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悅發現自己已經是一個不大會對男人動心的人了——自從她和渡君成為了生死之交。但是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畢竟一個愛的人都找不到呢!
她問渡君︰「你為什麼不喜歡呢?男朋友圍繞身邊的感覺多麼唯美啊?」
蜜悅說︰「我就是覺得一生有一個男人,說什麼都值得啊!他可以替你遮風擋雨,可以為你力挽狂瀾啊!干嘛不要一個男人?」
渡君說︰「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問你,你覺得真的男人會喜歡一個那麼弱小的人嗎?女人要是天生就依賴著他們他們還會對女人們服服帖帖嗎?」
蜜悅說︰「你這個人的特色就是想得多,他們就是化成灰也要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給保護得金枝玉葉啊!」
渡君說︰「為什麼是這樣啊?難道男人一生愛這個女人,他還會為她付出一切?他還會那麼無私的為她奉獻出什麼?難道他不會為自己著想嗎?我是不敢想,他們有多麼多麼的溫柔的,但是我仍然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一個人願意真心實意的對另一個人呢,畢竟他們可能會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蜜悅說︰「你想那麼多,一輩子都遇不見愛情,愛情哪里容許人想那麼多!」
渡君說︰「可是誰都知道,愛情是一輩子的事,或許真的想一輩子都想不清楚呢!」
蜜悅說︰「算了,我也不想跟你說了,說得我都覺得晦氣,難道你不相信我是真心對你好嗎?」
渡君說︰「哎~可能吧,有時我又覺得一切都不會太順利啊!」
蜜悅突然想到渡君創業的事情,問她︰「陸活投資給你,你用他的錢來經營公司,有感覺到得心應手一點嗎?」
渡君說︰「哪里有那麼快的事,一點點做,還是相當的費力不討好。」
蜜悅突然想起來些什麼,她問︰「你知道陸活人手也多,叫他找人幫你唄,你可以免費利用他啊!」
渡君說︰「我也想……萬一他不同意呢!」
蜜悅說︰「我總覺得你在演戲,一到關鍵的地方就患得患失。你有什麼心理問題嗎?」
渡君說︰「哎……總是感覺事情很難,感覺到事事都會力不從心吧!」
蜜悅問︰「我經常听陸活提起你是很有才華的,怎麼我見到的全是自暴自棄的想法啊……你都這樣了,我也應該要嚴肅的批評你了嗎?我想你一定是心理有些不正常,正常的都會看好自己的啊!」
渡君問︰「難道我應該看好自己?我以後就一點問題都不會出嗎?」
蜜悅嘆了一口氣︰「想不到人人都會有煩惱啊,你也會煩惱,我也會,我從來不會煩惱以後怎麼樣,但是我會煩惱我將來會不會後悔啊……你要是真的那麼煩惱,為什麼不親自去證明一下呢!」
渡君突然很開心,說︰「我也想要證明啊,但是我真的覺得好害怕。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蜜悅突然心中一驚︰難道是……異能者?
渡君說︰「我一輩子都依靠著一種非常運氣和偶然的東西,我真的覺得那些東西是遙不可及的,可是真正的覺得它遙不可及的時候,我又覺得這些東西我連一次都沒有正確的看懂過……我想我也許只是憑著運氣才有了一些好結果,或許我就是會在某一天真正的從天上摔下來吧!」
蜜悅有些擔心,她說︰「也許每個人都會有些不同。但是我想你不會有太大程度的不幸吧,盡管曾經很多東西都曾經背叛過你。」
蜜悅心里想著要是真的有一些運氣和偶然的東西,她也不可能能夠幸運到今天啊,所以那一定不是運氣和偶然,但是又是什麼呢?她本身也是憑著自己的認識來作判斷,她又憑什麼比其他人準確很多呢?
哎,有時候又不得不感嘆,她為人的精妙,自己也曾經懷疑過,她是個什麼樣的妖女,畢竟這年頭有太多的非人類。
哎,可是這年頭也有很多人難以說明白,究竟是什麼讓人對另一個真的信任吧!
蜜悅問︰「你也許還沒有弄清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是我已經明白了,以前我也懷疑你,從哪里搞來那麼消息,我也覺得奇怪,你的判斷之深入,根本不像一個正常人類。可是你今天這樣說的時候,我明白了,因為每個人是不同的,你把自己當成另一個人,所以你當然不會相信自己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你當然不會相信你有那樣的判斷,事情就是,你相信你是另一個人,所以你永遠拒絕自己的任何優點和好處。」
渡君突然很開心。
她問︰「那你覺得我是不是也可能會像你一樣,那麼有邏輯呢?也許我覺得我總是在依賴你,你也會很反感吧!」
蜜悅突然有些心緊。
她無奈的說︰「其實兩個人的感情很親密,並不代表他們很相像。但是兩個人是朋友,恰恰意味著他們可以互相幫助啊!」
渡君說︰「我還是有些痛苦。因為我突然就在想,要是我是一個被外界所完全隔絕的人,就像我知道的完全是虛假的,我該怎麼辦,我不是會痛苦一生,後悔一輩子,永遠做一個傻子嗎?」
蜜悅很冷靜的想了想︰為什麼會這樣想。
但是她也覺得,如果一個像自己一樣邏輯性很強的人,一定會懷疑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因為完全有可能什麼都已經被改變了,她想起高盛贊的表里不一,陸活的前後反差,她突然覺得有些驚悚。
她說︰「可是畢竟人是有感情的,他們不可能永遠裝成一副冰冷和自私自利的模樣,她們永遠都會選擇最適合自己的道路啊!」
她說︰「我了解你,你是個優秀的女孩子。所以不要再自憐自艾,打起精神來,好好迎接未來的春天!」
渡君說︰「所以其實人是有感情的對嗎?他們不是那種只看眼楮、只看鼻子、只看身材的色胚,或者只看家庭、只看背景的勢利眼對吧?」
蜜悅想了想︰她覺得就是這樣,每個人都只看眼楮、只看鼻子、又只看身材,每個人都只看家庭、只看背景,但是她覺得也許也會有人能夠真正的只看這個人,只看這個人她真的有沒有興趣吧?只看這個人是不是一個那麼夠風格、那麼夠氣魄吧!
