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純,豐滿,善良的眼神,玉體的露水,蜜悅在短短的幾天內,給高勝贊的家里人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從不與人接觸,就像她從不在人前展示身體似的一樣,她的身體散發著一種奪目的光芒,剛剛沐浴出來的蜜悅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從來沒有在那麼人面前沐浴更衣,然而這里又要幾個人一起到男女浴場一起泡澡。
高勝贊看得倒吸了一口氣,她的身體就像有某種魔力似的。
高勝贊也覺得這樣的感受有些哭笑不得,他可是從來不曾動心過,此刻卻完全被蜜悅所迷惑了。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高勝贊也許再也不會對一個身體有如此強烈的**了,他也許會愛上一個一模一樣的女人,僅僅因為他看了這樣的身體一眼。
完美的溫柔,就如同出水的芙蓉。
沒有人能夠在溫柔的旗下活著回來——愛情會讓沒有明白這個道理的人死得很痛快。
高勝贊,靠著自己男人僅存的智力問︰「你……今天看上去好美。」
而蜜悅羞澀的難以掩飾,她說︰「真的嗎?真的願意你天天都夸我。」
可是兩人的心此刻糾纏在一起,似乎真的很難分開了,兩個人都向往著彼此,為了從未有過的歡樂時光。
她甚至展示了自己少人見到的「徽印」,是神族所特有的,普通人不曾有過。
高勝贊看了,更是不由得大大的稱贊,他說︰「你真的好美,真的想,你今天就……」
高勝贊突然覺得自己的內心被**所吞噬十分的不齒,但是他還是想到了好的一方面,他畢竟是男人,哪個女人有吸引力,應該看自己的內心,而不是什麼條條框框。
他有聲有色的和蜜悅聊起她的身材,聊起他對她的感情。
蜜悅听了簡直覺得十分舒服,就像他此刻已經在品嘗著她的身體似的。
突然間,蜜悅覺得身體一疼,就發現自己的生命開始衰微——她不明白是為了什麼,自己的身體竟然開始變得不听使喚起來。
她突然走開,然後不由自主的甩下一句話︰「我先出去走走。」
一家人也沒有覺得有任何奇怪,就是慢慢的轉過身,悵然若失的樣子。
蜜悅不明白自己怎麼了,她無法再操控她的身體,反而是被身體操控。
她被關進了黑暗里。
一個聲音對她說︰「蜜悅,你既然要封印我的朋友,我就要替我的朋友出氣,既然你已經沒有力量再控制我,我就要離開你而去了。」
然後再一聲巨響,蜜悅就再也沒有找到一個出口,所有的可能的光線統統都流轉到了一處,那是渡君的樣子。
那個聲音說︰「記得吧,在你要殺死這個女孩子,在你要替代這個女孩子的時候,你已經失去了神的身體,也失去了神的能力,你已經是普通人類一個了。你不用知道,你為什麼會失去能力,也不用知道你為什麼會失去神的位置,因為你已經違背了一個神,甚至是一個人最最根本的道德。你不顧你的朋友多麼多麼的想要和你和好,也不顧你的朋友是多麼多麼的需要一份由自內心的安慰,你就只能夠按你的自我,按你的自私自利去打造這個世界,你是這個世界的唯一的明明有無限財富卻要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連生存都難以生存的人爭奪的神,你是整個神界的恥辱。」
那個聲音漸漸淡去了,又有了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有些哭泣著,她說︰「我根本沒有想要搶走誰的男朋友,我只不過是有些喜歡他,我不過是有些不懂得應該跟這樣復雜的人事相處……」
然後一個聲音問︰「你真的應該這樣子對你的朋友嗎?你的朋友只是一個不太善言談的人,你的朋友只是一個不太善于保護自己從而很融洽的跟別人相處的人,你真的應該那樣對她嗎?」
蜜悅也哭了,哭出了聲︰她一輩子就為了要成為神的一天,她一輩子就是為了要成為一個最最完美的神。而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了。
而那個聲音說︰「你的朋友也許會原諒你,你也許還可以找到你的朋友,在和她成為最最親密的伙伴,但是你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以你的私人恩怨來決斷別人的生死了。」
蜜悅恨得不行,她尖叫著問︰「你是誰!!!憑什麼說我不是神了,你憑什麼決定別人的命運!!!!!!!!!!!!!!」
她的聲音尖銳的傳出來,她的聲音尖銳得連耳膜也無法听到。
她說︰「我憑什麼要圍繞一個小小的人類旋轉,我憑什麼要圍繞一個小小的不知羞恥的人類,渡君有什麼好,她死又有什麼關系!」
她的聲音越發的帶著血絲,越發的疼痛的穿透過每一個人的眼楮︰「我不信,我這輩子,比不過她,我不信,我這輩子都會輸給她!」
蜜悅踉蹌著起身,她的身子下面一滴血都沒有,她卻怎麼都無法容易的站起來。
她顫抖著,問︰「你解開我身上的封印,你要去哪里?」
那個聲音說︰「去找我的朋友,我會陪伴她走過一輩子,無數輩子,而你不會,你不是她真正的朋友。」
蜜悅咬咬牙,用身子撞在了黑暗的牆壁上。
她听見砰砰的聲音,卻怎麼也拿不會屬于自己的能力了。
可見她不過是一個脆弱無比的凡人罷了,一個凡人,還怎麼期盼一生一世的愛情,一個凡人,還怎麼期盼家族的恩典……
她前天還是神,昨天還是神,而今天,卻不是神了。
她前天還想著能夠實現千千萬萬年來一直想實現的夢想呢!
