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是我開, 要想從此過,前章補起來。 另一個附和︰「對,這王八蛋下手又快又狠, 我跟黑子上次都不是他的——」
魏哥橫他倆一眼, 兩人果斷閉嘴, 依然不放心地緊盯沈秋羽。
沈秋羽的挎包很快被人拎過來扔地上, 他拿出手機和銀行卡,爽快給魏哥轉賬, 魏哥那邊接收到賬信息, 笑得合不攏嘴。
沈秋羽並直餓得發軟的雙腿, 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 說︰「我想吃東西。」
他現在又餓又不舒服, 周身時冷時熱的, 恐怕在發燒, 得快速儲存體力, 離開這里。
魏哥收到錢, 心情頗好,抬手就讓人給他扔幾袋面包, 順便自己也吃了幾根香蕉,吃完隨手把香蕉皮往門外一扔。
沈秋羽從不挑食, 撕開包裝袋安安靜靜的啃,看上去乖巧得人畜無害。
魏哥又點燃一根煙,悠哉吞吐, 油膩的目光在沈秋羽長腿和屁•股轉了圈,笑了兩聲。
沈秋羽專心干飯,無視他惡心的視線。
在吃到第五袋面包時,他體力恢復滿格, 抹了把發燙的額頭,擦去洇濕額發的薄汗,不緊不慢地張開手掌,活絡指節。
緊接著,他把剩下的面包放進挎包,開始在原地壓腿,做熱身運動,面色嚴謹,仿佛在預備什麼大事。
三分鐘熱身結束。
沈秋羽慢慢放下做開肩運動的雙臂,側目看向眾人,揚起明艷又靚麗的笑容。
「是時候開始飯後運動。」
室內所有人︰「???」
隱藏在廢棄工廠外的男人背靠水泥牆,警惕四周情況後,拿出手機降低音量,撥通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
通話那端很快被人接听。
男人壓低聲,簡短地向對方匯報當前情況,然後等待老板的下一步指示。
那方靜默須臾,沉啞的嗓音低緩道︰「再等十分鐘進去,給他點教訓。」
至于什麼教訓,對方沒說,男人也不敢過問,應聲回復老板。
他又請示道︰「老板,需要救護車麼?這伙人窮凶極惡,如果打傷沈先生,他很可能需要立即治療。」
那方沉默數秒,沒有立刻說話。
男人正以為對方默認否決時,他的聲音隔著音筒再度傳來,「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沒、沒有。」
男人立刻惶恐地回答,以防老板誤會。
對方沒再開口,直接掛斷通話。
男人收好熄屏的手機,透過破裂的玻璃窗,偷望室內的現狀。
老板讓他監視的對象正跟一堆人對峙,情況看上去非常不妙,尤其敵對方的頭目,怒目圓瞪地將煙蒂在桌面捻滅。
不知沈先生說了什麼,全場數秒靜默。
突然,頭目一腳踢翻折疊桌,在工廠破爛的房間傳出驚人的 啷震響。
混亂間,一塊鐵駝毫無預兆地朝男人這邊飛來,玻璃登時四分五裂,男人抱頭滾進草叢,躲避玻璃碎渣的傷害。
而這時,室內滿是肉搏的擊打悶響。
男人捂住額頭流血的位置,心髒直跳。
糟糕!沈先生要被打殘了!
