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沁蕊這件事算是安撫下來了。
方敬回到自己房中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深吸了一口氣,他拿出了從朱文興身上得到的玉佩。
天仙門下凡仙人留下的玉佩。
本以為朱文興得到的應該是下凡仙人留下的某種神功秘法,卻不曾想到竟然會是天道宗的功法。
下凡仙人肯定是沒有天道宗的功法。
因為下凡仙人是兩千年前出現的,而天道宗祖師是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的事了,兩者不可能有什麼交集。
那麼朱文興是另外有機緣得到了天道宗的功法。
方敬拿著玉佩翻看了好一會兒,眉頭微微一皺︰「就讓我見識一下,里面到底是誰的神識。」
說完之後,方敬雙眼一凝,緊緊盯著手中的玉佩,神識開始侵入玉佩之中。
「哪里走?」方敬很快便發現了玉佩中的一道神識。
對方發現有人神識侵入之後,想要躲避,可惜他已經被方敬盯上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方敬的神識傳遞消息過去,「下凡仙人?」
朱文興突然爆發擊殺一個天境高手的場景方敬是歷歷在目。
他發現了黎寒蝶不曾發現的秘密。
當時出手的應該不是朱文興。
身體還是朱文興,可那神識或者說靈魂是另有其人。
方敬算是借尸還魂,對于這種事非常敏感。
朱文興體內有一道強大的神識,這道神識或者說是魂魄暫時掌控了朱文興的軀體,這樣才能讓朱文興以地境實力擊殺天境高手。
當朱文興昏迷的時候,方敬更是注意到這道神識沒入了他脖頸上的玉佩之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方敬才改變了注意,暗中攝拿了這枚玉佩。
他想要知道玉佩中的神識到底是屬于何人的。
老實說對于探查這道未知神識還是有很大的風險。
江湖中是沒什麼人能夠威脅到他的神識,可這里有兩大下凡仙人。
這兩人是方敬忌憚的。
畢竟他巔峰的時候,也不曾飛身成功,比起那兩人肯定是要差不少的。
如果說著玉佩中是某一個下凡仙人的話,自己此次行為就非常危險了。
可想想對方借助朱文興只能勉強發揮天境實力,方敬覺得對方的神識沒那麼強大,自己完全可以試一試。
「下凡仙人?老夫也想啊,可惜沒機會。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神識能夠察覺到老夫的存在,你應該不是下凡仙人。」那道神識傳來了信息,「這麼多年過去了,江湖終于是出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方敬心中一動︰「天道宗宗主?」
「哈哈~~還有人記得老夫嗎?老夫尉遲道天。」
果然是天道宗開山老祖在尉遲道天。
對方否認自己是下凡仙人,那麼方敬就能猜到他的身份了。
能留下神識的,必然是無限接近飛升的高手。
縱觀這幾年前的歷史,唯有天道宗祖師尉遲道天才有這個可能。
至于尉遲道天之所以能夠存在這麼久,主要是這塊玉佩的功勞。
當方敬的神識進入玉佩後,就發現玉佩對神識的蘊養作用,能夠維持和減緩神識的潰散速度。
「你到底是什麼人?」尉遲道天又問道,「老夫從朱文興那邊對現在的江湖也是有些了解,除了那幾個勢力外,應該沒有如此強大的人物,而你應該不是他們那邊的人。」
「你口中的幾個勢力是哪些?又如何知道我不是呢?」方敬問道。
對方一口一個老夫的,方敬倒是懶得和他計較。
真要說起來,自己比他還要早個一千多年。
「天仙門,魔仙門,邪王殿和元始教。你的氣息不對,不是這四大勢力的。」
尉遲道天能夠察覺到這些,方敬並不意外。
論實力的話,尉遲道天比起自己當年應該還是要差一些,可畢竟是這麼多年站在最巔峰的人物,不能小覷。
「我是誰不重要,不過你說的沒錯,我不是這四大勢力的人。」方敬說道。
真要說,也就是邪王殿和自己有些關系。
「那你想要做什麼?」尉遲道天問道。
「不怕我讓你魂飛魄散?」方敬問道。
「老夫肉身早就消亡,按理是早該死了,以現在這個狀態多活了這麼多年,也夠了。」尉遲道天說道。
「未必吧?」方敬道,「好死不如賴活。既然還活著,就沒有其他的想法?比如再世為人?」
尉遲道天沉默了。
「你附身朱文興身上,是不是想著哪天可以取而代之?」方敬見對方沒出聲,不由繼續問道。
「不瞞你說,最初是有這個想法。」尉遲道天沒否認道,「可惜就憑老夫現在這個樣子根本辦不到。後來只能退而求其次,算是和朱文興共享一具身體,作為他的第二人格。老夫借助他的身體修練,讓他有了一些自保的實力,否則他這個機會都不會給老夫。」
方敬暗暗點頭。
這麼看來,朱文興是知道尉遲道天的存在。
對于這樣一個高手的神識,是個人都會警惕。
朱文興最後能夠同意,也是發現尉遲道天能夠給他帶來好處才會配合,否則的話,尉遲道天恐怕只能待在玉佩中。
「三年前朱文興身受重傷能活下來,是你的緣故吧?」方敬問道。
「沒錯,也正是那一次,朱文興答應了。」尉遲道天嘆道,「要不是老夫,他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難怪朱文興之前被人認為是一個懦弱的太子,現在的表現根本和眾人所說的不同,應該是你的緣故,給了他很大的自信。」方敬說道。
「可以這麼說。」尉遲道天答道,「你有什麼條件說吧,要怎樣才能將玉佩還回去?功法?」
尉遲道天還是想要回到朱文興身旁,只有這樣,他才能附身朱文興。
朱文興是太子,將來就是皇帝。
成為皇帝之後,自己或許能夠借助他的力量收集天下的一些奇功秘典,幫自己月兌離這種狀態,重新得到肉身。
「天道經嗎?我的確有些好奇。」方敬笑了笑道,「不過這些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就不想改變一下現在的狀態?」
「次要?」尉遲道天冷哼一聲道,「你小子也太狂妄,這樣的功法老夫豈會輕易傳授?」
他能夠感覺到對方就是一個二十不到的小子,可這神識之強,令他很是疑惑。
這麼年輕的小子為何有如此強大的神識。
忽然他心中一驚︰「難道~~難道你曾經也像老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