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以後村里養二代雞的人會越來越多。
有一部分在外面工作的年輕人有打過電話給江子羽，詢問二代雞的養殖。
看到二代雞的養殖前景後，過完年應該會有一部分年輕人留在家里，像江順輝和溫雅玉一樣，全心全意搞養殖。
「你心里有數就行。」江爸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
從去年江子羽忽然回家來，說要養雞開始，江爸一路各種擔心。
起先擔心沒有大型養雞經驗，養不好雞。
後來看到雞養得不錯，死亡率超級低，長得又快，眼見著很快可以出欄了。
他又擔心銷路問題，沒想到江子羽一下子解決了，還供不應求，以後都不用擔心銷路了。
江爸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了，想著以後能安安穩穩過日子，不需要操心兒子的事業了。
可過了幾個月，沒想到江子羽搞了個二代雞養殖，江爸看著二代雞孵化出來，被村里人領回去養了起來。
他又開始擔心了，萬一回收回來的二代雞賣不出去，都積壓在自己手上怎麼辦？
現在看著村里養二代雞的越來越多，江爸反而想開了，說服自己相信江子羽的能力，不要操心太多。
特別是養的一百多只紅月復錦雞，作為野生動物園園長的徐三梅大夸特夸。
江爸原本以為一只只能賣三五百的，一下子價格翻了幾倍，讓他對兒子的能力產生了點盲目的自信，覺得江子羽什麼都能做好。
江子羽坐著喝捻子酒耗了大半個上午的時間，站起來到陽台一看，天一直陰陰沉沉，可雨卻遲遲不下。
「可可，小橘子，陪我撿拐棗去啊。」江子羽便客廳喊道。
知道可可和小橘子都不喜歡被雨淋到毛發，他加了一句︰「我帶把傘過去，不會讓你們被雨淋濕的。」
「行吧。」可可望著外面的天空，猶豫了幾秒才說道。
江子羽拿了傘，揣了個袋子，出門時拿上了門後放著的鉤子。
可可已經從陽台上飛出去了，站在樹上喊道︰「小橘子，快來啊。」
小橘子慢吞吞地吃完盤里的最後一根小魚干，再慢悠悠地翻陽台出來。
可可看了直嘆氣，小橘子這個慢性子，有時候真是急死人了。
山上的拐棗樹不多，只有三棵，都在同一個地方。
可可一直飛在江子羽的前面，飛一會兒等他一下，等他跟上了，可可又往前飛一會。
小橘子一會兒充滿了電似的，飛快跟上可可的步伐，一會兒跟個老大爺似的，慢悠慢悠地走在江子羽的身後。
江子羽來到拐棗樹下，拐棗樹有二十來米高。
樹上掛著黃綠色的果實，它們的形狀很特別，看起來像萬字符，又有點像雞爪子。
拐棗有很多個拐角，所以有時候也叫它「拐角」，一串串果實看起來長得很隨意。
可可站在樹枝上，對著一顆熟了的拐棗啄了一口。
「味道怎麼樣？」江子羽拿起帶著鉤子的竹竿，對準拐棗。
「一般。」可可咽了下去，沒再啄第二口。
握著竹竿的手一用力，拐棗應聲而落，江子羽撿起一個，撩起衣角擦了擦，放進嘴里。
拐棗沒有果核，里面的汁液甘甜，還帶著一點澀味，江子羽還挺喜歡這種味道的。
至于可可覺得一般，那家伙除了隻果，什麼果子都覺得一般。
江子羽連著鉤起了拐棗，一串串啪啪啪地落到樹下的草叢里。
喊可可和小橘子陪著，它們就在旁邊玩耍，時不時在江子羽面前晃晃，看看他的進度。
江子羽打了不少拐棗下來，彎腰在草叢里扒拉，一邊撿了裝進袋子里，一邊塞進自己嘴里。
拐棗除了可以生吃，還可以拿來釀酒、制糖和做醋，也可以加工成果脯、蜜餞、罐頭等。
春城萬花皆可吃，江子羽感覺這里什麼果子都可以釀酒，而且隨便一釀，味道都還不錯。
可能覺得不錯的很大一個原因是這些果子只在一年中的一兩個月才有。
每次釀酒也釀得不多，不經常吃，所以年年吃都覺得不錯。
灰蒙蒙的天空更加暗沉了，起風了，看來很快要下雨的樣子，江子羽加快了速度。
黃綠色的拐棗混在草叢里，看久了容易眼花。
可可跟在江子羽身後，用爪子在草叢里扒拉，看到被他遺漏的拐棗便喊他撿起來。
小橘子有樣學樣，跟著在草叢里扒拉來扒拉去，喵喵叫著喊江子羽過去撿。
過了幾分鐘，醞釀了一個上午的雨下了下來。
雨滴打在草葉上，縴弱的草葉隨之晃動了一下。
雨下了起來，天色反而明亮了一些，連頭頂的灰色雲塊都漸漸散去了。
「好了，回去了。」
江子羽說著，打開了雨傘，可可馬上飛到他的肩膀上站著。
他彎腰抱起小橘子，拿上袋子和鉤子回竹樓。
江子羽撿了一大袋拐棗，他這次不用來釀酒了，明天小雞崽破殼，拿出來給大家吃。
第二天依舊是陰沉沉的天氣，沒有下雨，有點悶。
小雞崽的破殼日，江伯娘又是一大早上來幫忙。
江大伯和江順輝前陣子在商量承包山林的事情，在開始忙活前，江子羽問了一下進展。
「說起這個就發愁，村里的這麼多座山中，你大伯和輝哥都認為你右邊那座最適合養雞。」
「可那座山你知道的，上面有一大片竹林，每年都有很多人上去砍竹子，挖春筍，挖冬筍，一年到頭都有人上去。」
承包山林養雞，江伯娘一家自然希望山上安安靜靜的，村里的其他人不要隨隨便便到山上去。
可承包山林，山上的竹林、樹木也不是自己的，不能強制別人不上去。
雖說有眼力見的人看到山林被承包，都會自覺不上去。
別的山還好說，不上去就不上去，但那座山上有竹林，村里冬天沒有什麼農活，人比較閑，每年都有不少人挖冬筍來賣。
江大伯他們因為這一點，猶豫來猶豫去，遲遲下不了決定。
其實江子羽左邊的這座山也適合養雞，可面積要比右邊的大很多，江大伯他們覺得承包費用太高了。
「小羽，如果是你，你會承包左邊的還是右邊的？」江伯娘問道。
「左邊的，我不喜歡有後續的麻煩。」
這事放江子羽身上，他都不用猶豫，肯定選擇承包左邊的山林。
「哎呀，你又不差錢，選左邊毫無壓力。」江伯娘搖搖頭說道。
「不是，就算是剛開始承包的時候遇到這問題，我也會選左邊的。」江子羽說道。
「唉，回去再考慮考慮吧，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應該這個星期會做決定。」江伯娘說道。
江子羽和江伯娘說著，來到孵化室。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他們配合默契。
小雞崽也給力，出來的時間比較集中，出殼苗一個上午就搞定了，打包給養殖戶帶回家去了。
剩下的一千五百多只小雞崽，下午打完了疫苗，轉移到了育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