這周老板簡直不是東西,都派自己跟蹤沈先生,知道對方有困難,居然也袖手旁觀,這倆人是不是有仇。
他暗自唾棄,這些有錢人真惡心。
男人趔趄爬起,隨手撿起一根鐵棍,正要沖進去幫忙,手機忽地嗡響。
是周老板。
他接通來電,那方傳來聲音。
「我跟醫生在附近。」
男人︰「……」
這老板怎麼跟鬧著玩兒似的。
周老板散漫地聲音隔空傳來,仿佛對待什麼小玩意兒般。
「你現在進去,把他帶過來,在這之前……」
「問他知不知錯,如果不知錯,就讓他在里面繼續呆著。」
男人听後想罵人,但社畜無能,嘴上服從對方的安排,準備沖進去救人,誰知他抬頭往里一看,整個人都呆滯住。
男人︰「……老板。」
他喊了聲。
「他知道錯了麼?」
對方懶散的腔調保持著一貫的漫不經心。
男人繼續呆滯望著室內,磕磕巴巴的回答老板,他說︰「老板,沈先生他已經……」
通話那方的呼吸聲微沉,似乎停滯了兩秒,再沉沉呼出。
對方刻意維持平靜的問︰「怎麼,他害怕得哭了?」
男人尾音顫抖︰「不是……他把所有人都打成豬頭了。」
周老板︰「……?」
噠。
打火機點燃熄滅的蠟燭。
沈秋羽手端粗制燭台,用光芒照亮室內一張張臉,最後停在鼻青臉腫的魏哥面前。
他輕手放下燭台,把踢翻的座椅搬正坐好,順手拿過旁邊的香蕉,撕開皮吃起來。
他小口咬著,吃得很慢,似乎很悠閑。
魏哥兩次試圖反抗,並且先前用那種目光看沈秋羽,導致他被揍得最慘,眼楮已經腫得只能撐開一條縫。
他趴在地上,仰頭看向沈秋羽,燭燈的微薄光線鋪在他姣好的面容,襯得他更麗明艷,猶如油畫中色彩鮮艷的一抹亮色。
沈秋羽低頭吹了下手背,拿干淨地紙巾擦著傷口的血漬,有點疼。
他除了怕餓肚子,還特別討厭疼。
這群人今天簡直在他雷點瘋狂蹦迪,要不是顧及稍後警察過來解釋起來麻煩,他真想把這姓魏的腦瓜子摁地上摩擦。
魏哥和他一眾小弟橫七豎八躺地上,醒著的人沒幾個敢直視沈秋羽,怕被揍。
只有魏哥瞪著眯眯眼,滿目狠厲。
干他娘的,他遲早要收拾沈秋羽這賤貨!
嘶。
牽扯嘴角的傷,他痛得吸了口涼氣。
沈秋羽環顧全場,目光落在昂頭看他的魏哥身上,突然問︰「我總共在你們這里貸款幾次,一共多少錢?利息有多少?」
魏哥閉嘴不說,但看見沈秋羽撿起地上的板磚,嘴皮子立刻就流利起來。
「六次,前後借了大概三百萬,都還清了!利息大概……」
「多少?」
「……一百二十萬。」
沈秋羽瞪直眼,「你搶錢哪!」
魏哥畏懼地後縮,想反駁又不敢。
現在他讓自己隨便挑,說里面沒坑誰信啊。
他一定是因為那碗雞蛋面在找茬!
厲北野眼眸微眯,「看不上?」
沈秋羽撓了撓眉尾,說︰「這麼貴的機車,我怕撞壞賠不起。」
厲北野冷哼一聲,譏笑道︰「怕賠不起機車,那你賠得起這件衣服?」
沈秋羽︰「?」
厲北野往後站開半步,鋒銳目光落在沈秋羽這身黑綠賽車服,微眯著眼,眼底笑意漸沉。
「這款賽車服是國際知名設計師的高定特制款,訓練場沒幾個人有機會穿,說,這衣服到底是誰給你的?是不是顧濯?」
如果是姓顧那人的衣服,那沈秋羽必定跟他認識……
思及此,厲北野臉色愈發陰沉。
沈秋羽被他驚人的洞察能力嚇得心髒抖了一拍,又見他俊臉發黑,強烈求生欲讓他立刻不假思索道︰「不是!我不認識什麼顧濯,這衣服是我撿來的!」
厲北野揚起嘴角笑了下,滿臉都是「你簡直把我智商按在地上摩擦」的表情,他拳頭青筋一跳,隱隱有發脾氣的征兆。
「沈秋羽,我像是那種很好騙的人?」
嗓音壓制著火氣,令他聲線略沙啞。
沈秋羽一口氣不帶停的說︰「有人比賽連輸,氣得把衣服扔地上,我幫忙撿起,他不要,我只好留下來。」
來訓練場的大部分顧客都是不缺錢的富二代,數次敗賽,生氣扔一兩件衣服不奇怪,厲北野以前也干過這事兒。
理由勉強說得通。
厲北野銳利目光審視著他,良久,道︰「看著就礙眼,月兌了扔出去。」
沈秋羽遲疑道︰「厲少,亂扔垃圾不太好吧……」
這可是你未來追求對象的衣服!
