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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晉/江/文/學/城/首/發

第八十章

這次的游戲難度才五級, 對比起又長又臭並且是六級的上一場游戲,謝愁愁——到十——滿意。

這次一共僅有十個玩家,人數不算多, 站在四——方方的石壁之中, 便顯得有些稀疏。

這一次, 由于進本時間間隔不同,郭勝比她還要早一周的時間進本,于是,這會兒她又成了個單——獨斗的孤狼,站在副本之中, 表情略顯茫然。

在剛進本的時候, 她就意識到,這場游戲, 似乎和之前的每一場都不太一樣。

語音播報完後,這種——覺便變得尤為強烈。

視線掃過面前的人群,一個詞忽地跳入腦內——「抱團」。

在場除了她, 以及三個慌里慌張、哭哭啼啼, 很明顯是新人的玩家之外, 另外的六人之間有著一種奇怪的氣場。

幾個呼吸的時間里,他們六人之間交換了好幾次眼神。

謝愁愁視線望過去的時候, 其中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似有所覺,朝她投了個視線過來。

其他幾人也順勢朝她望過來。

眼神里大概沒有帶上敵意, 但是怎麼說都和友善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睫,那其貌不揚的男人便率先朝她露出了抹笑容,給身後人丟了個眼神後,便主動抬步朝她走了過來。

走到跟前,他溫和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是個老玩家吧?」

笑起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什麼攻擊性,臉上樸實簡單的五官都變得溫和了起來。

「?」

她視線看向一旁。

系統音早就給了提示,現場十人中,有——人是新玩家。新玩家的特色一直很明顯,他們初次進入這世界,總會覺得是什麼節目搞的惡作劇,又或者是覺得自己遇上了什麼人口拐賣組織,不是哭天喊地,就是怒氣沖天。

此刻,一旁正有——人將這幾樣特色表現得淋灕盡致。

于是,男人從她的臉上看出了簡單且明顯的言外之意——「這也需要猜嗎?」

他噎了一口。

這麼直白且不客氣的表情,出現在她這麼一張單純幼女敕的臉蛋上,便將她襯得有些……呆傻了。

若稍稍聰明一些,也不至于如此。

男人稍稍緩了口氣,安靜片刻後,接著開口道︰「我看——投緣,想同——交個朋友,不知你願不願意,要是願意,喊我聲大哥,這之後幾日,我便答應罩著。」

謝愁愁表情古怪地看他一眼。

向來只有她當大哥的份,沒有別人當她大哥的道理。

他身後那群朋友在他說完這話之後,臉上皆是露出了「這是天降恩賜于你」的表情。

她後退半步,表情抗拒地搖了下頭︰「我不要。」

男人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被拒絕,表情微愣。

他是某個小組織的頭目,這次進本帶了五個組織內的成員,也就是說,在場只有——人同他並非一伙。而其中,有——人是新玩家,一人是老玩家。

這場游戲總共十——玩家,其中——人都是新人,這對他來說剛剛好。

要想過本,拉幾個新人墊背那是難以避免的事情。

也就是說,那哭鬧的——人,在他眼中已是死人一樣的存在。

至于另外的那個老玩家嘛……

新玩家好糊弄,老玩家卻未必。

他本想著遞根橄欖枝,拉她入隊,省得游戲過程中節外生枝。

可現在看,似乎並不需要。

這姑娘的看著年歲不大,性格耿直不懂圓滑,興許腦袋瓜子也不太好使。

既然她不同意入隊,那就任她去吧,反正對他來說,她不僅不足為懼,還可順理成章成為一個墊背人選。

謝愁愁完全不知道這短短兩——鐘的時間里,該男子就在腦袋里腦補完了她慘死之前後悔痛恨的臉。

石壁消失,石壁上所畫的義莊圖案,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天色微暗,前頭有不太明顯的光亮。那座破敗老舊的義莊就在不到五米遠的地方。可能是時間太過久遠,石門上落了層厚重的灰,遠遠望上去灰蒙蒙的,看不出其原本的顏色。

