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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可怕的副作用

「不是我太過認真,或者,反應過激。」楚儀歡輕輕搖頭,眼光卻依舊一動不動的盯在她身上︰「不管你怎麼想,我認為尊嚴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所以無論如何,就算你不想信任我,也請你尊重我。」

一直保持著笑臉的鶯戈,也終于在這樣的眼神中,慢慢露出了本來平靜無波的面貌,似乎還因為終于卸掉偽裝,而輕輕的松了一口氣︰「好的,楚小姐,一切按照你的意思辦,那麼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行離開」

剛才還說要幫忙到底的人,竟然一下子就變了臉,不知為什麼,楚儀歡竟沒有覺得有什麼稀奇,同樣也不想承認她只是因為被不熟悉的人惡作劇,所以在賭氣罷了。但出乎意料的是鶯戈也是個沒有什麼搞笑細胞的人,面對楚儀歡的氣憤,竟然也真的當真了。

楚儀歡抱著肩膀面色平靜,但嘴角明顯向下耷拉著,就在她剛剛準備開口回應的時候,卻忽然听見從身後房間角落里傳出一聲大喊︰「走?不行!走什麼走,這里還」那沙啞的聲音還沒說完一句完整的話,就只听見咚的一聲悶響,接著是稀里嘩啦一大片東西傾灑倒地的聲音。

楚儀歡迅速回頭,當她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顯然已經晚了,剛才勇士安鐸大人的睡榻那邊已經是一地狼藉,一捆還沒整理好的文件和椅子雜物翻倒了一地,傾倒的物品幾乎都要滾到了她腳邊來,裝著熱飲小嘴茶壺也懸在桌角旁,看起來危在旦夕。

相比楚儀歡,鶯戈倒是眼疾手快很多,一個閃身就撲到文件堆中,一只手輕輕托住茶壺,轉手送回桌上,放在安全的位置。

雖然不知道安鐸突然發什麼神經,但不管怎麼說,楚儀歡也不能看著這一地的文件不管,于是也皺眉跑過去,從腳邊的文件夾開始一個一個撿起,通通都放回桌上。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就被埋在角落里的一堆雜物下面,鶯戈靈巧地挪動步子,錯開文件雜物中的空隙,走到角落附近,把還在下面嗚嗚亂叫的那個人給挖了出來。

男人蓬亂的發頂剛一露出倆,便能听進他含糊不清的在地下叫道︰「不能這麼隨便,你不能走,你不能說走就走給老子停下!」

他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只能听出來是要讓誰留下,鶯戈有些奇怪,因為剛剛安鐸睡下時,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但看他的這個反應,是有可能是毒氣的副作用也說不定。

鶯戈繼續伸手把他身邊的文件都推開,可算把男人的整個上半身從紙堆里挖了出來。

身後,楚儀歡也踉踉蹌蹌地扒開文件靠近過來,問道︰「他這是怎麼了?喂!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啊大叔?」

然而依舊臉孔朝下趴在地上的安鐸卻像是沒有听見一樣,他搖晃著腦袋和四肢,像一只呆頭呆腦的熊,努力的在和根本不存在的束縛作斗爭,揮來揮去的手臂撞得他身下的被子砰砰作響。

面對這個情況,鶯戈理智地稍稍往後退了一點,一是怕他真的打到自己,二十為了避開他說話時從嘴里噴出來的難聞氣味。接著又迅速找準時機沖上去,一把按住了他亂動的身體。

因為吸食了毒氣,安鐸的神志也愈發的不清楚,鶯戈甚至不能確定他此時是不是還停留在藥品作用的幻境當中。

「您說什麼?能說清楚一點嗎?」鶯戈勉強扶住他亂動的上半身,為了探清他的神志,她試探著問道。

安鐸接著搭話了,但依舊是那幾句︰「走走什麼?!當我不存在?!」剛剛已經被按住的安鐸突然把手向前一揮,鶯戈身形矯健的瞬間閃身躲過,接著又吸取教訓把亂動的大叔好好按住,接著回頭沖楚儀歡喊道︰「過來,按住他的手!」

雖然不情願,她還是跌誒撞撞地跑了過來,但無奈文件成山,她只能整個人向前一撲,按住了安鐸的右手,急著往上爬動幾下,才把他亂動的手臂按好。

就在這時安鐸再次猛然掙扎起來,力氣大得差點沒把兩個女人扔出去,楚儀歡咬緊牙關貼在書堆上大叫道︰「他是不是癲癇發作了啊?你們這里有癲癇這種病嗎?一般來說這種身染重病的危險家伙就應該回家養老吧?留在這兒干嘛呢!?」