厲北野語氣冷颼颼的,「別讓我說第二遍。」
沈秋羽暗說,活該你追妻火葬場。
他邊在心底罵罵咧咧邊把外套月兌下,依照厲北野要求扔在外面,只不過偷偷扔在干淨的灌木叢。
厲北野見不著酷似顧濯賽車服的衣服,心情舒坦不少,說︰「給你放五天假,這期間不許聯系我。」
沈秋羽點頭,「好。」
厲北野又想到什麼,在錢夾抽出一張銀行卡扔給沈秋羽,嫌棄道︰「別什麼阿貓阿狗的衣服都撿來穿,我厲北野的人沒那麼窮酸,拿去買幾身像樣的衣服,別給我丟人。」
他顧自說完,擺手讓沈秋羽離開,自己留下來搗鼓機車零件。
沈秋羽揣上銀行卡,抱著那件賽車服離開訓練場,在附近找到共享單車,騎車下山,就近找了一家連鎖酒店住下。
剛洗漱出來,他收到陸謙的微信,大致問他是不是兼職訓練場的廚師,沈秋羽為把這謊圓下去,沒有否認。
他翻過原主備忘錄的垃圾箱,確認過原主曾經在秋霧山訓練場兼職,他跟厲北野認識的契機,估計也是在這里。
陸謙那邊也沒再說什麼,只讓他周末不要遲到,便沒有再回復。
沈秋羽回完微信,邊打哈欠邊躺上床,腦袋一沾枕頭秒睡。
顧家。
顧濯在地下室停好機車,乘電梯上樓到客廳。
他出電梯時,顧母正和保姆琴姨在客廳看連續劇,劇情播至精彩處,兩人齊聲發笑。
電梯合門的動靜引得兩人側目,顧母見自家老二回家,忙讓琴姨去盛煨在爐上的熱湯。
顧濯換好拖鞋進來,說了句「不用,我不餓」,顧母便喊住琴姨。
顧母看他著一件單衣,說︰「最近倒春寒,溫差很大,你怎麼穿件單衣去秋霧山,那邊夜里更涼,新訂的那件賽車服你沒穿去?」
顧濯接過琴姨遞來的濕毛巾擦擦手,唇角微揚,說︰「路上遇見一只很呆的松鼠,送給他穿了。」
顧母詫異︰「很呆的松鼠?」
顧濯「嗯」了聲,沒細說,把濕毛巾放下,「媽,我有事,先上樓了。」
顧母愣愣點頭,「行,去吧。」
顧濯上樓回臥室,顧母轉頭跟琴姨對視,兩人均感到不可思議。
送高定賽車服給一只巴掌大的松鼠穿?怎麼浮現腦海的畫面看上去奇奇怪怪的,難道她家老二想養松鼠?
顧母心生困惑,但轉念想到最近降溫,就聯系常買品牌店送些衣服過來,給家里人添些保暖的衣服,但對方表示新款過段時間出來。
思來想去,顧母決定親自出門挑選。
這時,門口響起合門聲,顧家老大和顧父從玄關進來,顧母看他倆也回家,又趕緊招呼琴姨去盛湯。
二樓臥室。
顧濯從盥洗室沖澡出來,換了身棉質薄睡衣,拿過旁邊的手機,頓了一息,繼而撥出通訊錄中某個電話。
那方很快接听。
顧濯站在落地窗邊,目視窗外濃重夜色,黑眸沉沉,靜靜的開口。
「他那晚怎麼避開監控進酒店的,查清楚了麼?」
沈秋羽醒來時,已近十點。
日光被厚重簾布遮得嚴嚴實實,他揉著惺忪睡眼撩開窗簾,刺目暖陽披灑入室。
適應片刻,他勉強睜開眼,給前台打電話點了份早餐,就走進盥洗室洗漱。
等他結束出來,早餐正好送到。
沈秋羽盤腿坐在房間的窗邊,邊吃早餐邊看租房信息。
原主在家過得憋屈,時刻有被趕出門的風險,例如現在,與其在沈家蝸居陽台,沒有私人空間,不如單獨出來租房,反倒更清靜。
他連看兩天,勉強挑選出一套合適的房源,那戶型坐北朝南,一室一廳,有單獨衛生間,樓下交通便利,周圍商圈也完整,有一整條美食街。
與房東約好下午看房,沈秋羽拎著那件賽車服出了酒店,先在附近找到干洗店送去清洗,既然顧濯借衣服給他,那他就得干干淨淨還回去。
安置好衣服,他在飯店吃午餐,然後去隔壁商場的atm機用銀行卡轉賬。