石門里面是坑坑窪窪的泥土地,寬闊的路道擺著兩排棺木,路道直直連接著正前方的一個灰牆黑瓦的破落小屋子。它就像張猙獰的臉,漆黑的門是它的口,大口兩側是烏漆嘛黑的眼瞳。

正值陰陽交替之際,太陽基本上已退隱到了地平線之下,天空泛著慘淡的紅,陰霾的黑,連雲層都無端顯得厚重頹廢,在這樣的時間里,這個破敗了不知多久的義莊便顯得無比的陰森。

在場三個新玩家到這會兒嚇得連哭都不敢哭,眼看著其他六人抬步朝里走去,身子抖了半晌,也沒有移動半步。

該跑嗎?

劉欣在心里這麼問自己。

可當她視線朝後望去的時候,卻只覺得更加的絕望。天色漸黑,身後卻是一望無際的泥濘土地。

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誰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野獸出沒,她人生地不熟,就算是跑,能往哪兒跑?

可……真要跟著那些不知身份姓——的人,進那個古古怪怪的勞什子義莊嗎?

生活在現代,「亦莊」這個詞距離她一直很遠,她只在電影電視劇或者小說中見過,所以很清楚,義莊自古以來都是擺放尸體的地方。

每一次出現,都帶著濃重的靈異色彩。

真要進去嗎?

她哆嗦了下雙腿,見身側的另外兩個同伴和自己一樣躊躇不前,咬了咬唇。

不如離開吧……

她在心內小聲道。

還未轉身,就听到前方忽地傳來一道粗里粗氣的嗓音︰「真想死,——們就走吧,走吧走吧,省得到時候拖咱們老大後腿。」

她腳下步子頓了頓,看了眼身後望不到盡頭的遠方,猶疑惶恐地轉身。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太好,那粗嗓門稍稍緩了下語氣,接著道︰「哎新人就是麻煩,天馬上就要黑了,咱們這麼多人都進來了,——們有什麼好怕的,出了事還有咱們扛著呢。」

半哄勸半恐嚇,這——人總算是含著驚懼的淚水,半信半疑地跟進了義莊里面。

到了義莊內,眾人找地方歇下,那群老玩家也按照自己一開始答應的,開始和新玩家講解游戲機制。

謝愁愁心——不在這上面,听了兩句就開始走神,索性轉而——量起在場的眾玩家——

位新玩家中,二男一女。

倆男人年紀偏大,應該有——十朝上,臉上爬了細細的皺紋,看起來很穩重,——則抖得比那個女生還要厲害。

至于另外六個老玩家,性別分布則比較均勻,——男三女。

一男就是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

他站在正中間的地方,其他人隱隱有以他為首的意思,站在他的兩手旁,不管是說話走路,似乎都要先要用眼神問過他的意思。

至于另外倆男人,粗聲粗氣的那個,約莫——十歲,個子不高,卻生得很是圓潤,脖頸上圍了一圈項鏈,穿金戴銀,像某個小鎮里走出來度假的暴發戶——

後一個男子應該是全場男性中年齡——小的,臉蛋稚女敕,應該不超過二十歲,話也不多,自始至終沉默寡言的站著,存在感相當低——

女,年齡都不大,卻各有各的特點。

一短發,一長發披肩,一扎著馬尾。短發氣勢銳利,眉間鋒芒畢露,長發的眉眼溫柔淡然,馬尾的氣質干淨利落。

比男性好記憶很多。

謝愁愁掃完,收回視線,繼續听他們聊天。

可能因為人數不多,再加上在場的六人都是同伙,這場游戲里再次出現了謝愁愁久違了的自我介紹環節。

她努力記憶了一下,也只記住了那麼幾個人的——字。

其中,其貌不揚男老大名叫陸家然,新人女玩家的——字很好記,叫劉欣。

劉欣看著膽子小,——際上話很多,大概是聊了兩句之後選擇了相信大家,便開始嘰里呱啦問問題。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們必須要在這里待到將趕尸匠的遺願完成?」

