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君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個特別的異能者呢?我竟然不可以加速,我可以做什麼?」
陸活說︰「小祖宗,你就別再玩我了!我不可能像變魔術一樣來伺候你啊!」
渡君說︰「但是!我不能做的事也太多了?難道我就真的那麼‘真實’?我可不想被你家人笑話。」
陸活是個明白人,這就是他一定要找一個異能者的原因,這樣兩個人的關系才能長久,他想了想,開始騙渡君。
他說︰「寶貝兒,你是一個特別的人,你什麼都會,什麼都能做,但是,就是你是靠用不能被察覺的方式去完成。我們是可知的,而你的能力是不可知的,就像沒有一樣!」
渡君想了想,可能是。
于是她問︰「我還想問,那我吃虧嗎?這種能力?」
陸活心想,當然吃虧,所以他又編了個謊話︰「不吃虧,因為你可以達到任何效果不費吹灰之力。」
渡君說︰「哈哈!那我可真幸福呢!」
陸活震驚的看著她,真是個傻瓜啊!但是好可愛!
陸活問︰「那麼你就跟我說說,現在你要吃東西,燒苦瓜怎麼辦?」
渡君說︰「我就找餐館,做了送過來啊!我想吃的卻不是苦瓜,我想吃一碗菊花茶。」
陸活注意到她用了吃這個字,所以覺得特別有意境。
他說︰「你說菊花我這沒有,買來,些許又不合你意。」
渡君說︰「那就來碗米飯,來點醋,泡來吃。」
他問︰「這是哪里的偏方?治病嗎?」
渡君說︰「饞嘴想喝茶,但是偏偏沒有,想自己做點。」
他說︰「那不就是說茶還有米飯香嗎?」
渡君一邊弄頭發,一邊說︰「其實米飯打碎了,和這種醋味混合在一起,是別有風味的,然後放點雜谷或者豆子粉進去,再給涼涼,很香啊。」
陸活想︰這女人看來會點妖法。
而渡君卻突然說︰「和你在一起真沒意思哪……還不如分手算了。」
陸活嚇了一跳,然後就帶她到家里的花園里去采菊花。
渡君甩開他︰「我根本不想吃菊花茶了。讓我一個人靜會。」
陸活根本沒有想到還有這出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錯了。
渡君說︰「我天天看著你,就沒有見過你面具下的那張臉,你太虛偽了。」
陸活說︰「我又哪里不好?我是異能者脾氣不可能太好啊!」
渡君一下子說出了她這幾天的心里話︰「我感覺我看到了個假人,我真的覺得你們全家上下都陰森恐怖!」
陸活心里一緊,她,似乎真的是個那樣的人,聰明,還不止是如此。能看穿他陸活的偽裝的,全世界不超過1個人,至今無人看穿。
渡君又口無遮攔的說︰「你全家都是異能者,你是不是人類都很難說,你是來殺害我的嗎?」
陸活的真實用意當然並不是結婚,但是她的一番話,卻讓他毛骨悚然。
渡君說︰「我想和你分手,我們不合適。」
陸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到了這步。
陸活說︰「進了我家門,出門可沒有那樣容易。」
渡君說︰「你真的要我拿絕招嗎?本宮想走就能走。」
陸活直覺得頭暈,于是竟然沒有了攔截她的力氣,而渡君就徑直的離開了。
他捂住胸口,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他是想要弄明白這個女人的底細的,而不是為了要和她結婚。
但他為了家族的利益旋轉,如果真的是她力量強大,她也可以成為他陸活的妻子,但是愛情嘛,就很難說了。
渡君走到門口,叫了一輛出租車,就嗖嗖離開了。
她失憶了。所以她當然要知道之前自己住在哪里。
于是她無家可歸的時候,她想起了好閨蜜蜜悅,她給她打電話,要去她那小住兩天。
可是蜜悅沒有回,等得她好辛苦,她終于發了兩個字︰不行。
說這年頭閨蜜都是不吃回頭草,也是對的,平時里關系再好,到了關鍵時候都是用不上。
所以渡君干脆就下了車,不如先去酒店吃個自助大餐吧。
于是渡君又踫上了陸活。
陸活問︰「你來這里做什麼。」
渡君說︰「來看看我能不能認出你是個什麼東西!」
渡君說︰「見到你我覺得我都不想活了,你真的看上去好討厭。煩你。真心煩。」
陸活也沒生氣,堅強得甚至沒有絲毫動搖︰「你說什麼?我不管你做什麼,你都得順從我,都得依賴我。」
渡君一個耳光給陸活打下去︰「你害得我失憶還不夠嗎?」
陸活看著她兩秒,就抱緊了她,說︰「我無法向你承諾我們是最合適的,但是,也許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你說呢?」
渡君想哭︰「我不想結婚。」
而他們相擁著就仿佛過了幾十個世紀。但是與其說是感情太難不如說是時間太難,渡君始終就是覺得陸活只是一個素昧平生的普通人,並沒有什麼感情,也和自己沒有太大關系。
他抱著她,她甚至想直接找塊豆腐撞死。
渡君又被送了回去,她跟蜜悅關系也不太好了,所以她只好一個人把心事打掉牙齒往肚子里吞。她被拒絕的事,她想了好久,她想,難道是她看人一直存在著問題嗎?