倘若跟房東定好房子,到時候得簽合同預付定金,陸謙與厲北野給的錢不少,足夠他在外租房生活。
沈秋羽在atm機取完錢,徑直往出口走,邊走邊在手機跟網約司機聯系,對方表示已經到目的地。
他快步到路口,見那輛黑色路虎停靠路邊,與網約司機車型車牌都一致,一把拉開車門坐進後排。
「師傅,去北門的歡躍小區。」
然而無人回應。
沈秋羽正在系安全帶,不禁疑惑抬頭,倏然對上四雙眼楮,車廂內一片沉寂,氣氛格外詭異。
沈秋羽︰「?」
他看向左邊車座的兩人,氣質端莊的中年女人緊靠車門,微埋著頭,臉色蒼白,肩膀微微顫抖,似乎身體哪里不適,而她旁邊的男人則伸手搭在她背後,像在安撫。
再轉頭,副駕駛那位眉眼凶戾的中年男人,也扭過身盯著沈秋羽,面色很古怪。
見狀,沈秋羽眉心緊皺,看向司機,非常不樂意道︰「師傅,你說有人拼車,可也沒說是三個人啊。」
司機雙手按在方向盤,緊緊抓住,聞言卻沒反應。
旁邊副駕駛的乘客看了司機一眼,司機立刻扭頭,僵笑著說︰「先生,要不……你下去重新叫輛車吧。」
沈秋羽往後一靠,堅決不動︰「如果我退車重約,會影響我攢積分,我想靠積分兌換蛋糕卡哪。」
全車人︰「……」
司機听完他這番話,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急,「我不掙你這錢行了吧,請你趕緊下去。」
沈秋羽︰「???」
這司機怎麼古里古怪的,有錢也不賺,他是不是一次性拼四個乘客,有點飄了?
沈秋羽挺直腰桿,「你不載人為什麼接單,我現在坐上車,你卻讓我下去,這不是誠心捉弄我麼,不行,我要投訴你。」
他拿手機點開後台,正要聯系客服投訴,手機突然有人來電。
沈秋羽順手接听,「喂。」
那頭傳出聲音,「先生你好,我是網約車司機,請問你在哪個位置,我怎麼沒看到你?」
沈秋羽︰「?」
听著通話那頭的人聲,他轉頭看車廂內神色各異的四個人,「啊」了聲,搞半天,原來是他自己上錯車。
沈秋羽撓了下眉尾,頗為尷尬的說了句「抱歉」,背過身去開車門,中途又想起什麼,轉頭說︰「司機師傅,真對不住,我以為你——」
尾音截止在副駕駛乘客把水果刀擱在司機脖子上。
沈秋羽︰「……」
全車人︰「……」
沈秋羽愣然兩秒,問︰「你們這是在打劫?」
下一瞬鋒利的刀刃貼近沈秋羽脖頸的皮膚,冰涼觸感令他輕輕顫栗,有一絲細微的疼痛襲來,劃破皮了。
副駕駛那位滿臉橫肉的顧客冷冷盯著他,出聲威脅。
「老實點,不準叫。」
說完,他又命令司機鎖住車門,立刻開車駛離原地。
司機被他另只手上的細鐵絲死死抵住喉嚨,頸間已經在流血,遂慌亂地發動引擎,駛入行車道。
沈秋羽探頭問︰「司機師傅,能不能先去北門,我跟人約好三點見面,時間挺急的。」
劫匪甲沉聲呵斥︰「閉嘴,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
沈秋羽拿著水果刀玩耍,「你是說用這把麼?」
劫匪甲︰「???」
劫匪甲懵了一下,迅速低頭,手里空空如也,水果刀不知什麼時候被沈秋羽奪過去的。
沒等他反應,沈秋羽杏眸微斂,轉手把刀尖從手腕下送到對方喉嚨,笑出兩顆甜甜的梨渦。
他臉上是明艷干淨的笑,嘴里的話卻叫人脊背發涼。
「水果刀還是拿來削水果比較安全,你說是不是?」
劫匪甲嚇得橫肉直顫,面如紙色,想點頭,卻又遲遲不敢,他怕被刀尖扎破喉嚨。
沈秋羽順勢奪走他威脅司機的鐵絲,說︰「師傅,直接去派出所。」