「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游戲主神的意思。」暴發戶翻了個白眼。

「我們為什麼不去把趕尸匠找出來,而要躲在這個小屋子里?」劉欣又問,「要一整晚都待在這里嗎?我——覺這屋子看起來好恐怖啊。」

謝愁愁跟著她的視線將這個小屋子掃了一圈。老——說,這屋子可能是常年擺放尸體,充斥著濃郁的尸體腐爛味道,很難聞。不僅如此,空氣中還彌漫著不容忽視的灰塵。

頭頂處處是蜘蛛網,顯然很久沒有人打掃過。

「是的。」開口的是陸家然,身為那群人里的小老大,他說話的時候,其他人便下意識噤聲,「這是游戲默認規則之一,天黑的時候咱們什麼地方都不能去,有屋子就躲到屋子里,有洞就躲入洞里,在外面待著,只會加快自己的死亡速度。」

听到這話,劉欣打了個寒戰。

她縮了下脖子,安靜片刻,干巴巴地開口︰「天黑的時候,外面是會有……有那種東西嗎?我看外面擺了好多棺材。」

「那種東西,——是說鬼嗎?」暴發戶嗤笑一聲,「誰確定外面會有什麼呢,老虎野獸,怪物,甚至天災都有可能。鬼當然也有可能,不過棺材沒什麼好怕的,這屋子里也有呢,反正都是空的。」

說著,他輕拍了側的棺材。

「系統說了,這義莊內只有一具尸體,我剛都看過了,不管是外面的棺材,還是里面的棺材,都是空的,也就是說,尸體可能被放在了其他的地方,不管怎麼樣,趕尸匠肯定知道,咱們明天找到趕尸匠問問就行了。」

說到這里,披肩發女玩家輕柔笑了一下,道︰「說不——那尸體晚上自己找上門來了,這可不就給咱們省了事情嗎?」

她長相氣質都偏溫柔,說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的時候,臉上也露出的也是那種溫溫柔柔的笑容。

看得幾個新玩家皆是身子一抖。

「好了,天黑了,咱們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天亮再說,夜里先輪流守夜。」

這場游戲,在謝愁愁看來,還有一個特殊的點——以往的每一場,在進本之後,都會出現負責引導、給出關鍵信息的npc。

可這次沒有。

眾人得到的信息只有系統起初在語音播報里說的那些,而這些信息對于他們來說遠遠不夠。

尸體在哪,趕尸匠在哪,以及觸發了什麼條件有可能會死亡,都無人知道。

不過這才第一天,謝愁愁意思意思地擔憂了一下,便快快樂樂地將之拋到了腦後面。

這屋子挺大,側邊還有條黑乎乎的走廊,不過大晚上的誰也不敢往里面去,睡覺之前專門將走廊的木門關上,一眾人聚堆在大廳里。

大廳被他們打掃整理出了一塊干淨的地方,沒有被子,只能將就。

縱使在上場游戲里有了睡樓道的經驗,在這時候,謝愁愁也忍不住想要抱怨一下。這兒條件很差,地面坑坑窪窪,比樓道還要磕磣,又冰又涼的,再這麼睡下去,她那脆弱不堪的老腰可能都要躺壞了。

稍微思索了下,她視線一抬,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棺材上。

于是眾人便眼睜睜看著這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忽地來了精神一般,開始——掃收拾棺材。

間或發出小聲的贊嘆︰「居然挺干淨的。」

收拾的時候,動作麻利利索,表情略顯激動。

安靜的時候,忙忙碌碌的她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眾人看著她,臉上表情各異,卻都沒往那上面想。

直到她將棺材收拾好,整個人躺進去,才同時瞳孔放大,虎軀一震。

這……躺棺材里?

不嫌晦氣嗎?

就算不嫌晦氣,難道就不怕觸犯什麼死亡條件,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嗎?

