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加把勁，破了白蓮教匪的莊子，咱們隨便樂呵！」
北方的莊子明顯比南方大，莊子的防護也更加齊全。莊子外頭，一個千戶打扮的軍官，摟著一個搶來的女子哈哈大笑。
幾百號士卒，扛著攻城的器械，準備對莊子發起最後的進攻。
原來大元不禁神仙的，但是自從白蓮教起事之後。各地的官兵，經常打著殺白蓮教妖孽的名號，禍害百姓。
天下崩亂至此，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忽然，官軍軍官的眉頭皺皺，插在哭哭啼啼女人胸口的手抽了出來，疑惑的看著自己隊伍的右翼。
再然後，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恐起來。
隨後，拼命的大喊，「整隊，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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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官軍的右翼，三十多個騎兵如鬼魅一樣殺出來，最前面的蒙古漢子嘴里發出野狼一樣的嚎叫。
三十多匹戰馬的奔騰起來，猶如千軍萬馬。
元軍猝不及防之下，慌亂的在雪地曠野中組隊，稀稀拉拉的箭枝根本對小九的騎兵，造不成傷害。
「準備！」
位于騎兵隊伍中間的小九，高舉右手。
一邊跟著他沖鋒的觀音奴，看著小九的目光忽然有些異樣。
這人，似乎上了馬之後變成了另一個人，抿著嘴不說話，但氣勢上卻不輸任何人。
他這麼年輕，如何做到淮西大賊，帶著數萬兵馬的？他這麼年輕，如何做到讓手下那些桀驁的漢子，如此听話的？
就在觀音奴滿心疑惑的時候，沖鋒騎兵之中，她的人還在彎弓搭箭的時候，小九的排頭兵，已經開始動作。
「流星錘！」
觀音奴的眼中閃過詫異，這是什麼打法？
只見頭前的幾個騎兵，手里晃動著拳頭大小，帶著鐵鏈的流星錘，掄成了風車一樣，轉動著。
「呼！」
一聲急促的破空之聲響起，流星錘呼嘯的砸向官軍的人群中。
流星錘真如流星一般，帶著鐵鏈高速旋轉，瞬間就砸躺下好幾個官軍。
而與此同時，官軍的陣地中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轟！
一聲巨響，順著這個缺口，小九的人直接鑿穿了上百人的官軍軍陣。
長矛在前，馬刀在後，馬上的騎士沖進去之後沒有先收割人頭，而是借著戰馬的沖擊力，紛紛把手里的短斧和流星錘扔了出去。
觀音奴的人，微微錯愕之後，緊隨其後。短短時間內，官軍倉促的軍陣就此崩潰，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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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他們用的是重騎沖陣的打法！」五叔殺了兩個人，策馬來到觀音奴身邊，小聲說道，「依老奴看，這些人不能放走，否則必成心月復大患！」
「我已經答應朱九，人不可以失言！」觀音奴看著和兄弟靠在一起的小九，開口說道，「再說，若是這個人，能投降朝廷，豈不是更好！」
「投降？」五叔啞然失笑，「郡主，這些漢人，骨頭最硬，不會降的！」
戰斗已經接近尾聲，這種低程度的戰斗，甚至讓小九的人有些提不起精神。對方軍陣沒有障礙，沒有弓箭手，甚至不敢拼命，簡直就是在給他們撓癢癢。
小九把刀上的血擦干淨，對觀音奴說道，「事辦了，咱們各走各的！」
「你不想要御醫了？」觀音奴笑道，「辦完了，一快去大都嘛。你放心，我說話算話，絕不會告訴別人，你是淮西賊朱九！」
小九看看明眸皓齒的觀音奴，冷笑，「你知不知道，和魔鬼打交道，最後沒好下場！」
「你是魔鬼？」觀音奴笑道，「我看可不像啊！」說著，縱馬靠近小九，「沖殺一陣，咱們也是戰友了。」說到這，有恣意飛揚的笑起來，「你我一個是官，一個是賊，今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日後也是一段佳話！」
小九看看她，忽然不知說什麼好，看看遠處人影閃現的莊子，沉聲道，「你以為是在幫他們？其實你是害了他們！」
觀音奴不解，大眼楮忽明忽暗。
「打跑的官兵找不到咱們，可是能找到這個莊子！」小九繼續開口，「本來這莊子里的人，可能不用全死。但是找不到咱們，官軍的大隊必定會拿他們撒氣，按上一個亂民的名頭，雞犬不留！」
「我以為什麼事呢？早就想到了！」觀音奴听清之後，得意的說道，「我已經叫人拿著我的帖子，去統治濟南的魯王了，放心，這莊子的人沒事！」
「呵！」小九冷笑，「你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過些天，沒人管這事了，照樣破莊殺人。」
「我知道官軍不咋地，但畢竟也是少數！」
「真要是少數，就不會天下人人造反！」小九冷笑，拉著韁繩，「駕！」
觀音奴停在原地，想了許久之後，再次策馬跟上。
官道上，隊伍繼續前行。
觀音奴，緊緊跟著小九的戰馬。
「朱九，你為什麼造反？」她開口問道，冷風吹過，她白皙的臉頰通紅。
「造反有什麼好，朝不保夕的，大元江山鐵桶一樣。你受招安好不好，保你榮華富貴！」
小九緩緩前行，瞥她一眼，「你是不是彪！」
觀音奴一愣，「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彪？」小九直接說道，「你是不是虎？」
觀音奴還是沒懂，「彪是什麼意思？」
小九無語了，「彪，就是彪悍！」懶得說了。
沒想到，觀音奴也笑道，「你也夠彪的！」說著，又道，「你手下的人都挺彪！」
小九沒搭理她。
誰知，對方鐵了心要和小九掰扯，「朱九，我說的是真的。你造反是殺頭的罪，招安吧！我可以幫你作保，我的家世還是有些分量的。」
小九白她一眼。
她也不惱，繼續苦口婆心說道，「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的兄弟們想想，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做官，不比做賊好？」
見小九不說話，她繼續說道，「再說，不為你自己想，你也要為你以後的孩子想想，你是賊，他也是賊？」
小九板著的臉，忽然一笑，「等我的孩子長大了，我們爺們一起反元！」
「你？」觀音奴，氣結罵道，「你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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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傳來小九兄弟們不屑的大笑。
「招安！皇帝老兒把龍椅給九爺坐坐，俺就招安！」
「皇帝老兒要是把龍椅給了九爺，咱們還招什麼安？直接讓九爺封官不就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