿臉忠肝義膽。

「你們這樣一說,我到想起來一件事,就看你們有沒有膽子了。」張文華笑著,笑的陰險極了,就像是看著死人一樣看著幾個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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