很顯然,這姑娘不怕。

她睡棺材就睡棺材,竟然還將棺材蓋子合上了一半,仿佛是在給自己給自己降噪。

眾人動了動唇,欲言又止地收回視線。

謝愁愁不知道別人咋想的,她對這棺材很滿意,里面不僅沒有腐尸氣味,還夾帶著點淡淡的木頭香,應該還沒有被用過。同冰冷且凹凸不平的地面比起來,這木頭堪比星級酒店。

後半夜才輪到她守夜,她在棺材里睡得很香,很快便陷入夢鄉,等他人來喊自己換班。

不過這一晚並沒有那麼平靜。

劉欣是被尖叫聲吵醒的。

叫喚的是睡在她身旁的一個男人,用他們的話來說,是個老玩家。

他的身子如同觸電般站起,聲音驚恐,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草,有什麼東西咬了勞資一口。」

有人迅速——開了手電,刺目細長的光柱從屋內的各個角落閃過,沒有停留。

劉欣剛想動作,便感覺到有什麼滑不溜丟的東西從自己的腳脖子旁邊擦過,那東西冷冰冰的,凍得她身子——了個寒戰。

疑惑剛跳出來,她便听到了「嘶」的一聲響。

繼而,一個女聲抽了口氣︰「是蛇,都別亂動。」

場面有些混亂,劉欣便覺察到了股危險氣息沖自己面門直沖而來,可能是因為有求生欲作祟,身體的動作遠比腦子快,還沒等那女聲落下,她的手便下意識在黑暗中對著那股子氣息逼了過去。

她敢發誓,這絕對是她活了二十多年來,——勇敢,也是幸運的一次。

在什麼都听不清的情況下,她竟然直接捏住了那冰冷的東西。

「嘶嘶」的聲音從手的位置旁傳來。

的確是蛇,即使看不清楚,她也能夠想象得出面前究竟是怎麼一幅畫面。

那蛇吐著蛇信子,在她的手中拼了命一般扭動,細細的蛇尾時不時擦過她的手臂。

這要放在平時,放在普通的地方,她早就將蛇甩開大聲尖叫了。

可這時候,她不敢。

她想要尖叫,卻知曉這時候不能慌不能亂,越亂越容易死。通過聲音,以及對其他人此刻的情況來判斷,屋子里的蛇絕對不止這一只。

好在那些玩家都是老玩家,遇到了這樣猝不及防的事情,即使慌亂,也很快穩住了陣腳。

有手電筒在,大家能抄家伙的抄家伙,不能抄家伙的直接徒手上,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將屋子里的蛇全都弄死處理干淨。

屋內安靜下來。

陸家然松了口氣,面色卻不太好看︰「都沒受傷吧?沒受傷就好。」

此話一出,空氣里多了些異樣的味道。

「有人受傷了?」

「回老大,我,我剛被蛇咬了一口。」說話的是最先發出叫聲的那個男人。

劉欣對他唯一的印象是他脖子上的那串金鏈子,和比碗口還要粗的說話聲音。

陸家然面色不悅︰「剛守夜的是誰?怎麼來了蛇也不說一聲?」

說話的還是那個人,和老大說話的時候,他渾然無了其他時候的霸氣與不屑,委屈得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奇福。

「回老大,守夜的是我,我也是被咬之後才發現蛇的……」他的聲音听起來慘兮兮的,「我這不是一被咬就立刻通知大家了嗎?」

雖然,他是用慘叫聲通知大家的。

陸家然似乎是說不出話了,足足沉默了——秒鐘。

手電筒照上去,他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看傷口,這蛇應該是沒有毒的,沒事,死不了。」

放在其他地方,被蛇咬一口當然算不上什麼。可這是什麼地方,是一個喝錯水,吃錯東西,說錯話都有可能一命嗚呼的地方。

被蛇咬,就算那蛇沒有毒,一般人也沒有辦法輕易松一口氣。

大金鏈子哭喪著臉,愁容慘淡︰「真的嗎,真的不會死嗎?」

陸家然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沒有再回答他的話,片刻後朝窗邊走去,聲音凝重道︰「咱們明明已經將門窗封死了,怎麼還會有蛇?」

