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豈能有假？我當時進去真是兩眼發直，腳都發軟了。」邵波大肆吹噓道。
「嘿嘿，邵爺腳軟怕不是因為這些夜明珠吧？是不是晚上那些美若天仙的美人兒讓邵爺腳軟啊，那周鼠當時送了邵爺幾個美人呢？」
船上的海寇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邵波也不惱，平時大家談論就離不開酒，離不開女人。
船在一處偏僻之地靠岸，留下幾個人看船，其他人小心上岸了。
「听著，一路上可別給我惹事，不能露出馬腳，我們直奔明州府，滅了陶通，劫了銀子就走。」邵波再次提醒道。
「邵爺，您放心，這次是干大事，其他的事都可以放在一旁。」
「沒錯，等這件事成了，到時候大家有銀兩了，還怕沒女人，沒酒嗎？」齊大山道。
一行人趁著夜色，朝著明州府而去。
……
青山縣縣衙，盧散澤坐在躺在太師椅上，嘴里哼著不知是什麼的曲調，心情極好。
他已經得到陶通給他傳來的消息，竇石一事，朝廷已經給他也記了一大功。
雖說官沒有立即提升，但有了這份功勞，等到韋正棟升任去京城後，他也就有了爭奪的資格。
他早就書信去京城，讓在京的家人開始活動了，該拜訪拜訪，該使銀子的使銀子。
「大人，轎子已經準備好了。」
「唔，走吧。」盧散澤起身道。
來到陶通這里的時候，他便看到陶通紅光滿面，心情也很好。
「三叔，你這是要高升了吧？」盧散澤問道。
陶通和他不同，陶通在京城的時候便是千戶，這次過來立了大功，升官是肯定的。
「不知道能否直接升任鎮撫使啊。」
盧散澤一直注意著陶通，發現他說話的時候雖然有些嘆息的樣子，但他那雙眼卻是炯炯有神，其中的得意是掩飾不住的。
陶通不可能沒在京城活動，有了這樣的大功，再加上找人說話，鎮撫使應該是穩的。
「肯定沒問題。」盧散澤笑道。
「今晚可得好好喝一杯。」
「好。」盧散澤神清氣爽，「三叔，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了。」
「誒，我可不是什麼君子，你們讀書人才是。」陶通笑道，「我知道你酒量一般，放心，我會照顧你的。」
盧散澤心中一顫，想想以前，陶通喝起酒來，那是海量。
說是照顧，就算是三個自己也扛不住。
這次心中痛快，準備大醉一場了。
「方家商號擴張很快啊。」陶通將話題轉到了方敬身上。
「听說三叔給周圍好幾個府的千戶打了招呼，方家商號才得以在那些地方順利開設分號。」盧散澤說道。
「我是打了招呼，可單靠我的招呼還沒那麼大的面子。」陶通道，「方家商號的確有一套，而且我也派人了解過，他們的貨物比起同行價錢要低不少。」
「這是虧本做買賣？」盧散澤問道，「也就是短時間內才能維持。大概還是新到一個地方為了打開局面，才讓利給百姓。」
陶通搖了搖頭道︰「看來你對商號這一行是不大了解啊。」
盧散澤點了點頭，他的確沒怎麼關注這些。
身為讀書人，對于商賈打心底里還是不大看得上眼的。
「方家商號比起其他商號的成本要低很多。」陶通說道，「他們的車馬行是自己的，運轉效率很高，再加上他方家商號的威名，途中那些匪徒不大敢劫掠，幾乎沒什麼損失。周氏車馬行現在也被方敬拿下了，能夠支撐他的商號快速擴張。」
這次剿滅周鼠，方敬的功勞不小。
自己雖然都將這些功勞壓下了，但面對方敬說要出錢買下周氏車馬行的時候，他也是沒拒絕的借口。
「哼，這樣也好。」盧散澤冷哼一聲道，「到時候他的，不都是我們的嗎？」
陶通哈哈大笑一聲︰「沒錯，就是這個理。讓方敬幫我們打開局面也好，輪到我們的時候，那都是你現成的。」
「三叔，我們這邊的事差不多都定下了，那麼該怎麼對付方敬呢？」盧散澤問道，「這件事還得抓緊，我怕三叔一旦升官，恐怕就要離開明州府了。」
升官是好事，可在對付方敬這件事上，就不一定了。
如果陶通離開了，靠他盧散澤一個人肯定是沒辦法。
哪怕陶通真的成了鎮撫使，可他不是方敬直接的上官，對方敬的影響力反而沒現在的大了。
一旦方敬巴結了接任陶通的新千戶，那千戶不一定就會給陶通的面子。
「我想過了，這件事還得從海寇上入手。」陶通說道，「就說方敬和海寇有勾結。」
「他可是剿滅了兩百多海寇，說他和海寇勾結，是不是~~」盧散澤有些遲疑，這個理由好像不大能夠說服人。
「兩百海寇，就算是真的，也只不過是一些小嘍罷了。」陶通說道，「竇石怎麼能夠逃走？我有理由懷疑方敬和竇石勾結，他是血鯊安插在武林衛的暗子，利用那兩百多海寇的人頭給方敬鋪路。方敬只不過是一家尋常商號的少爺，怎麼可能認識那等高手？你想想，他方家商號曾被陳家吞並，他當時要有這樣的實力，陳家能得手？」
「陳家背後有元始教。」
有關元始教的事，隨著案件的不斷進行，也傳出來了，江南東郡稍微有些勢力的人基本上都能知道。
「就算有元始教，方家商號至少能夠抵擋一下，據我調查來看，方家商號基本上是毫無還手之力。」陶通說道，「所以方敬那小子是在家破人亡之後，被血鯊盯上了，然後血鯊用自己的勢力助方敬上位，暗中更是有血鯊的高手護衛，你覺得這個說法合理嗎？」
盧散澤沉思了一下道︰「三叔，如此一來就算有人懷疑，大概也難以反駁。除非方敬證明自己和血鯊沒關系。」
「不管他是否和血鯊有關系，反正是拿不出證據。」陶通笑道。
「我倒是有些擔心方敬背後的高手，不管是不是血鯊的人，可他們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難道他們還敢動我們武林衛？就不怕暴露身份嗎？」陶通笑道，「你放心，只要我們拿下方敬，就可以立即炒了方家，至于後面方敬真的沒問題，大不了賠罪道歉，將方家商號還給他便是。」
听到這話，盧散澤雙眼一亮，朝著陶通翹起大拇指道︰「三叔，高。」
他算是明白陶通的計劃了，就是先找個借口控制方敬，然後借口查抄方家商號。
這一查抄，方家商號的錢財就落到自己這些人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