她說︰「人都是有感情的啊,但是人哪里可能一輩子都只看感情啊,他們有他們的難言的苦衷,也許他們都是有著同樣的一副熱血傳奇,但是不得已成了‘上輩子折翼的天使’吧!」
渡君說︰「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為什麼突然會變得那麼消沉,對吧。在昨天,還有在不久之前,我剛剛有了不少新的作品,可能是因為對比了太多次,和別人比較了太多回,突然就漸漸失去了信心,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渴望能夠快點成功,成功反而是越離越遠的樣子,反而是不曾經歷時,那份不為所動的美好,越來越相差和背離了。」
蜜悅說︰「我想可能創業也會有很多焦慮,但是其實做科學也是這樣,不可能有個什麼好結果。你想想看,那麼多的東西,都要考慮到,稍稍不注意就會有天差地別的結果,可能你還可以運氣好些,但是像我這樣的人,要是沒有一點點謹慎和保守的觀念,遲早就要做無用功啊。」
渡君說︰「我就以為你是個天才人物哪!其實可能也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要是真的有十全十美的事就好了,沒有任何不如意,沒有任何遺憾,就像你,如果也不用那麼辛苦的去尋找一個所謂的答案,那該多好。」
蜜悅說︰「哪里可能有這樣的事!就像你不可能馬上就能夠做出個什麼成就,什麼時候還不是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哪里可能一下子就可以有非常好的成績!」
渡君告訴蜜悅,其實每個人都會有這樣一種致命的憂傷,問蜜悅有沒有見識?
蜜悅說︰「哪里還有什麼致命的憂傷,這個幸福的年代還在憂傷的人,都應該被拉起來被吊打!」
渡君想著,要是蜜悅不像現在這樣,而是像以前那樣,她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可是她三兩下就弄清楚了接下來可能的結局。
渡君沒有直接告訴蜜悅她的想法。
她本想說,要是我們都是那樣憂傷的人,一下子就能夠做到的事情,卻一直要各種折磨,或者一下子能知道的事情,卻一定要委屈的等到好困難好苦痛之後,要是我們真的就是那樣的憂傷的人呢?
于是渡君巧妙的掩飾了自己傷感。
她問︰「可是你也應該知道,每個人都會有很沮喪的時候,我想你一定也會知道,要是那些困難擺在你面前,你有多麼的無所適從。所以我們真的應該堅持下去,等待著奧特曼來打到小怪獸嗎?」
蜜悅很輕松的說︰「等待沒有任何價值,我們不如等待自己。」
渡君倒是很有經驗說︰「等待自己那又能如何呢?我們應該等待別人!」
可是渡君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別人能夠究竟給她些什麼——而蜜悅也沒有見過,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麼奇跡!
可是這樣的一種憂傷,卻保留在了她們倆相處融洽的氛圍中。
蜜悅說︰「還好你是一個比較笨的人,否則我們倆相處不知道有多麼的不融洽!」
她這樣說,是因為突然想起來,渡君說,要等待別人,可是要是渡君真的那麼聰明,她們也就不可能還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了,她一定會到處職責和謾罵她,她就有這樣的印象。
而蜜悅說︰「要是你很笨,我還知道你喜歡什麼,知道怎麼跟你溝通,你很聰明的話,我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而這樣的語句卻連根拔起了渡君的不舒服。
渡君也說︰「還好你是個聰明的人吧,否則,我也不知道該找誰傾訴啊……」
其實友情很簡單,有時候,就是一個人聰明,一個人笨,其實就是一個人快樂,一個人同樣也很快樂,一個人總得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東西。有時這個東西是一個玩具,長得毛乎乎的那種,有時這個東西是一個人,甚至是一個你一點都不了解,但是卻願意去相信的人。
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
因為有些人不但不願意幫助另一個人,還要使勁的折磨他,而有的人就算了解了一切,也要把事實的真相掩蓋起來,因為懼怕被人說道。
然而什麼是真正的情感呢?是永遠不願意交出自己的真心,還是永遠不相信自己足夠可愛,可以擁有一顆真心呢?
事實是簡單的,卻是難以洞穿的!
事實是殘忍的,確實令人鼓舞的!
如果沒有那麼多的報復心會怎麼樣?如果又沒有那麼多的不自信又會怎麼樣?
但是自然而然就會產生的情感,任憑什麼雨打風吹都不能夠改變。
然而一天一天以來,一切竟然也慢慢的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