大廳里陳設簡單,除了幾口空棺材和爛了大半的木桌之外什麼都沒有。

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藏蛇。

他拿著手電筒,繞著門窗轉了一圈,確定屋內到處都封死之後,聲音嚴肅道︰「總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大金鏈子悲傷地指了指上面︰「恐怕真是天上掉下來的。」

眾人抬頭朝上面望了過去,果真看到了……破了個大洞的屋頂。

陸家然氣結︰「這是什麼豆腐渣工程,屋頂都是破的。」

大金鏈子似乎更難過了︰「老大,——不是說蛇沒有毒嗎,沒毒的話,就算屋頂破了洞也沒什麼關系吧?」

後者安靜了一會兒,開口︰「我是擔心萬一。」

短發女迅速接上補刀︰「老大是擔心會觸發死亡條件。」

大金鏈子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迅速崩塌,倍受——擊,原地開始干嚎︰「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嗷嗷嗷,老大……」

「叫個屁。」陸家然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恨鐵不成,「死不了——放心,再不濟還有……」

話到這里,他收住聲音,像是懶得再說,抬頭盯著頭頂上的那個大窟窿。

馬尾女聲音惆悵︰「所以咱們怎麼辦,接下來還能睡覺嗎?這大晚上的也沒辦法爬上去封屋頂。」

「多派一個人守夜吧。」陸家然一錘定音,「就盯著頭頂的動靜,要是有什麼異樣就立刻把大家叫醒。

「那我呢?」大金鏈眼巴巴問,「我這傷……」

「至于李長勝的傷口,明天找到趕尸匠再問問吧。」說到這里,他發出一聲冷哼,「跟著我——還怕死麼,只是被蛇咬了一口,有什麼好怕的。」

李長勝動了動唇,「哦」了一聲,沒再說話,順從听話地跑到一旁躺下︰「我守夜的時間結束了,該換別人了,接下來還有誰?」

「好像是那個姓謝的小姑娘。」長發女道。

借著手電筒的光線,眾人掃視了——周一圈,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們剛剛鬧哄哄地吵了半天,似乎完全忘記在場少了個人。

少了誰呢……

可不就是少了那個姓謝的小姑娘嗎?

可能才剛受過驚嚇,長發女的腦袋還沒有恢復運轉,以至于忘記了睡之前的場景。這會兒,視線落到某個合上大半只漏了點縫隙透風的棺材上時,才恍然想起來那謝姓小姑娘究竟去了哪兒。

她可不就一直在這棺材里安安全全地躺著嗎?

隨著長發女的視線,其他人的目光也皆是落在了那棺材上。

謝愁愁是被「篤篤」的敲門聲吵醒的。睜開眼後,看到黑乎乎的棺材板,她才恍然想起來,原來被敲的不一——都是門,也有可能是棺材板。

「謝小妹妹,——醒了嗎,該到你守夜了。」

她揉了下眼楮,從睡夢中抽出身來,推開棺材板,坐起身望向外面。

等她打開蓋子朝棺材外望過去的時候,鬧哄哄的人群已經安靜了下來。謝愁愁抬目望去,在昏暗的光線中看到了一張張驚魂未定的臉。

怎麼大家都醒著呢?

發生什麼了嗎?

不過,還未等她出聲,便見那些人不約而同地做出了同樣的動作——默不作聲地轉身,掀開身旁——近的一個棺材板,跳進去。

謝愁愁︰「?」

她睡覺之前這些人不還都執意要睡地面吧,這才一覺的功夫而已,怎麼就改變主意了?

不過,還沒等她出聲問,那叫醒她的長發女生便小聲道︰「我數了下,棺材可能不夠用了,——躺著的這個可以先借我睡會兒嗎,待會兒你守夜結束我就還。」

稍稍頓了下,長發女生又解釋道︰「屋頂破了,外面容易被蛇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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