相比楚儀歡,鶯戈這邊也不好過,安鐸雖然看起來比一般的男人瘦弱一些,但是力氣卻出奇的大,她這邊已經目不暇接。

但不知是被打開了開關,還是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還在虛偽實在有些太費心神,鶯戈一改之前溫柔的面容,立刻凶狠的回嘴︰「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傳言里他還應該是已經死了的呢!有這個說話的工夫,你還不如省著力氣給我好好把他給我按住!」

雖然已經用盡力氣,但楚儀歡還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切的一聲,表示自己並不服氣,然而安鐸的驚人舉動還沒有停止,他依舊在掙扎,快要從嘴巴里甩出涎液來︰「拋下同伴算什麼東西!膽小如鼠的混蛋!狗娘養的,你自己的狗命就那麼重要嗎?!」

他狂怒的吼著,面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一旁的楚儀歡用力地按著他,幾乎能清晰地看見他眼中的血絲,但那雙黑色的眼楮卻黯淡無神,仿佛未看著眼前的任何地方。

「他是吸毒過量,副作用發作了。」鶯戈一面按著安鐸的肩膀,一面艱難地向楚儀歡解釋︰「別看他好像很精神的樣子,但其實只是毒氣作用下,讓人在睡夢中的自主意識變強了,只是比較激烈的夢游而已。」

「潛意識是吧?」楚儀歡用著力,面孔猙獰的同時說話聲音也跟著咬牙切齒起來,「那看來他還挺有自知之明啊,膽小如鼠,見死不救的不就是他自己麼?!」

幾乎是在她說了這句話的一瞬間,鶯戈悶哼一聲,一個用力將他整個人重新壓回了書堆中。旁邊的楚儀歡正全身心的壓著安鐸的胳膊,鶯戈這麼一動,立刻也把她帶著整個人趴了下去。

「喂!」楚儀歡又叫一聲,差點沒松開手,「你注意點啊!我還在呢!」

「別吵!」鶯戈咬著牙回頭瞪她一眼,似乎對她的抱怨和安鐸的激烈反映已經忍耐到極限,接著伸出胳膊去,一把死死摟住了安鐸的脖子,收緊後向上拉去。

「你要干什麼?」楚儀歡看見她做出這個動作,卻已經沒有機會阻止,鶯戈是經過長年訓練的部族勇士,而讓一個人窒息並失去行動能力,就只需要短短的十幾秒鐘而已。

所以她還沒問出這個問題幾秒鐘的時間,鶯戈就已經松了手上的立刻,從安鐸的脖子底下抽出自己的胳膊。

只听 的一聲,男人的頭磕到了地面上,剛剛拼命掙扎的手臂也立刻一動不動了,楚儀歡先是張著嘴巴愣在當場,接著就捂住了嘴巴︰「他死了?你把他殺了?」

她輕聲的念叨也沒逃過鶯戈的耳朵,黑衣勇士一臉冷若冰霜地微微喘氣︰「沒死,昏過去了而已。」楚儀歡抬頭看她,眼神中還帶有一絲膽怯,接著她爬過去模了安鐸的鼻息,他還有呼吸,的確只是昏過去而已。

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接著從一堆文件當中笨拙地站了起來︰「沒死就好,雖然他很人渣,但也罪不該死。」

「是嗎。」鶯戈接過話頭,悠悠的低聲說了一句。「可不是嘛,要不是你」楚儀歡重新傲氣地抱起肩膀,轉過頭看她,準備說些嘲諷的話,可話剛說到一半,卻瞬間停住了。

因為就在她轉頭的一瞬間,她清楚的看見,身旁低著頭眼神認真的看著安鐸的鶯戈,她鮮紅嬌女敕的唇瓣上,竟突然露出了一截雪白而尖銳的牙齒。

雖說屋內燈光不算十分明亮,但那如同短刃一般雪亮鋒利的牙齒在紅唇的襯托之下,還是顯得十分之明顯。

楚儀歡在血族雖然沒待過多久,但是對于吸血鬼的這雙牙齒,可以說是十分熟悉的,作為一個清醒的人類,她還是能夠分清無害的虎牙,和殺人凶器這兩者之間的區別的。

「你」楚儀歡瞬間結巴了,腦子想說的話被打斷,再也進行不下去。

而那雙嚇到她的利齒很快就隨著鶯戈一勾嘴角的動作,瞬間被縮了回去,接著這位歐式美人歪頭重新看向楚儀歡,眼神里似乎沒有什麼不一樣,甚至有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但不同的是,楚儀歡現在知道了,眼前的這位部族勇士,就是個吸血鬼。

她的腦子隨之瞬間亂掉了,各種可能性開始如同洪水一般傾瀉出來︰她到底是誰,是哪個時代的吸血鬼。

又有沒有可能是夜尋或者是夜梟派來,同樣尋找蛟珠的人,而對于自己的身份,她又是否有過猜測,或者有可能,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現在的舉動,不過是在引自己上鉤,並試圖達到其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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