可是她不是什麼神了,什麼人,一個平凡得連一點文化,一點藝術領悟都沒有的普通人。
不過是個普通人。
還有什麼恩恩怨怨放不下。
在暗黑當中,她問︰「你去找你的朋友,你又未必和她成為真正的朋友,她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那個聲音沒有變化的音調說道︰「盡管她是個幼稚又無知的女孩子,但是她也是一個成熟而強大的聖斗士。」
蜜悅不明白,為什麼事到如今,她還要活在一個凡人的陰影之下。
蜜悅不明白,她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對,才有了現在的結局。
在一片冰冷的樹葉掉入到她的眼前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已經徹底失去了神的一切,連反擊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說︰「我會記得,渡君,你給我的一切,你給我的一切苦我都讓你十倍八倍的百萬倍的受回來。」
正說著這樣的話,她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身體蒼老了許多,蒼老了許多許多。
她看上去還是那麼年輕,可是已經失去了一個少女的光環。
而她當然知道,她的未來,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高勝贊的一個人身上。
在她身體里封印的那個「神」和她自己的神力都離開這里消失不見後,她終于才明白,為什麼她的家人一直以來就教育她要溫柔對人。
因為他們早就料到有一天,她會和那個身體的主人相遇,那個身體的主人會奪走她的神力,而她的神力,也是因為有那個神,也就是被封印在她身體里的那個身體,她才能夠變成一個神,而她本來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得什麼都不是的人。
為了封印這個身體,也就是所說的那個神,他們甚至把所有的神都排除了,選擇了一個普通人,讓一個普通人來當神,確實太過荒謬,但是卻是可以讓那個罪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身體的,但是他們知道有一天,這個身體會和她就是那個人相遇,這時封印一旦被解開,他們就要被那個人所毀滅,而那個人,正是她討厭的渡君,如果她一直溫柔下去,她就不會被渡君給破壞,這一切都是渡君搞的破壞。
可是那個神,也就是那個被封印在她體內的身體已經逃走了。
渡君,就快蘇醒過來了。
但是在這之前,蜜悅必須盡其全力,讓渡君不可能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她給渡君掛了個電話,她沒有辦法再詛咒她,再傷害她,她準備去離間她。
而渡君卻沒有接。
她知道渡君的心思早就不再單純,早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蛇蠍美人了。
沉重的身體,居然一點都無法動彈……
……
渡君在床上休息,直到下午才醒過來,這時她的身體突然不由自主的開始動作,她以為著了什麼道,她看著身體自己動來動去。
然後那個男孩子的聲音說︰「我回來了,他們解開了你身上的封印,所以我們自由了,你不會再居無定所了。」
渡君問︰「你是誰?」
而這時照滅卻不在身邊。
那個男孩子說︰「我是前世的你,我是你的全部,我們是好朋友,我們說過一輩子永遠不分開的。」
渡君問︰「為什麼……我,憑什麼要你一輩子不分開?」
那個男孩子說︰「我說,我會跟你一輩子,永遠,不,三生三世在一起,你知道嗎?因為我被封印了起來,你才失去了神力。你才失去了神的位置,你可是神族的公主,你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渡君突然覺得有些溫暖,然後問︰「你就是我的身體?所以你就是說,我的封印已經被解開了!」
那個男孩子稍有遲疑,她好像已經不記得自己了,他有些傷心,他說︰「你現在的身體就是我,所以你可以做一個神可以做的一切了,前世的時候,你說你最不開心是不自由,但是現在你是人了,你自由了,但是你又恢復了神力,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
可是渡君問︰「那麼你會不自由嗎?你作為我的好朋友,你會願意一直陪著我嗎?」
那個男孩子說︰「我可不想你懷疑我,我是你的好朋友,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們才有了這樣的契約,我來當你的身體,然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渡君說︰「何必對我那麼好……我只是個普通人……」
那個男孩子用手撫模著一個玩具,那個玩具的影子就被畫在了紙上,他說︰「你前世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才選擇了要離開,因為這樣的東西永遠都沒有感情。永遠都沒有……」
渡君說︰「那什麼樣的東西才會有感情?我也做不出有感情的東西……」
……
渡君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桌面和床鋪,問︰「你是分開來睡,還是和我睡在一塊?」
那個男孩子說︰「我和你一起睡也無妨,反正我是身體,不用擔心什麼,我是男孩子,你睡的時候,有可能我也醒著。」
于是渡君戰戰兢兢的就睡到了被窩里。
可能,一千萬種可能。
無限,無懈可擊的陰謀。
可是,怎麼看,都拆不穿這個局,這個世界,就算是封印了自己,那麼也不可能有這樣特殊的樣子,活著就一定要承認自己的生生世世所鑄就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