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姬、辛王妃和許無舟安靜的喝著茶，一個熟透的美婦，一個禍國殃民的魔姬，如果不是因為要殺他，這應該是一種很美的體驗。
聞著兩女身上傳來的股股馨香，他既來之則安之，不管這女人多強。真要殺他，拼死一搏而已。
而且，許無舟覺得她就算真的強大，但是想要殺自己也不容易。要是這麼容易，人皇豈敢輕易寫下人皇令？就不怕人皇令寫完，對方就直接一巴掌拍死他？
交易，很多時候都在對等的地位上才有能公平。
許無舟覺得是一個麻煩，但也沒有到放棄的地步。
「白凝脂如何在三萬州傳道的？」灕裳喝著茶，突然張開問出一句話。
許無舟一愣，這才想起上次來此處，她說的懂寂滅劍意的白凝脂。這可能是黑碗老者說的那位徒弟。
「為什麼這麼確定是她傳給我的寂滅劍。」
「這諸天萬界，只有她懂寂滅劍意。」
許無舟心底嘀咕，心想黑碗老者真是沒牌面，居然徒弟名聲大過他。
「就那麼會了，和白凝脂無關。」許無舟回答。
魔姬笑了笑︰「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說。只是白凝脂確實好手段，連三萬州都能踏足留下傳承，看來她又變強了。」
見魔姬堅定認為他是白凝脂的弟子，許無舟也不解釋什麼。他此時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以陰陽神通調息自身，努力的讓自身保持最好的戰力。
但魔姬似乎也沒有急著動手的想法，和許無舟喝著茶。時不時還和許無舟閑扯幾句。
比如問問三萬州，比如問問魔族，又比如問問斬殺魔皇到底是什麼秘術。
許無舟自然信口胡扯，灕裳听得出來，卻很配合許無舟听得津津有味。
聊了許久，眼看著天色徹底的黯下來，灕裳這才開口道︰「本宮這里不方便留宿，你什麼時候走？」
許無舟一愣︰「不是要殺我嗎？不打一場？」
灕裳掃了許無舟一眼，櫻唇輕啟道︰「只答應要殺你，但是沒有答應什麼時候殺你。白凝脂的人嘛，總得給個面子，殺之前還是得告訴一下她的。要不然，做姐妹的太沒禮貌了。」
「……」許無舟不知道如何接話，她這個理由很完美。是的，又沒說今天要殺自己，等想殺的時候再殺，也是信守承諾。
「本宮這里真不留宿，天色這麼暗了，你不能再呆在這里不走了。」
「……」
瑪德！感情自己是做了死纏爛打糾纏的惡客了，我特麼不是等你嘛，現在怎麼就一切都是我的錯了。
「在下告辭！」許無舟抱拳離開。
看著許無舟離開，魔姬灕裳這才嘀咕道︰「終于走了，浪費本宮這麼多好茶，真不識趣。」
「……」在一旁的辛王妃，笑了笑道，「他以為娘娘和她聊的很開心，是舍不得他離開。」
魔姬灕裳道︰「要不是道主的身份和白凝脂的弟子，早就一巴掌把他拍出去，害的本宮強顏歡笑听她那麼久廢話。」
辛王妃說道︰「得人皇令之助，娘娘應該很快也能離開此處了。到時候，你真要殺他？」
灕裳道︰「答應了人皇，自然是要殺的。不過，本宮說的話也是認真的，殺他之前，還得和白凝脂打一聲招呼，只希望白凝脂還沒死。」
說到這，灕裳看向辛王妃道︰「怎麼？舍不得他死？」
辛王妃沉默了一會兒道︰「雖是人族，但他特別。」
「白凝脂的弟子要是不特別一點，那就讓本宮看不起白凝脂了。」灕裳看著辛王妃道，「其實殺不殺他無所謂，不過這一代人皇確實是個人物。對于這樣的人理應信守承諾。」
辛王妃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人輕言微，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也很難撼動。
「他問本宮要不要把聖仙兒送回來時，本宮拒絕，你有沒有怨氣？」
「不敢！」
灕裳卻笑道︰「多在三萬州呆一段時間，對仙兒只會有好處。說不定，他日能成為下一個魔道祖師。」
辛王妃想了想道︰「許無舟此人不能小視。仙兒是魔族之人，他盡管寵愛。但絕不會一點防範都不會有，怕是對仙兒教育洗腦會很嚴重，就算仙兒以後把自己當做人族一員，我都不奇怪。」
「當人族一員就人族一員啊。只要仙兒她能再次蛻變，以後能足夠強就行。魔族人族亦或者其他種族，當實力足夠強的時候，種族的區別就不再那麼重要了。
當年魔道祖師，何等強大，但他也沒想過滅魔族。
你啊，能把仙兒交給他，讓仙兒得以去人族三萬州。還以為你已經跳出這樣的枷鎖，卻沒想到還是如此。」
辛王妃苦笑道︰「還是我不夠強吧。」
魔姬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嘆息道︰「白凝脂收了一個好弟子，這要是走出三萬州，定然能驚艷眾多聖土。只是可惜啊，踫到了不該踫到的。」
「嗯？」辛王妃有些不理解。
「他和人皇一戰，應該傷及本源了。神魂遭創，神海不穩了。不過，這還有辦法解決。」
「那是什麼？」
灕裳說道︰「他應該踫到了一頭大妖所化的書生，他在其身上留下了印記了。這個印記，讓他成聖無望。」
辛王妃疑惑，不知道什麼大妖所化的書生，居然能影響一個人的成聖。
「身具劇毒，自是無藥可醫。他此時不顯，等突破成聖時，聖道就是毒藥的藥引，自會發作。」
見辛王妃還是不理解，灕裳也沒有再說什麼。
她目光遙望外界，原本以為困在這里還需要一些年月。但沒有想到，人皇能為他留下人皇令。
如此一來，即使沒有道主令，她也能離開此處了。
當然，要是許無舟剛剛能留下道主令，她瞬間就能解困。沒有的話，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擺月兌。
不過，她不急。這些年雖被困，但又有些享受這樣的生活。
再回到那些漩渦中，就再難有現在這樣悠閑的日子了。
不過，有得有失。
雖不願，但卻只能再回去。
好多老朋友，應該也很想見到自己了。
………