渡君說︰「你能告訴我嗎?這個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真的愛我嗎?」
陸活被這樣的話嚇了一跳,覺得十分的難過,也許這句話他走了心,他真的不應該欺騙她的不是嗎?沒有人想活在一個夢里……
陸活說︰「我真的很理解你,但是我畢竟是個男人,我有男人的需要,我也有男人的自尊心,這一切並不等于我不愛你。」
渡君說︰「你騙人。你明明把我看作一個工具,只是利用一下而已,有時候真的覺得我好想哭,但是我根本沒有力氣……」
陸活不明白渡君的話,他只是覺得自己已經厭倦了這個女人,但是又不想她離開自己身邊。
渡君想不起來很多事,突然又覺得好像還有些記憶又涌了出來。
突然軟在了陸活的懷里,而陸活卻哭了。
他說︰「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是你又不喜歡我,我只好扮成那個你喜歡的人,我早就想要你把我當成他,可是你還是不愛我……」
渡君听見了,只是無法回答,這無異于一個晴天霹靂!
她看著他,突然眼楮開始澀痛起來。
他問︰「如果我是一個脾氣暴躁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你會喜歡我嗎?」
渡君幾乎要看不清了,但是她又支撐了一秒鐘,她想說,會啊。
他看了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他想,那她跟自己一定是最適合的。
他想,那不如他們立即就舉辦婚禮吧。
他是因為什麼跟她在一起呢?是說喜歡她還是說實話,家族也需要更多的種族聯合來支撐呢?
他想了想,還是說喜歡她吧,畢竟家族的事也跟她沒有多大關系。
但是他希望她考慮家族的利益,這點不得不巧妙的傳達給她。
他給她輸送了風霜雨雪,幫助她抵御她的熱疾,可能吧,這些年,他也更加成熟了,他不希望自己的伴侶跟個弱雞一樣,還要別人總是麻煩。
他看她好像很開心,就說︰「你要多學習些東西啊!不能只喜歡設計一樣。我想你應該是個多面手,是個全能的人,這樣才是我陸活的好媳婦!」
渡君沒有力氣,她不想那麼費勁,她的疲憊不止于此,她還有前些年熬夜帶來的傷。她沒有力氣跟這個變態說什麼,學那麼多東西,不用消化嗎,不用練習嗎,天方夜譚,她就心里罵他了。
他也知道,但是他陸家也不求什麼有財有名,他們圖的就是獨當一面的強大。
她沒有明白,這些比什麼都重要,好和壞的差別永遠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陸活跟她解釋︰「你真的很懂佔卜,你就把它精細化一些,就讓它成為你的首屈一指的法寶。」
渡君覺得心事已經獨獨只有自己明白,沒有個什麼盼頭。
她想吐,她覺得這樣的生活比生孩子還要痛苦,但是一想到,以後還要生孩子,她就是怕得直哆嗦了!
陸活問︰「你怎麼不說話,難道現在都沒有辦法恢復過來?」
渡君的胃不听使喚的痛起來,他把她抱緊,他很自信的給她治療,他已經習慣了用這種給異能者看病的方式給身邊的人照料,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渡君突然流下了一滴眼淚。
她說了一句︰「我覺得我還是沒有辦法習慣。我有點疼。」
陸活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心卻開始疼成了沙,就要被封印似的。
他問︰「你對我施法了嗎?」
渡君說︰「未曾。」
他的心突然停止跳動了,而他卻還僵持在那里。
他想,這就是他最終失去她的原因嗎?而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渡君說︰「我不需要治療了。我想休息了。」
陸活想她也許不需要了,卻一瞬間撲到在地,他十分吃驚,她想這一定是她要離開他的前兆,他不想那樣的事發生。
他突然問︰「如果我做得不好,你也可以告訴我。不用擔心。」
渡君說︰「沒關系,我沒事。」
陸活笑了笑,卻再也找不到支撐自己起來的理由,他脆弱極了,一瞬間,一種痛苦席卷他的身心,他甚至覺得他已經死了。
他問︰「你看見了我最脆弱的時候,我是死了嗎?」
渡君說︰「沒關系,我也很難過。」
他突然恢復了一些精力,他猜到了,他愛上了她。
他問︰「你說,我,不愛你?可是我是愛的。我那樣做,是為了你好。」
可是他說完心又開始疼痛不已甚至失去了可以說話的最後一絲力氣。
渡君說︰「我想,我真的不想當闊太太。我不適合,我只是個普通家庭的孩子。我不過是少一分生活的勇氣罷了。」
他突然捶胸頓足,他說︰「我早就明白你不會喜歡我。我早就明白。可是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听我的呢!放著那麼好的機會不要,以後哪里還有這樣的好事!」
他強忍心痛,又捂緊了胸口。
她說︰「我不願意受到這些俗世的批判,我已經夠累了!」
他笑了,恢復了力氣,說︰「所以我不會要求你嫁給我,我們在一起一直是男女朋友,直到你有一天遇見更好的男人。」
渡君想,那又是哪一天,而自己真的已經耗盡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