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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世界雖然武力高,諸子百家里的文化人彼此思想不一致的時候,最常用的方式還是靠嘴辯論。

當然,如果真的辯不過,身份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動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此一個單挑一群的情況雖然少見,但不是沒有。

而嬴慎這地圖炮一開,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火力。

花魁是什麼?我們不知道,先弄這小子才是正事。

「啪!」陸子言作為儒家小聖賢莊出來的人,何時被人如此嘲諷過,一拍桌子,怒目直視嬴慎,但良好的修養讓其並未有過激的行為,只是憤憤道︰「在下小聖賢莊陸子言,閣下何人?」

就這?

乍一听是像是小聖賢莊路子野的家伙一拍桌子,嬴慎還以為他要跟自己對線了,結果一開口,居然只是要自己先自報家門。

略一思索,也明白他的想法。

只能說不愧是讀書人,即使腦子有坑想開歷史倒車,但是依舊不能否認這些人確實有只得學習的地方。

這是哪?大秦國都咸陽,想也知道咸陽城權貴多,搞人之前,肯定要先問問看身份上惹不惹得起。

惹得起就開炮,惹不起就講理。

學到了!

但該盤他還是得盤他。

小聖賢莊又如何,真惹毛嬴政,分分鐘給你變成義莊。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趙慎是也。」

出門在外,安全第一,開個小號很有必要,哪怕瞞不住嬴政,嬴慎也不想現在就被全世界盯上。

陸子言沉吟片刻,作為小聖賢莊出來的人,陸子言雖然有貪戀權勢,妄圖光大儒家野望,卻不是傻子。

能進霜月閣包廂的,都是非富則貴之人,自己雖然沒有听過這人的名字,未免陰溝里翻船,還是得試探一下。

更何況嬴慎犯了眾怒,想對付他的大有人在。

陸子言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有其他士子忍不住了。

「閣下方才說所說何意,我等何時空談誤國,還請說出個所以然來,否則今日定要與閣下討教討教。」

月虹此時也明白過來,事情會變成這樣,想來是有上面的推波助瀾,難得嬴慎自己跳出來,自己的機會到了,也可以乘機看看嬴慎能耐。

想通這些,雖然也很看不上這些要想要「復周禮」的士子,但他們的所作所為正好讓自己打個圓場︰「這位公子想必必有高見,不如下來與眾位士子辯論一番?」

眼神平淡的掃視一圈,見周圍的人都在等自己開口,只等自己被駁倒,準備蹂躪自己,嬴慎不慌不忙的走下樓,面對一個個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眾人,坦然行禮反問道︰「諸位可知,我大秦因何得以一統天下?」

慎導︰這條必須一條過!

「自是陛下英明。」

這是個舌忝狗,舌忝狗不得耗子。

「皆賴大秦刀劍之利,然欲安天下,必復周禮。」

這是個書讀傻了的。

听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嬴慎沉默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諸位說的對,也不對。」

準備開始轟炸他們的嬴慎深吸一口氣,語速降低,但十分堅定的說道︰「我大秦得以一天下,全賴一個「變」字。」

「穆公以前,我大秦不過偏居一隅,然自商鞅變法始,我大秦國力與日俱增,諸國莫能敵也。」

「而後昭王改變策略,對外遠交近攻,對內取蜀地以充倉稟。」

「及至始皇帝,變七國為一國,使得天下百姓免受戰亂之苦。」

「可見,我大秦以「變」字貫穿始終,方才得以一天下。」

一口氣說完,嬴慎不由想到了清朝,一個國家停下來有多可怕,看看後世滿清的遭遇就知道了。

落後就要挨打,更何況盡管封建制度並不是完美的制度,也有其局限性,嬴慎雖然不可能自掘墳墓去改變,但不至于開歷史倒車,封建制度不走,走回奴隸制度。

「爾等欲復復周禮,敢問諸位,周朝今何在?」

反正姬姓人早就涼透了,這地圖炮隨便開。

眾人听完嬴慎一番話,想反駁卻無從說起,並不是沒有可以反駁的地方,只是嬴慎太賊了,舉得例子都是始皇帝祖上,誰敢說他們的不是,但是就這樣被他駁倒卻心有不甘。

陸子言也是,但他很聰明,說不過你,我就找你的語病。

「便是如此,說我等空談誤國亦實屬不該。」

我不覺得你說的有錯,但你嘲諷我們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也沒花錢請捧哏吧。」

嬴慎詫異的看了一眼陸子言,自己都差點忘記忽悠這群士子了,這個人反倒提醒自己這次出聲是還有其他目標。

那就是給這群士子找點目標,天天嘴炮有什麼意思。

「不說爾等欲用古法治今朝,單說爾等既沐浴皇恩,得享太平,緣何不為天下黔首謀福祉,反倒在此高坦闊論欲復周朝八百年之戰亂,你們也配稱讀書人、士子?」

被嬴慎反嘲諷一波的眾人頓時不干了,我們在這高談闊論,你不也一樣在這花天酒地嘛。

憑什麼我們就是空談誤國。

嬴慎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反駁自己嘛?肯定不會的,他們在想什麼嬴慎還是能猜到的,墨水都快空了,也是時候結束了。

不然,萬一有人突然打通任督二脈,沒被自己鎮住,隨時變成社死現場。

最關鍵的是,嬴慎看到公輸朝在二樓包廂看戲,這能忍?

反正嬴慎是忍不了的。

必須拖他下水。

「我來此,並非為花魁,而是為一至交好友。」

說完,嬴慎在公輸朝驚恐的眼神中,伸手一指,指向公輸朝,道︰「此人乃公輸家公輸朝,雖非讀書人,然他在做的事,是一件可為天下士子稱頌的事,吾雖不才,亦欲助其成事,諸位不妨等上三個月,三個月後便見分曉。」

這麼說的話,三個月後紙造出來,人們大概率會把造紙的功勞跟公輸朝掛鉤,等會跑路還能讓公輸朝社死,我可真是個機靈鬼。

心情大好的嬴慎決定給這群士子上最後一課。

好好的韜光養晦之計,還沒開始就因為這些人,當著自己的面非議朝政給弄夭折了。

不趁機裝個逼,掙點名望實在是不念頭通達。

「諸位有空來此為花魁一擲千金,不若真正踏踏實實的去做事,需知實干興邦,空談誤國。」

「我輩讀書人,不當只會夸夸其談,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諸君共勉。」

張載這四句話或許在後人看來假大空,但是對沒听過這句話的古人殺傷力還是蠻大的。

不然這些原本敵視自己的士子,也不會沉默以對,更不會還有幾雙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

你們要是剛才這麼老實該多好。

裝完發覺自己裝大了的嬴慎認為此地不宜久留,萬一要是被人發現自己沒錢給,現在這些人現在有多震撼,等會就會有多鄙視。

躬身一禮,朝著冷汗直冒的公輸朝使了個眼色,嬴慎無視眾人的眼神走出了霜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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