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的導盲犬！
她從9歲到16歲之前看不見，一共有兩只導盲犬。
其中一只就是墨小魚。
墨小魚一共待在她身邊一年，她看見了之後，媽媽就說，墨小魚已經有了新的主人。
她沒想過，墨小魚的新主人是郁廷川。
她模了模墨小魚的頭，「我的狗，為什麼會在你這里，難道你眼楮也有看不見時候？」
郁廷川看她一眼，「嗯，我的確眼瞎過一段時間。」
未央︰「……」听著這話，就不像是真的，反倒是有些情緒，怎麼感覺是暗指些什麼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嘟嘟囔囔的，大概是因為今天誤會了他，把他的臉抓花了的緣故？
所以，她沒怎麼有底氣。
「字面上的意思。」
未央側目看著郁廷川，他戴著圍裙，正從冰箱里拿東西。
更好奇他與她，還有他老媽的關系了。
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她曾經的狗子，在他的身邊。
「我見你之前，你是不是見過我？」
郁廷川掃她一眼，表情淡淡的，一副懶得理她的模樣，就忙活自己的去了。
未央自討了無趣，然後就乖乖閉嘴，他明顯是不想說的。
這讓未央越發好奇郁廷川了，顯然他早早就認識她了。
有很多事情，她也不清楚了。
看吧，只要他不解釋，自己就不會知道。
他像是故意的，有點像是對她報復！
可是未央確定，非常確定，在母親沒給他照片，她真的沒見過他的。
或許，是在她看不見的那段日子里，他出現在過她家？
就算是他見過她，未央也非常確定，她與他其實是沒有過深的交集的。
如果一個人與自己有交集，她不會沒有一點印象。
她見到郁廷川，跟郁廷川生活在一起四年，那完全是陌生的四年。
所以她非常確定，她與他並沒有那麼深的交集。
但是郁廷川卻娶了她，母親還將很重要的協議給了他。
「你，你是不是曾經暗戀我，什麼的？」
郁廷川一怔，然後給了她一個「你臉真大」的眼神。
未央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也覺得自己太自戀了，人郁廷川這長相，這顏值，難道……會看上當年的一個瞎子？
算了，郁廷川不說，她也懶得問了，反正，有些事情早晚會知道的。
這時，喬安抱著土土從樓上下來，小家伙依然還是擠笑容，然後甜甜地喊她，「媽媽？」
未央在郁廷川這兒討不著趣，然後就伸手去抱小家伙。
大概是因為媽媽的擁抱吧，土土非常開心，抱著未央的脖子，「媽媽，你可來看我了，爸爸總是說，你要上學，你好忙，可是土土真的好想你惹。」
軟軟的小手，模著她的脖子，軟軟的小臉蹭著她的頸側，未央竟然不知要如何形容這種感覺，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對不起，是我忽略了你，我也可想你了，原來小土土已經長得這麼大了。」未央開口，一秒鐘就代入了當媽媽的角色，輕輕拍著他的背。
覺得他太可憐了，這麼小，一直一個人在國外。
郁廷川也不能總是來陪他的，那他豈不是一直都很孤單？
「土土很開心，因為爸爸一直在給我看媽媽的照片呀。」小土土伸手捧著未央的臉頰，笑的甜甜的。
「媽媽比照片要好看的。」
「是嗎？」未央想到，郁廷川摟著這小家伙的照片，就覺得自己被那畫面給萌化了，也沒想到，他會給土土看自己的照片。
郁廷川回頭看她一眼，見著她溫溫柔柔的大人模樣，沒了剛剛的孩子氣，還挺順眼的。
喬安也松了口氣，還以為會世界大戰呢，這一下子和諧了，他也松了口氣。
吃過晚飯，郁廷川扛著孩子，去洗了澡。
而未央靠在落地窗前，室內暖融融的，外面卻是一個白色的冰雪世界。
跟土土接觸的這幾個小時里，未央也算知道了，小家伙本來挺好的。
就是被人從幼兒園接走之後，跑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下來，把腿給摔壞了。
郁廷川這才匆匆過來。
郁廷川剛確定行程到這邊，景宸就找她談，說孩子的事，還準確的給了她地址。
未央不想將人往壞處想，可這四年里經歷了那麼多，她心里挺難受的。
因為景宸跟蘇瑾歡的做事方式挺像的。
只為自己的目的，中間的過程不重要嗎？
可如果只為一個結果，過程是荒唐的，是非不分的，這樣的人生不可怕嗎？
那條純黑色的拉布拉多犬，乖巧的趴在她的腳邊，看著喬安過來，它懶懶地抬起眼皮，有同她一樣， 望著窗外。
「喬安……」
「你跟在他身邊多久了？」
「10年。」
「真好。」
喬安苦苦一笑，「好嗎？他真的很好，很好，特別是對你。」
未央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他的。」
23歲的未央，她不懂，誓言跟諾言都是有口無心的。
輕易做出的承諾，哪怕是自己親口說的，也會食言。
……
「上來。」樓梯口，郁廷川抱著穿睡袋的土土，喊她。
未央听聞，快速的上樓。
臥室里，土土躺在中間，一手握著爸爸的手，一手握著媽媽，然後開心地一直踢蹬腿。
等著郁廷川講完故事，床上傳來小家伙的均勻的呼吸聲。
郁廷川枕著自己的手臂，沒說話。
未央覺得這次，他的心事挺重的，小心翼翼的越過土土，爬向他。
郁廷川看著她跟個小猴子似的，輕輕摟著她，「做什麼？」
未央捧著他的臉，親了親他，「平時，誰照顧他？」
「最早的時候，給他找了一戶領養家庭，到底是……沒他媽那個死東西那麼狠心，就找了當地普通的華裔家庭照顧，我只要出差，總會來多陪她些時候，本來一切好好的，前些日子出了一些意外。
那對夫婦，以為是我接走了孩子，我就過來了。」
當時，他一定擔心極了吧，可是他卻是用非常平靜的語氣，一筆帶過，其中的凶險跟擔憂，她恐怕無法體會。
未央用力的抱住他，「對不起，我給你添亂了。」
郁廷川起了身，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吻了吻她的發頂，「既然來了，就商量孩子的去處吧？」
未央坐起來，歪頭看了眼熟睡中的孩子，「可是，可是我能商量出什麼來呢？」
郁廷川不說話，伸手模了模她的臉，一下一下摩挲她滑滑的皮膚，情緒還不錯。
未央看著他這表情，半晌後，就明白了。
按理來說，土土怎麼著也不會被放在這麼遙遠且陌生的國外城市的。
如今郁廷川又與他商量這孩子的去處，也就是說，婆婆應霜是不會管土土的。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婆婆討厭土土的爸爸，恨屋及烏……所以對土土這麼可愛的小家伙也喜歡不起來。
孩子沒爸沒媽，現在國外也待不下去了。
「要不……我養？」
「你有時間養孩子，我們自己生個就是了。」他說。
未央覺得太難了，顯然這也是郁廷川的難題，所以一開始就沒告訴她，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因為兩個人都太忙了，怎麼可能會有時間養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