司機看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打方向盤掉轉車頭。
後排挾持中年女士的劫匪乙觀完全程,他詫異瞬息,立刻凶惱地上前送人頭。
「放開我虎哥!」
沈秋羽在他撲來的剎那,抬腿一腳踹在他最脆弱的位置。
劫匪乙手里的匕首「 當」落地,面容痛苦地握住襠•部,縮在靠椅後方的狹窄空間,嘴里「哎喲」痛嚎,一秒下線。
沈秋羽伸手揪住劫匪甲的耳朵,用力一擰,「都怪你,害我積分攢不夠,賠錢。」
劫匪甲耳朵超痛,瞪著沈秋羽,不敢怒,更不敢言。
司機&中年女士︰「……」
十多分鐘後,轄區派出所。
「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劫匪甲乙被扣上手銬,三位警察將他們塞進審查室,又留下沈秋羽幾人,做筆錄了解案情。
等候期間,那位氣質舒雅的中年女士後知後覺緩過來神,向沈秋羽連聲感謝,並表示要好好回報他。
沈秋羽靦腆撓頭,「我順手而已,郁阿姨你不用放在心上。」
這位中年女士姓郁,今早特意出門給家人們□□裝,哪知這麼倒霉,在這里偶然遇上倆劫匪,險些丟命。
她抹了下眼角,「別這麼說,如果不是你誤打誤撞上車,我真不知道會遇見什麼可怕的事,小沈你別拒絕,等下我家老二過來,我讓他好好感謝你。」
說著,她越過沈秋羽肩頭看後方,高興的招了下手,又對沈秋羽說︰「你看,他來了。」
沈秋羽慢悠悠轉頭,高挑挺拔的身形闖入視野,俊美青年走進派出所大廳,站定兩人面前,沉沉黑眸睞向沈秋羽。
郁阿姨笑容滿面的介紹︰「小沈,這是我兒子,顧濯。」
沈秋羽︰「……」
沈秋羽的挎包很快被人拎過來扔地上,他拿出手機和銀行卡,爽快給魏哥轉賬,魏哥那邊接收到賬信息,笑得合不攏嘴。
沈秋羽並直餓得發軟的雙腿,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說︰「我想吃東西。」
他現在又餓又不舒服,周身時冷時熱的,恐怕在發燒,得快速儲存體力,離開這里。
魏哥收到錢,心情頗好,抬手就讓人給他扔幾袋面包,順便自己也吃了幾根香蕉,吃完隨手把香蕉皮往門外一扔。
沈秋羽從不挑食,撕開包裝袋安安靜靜的啃,看上去乖巧得人畜無害。
魏哥又點燃一根煙,悠哉吞吐,油膩的目光在沈秋羽長腿和屁•股轉了圈,笑了兩聲。
沈秋羽專心干飯,無視他惡心的視線。
在吃到第五袋面包時,他體力恢復滿格,抹了把發燙的額頭,擦去洇濕額發的薄汗,不緊不慢地張開手掌,活絡指節。
緊接著,他把剩下的面包放進挎包,開始在原地壓腿,做熱身運動,面色嚴謹,仿佛在預備什麼大事。
三分鐘熱身結束。
沈秋羽慢慢放下做開肩運動的雙臂,側目看向眾人,揚起明艷又靚麗的笑容。
「是時候開始飯後運動。」
室內所有人︰「???」
隱藏在廢棄工廠外的男人背靠水泥牆,警惕四周情況後,拿出手機降低音量,撥通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
通話那端很快被人接听。
男人壓低聲,簡短地向對方匯報當前情況,然後等待老板的下一步指示。
那方靜默須臾,沉啞的嗓音低緩道︰「再等十分鐘進去,給他點教訓。」
至于什麼教訓,對方沒說,男人也不敢過問,應聲回復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